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之小心翼翼-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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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我给他留饭。”
　　　　“等一下，我也要过去。”
　　　　欢喜怔了下：“哦，那我现在去做，你先垫一点？”
　　　　李青阳拉着她的手：“好，还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老王开车过来接我。”
　　　　二十分钟看着不短，可真要做什么，那是什么都不够。她连忙去厨房，两口锅一起支起来，一边快速炒了两个菜，另一锅下了碗挂面给他。两边一起得了，端上桌也不过五分钟。
　　　　李青阳将她做的菜吃了个干净，才放下筷子，就听到外面有了声音。
　　　　“不能陪你吃晚饭，也不能陪你去看花灯了……”难怪人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此时他真想什么都不管，什么工作，什么责任。就陪在她的身边，陪她吃个饭，陪她一起娱乐……

　　☆、第一百七十四章

晚上，不但超哥没回来，李青阳没回来，最后，便是舅舅也没回来。
　　　　欢喜正担心着，便见曼姨来了，
　　　　“说好今天来这里过元宵的，结果就剩咱们娘俩了。也好，没有他们，咱们娘俩自在些。”
　　　　两人一合计，也别做那么多的菜了，简单炒两个，开了酒，边吃边喝。
　　　　欢喜自知量浅，便只是沾沾唇作陪。曼姨酒量极好，一人喝了半瓶，大呼痛快。饭后，欢喜连忙给她盛汤，生怕她难受。
　　　　曼姨是个真正的贵妇人，优雅，贵气。但熟悉了，就知道，她更加的骄傲，大气。她看不上的人，再好她也不答理。看上的，便是路边乞丐，她也愿意结交。
　　　　欢喜让她看上了，便十分愿意亲近，给她讲了许多话。方方面面，无所不包。许是喝了酒，兴致来了，她说的就有些收不住。
　　　　最终也不可避免的说到舅舅，说他们过去的那些事情。并不细致，只影影绰绰。但欢喜却领悟了里面的重点……大概在最初，两人是两情相悦的。但后来却没赶上好时候，舅舅出了点事，为了不连累她，就退了这亲。顺便，还将她推给了另一个，同样在追求她的人。
　　　　曼姨一气之下就嫁了，结果还没怎么样，那家人倒了，全灭。只剩下曼姨一个人……
　　　　之后便是最艰难的时候，许家也没了。一个堂哥带着子女窝回老家，情况也不比她好到哪去。绕了二十多年，舅舅又回来了。本来是恨的，怨的，可一知道他这么多年就一个人过，又难免勾起那些情感。
　　　　正好这次又遇上这样的事情，两人重新联络起来。
　　　　说感情什么的，到是有些矫情，一大把年纪了，都是孤身一人，都在等着对方……两人也就不再拖拉，准备一起过了。
　　　　“你舅舅就是个混蛋，耽误老娘这么多年，最后还不是落在老娘手里。等着吧，等老娘把他彻底拿下，就叫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欢喜黑线，她要不要劝舅舅重新考虑结婚的事？
　　　　“都怪他，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以后我就是想给他生个孩子都不行了。”她哽咽着，轻哭着。随即又突的一笑：“幸好有你，你长得像我，才情像他。若是我跟他有个孩子，该是跟你一模一样。”
　　　　没有孩子，确实是一件憾事。
　　　　若是再早几年，只要十年，说不定还有机会。可惜，晚了终究是晚了。
　　　　“阿喜，做我闺女吧。等以后，我给你准备嫁妆，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我也想嫁，早就想嫁了，十里红妆，龙凤喜烛，凤冠霞帔……”
