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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古奇谭-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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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土匪过年咋回去呢?家里人不问呀。怎么说?去当土匪啦。不是要全家枪毙的吗。”我好奇在土匪还过年这事上,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杨老汉把旱烟在地上磕得绑绑响,说:“有家的就回去说去外地做生意了。没家的,就找相好的去。有的找海台子,有的拉帮套。拉帮套就是找一个嫁人的女的,家里有丈夫在就一块睡,也不忌讳,等于家里有个帮手。”顺便还给我解释。海台子指暗娼,或者找鸡毛店也能对付一冬天。
我大笑说:“那家丈夫心真宽呀,还让媳妇跟土匪睡。”
“那是,被窝里三人才暖和呢。你闹上半夜,我闹下半夜,咋个就不行了……”杨老汉端起碗又喝了一大口酒,舌头就大了,说话开始断片,脑袋不住的画圈。
阎风和刘大哥对视了一眼,跟陆常友说:“不早了,大家分地方睡,把他抬后头去。”
陆常友走过去,拍拍大爷喊了几身。杨老汉醉倒在地,不省人事。陆常友过去扶他,我跟着上去搭把手,抬起杨老汉往后门走。
出了后门是一个牲口院子,有个草料窝棚,里面堆着厚厚的干草。我们架着杨老汉到了窝棚里,把杨老汉放下。我刚想说什么,就见陆常友手中寒光一闪,我急忙抬手按住,他手里的匕首顿在了空中。
我大惊,问:“你干什么?!”
陆常友说:“宰了省心,万一半夜跑了呢。”
我说:“人家收留我们,你却要杀人家,黑了心你,不怕老天报应。”
陆常友哼了一声,说:“那行,你睡这看着他。他要是跑了,明天拿你是问。”说完收起匕首,转身回屋去了。
我见这牲口窝棚是四面木板做的墙,顶上有个盖子,好歹算是一个避风的地方。里面堆满了草料,用来盖住了身子,过夜不是问题。
我把上头被雪打湿的草料拨开,单要里面干燥的。先扶着杨老汉躺好,再用干草给他厚厚盖了一层,自己再躺下,睡在一旁,也拿草料盖严实了。这样一弄身上倒也暖合,就是脸露在外头挨冻。
闭上眼,耳旁北风呼呼吹着哨声。心想这辈子还会在北方的寒冬里,在一个牲口窝棚里睡上一夜,跟那雪地里搭木头帐篷比,也是别有风味了。
我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忽然手背上被一个东西摸了一把,立刻睁开眼,就感觉自己一只手被另一只手给抓住了。
那还是一只粗糙干燥的大手。
就听耳边一人说:“娃娃别吱声,我有话要问你。”
第七章 窝棚授业走河涧
大黑天在窝棚里,忽然被一只干枯的手握住,那滋味要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可我一听那声音是杨老汉,心里反而踏实点了,好歹知道那是人不是鬼,撇过头见他闭着眼睛跟睡着一样。
杨老汉闭着眼,小声说:“娃娃,谢谢你啊,救了老汉一命,有良心!我在屋里看出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跟我说个实话吧,他们是不是绑肉票的,你给他们拿了。”
感情杨老汉一直在跟我们演戏,一边喝酒一边观察我们几个的神色,把我和别人的关系拿捏的还挺准。
我说:“不是,我们几个是一起的,去长…去山里采人参。”我刚要说去长白山,立马想起这事不能外泄,生生咽了下去。
杨老汉说:“你不愿说实话就算了。你们几个我看不像一路的,那大胡子和独眼是两路人,还互相不对付。你和那敲门的黑大汉看着面善,其他三人都是小崽子。”
他这话一出,我心里算是彻底服气了。才见我们第一眼,就把我们几个之间关系分得清清楚楚,表面看着糊涂,其实心里明镜一般。
我说:“大爷,您好眼神呀。原来您是装醉的,我们几个都被您看穿了。”
杨老汉说:“装也不是,但还不至于这几杯酒糊涂了。你知道我年轻时候外号叫个啥,三斤!喝三斤都不倒,这算啥。”老人家虽然睡到草料堆里,还不忘吹嘘一番自己,看来这三斤不是白起的。
我问:“大爷,那您刚才躺着不动,要是刀子下来可怎么办?”
