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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厨房去晋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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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这声音似乎是来自于身后,好像还是开门的声音——她急忙转身,却见东边的一间正屋的门开了,门口站了一个头上包了青色包巾的老妇人。
“你是谁?”骤然见到这个老妇人,她脱口而出。
“你是木香吧?二郎吩咐过了,说你要住到这里来。”倒是那老妇人异常镇定,缓缓向她走来。
这老妇人有一双很好看的绣花鞋,小巧,鞋头尖尖的,鞋面是青色上面绣了梅花图案。
老妇人是从东边正屋走来的,墨云临走前曾经吩咐过,说是有个叫阿水娘的就住在东边正屋与她相隔,难道她就是阿水娘?
“我是阿水的母亲,我一直有听阿水提到过你。”老妇人已走到木香面前,眯着眼睛像打量媳妇一样上下打量着木香,看得木香不好意思起来。
“哦。”木香随口应了一声,指了指方才阿水娘走出的房间,问,“您是住这间屋子么?”
“是的。你是住隔壁这间吧?”阿水娘笑笑。看来她似乎什么都知道。
木香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伯母,听二郎说,如果屋里有什么东西还未备齐的,是找您去备置,对么?”
阿水娘一听这话,面色有些不好看了,她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门口,坐在门槛上,不高兴地说:“二郎是这样同你说的?不过你也看到了,我都一把年纪了,哪能干得动这些活
,你想要的手炉、被褥什么的都放在后院的杂物房里,你自己去找吧。”
木香听了,心里纳闷不已,怎么她不是墨云的奴婢么?为何她可以不听墨云的话呢?那她为何要住在这里呢?阿水到底是谁?
一连串的问号升于脑际,却见阿水娘早从屋里捧了个手炉里来,将自己长过腰的裙子撩起,将手炉放在腹部上,再将裙子放下来,坐在门槛上暖和双手,一方面又紧盯着木香看,似乎想从木香身上
找出什么缺点似的。
木香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便跑到杂物房里,从乱糟糟的一堆杂物中抱了团厚一点的被子铺在自己的床上,并左掏右掏掏出一面裂成两半的镜子,至于手炉,则怎么也找不到。
大冬天的没有手炉,可冷得要命,木香只好不停地搓着手,摩擦取暖。
可是手冻得像冰一样,僵硬得好像不是自己的手了,都快没有知觉了。
木香便走到厨房里,找了个小陶瓷钵儿,从灶里搅了一堆灰放在钵里,端出来伸手在钵上烘热,总算手解冻了一点。
阿水娘见木香用这个方法来取暖,瞪大了老眼盯着她看。
这时,传来几声狗叫声。
一只黑色狼狗从门外冲了进来,见到木香,对着她汪汪大叫,吓得木香后退了几步。
“阿水,回来了?”阿水娘脸上露出兴奋地笑容,轻轻说了一句,那狗掉转方向,奔入阿水娘怀中。
“难道它就叫阿水?”木香指着这只狼狗问。
“放你的屁!”阿水娘气得脸变得铁青,“这是阿水的狗,叫小黑,你怎么说话的?”
果然,紧跟在那叫小黑的狗后面,进来了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男子,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皮肤略有些黑,不过那浓眉大眼、端正的鼻梁倒也显得他有几分英气。
“娘,孩儿回来了。”那男子背着一个袋子踏进院门,眼角瞅见了呆立在一边的木香,在这一刹那,他的眼睛发亮,如同黑暗中照入一射阳光般,整张脸也变得熠熠发光。
“木香!”他朝木香惊喜若狂地冲来。
“别——别过来!”木香比见到他比见到方才那只狗还要怕,急忙退到墙根边上,用警惕的目光瞅紧了他,问,“你想做什么?”
“木香,你怎么了?我是阿水呀?”他停住了脚步,原本兴奋过度的脸顿时暗淡下来。
阿水?