　　　　她真的醉了。
　　　　欢喜将曼姨送到舅舅屋里，独自一个人守在客厅里。拿着画本，开始画。
　　　　龙凤帐，龙凤被，龙凤褂，鸳鸯枕，并蒂鞋……
　　　　这一画就画了一晚上，待外面不知谁家的鸡都打鸣了，她才抬起发酸的颈，眨了下发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起身回房，关门进空间，小睡一会儿，喝了灵泉水，这才出来。
　　　　她在空间里折腾了那么久，外面天还没亮。但时间却不早了，五点钟，她去了厨房，将早饭在锅上煮着，她在院子里打拳。打到一半的时候，曼姨起来，洗漱之后，端着杯热水，靠着大门看着她。
　　　　等到她收势才笑问：“你舅舅教你的？”
　　　　“大哥教的。”欢喜道：“曼姨昨天休息的怎么样？”
　　　　“挺好。”她望了一眼外面，“你今天该去报道了吧？正好我没什么事，回头陪你一起去。”
　　　　“好啊。”这会儿她便懂了，曼姨会来这里，怕是受了舅舅的嘱托，专门来陪她的。昨天大家都不在，曼姨若是不来，她就只有一个人了。
　　　　吃完早饭，锁了门，两人就去了学校。今年她也算是老生了，一切都熟门熟路的。所谓报道，主要就两件事，一是交钱，二是领书。完了今天就没什么事了，住校生这会儿就该收拾房间，铺床休整。明天一早，直接正式上课。可这学期，她不准备住校了。
　　　　这时候，可还没有选课。学校安排什么课，就得上什么课。当然，只要有本事，可以提前结业。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选择多上几门课。甚至可以把高年级的课上了，到该考试的时候，要是通过，也就把时间省出来了。
　　　　欢喜领了自己的课表和书，就凑到二年级和三年级那边去转了一圈，各弄了一份课表回来。
　　　　曼姨可没少听说她的情况，对于她在学习方面的能力自然有所了解。此时十分笃定的道：“你这是准备提前结业？”
　　　　“我得先研究研究，回头还得找各科的书看看，然后再跟舅舅商量一下。有些课吧，光看书本没用。”学美术，主要还是靠实践，把整本书背下来，也抵不上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画几张画。而经验，都是从实践中得来的，也因此，光背书没用，还得去上课，去听老师传授经验。
　　　　“也有一些，只要背背就行了。”文化课虽然在后面几年就少了，但也不是没有。她准备把这些先全都结业了，利用这些文化课的时间，再去上别的课。有些教授的课，多听一堂也是好的。哪怕是反复听，也十分有意义。这么想着，去年后面的时间实在有些可惜了。
　　　　领完书，两人便直接回家了。
　　　　巧的很，她们才进屋，舅舅跟超哥两人就一起回来了。
　　　　舅舅的精神有些不好，但看起来并无难色。许超的精神却是好极了，好到有些兴奋。一看到欢喜，就笑着冲过来，大大的拥抱了她一下：“小喜子，这回可真是多亏了你。”
　　　　欢喜有些懵：“啊？”
　　　　许超却未多言，而是又叫了起来：“有好吃的么？我饿坏了。”
　　　　“有，等我五分钟。”欢喜一听，也顾不得旁的，直接去了厨房，煮了一大锅的面端上来。配上几个快速的小炒，干脆当中饭，大家一起吃了。
　　　　吃完饭，舅舅也没休息，而是跟曼姨一起出门去了。
　　　　等到他们离开，欢喜才猛的跳起来：“舅舅跟曼姨是去民政局了吧？”他们昨天说今天去领证的。
　　　　许超笑了：“你才反应过来？”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还要学学经验？”许超古怪的看她一眼：“等你以后需要去领证的时候，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欢喜脸微红，只拿眼瞪他。半晌才想起来之前他的话：“你之前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许超立刻又来了精神：“一个团伙，从种植到制作，运输到销售，上下联络的人……整个团伙，几十个人……一个没跑掉。还毁了个种植园……这个张默藏得可真深。以前只当他就是个普通的外围。没想到，他才是大鱼，那个张爱党是他的手下……”
