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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雀屋的杀人舞台剧-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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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进病房的一刹那,蒋兴龙所有的疯狂都变成恐惧和颤抖,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甚至在罗雀屋里面对死亡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害怕过。

  面前的爱人,浑身包裹着白色的纱,鲜血从纱布里面渗透出来,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唯一露出来的肩膀部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前端赫然出现在那里,伤口两边的皮肉几乎已经全部被刮去,大概是因为腐坏的关系,甚至在远处都可以看到伤口底部隐约露出白色的骨头。

  以前漂亮的身躯,已经不复存在,所有被纱布包裹的地方都肿得已经不成形了,眼窝深陷,脸完全没有血色,嘴唇在氧气面罩的底下微微颤动,让人感觉他在艰难的维持着微弱的呼吸,似乎下一刻要坚持不住停止一样。

  双腿像灌了铅一般地移动到病床前,蒋兴龙几乎是直接跪了下去,膝盖与地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神经传导过来的疼痛已经传不到他的意识之,此刻的绝望,像野草一样在蒋兴龙身体里面疯长,好不容易盼来的相聚,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拉着梁泳心罗雀屋?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想出那样的计划来摆脱蒋晓梅?为什么为什么?蒋兴龙拼命叩问自己的内心,眼泪无声地在他脸庞滑落下来,可是人却变得呆滞没有任何感觉,只有心里无限扩大对自己的苛责。

  慢慢的,蒋兴龙的手抬了起来,他跪在那里,双手一次又一次地轮流抽向自己的面庞,每一次都用尽全力,每一次都发出清脆响亮的打击声,不停的打,不停的打,直到脸颊完全红肿起来,还是不肯停手。

  似乎已经进入了魔怔的状态,病房里的蒋新龙只知道殴打自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窗外的护士和医生看到之后,赶紧换衣服冲进病房里制止他,可这个时候,蒋兴龙的嘴里已经被自己打得都是血了。

  他机械式地被护士和医生紧紧抓着双手,是不肯从地站起来,当护士和医生小心翼翼放开他的手的时候,他又立刻开始重重地朝自己脸颊打过去,实在没有办法,医生只好让两个护士一左一右地紧抓住他的手,然后用纱布和酒精,替他简单处理脸的伤口,擦干净血迹。

  这个时候,罗意凡已经从普通病房过来了,他紧随蒋兴龙之后去看了自己的姐姐,姐姐的腿算是保住了,医生告诉罗意凡因为受到多次伤害和失血过多,他的姐姐可能以后走路都会受到影响。

  但姐姐的命总算是保住了,而且除了腿的刀伤之外,也没有其他地方的伤口,所以,罗意凡总算是放下心了,了解姐姐的情况之后,他立刻回转到蒋兴龙和梁泳心这边,因为罗意凡也实在是担心梁泳心的情况。

  他希望,梁泳心还能够有救回的可能性,但是跑到无菌病房外一看,罗意凡的心脏差一点停止跳动,病房里的情况很明显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他把头抵在无菌病房外面的玻璃,受伤的双手紧紧握着拳。

  看来,梁泳心为了救他们,选择了和布和正面对峙,这个傻瓜,他怎么可能会是布和的对手,罗意凡此刻对自己当时的安排后悔不迭,但已经说什么都晚了。

  看着病房里蒋兴龙的状态,恐怕这个男人后半辈子都要生活在痛苦和懊悔之,罗意凡下定决心,算是为了梁泳心,他日后也要全力帮助蒋兴龙走出痛苦的阴霾,让他活下去。

  因为,不用亲耳听见,罗意凡也可以知道,梁泳心最后的愿望一定是有让蒋兴龙活下去,但是,失去挚爱之人的生命是如何痛苦,罗意凡心知肚明,所以他决定不遗余力要帮助这个男人。

  在罗意凡这样想的时候,突然病房里传出一声变了调地怒吼声,罗意凡抬眼往里面一看,原来,蒋兴龙在挣扎之,将盖在梁泳心身的白色被褥掀了起来。立刻,梁泳心下半身的伤全部呈现在他们面前,虽然有纱布的掩盖,但是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伤怎么可能瞒得过蒋兴龙的眼睛。

  他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一样怒吼着,拼命从医生护士的手挣脱出来,向病房外面冲出来,病房的门几乎是被他用身体砸开的,发出很巨大的声音。

  罗意凡赶紧堵在病房门外面,蒋兴龙与他差不多高大的身躯,结结实实地撞到他的身,然后两个人一起向后倒退出去,由于用力过猛,罗意凡被他狠狠撞到墙壁,肋骨和胸骨感到剧烈的疼痛。

  来不及顾自己的疼痛,罗意凡死死抱住蒋兴龙的身体,大声说:“你想干什么?!!!”

  “我要杀了那个人!!我要把他碎尸万段!!!”蒋兴龙现在的吼叫已经不是一个人可以发出来的了。

  罗意凡死死顶住他的身体,继续说:“他已经死了,已经遭到报应了,你现在去把他碎尸万段又有什么用?好好陪着泳心吧!医生还没有下最后的判断,证明泳心还有抢救的可能,你不能这样放弃希望,听到没有?!”