这名字好熟悉,这个人的面孔也好像在哪里见过。
木香闭上眼睛,在心里说:“前身呀前身,这个阿水到底是谁呀?为什么会这样熟悉呢?”
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词:青梅竹马。
什么?
青梅竹马?
想起来了,自己刚穿越来的时候,不是就有这样一个记忆么?她的前身宁死也不愿意嫁给大郎凌云,自杀前是一边唤着阿水的名字,一边拿刀抹脖子的——
这么说,她的这个前身,与这个叫阿水的男人,从小是青梅竹马的了?而且他们应该是非。常相爱的了?
阿水那粗厚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木香,我知道我这一走便是两年,我对不起你。可是,为了能给你幸福,我不得不暂时先离开你。我是有苦衷的,木香。”
木香睁开了眼,看到阿水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心想,原来如此,她的前身与阿水曾经很相爱,可是阿水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前身,可是前身还是为了这个男人守着身。
阿水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水来,哽咽地说:“木香,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知道么?这两年我赚了不少钱,我本打算再过一年攒够了钱就过来带你离开纪家,可是上天将你送到我这儿来了。现
在我也攒了一笔钱,可以给你幸福了。”
木香还是胆怯而陌生地望着他,他更加伤心了:“难道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么,木香?”说着,上前一步,要抓木香的手。
木香退无可退,只好将手伸到身后去,装作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说:“这两年来,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么?现在你说要我原谅便原谅你么?你离我远点,我现在不想接受你!”
木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出这一通话的,可是这通话似乎很有效果,阿水随即怔了一下,哽咽道:“木香,我理解。我会等你原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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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四十三 青梅竹马?
“那你现在先离我远点!”木香大声喝道。
阿水又怔了一下,有些奇。怪木香怎么不再像过去那样温婉柔顺了,但也不强迫她,朝后退了几步。
木香轻呼一口气。
“木香,饿了吧?我给你做点吃的。”阿水说着便进厨房里去了。
木香坐在一个石头上,那只狗紧紧盯着木香看。木香对着狗吹了个口哨,那狗似乎很暴躁,又开始对着木香狂吠起来。
“小黑!不许胡闹!”阿水从厨房里露出半个头来,对着那狗喝了一句,那狗便听话地蹲下来不叫了。
厨房里传出一股油香,木香的手又开始痒了,想进屋摆弄下厨艺。谁知那狗就蹲在厨房边上,见木香要进厨房,张大嘴巴露出题尖厉的牙,拦在厨房门口,朝着她又是一阵狂吠。
“小黑!”阿水走出来,对着它便狠狠踢去,“叫你不要叫,你还叫!”
狗逃到草垛里去了。这个草垛就是狗窝?
木香趁机溜进厨房。
阿水娘在生火,阿水在做菜,锅里就是一盘野菜,灶台上还放了一盘切好的生萝卜。
这就叫晚餐了?
阿水一边在锅里搅动着菜,一边对阿水娘说:“娘,别再生火了,都熟了,用余热就行了。这儿就交给孩儿吧。娘帮孩儿将偏院里的那些红薯干收过来,马上天要黑了。”
阿水娘便去收了一篮子回来,拿出一些盛在碗里。阿水指了指这些红薯干说:“木香,你过去可是最喜。欢吃这个。”
红薯干就是将红薯切成一片片晒干,干到起了皱,可好吃了。木香拿了一条放在嘴里一咬,又香又脆,真好吃!
可阿水娘就不高兴了,小声在阿水耳边嘀咕着:“你口口声声说得贤慧的媳妇就是这么没规矩的?还没端上桌便用手抓了自己吃?”