　　　　前面的那些，听着自然高兴。可最后这个，便是她也惊讶：“那个张默，有那么大的本事？”
　　　　许超点头又摇头：“张爱党确实在他之下，但是，他没那么大的本事。他的背后还有人，但现在还没挖出来。”对于有些人来说，对于手下，看重的不是能力，而是忠心。张默的能力未必很强，但他忠心。
　　　　欢喜不由骇然：“他背后还有人？他手底下就有这么多人了，他背后的人，手下又得有多少人？又有多少毒？”
　　　　“这个么，答案没出来的那一天，我也不知道。”许超将这个话题轻轻带过。那些已经发生了的，鱼已经抓了的事，他能跟她说说，可后面的情况，却是瞬息万变，而且还都算是机密，那就不能跟她说了。
　　　　“对了，这次的事情，你立了大功。但你不在体制内，估计只能给你些物质方面的奖励。”许超摸了摸她的头：“这次，你可以将房子买下来了。”
　　　　欢喜大吃一惊，“有这么多么？”
　　　　“不只这一件事。”许超又继续透露：“昨天晚上，在三元街发起了一起纵火案。当然，火没烧起来，可动静却不小……而同一时间，李青阳的办公室遭了贼，他的电脑被人动了……但幸运的是，电脑里面的东西，却一点损失都没有。而且还人赃俱获，这也是你的功劳！”
　　　　欢喜张口结舌，昨晚上还真热闹。
　　　　不对，三元街？不就是他们隔壁的街道么？再想想昨天刮的风，她不由生出一身的冷汗来。
　　　　“想明白了？”许超恨恨的咬着牙：“这得亏你昨天把张默给捉了，让我们提前有了准备。不然，昨天这火一起，必然要连累到这边。到时救火的人一来，这屋里的东西就得被翻出来。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的毒被翻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好歹毒。”而她同时也想到，火一起，屋里的所有证据，肯定也会被掩盖。事后就是想找脱罪的证据也找不出来……到时，或是舅舅，或是她，甚至是住在这里的许超和大哥，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被定罪，甚至可能是所有人都可能被牵连其中。
　　　　这会儿，她到是确信，这件事真不是对她来的了。
　　　　她没有这样的价值，这些毒，以及这么大的阵仗，哪一样用在她身上，都嫌浪费。
　　　　最大的可能是奔着李家去的，不管是舅舅还是大哥，能拉下一个来，对李家都是一个打击。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下午的时候，许超在家里休息。他的车却被欢喜征用了……这个年过得太忙，新学期要用的东西，她还一点没准备。趁着这下午的时候，她要采购去。
　　　　许超本想跟她一起，被她拒绝了。
　　　　他肯定又是有一夜没睡，她哪能再要他陪着去做这么点小事。她又不是小娃娃，做什么都要人陪着。
　　　　文具方面的东西，她有熟悉的老店铺，质量有保证，价钱也公道。需要什么，直接过去那家就行。
　　　　结果一进店，就碰到林青云。
　　　　“欢喜。”林青云手里正拿着几支狼毫，看到她，立刻挥手让她过去：“我就知道你也该过来了。这一个寒假，你都忙什么呢？”
　　　　欢喜笑道：“去了外地。”却没准备跟她说家里的那些事。到是一抬眼，看到了林青云耳朵上的金质耳坠，微讶：“你扎耳洞了？之前不是一直很怕疼的么？”
　　　　“恩。”她立刻点头，“大家都扎了。”她小脸皱在一起：“脱衣服特别麻烦，老是刮到。我这刮的多了，这耳眼这里就一直泛红，还有点肿，疼的时候难受死了……”
　　　　“挺漂亮。”欢喜衷心的道，然后也开始挑她需要的东西。大抵都是跑不出“笔墨纸砚”这个范畴的，差别只在用什么纸，用什么笔……这里面学问也是极大。
　　　　欢喜不需要太挑，她用的东西，都是舅舅给她选的，只要厂家那边出的质量没问题，她就只用平常用的就好。最后，还得拿几本速写本和炭笔，她在这两项上，耗费的向来极大。