杨老汉说:“杀我?哪里那么容易。你当我闭着眼呢,其实我耳听八方。他只要手一下来我顺手就能夺下刀子,然后一刀一个,把你俩结果了,一点声没有。”说到“”一刀一个“,我感觉手腕子上一紧,像是给扣住一个铁箍,嘴里哎呦一声。这杨老汉别看年纪大手劲真不小,知道他不是嘴上放炮,手里真有些功夫。
杨老汉松开手,笑道:“别紧张,我不伤你。我还以为你是被绑来的肉票,打算指你一跳明路跑进山去躲起来。”
我说:“这大黑夜的,我跑到山里去,那还不是冻死。”
杨老汉说:“我跟你说,这山里有我的一个地窖,藏身用的,里头啥都有。就是预防来了土匪什么的,有个躲得地方。”
我心想这人果然不是白干这个的,警惕性很高,问:“那我们敲门的时候您不跑,还放我们进来。”
杨老汉说:“我哪里想到这大半夜会有你们一帮崽子来,就算跑也来不及了。索性开了门,见机行事了。一般来说,见到一个老头都不会立刻下手。我跟你们喝酒聊天,套你们的话,让你们对我放松警惕,慢慢找机会一样能跑得了。”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心想原来如此,有道理,有道理。暗自佩服在关外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各个都不简单。后边再遇到任何人绝不可轻易下结论,否则很可能吃亏的是自己。
杨老汉说:“娃娃,你们去哪里我就不问了,但我要跟你单说个事。越往后面走,危险还多着呢,野兽都没啥,就怕遇到胡子。”
“嗯,嗯,您说。”我靠近些,认真听着,生怕漏了一个字。
杨老汉说:“你遇到胡子,人家会问你话,你要是打不上来,立刻就把你宰了。所以你一定要知道人家问你什么,你该怎么答。”
我点点头,整个人顿时全醒了,把杨老汉后边说的话,一字一句,一点都不敢拉的全都记了下来。
杨老汉教我土匪之间的黑话。人家怎么问,我要怎么对应的回答。还问了我姓名,告诉我对应的黑话怎么说。如果进了人家山寨,见了大掌柜怎么行礼,怎么回答问题。听他说完一边我才发现要在这片大地上生存,光和自然抗争是远不够的,还要熟悉这里黑白道的规矩。否则最后让你送命的不一定是某个大失误,却可能是一句话,一个动作让你丢了性命。
他说完了一遍,让我重复一遍,再纠正我一遍,然后跟我对了三遍,确认我都记得清楚,绝无错误了才放心。
杨老汉最后叮嘱我:“一定要小心你身边那几个人,他们都不是好人。”
我点点头,明白杨老汉的意思。我当然知道刘大哥和阎风这一伙人都是带有个人强烈目的才去那长白山。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有什么恩怨这我不掺和。但既然来了,我的命不能任由别人摆布。
我很清楚一点,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即会身不由己,但也要勇于求生。
第二天一早,山林中鸟叫将我唤醒,我大吸一口清爽的空气,那股清新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飘飘然起来。
原来生活在林子里也是不错的,这干草睡得也挺舒服,要是不用赶路我只怕会再住上几个晚上。
我侧脸看杨老汉,见他还在酣睡,脸蛋红扑扑的,跟真的醉了一宿似的。想起昨晚他教我的话,趁着大家还没起来,我又在心里温习了几遍。
过了一会,木屋后门一开,陆常友走了过来。我朝他挥挥手,说:“这里睡觉原来这么舒服,我都不想走了。”
陆常友活动下身体,说:“你倒是没冻死,那老家伙呢。”
我说:“醉了,还没醒。”
陆常友说:“起来收拾了,吃过饭准备走了。”
我一咕噜爬起来,给杨老汉身上又加了一些草料,这才进屋。
屋里众人都在忙活着。崔仁贵在煮一大锅冰溜子。二宝和铁大哥把墙上的腊肉拿下切碎,分成七人份。
刘大哥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问:“辛苦小兄弟昨晚陪着杨老汉睡在外头了,怎么样,没冻着吧?”