阿水笑笑:“娘,今日是孩儿与木香久别重逢,可能她太高兴了。娘,您先坐好,等下孩儿便给您全部端上桌。”
阿水娘见阿水包庇着木香,只好双手在裙子上搓了搓,当作洁手了,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阿水从锅里舀出菜来,木香见一律的清汤淡味,便从袖子里掏出那瓶从空间带来的、用剩下的调料拇指瓶,偷偷在菜里倒了点香油。便也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吃吧,木香,多吃点。”阿水不断地朝木香碗里夹菜,很是关切。
平白的多了一个青梅竹马出来,还对木香如此深情,木香还真有些不能承受。
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木香,她无法将木香的感情全部承担下来。她有自己的爱与恨,自己的情感。
当然,这对于阿水也是很残忍的。
原来是那样爱着阿水的那个女孩,忽然变得对他毫无感觉了,怕他是想破脑子也无法想通这事的。
吃完饭,木香提着那个陶瓷大钵再从灶里取了些热炭灰来,好让自己烘暖。
阿水见了,便说:“木香,用这个取暖不安全,容易起火。”说着便从自己屋子里拿出一个手炉,说:“这是我的,你拿去用吧。”
木香说了声“谢谢”便要接过去,阿水娘急忙将阿水往身后一推,点了阿水脑袋一下,说:“这么冷的天,你把这手炉给了她,你自己用什么?”
阿水拍拍胸脯说:“娘,是一个大男人的用不上这东西,木香怕冷,给她用最合适。”
说着便将手炉亲自送到木香手里。
阿水娘骂道:“你不怕冷?小时候你哪年冬天不是娘在你床上多盖了床被子你才没冻着的?二郎走的时候,又没给我们留下多少被子,你怎么就那样傻乎乎的呢?”
木香见阿水为了她而被他娘骂,心想,不就是一个手炉么?我在二十一世纪还用过保温袋、暖宝宝呢,这算什么?
她说:“伯母,阿水哥若是怕冷的话,我给他做一个保温袋就行了,可以放在被子里抱着睡觉的,可暖和了。”
阿水娘不相信,说:“亏你出的馊主意,放在被子里抱着睡?这还不起火了?”
木香笑笑:“伯母,您等下便知道了。”说着,便四下寻找着做暖宝宝的素材。
“你找什么,木香?”看着木香四处寻找着什么,阿水问。
木香说:“我想找点铁碎末。”
“你要铁碎末做什么?”阿水不解地问。
“有用,你快帮我找点来吧。”木香说。
阿水又一怔,过去木香可不会用这种命令的语气与她说话的。怎么分开了两年,她整个人就完全变了呢?
“干嘛愣着?快帮我找找呀?”木香催促了阿水一下。
“嗳。”阿水听话地应了一声。
不管怎么样,就算木香变得不一样了,阿水也是爱她的。所以他还是那样听她的话。
阿水找到一个铁锯,用力在地上一砸,砸出些粉末来,搜集在一张干柴叶上,递给木香。
木香将这些铁碎屑与炭灰、碎石、盐水混合在一起,装入一个布袋里,按平缝合,再在布袋上贴上动物胶水。
她过去曾经将暖宝宝无纺布里的成分拿来出化验,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结果发现里面是一些铁、炭、石、盐等物质,这些物质结合一起能导热。这个经历正好帮助了她在这个时代制造简易的暖
宝宝。
她做好后,将这布袋贴在阿水的手臂上,问:“怎么样?暖和不?”
阿水很惊奇,忙问:“这是何物?是何人教你做这个的?”
她摆摆手,说:“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好了,阿水哥,你晚上抱着它睡觉,可不怕冷了。”
阿水听了,高兴地将这布袋抱在怀里,红着脸说:“木香,你真能干。”
阿水娘却气冲冲地走来,将布袋夺过来递还给木香,说:“这布袋如何无故会发暖?若是由阿水抱着放在被子里,如何会不起火?阿水不要用这种怪物,你若是要用,你自己拿去用吧!”
木香听了,将布袋塞在腋下,心想,你们不要用我还不愿意给你呢!我自己偏就用不得么?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四十四 制琴
天色也不早了,木香搂着“暖宝宝”回到了自己屋子里,躺在床上踢踢腿,忽然发现自己总算有间只属于自己的单人房了!虽然是那样破旧,可是比过去丫头凑在一起睡的丫头房,还有三郎房间分
开一点的侧房,可要好得多了!