　　　　林青云却是有些挑花了眼了，这家店是欢喜介绍她来的，但却不像欢喜有舅舅从头到尾的指点。而她自己在这些文具上，下的功夫也不多。看着哪个都好，便也不能哪个都要啊，时间一长，不免有些浮躁：“算了，我跟你拿一样的就行。”又看欢喜要的数量，又连忙加了一句：“不用那么多，五分之一就够了。”
　　　　说到这一点，她对欢喜就十分佩服。对于努力的人，她向来都是佩服的。
　　　　两人出了店来，欢喜将东西放到车上。这才问她：“你家的车呢？”
　　　　“我今天没车，以后都没车了。”见欢喜惊讶的表情，她笑道：“而且，我今年开始，要全天住校了。”
　　　　“怎么回事？”
　　　　“我爸调到外地去了。”她小心凑过来，略有些高兴：“升了两级呢！”然后又恢复原来的声调：“我妈跟了过去，年初九就出发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就让我住校。我爸说，住校也好，省得我傻乎乎的，被人带沟里去。”
　　　　工作调动，到也正常。
　　　　“也挺好。我今年不住在学校里，你一个人一间，清静，还可以直接当画室。”
　　　　“我也这么想。不过，里面那张床我还给你留着。”她笑道。
　　　　“那你这会儿回学校？”欢喜直接将她的东西也放到车上：“我送你回去。”
　　　　“不急的。难得我们一起出来逛街，再逛逛去。”林青云将车门关上，直接拉着她继续走。“我有好多东西要添置呢。我妈他们走的时候，我嫌他们啰嗦，他们让我带东西我只觉得烦。现在才知道，真是什么都不凑手。”
　　　　欢喜笑了笑，这再正常不过的。在外面怎么能有在家里自在周道？她又是头一回完全自己照顾自己。若是肯委屈自己一下，也就过去了，不愿意的时候，可不就哪哪都不舒服么！
　　　　“那就去买吧，把需要的都先买上，我一次给你拉回去。”
　　　　林青云立刻点头：“可不是，多亏了你有车。”
　　　　两人一路逛下来，林青云真是买了不少东西。大到被子床单，镜子柜子，小到毛巾牙刷……但凡看到的，但凡想到的，她全都给买齐了。欢喜觉得不必要买这么多，可林青云说得她也没办法反驳，“我得多买几套，换着用。”她不能因为自己就两套，一洗一换就行。而让别人也按她的标准来不是？
　　　　欢喜偶尔也会买一些东西，尤其是在布店的时候，各式的布，更是买了不少。这次巧的很，店里刚进了一匹正红的绸子，她干脆就全要了。有的时候，也会被林青云的情绪感染……等到结束，她也着实买了不少的东西。
　　　　一路上，除了买了这么些的东西外，林青云的嘴也没片刻停歇。
　　　　过年这段时间，京都也是热闹的不行。从他们家小区的楼上楼下的八卦，到她爸妈工作中的八卦，还有一些，她们同龄人一起玩时，听到的些捕风捉影的八卦。
　　　　十分庞杂，真假难辩。
　　　　欢喜偶尔听听到认识的人的八卦，也会注意了一下。
　　　　“还记得那个露西么？过年的时候，一个洋鬼子突然找到了京都，大年初六还是初七来着，等在聚会的酒店外面，捧着一捧红玫瑰……大家都说好浪漫什么的。可我觉得，他们一点都不像恋人。露西一看到那个男人，脸都白了。我当时就在她身后没多远，她差一点就绊倒，一只手抓着包，骨节死白死白的，另一只手抖得不成样子……你说怪不怪？可我又听说，到了初九，露西就跟那个男人走了，说是又出国去了呢。”
　　　　欢喜笑道：“感情的事是人家两个人的事，像不像有什么要紧，人家心里明白着呢。再说，这是咱们华夏，她父母家人都在呢，这是她的地盘。那洋鬼子还能在这里欺负她不成？”
　　　　“我爸妈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还听我爸跟我妈说了，说张部长脸色不太好看呢。他是外交部的，他闺女要是嫁到外国去，那他的工作怕就不好做了呢……”
　　　　“那你们那个什么野玫瑰的……怎么样了？”
　　　　“散了呗。”林青云不知跟谁学的肩耸，两肩一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