  激烈的撞击和打斗声引来了整个楼道里的医生和护士,他们围在两个人的边束手无策。

  罗意凡知道一时半会儿无法劝服蒋兴龙清醒过来,他朝着边的医生护士大声吼着:“快来帮忙,能不能先给他一支镇定剂?这家伙现在没有办法平静思考问题,让他这样冲出去的话会闯祸的!!”

  大家总算是反应,几个男医生赶紧冲前去帮助罗意凡制服处在疯狂状态的蒋兴龙,另外一些女的护士在医生授意下赶紧去拿镇静剂。

  很快一针药物注入了蒋兴龙的身体里面,在一阵越来越微弱的挣扎之后,蒋兴龙软绵绵的倒在罗意凡的怀里,医生立刻再去给他开了一个病房,终于让他安静地躺下了。

  坐在蒋兴龙病床边,罗意凡感到浑身无力,他把头深深地埋在双手之间,再次对未来充满了迷茫,暴风雨之后的结局,居然会如此凄惨,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自己和姐姐的未来,蒋兴龙和梁泳心的未来,还有自己和陆绘美之间的事,他第一次感到这些事的压力一下子都压到了自己的肩膀,也终于意识到,这么多年以来,姐姐为何一直不肯原谅他的原因,很多事情真的不是钱可以解决的,也不是一声爱语可以弥补得了的。

 

第两百三十七章从A…I的80%全员综合计划第三幕:F的罪恶开端

  自从商城倒闭之后,布和回到了家,那个时候,布和的父母早已经离异,父亲也不太敢管他的事情,因为布和的脾气同她的母亲一样暴躁。

  布和每天一人呆在外面消磨时光,他也想好好的找一份工作,但自己没有什么学历和特长,很难找到一份好的工作。

  于是布和开始在工地劳动,虽然只是临时工,但只要多干活,能多拿一份钱,也当是为自己减肥了。

  为了逃避家无休无止的烦恼,布和拼命在工地加班,逐渐,他肥胖的身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健硕的,稍有些肌肉的身板,皮肤也被晒得黝黑,像她母亲皮肤的颜色。

  在工地干完活的间隙,偶尔不是太累的时间里,布和也会想起过去的事情,以及他第一次犯下的那次罪孽。

  布和的母亲是一个一心一意想要回到家乡去的年妇女,她布和的父亲小了二十几岁。布和的父亲是一个找不到什么工作可以做的室内装潢设计师,布和只知道他当年是一个建筑设计师,而不是什么装潢设计师,是专门建房子的那种工程师,虽然没有什么名气,却也接了好几个工程。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去了内蒙古好多年,他是在那里认识的布和的母亲,布和母亲年轻的时候不算特别漂亮,颧骨突出,有一双看去很不友善的眼睛,布和不清楚当时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究竟是怎么样认识的,他只知道父亲在内蒙古呆了很多年之后,直到生下了他,才带着母亲回到S城,所以也可以变相的说,布和的家乡在内蒙古。

  他们像是外地人一样回到这个父亲出生的城市,然后长久居住下来,但是没过几年,脾气暴躁的母亲开始不耐烦,开始想念家乡的一切,她不习惯这个城市里潮湿的空气,不习惯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喜欢高大的楼房,以及随时随地在楼道里碎碎念的妇女们。

  总之一句话,布和的母亲不喜欢这里的一切,她开始越来越向往广阔的大草原,成群的牛羊以及干燥的空气,还有牧民们放羊时的吆喝声,以及家乡的羊奶酒和羊肉。

  算是,父亲偶尔买回羊肉讨她欢心,她也会发脾气全部掀到地,或者大声谩骂这根本不是什么羊肉,闹得一家人全都鸡犬不宁。

  后来,布和母亲极度思念家乡的情绪转化成了抑郁症,父亲开始带着她频繁进出医院,但收效甚微,母亲变得越来越啰嗦和暴躁,经常在家里打砸摔,父亲也经常遭到她的暴力对待而躲得远远的。

  这样持续了很多年,布和的父亲开始不管母亲,他也许是已经忍无可忍,也许自己也崩溃了,反正,父亲很少回家,只要一回家,两个人是无休止的争吵和打架。

  沉默的父亲总是缩在角落里,承受一切,如果实在承受不了一走了之,母亲如果拦得住父亲的话,两个人会打起来,如果拦不住的话,家里会只剩下母亲一个人疯狂的怒吼和打砸。

  当时布和只有十几岁,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少年,家里无尽的痛苦和烦燥让他的性情也变得忧郁,所以,布和经常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根本不想回家。

  十几岁的布和很早辍学了,当时他也想过要去工地面打工。但是对于工地面的老工人来说,他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所以根本不接纳他,都劝他回家好好读书,但这样的劝说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算是回到了家里,那样的环境之下让布和如何读书呢?