她抱着“暖宝宝”甜蜜地进入了梦乡。
次日早起梳洗完毕,听到院子里“咚咚咚”响个不停,木香开门一看,阿水正挽起衣袖,对着一块檀香木锯个不停。
“你醒了?”阿水朝她憨厚一笑,“大饼做好了,在厨房里为你留着呢。”
木香踮着脚尖走到厨房里。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地上都是未化的积雪,很滑,所以她要走得小心点,在雪天滑倒碰撞了可是很痛的。
阿水娘正坐在灶肚前,灶肚里还有一些柴火未熄,散发着余热暖着阿水娘的手。
“早上好。”木香向阿水娘打了个招呼。
阿水娘斜着眼睛看了木香一眼,没答话,脸上是不满意的神情。
阿水娘一定先前受阿水影响,早以看媳妇的眼光来看木香了,自然觉得木香处处对她不够孝顺,哪还能对她有好脸色呢?
不过木香并不在意这些。肚子饿了,灶上还放了一块饼。
咬了一口,生硬生硬的。
这时候发酵技术还不发达,做的饼都不放发酵粉,不过木香也懒得为了一个饼往空间跑一趟,吃了点,又喝了点水,便想要洗个头了。
木香拎了水壶里的水就要去洗头,阿水娘眉毛拧了拧,厉色说:“这水是用来喝的,你拿去洗头了,等会我们喝什么?”
木香笑道:“伯母,我们可以再烧呀?”
“拿什么烧?大冬天的,干柴都要用完了,你去扛么?”阿水娘气呼呼地将水壶抢了过来。
木香憋了口气,心想,你既然知道干柴要用完了,你现在没烧饭了还烧柴火取暖?就允许你浪费,我烧点水洗头都不行么?
这分明就是看她不爽嘛!
阿水在外面听到了,走进来说道:“娘,干柴用完了,我们不是还有稻秸与玉米秸么?大雪天的都可以临时用做柴火。只是这洗头的话,若是用冷水洗,可会得头疾的!”
阿水娘气呼呼地说:“随你!反正你这媳妇,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懂规矩的女子!我老了,不中用了,管不了你们年轻人了!”说完,抬腿回屋去了。
“娘,娘——”阿水愣在那里。
木香心里也气着呢,往锅里倒了水,烧开,给自己洗头去了。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洗发水的,木香取了点盐放在发上,也当是清洁了。
阿水继续去院子里,对着那块檀香木敲敲打打。
“阿水哥,你在做什么?”木香搬出一个小竹椅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问。
阿水说:“二郎订了架瑶琴,我要在他回来之前给他赶出来。”
“二郎?”木香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阿水在檀香木上沿着画好的线用小刀凿出一个“凤沼”来,说:“这地方是二郎的,二郎是个好人,一年前,我家老房子被大水给冲垮了,于是我到城里四处找人修琴,赚点小钱谋生。二郎发现了
我这门手艺,便给了我房子住,还给我介绍好多客官,后来又让我去学制琴。可能是我也不笨,一学就会了,结果现在我就住在这里为二郎制琴,有空也去城里帮二郎的朋友做琴。生活比过去好多了。
”
原来是这样!
“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么?”木香问。
阿水轻敲了一下琴身,以确定音质是否如意,一面答道:“不只呢,还有个女孩子,在城里卖艺为生的,叫如花,这些日子可能是被城里的客人叫去了,没回这里住。不过应该也要回来了。”
木香听得云里雾里:“二郎在这里叫了那么多人做什么?”
“二郎在城里租下了个店面,正在装修筹备中,可能明年就要开业了。我们这些人都是过去帮他的。到时候我会给二郎管帐,如花负责招待客人,至于你,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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