我拍拍胸脯说:“小意思,那窝棚里的干草睡着可真舒服,我都不想走了。”
陆常友哼了一声,说:“那今晚你就在雪地里睡,看不怕你冻死。拿着,垫上。”递给我一把乌拉草。
这乌拉草人称东北三宝之一,和人参,貂皮齐名。你别看名气大,但是身段底,遍地都有,主要长在沼泽水滩边,老百姓伸手可得。乌拉草最大的作用是防寒防潮。它刚长出来的时候是细长的绿草,不比一般青草看着多惹眼。割下来后,晒干,打软,垫在鞋底特别舒服。
我把棉鞋脱下,将里头的乌拉草倒出来,换上新的。同时在自己脚趾,脚跟和脚踝也绑了一圈。乌拉草绑在脚上不光可以防寒,还有药用价值,可保护脚在长期捂在不透气的棉鞋里不生脚气。要在这冰天雪地里走二千里地,除了穿着要厚实,乌拉草也是绝不可少的。
众人整理好行装,带上腊肉,装满水袋。铁大哥给杨老汉炕上留下一些碎银子。
阎风见了说:“不杀他都该谢我们,还留什么银子。”铁大哥皱眉说:“兄弟,咱们捻军也是老百姓出身,可不能欺负人哪。”陆常友过来打圆场说:“铁大哥,阎舵主说得也对。大义为重,不能为了个百姓,暴露了我们行踪,误了大事。不杀已经是开恩了,是不?”铁大哥默不作声,背上行李出去了。
我拿好东西跟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出门之前一个个说的都是慷慨大义的话,可到眼前又说什么为了大义可以牺牲百姓。
苍茫的大地间,没有任何法纪约束,果然人性才最真实。
大家沿着小路往林外走,刚走出百步之外,耳听身后有人呼唤。我回头一看见杨老汉边跑边喊:“小娃娃,一路平安呀!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小心哪!小心!”
我见杨老汉风急火燎的跑出来就是为了叮嘱我一句话,心里涌出一股暖意。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朝他挥手致意。
陆常友走过来,望着杨老汉问:“那老头喊什么呢?什么小心。”
我笑道:“他呀,估计是喝多了。”转身跟着大队伍朝着林外走去。
从杨老汉的小木屋处发,我们一行人走了二十里地,翻过一个山岗,只见一条银带旖旎在茫茫白雪的大地上。
“有河,有河。”我指着那银带喊。
“嗯,沿着这条河,往上走就对了。”刘大哥手指河流,挥斥到远方。
“这河就是那老头说的黑熊涧吧。”阎风眯着一只眼,盯着那河问。
“应该就是了。不过这个时候熊应该还在窝里睡觉,只要大家不去捅它的屁股,那应该就不会起来追我们才对。哈哈哈哈哈”刘大哥开了一个玩笑,还做了一个捅屁股的动作。
大家跟着大笑起来,北风一吹,笑声穿过山岗飞满整个河流上方。
“大家还是小心点,家伙都准备着,别走散了。”阎风朝陆常友点头示意。我摸了一下腰里的匕首。
我们每个人出来的时候,除了自己的行李,还各自准备了一些防身兵器。我带的是一根木棍,两头包着铁,外面用稻草扎好,套在一个布袋里,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
清朝入关后,就禁止汉人再习武。北京城里禁武最严,寻常百姓家绝不准私藏刀枪,查出来就是重罪。武馆拳班更是不准开。因此,许多武人都南下去了广州,使得北拳南传。那边天高皇帝远,习武之风本就浓厚,武馆生意反倒兴隆起来。
不过现在日照充足,河道上一览无遗,莫说野兽,连只飞鸟也没有。我们一行人大大方方的朝着河道走去。