  他开始怨恨和讨厌自己的母亲,开始不遗余力的避开自己的父母,直到有一天,他回家看到了桌面一张法院的传票,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即将离婚。

  布和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还是个孩子,他能有什么办法呢?默默将传票放进抽屉,布和决定随便他们两个怎么样,只要不把自己带离这个城市好。如果法官问其他的话,他说自己愿意跟着父亲生活,反正,只要能留在这个城市生活好,他根本想象不出内蒙古是个什么样子。

  但是事与愿违,母亲的倔强和不依不挠,以及身体的不适,最终让法院判决长大的布和跟随着母亲生活,这给了布和沉重的打击,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要跟着母亲回内蒙古去生活。

  布和极力的反抗这个决定,但是父亲却没有站在他这一边,替他争取自认为该有的权利,而是沉默面对一切,好像随便怎么样都已经与他无关。这让布和也开始憎恨自己的父亲。

  当时的布和还没有之后罗雀屋时候那样颧骨突出,目光阴鸷,瘦高的模样,看去胖胖的,矮矮的,不过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他的胖应该属于那种虚胖类型。

  习惯于做粗活的母亲力气非常的大,从法院回来的第二天,她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拉着布和到了火车站,不管布和如何反抗和谩骂,母亲是不松手,也一声不吭,周围的人都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布和感到无羞耻,可是母亲却好像什么感觉也没,只是将他像包裹一样塞进火车,强行带着他离开自己喜欢的城市,去往陌生的地方生活。

  坐在火车之,布和虽然停止了挣扎,但是仇恨和怨念在他心像野草一样疯狂滋长,他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感觉恶魔的手正在慢慢覆盖住他的双眼,并把自己的思想灌输进他的思想。

  是的,像是经常会在漫画出现在人们头顶的小小恶魔和天使一样,现实,他们也会时常出现在人们的心,只是被大多数人忽略了而已。

  当痛苦濒临爆发边缘,或者贪婪和罪恶进驻到人们心的时候,恶魔会一脚踢开天使,在这些人的背后无限扩大自己的身躯,然后蒙蔽他们的双眼,开始给他们罪恶的思想创造一个合理的能够接受的理由,让他们迈入毁灭自己的深渊。

  火车一路向前疾驰,布和的心也像火车的速度一样,一路向着罪恶疾驰而去,他一心一意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己再次回转大城市,他甚至想过在火车放慢速度,或者停靠在某一处的时候,趁母亲不注意,从车跳下去。

  但这个方案很快被他自己给否定了,因为在火车放慢速度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勇气,而且身边的母亲一直紧紧抓着他的左手,手指紧的像铁钳一样,根本无法挣脱。

  布和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母亲这样的行为是因为生病和思念,也完全忘记了自己应该有的宽容和对母亲的爱。一直以来的折磨让他同自己的母亲一样歇斯底里,甚至是疯狂。

  好不容易挨到火车到站,已经是几天几夜之后的事情了,至于到底坐了多久的车,布和根本没有计算过,也没有在意过。

  被母亲拉着手下了火车之后,又坐了破旧的大巴,一路颠簸,终于快要接近母亲的家乡了,从大巴面下来,布和与他的母亲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到达母亲记忆的地方,而这段路,成为了布和罪孽的开端。

  最后的办法,没有办法的办法,布和想到,只能是打倒母亲,然后带着她身剩下的钱,再坐车回转去原来的城市,布和也并不想回去找父亲,回去之后,还是到工地去找工作,尽量自己挣钱,自己养活自己,反正他也已经快要满18岁了。至于住处,每个工地应该都有将的地方,他完全不用担心。

  走着走着,母亲好像是看见了自己记忆的东西,放开了布和的手,开始更加兴奋的往前一路小跑而去,她手里的包裹却依然捏得紧紧的,所有的钱都在那包裹里面,没有钱,布和不可能坐车回家,所以他一路跟在母亲后面,寻找着机会。

  手里紧紧捏着一把,偷偷藏在身从家里带出来的登山刀,他本来只是想用这把刀划伤母亲的手,让他放开自己而已,但是一路都没有机会拿出刀来,当然也没有机会挣脱母亲的手。

  现在的布和,依然没有打算杀死自己的母亲,他只是想得到母亲包裹里的钱,然后打晕她让他放自己走。

  可是越接近母亲的背后,他越来越紧张,而他自己背后逐渐扩大的‘恶魔’,也开始越来越深地控制着他的心智,心的怨恨和厌恶,渐渐升腾得越来越浓烈,布和的理智也在离他越来越远。

  终于,他不顾一切举起了手里的刀,那把刀颤抖得像风落叶,当真正举起来的时候,要落下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布和渐渐整个人都在发抖,高高举起的双手也停留在半空之,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但是,突然之间,母亲回过头来了,母亲眼的讶异和惊恐像闪电一样刺激到了布和的神经,让他手里的刀瞬间落下,当刀尖刺入母亲背后的时候,布和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了,他那样一刀又一刀,直到双手全部浸染鲜血,才颤抖着身体重新站起。

  这条路极其偏僻,他们有时在傍晚到达这里,所以现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布和脱下母亲的衣,将自己手的血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用身带着的水罐一次又一次冲洗手所有的血迹,直到完全找不到了为止。

  这个时候,夜晚的风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布和也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无可挽回的罪孽,但是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这里。

  所以忍耐着恐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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