这条黑熊涧位于一个小盆地的当中,两边的地势延展开逐步走高,大概离着一里地外形成一个沟壑边缘,给人感觉这里曾经是流过一条大河,随着时间推移,水量变小,就剩最后这一条小河流淌。
这时候的黑熊涧还没有开冰,整条河上边覆盖着一层带水波纹的冰层。
我们在河边走的时候能透过冰层看到河水在下边流动,若是幸运还能看到几尾大鱼在里面游动。可惜这里冰层冻得太厚,我们若是想捕鱼,需要先砸开一个窟窿,再撒网到里面,只怕要费上半天的功夫。而我们现在最不能浪费的就是体力和时间,因为后面的路还很长。
这般走了大概三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为了避免林子里会有野兽出没,大家商量决定今晚在河边露宿。
对于第一次到关外的我来说,熊到底有多可怕是没有任何概念的,何况我们还有那么多人,难道还对不了一只熊吗!
第八章 河边松林寻怪洞
我们的营地离着河近,但离着林子远。离着林子远要拖回大量的树枝做帐篷就会非常的费力,不过好在大家对这点丝毫不担心,因为办法总是有的。
我们的办法就是用雪堆成一个围墙,在当中点起一个大篝火堆。众人围着这个篝火堆睡,也是十分暖合。可这样一来必须保证篝火能够烧一整夜,否则夜晚的寒气同样会在我们睡梦中,无声无息的要了我们的命。
今晚柴火的需求量成了我们最大的问题。
我们立刻分成两组,一组留下铲雪堆墙;一组人去林子里砍柴火,尽量在天黑前弄回足够烧一夜的柴火。
这次去砍柴的任务自然又是落在我们几个小字辈身上,我,二宝,陆常友和崔仁贵。其他三位大哥负责铲雪墙。
黑熊涧两侧的山坡上长的都是红松树。在这自由天地里,红松树肆意生长,在冬天里也是枝叶繁茂,壮观挺拔。
我们的任务不是捡回细小的枝干,而是要带着针叶的红松树枝,带回去烤干了,可以铺在地上睡觉。河滩边上都是冰冷的硬石头,若是不垫上一层叶子,睡上一晚寒气渗入身体里,第二天会关节疼得走不了路。
山坡上的雪厚到足以淹没膝盖,我们扒萝卜一样抬着腿才能走到山上。四个人分成两组,挑几颗腰粗的红松下手。
这砍树也是有学问,不是谁力气大就一定砍得快,也不是一定要把树都砍穿了才行。
砍树主要是在树腰的部位平着砍几下,砍出来一个缺口;然后对准那个缺口,斜着往下或往上各砍几下,反复几次得到一个三角形的大缺口;最后对着这个缺口上踹几脚,让树杆被自身的重量折断。
这样用了半个时辰我们一共砍了八株,堆放在地上。
二宝用带来的麻绳将两株红松捆在一起堆,拖到山坡边,人骑在上头,像滑雪橇一样溜了下去。
我们三个见那么好玩,也学着样把两株红松捆一起,当作雪橇溜了下去。
这样滑到坡下即省力气又省时间,还特别好玩。冬夜里一下传来欢笑声,我们几个拖着树枝往回跑,像狗拉雪橇一样。
当我们把红松枝叶拖到河滩边,铁大哥他们已经清理出一片空地,正在拿石头在中间堆成一个篝火圈。
刘大哥见我们回来,说:“不错,砍了那么多。”
阎风插话道:“抓紧,还不够,四个人才砍了那么点。抓紧点,一会天更黑了还怎么砍,快点去,再多砍一些。”
我泱泱的摇摇头,跟着大家伙往山坡上走去。
这样再来回两次,又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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