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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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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无边无尽的黑,今晚,还很长。

=

冰魄:女主不是圣人,有血有肉,会自私,会犯错。生活没有一帆风顺,想要的、顾忌的东西多了,难免会碰到些磕绊,自然,难免也会得不偿失。这算是稍微的剧透了。

雪:我写的不是言情,是生活╮(╯▽╰)╭

冰魄:各位读者请自动屏蔽楼上的话。另,昨天没更新,所以这章字数多,算是补上了O(∩_∩)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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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好奴才

没有月色,没有星星,漆黑的天宇广袤无垠。

好在没有下雨,地上虽然湿漉、泥泞,却也不大妨碍马匹及马车的疾行。

风刮在脸上,伴着重重的湿气,冰凉。

“我只送你们出上官堡,出了堡后,你们去哪都与我没有关系。”

一旁架着马车的男子手里长鞭一扬,清脆打在马身上,借着一声嗤笑,“你既然想眼不见为净,又何必跟着我们行这么长一段路?”

“就因为是眼不见为净,我自然得亲自看着你们出了城才安心。”

“啧啧。”男子一阵唏嘘,“便连我一个外人看着都心寒的很,你这般做,就不怕堡主怪罪?”

目中一凛,挥了鞭子直接击在他身边的车栏上,厉声斥,“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马车微一不稳,男子紧忙握稳了缰绳,偏头过来正欲再嘲,马车车窗帘子被由内挑起,轻轻婉婉一句女声,“尤临,声音小点,浔儿睡了。”

男子嘴角一僵,到口要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女子在车内看了我好长一瞬,张了张口,“谢谢。”

我冷哼一声,不想理会。

车内掀起的车帘未落下,不经意透过车帘挑开的缝隙往里一看,孩子裹着一张狐裘毯子,睡得极香。我皱了皱眉,犹豫了片会儿,还是应付了她一句,“不用谢我,我不过是为了我自己。”

女子低目,“无论如何,这份情我总会记得。他日若有机会能报……”

“你咒我?”

女子愕然,以为我曲解了她意思,连急解释,“我的意思是,若有哪日您遇着难处,需要我效力的我一定会——”

“够了。”我横眉冷对,嘲弄一句:“你以为你是谁?我若是遇着连自己都处理不了的事情,找你,有用?”

女子默,不再说话,轻轻将窗帘放下。

马蹄声响,车轮轴转。

不远处便是出上官堡最后一道关卡。

从府中出来,我拿着上官若风的玄铁令牌,一路畅通无阻。过了这最后一道关卡,再打道回府时,我就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诚然,我背着上官若风做了一件我不知道后果的事情。旁边的马车上,驾车的是尤临,坐在车内的是冷氏和上官浔。

知道暗牢的位置,迷晕守备,劫狱拿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要想让一些人永远都不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最干脆利落,将人杀了,永远高枕无忧。第二种,就是让人远走高飞,此生不见。冷氏和尤临,我虽不大喜欢,但也没有仇恨到要杀人解气的地步。至于上官浔……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个惹人喜欢的孩子。

最后一道关卡是上官堡最远最偏僻处。周遭无店铺房屋,只有一片树木稀疏的小树林。

用土石诸城的城楼,边上亮着些许火把。远远看去,隐有人在关着的城门门口守备。这样的情形,一路过来,见过多次,不足为奇。

策马扬鞭,预备再走快些时,边上传来紧急嘞马的声音。

马声长啸,于夜里特显凄凉。

偏头看向突然将马车停下的尤临,“你怎么——”

话还未说完,就见尤临奋力将马鞭甩在地上,极其愤怒的一句:“你出卖我们!”

我一怔,不明所以。

与此同时周遭光亮大盛,数支高亮的火把连着马蹄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不过顷刻,将马车包围得水泄不通,大致数数,来的约莫有三四十人,饶是我有再大本事,这样的包围,也出不去。

最领先过来的那匹马上,男子拱手作揖,恭谨有礼,“夫人,属下恭候多时。”

“尤末?”看清来人的面容,我心底一沉。

边上的尤临依旧冷嘲热讽,“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

“你闭嘴,不关夫人的事。”冷嘤秋在车厢里听到动静掀了车帘来看,不过一眼,面上了然,对尤临道:“夫人若有害你我之心,就没必要多此一举送我们出来。”

尤临闻言,没有反驳。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尤末,闷声唤了一声,“哥。”

尤末面上微沉,伸手指了尤临,冷声朝旁吩咐,“把他绑了,带回去。”

尤临愕然,“哥!”绳子已被人从后绕到身上,尤临身上本就有伤,一路赶车体力早已消耗殆尽,此时没挣扎几下就被绳子牢牢捆住,“哥,你知道我回去的后果,你还——”

“畜生!既然早知道后果,还敢干那龌龊事?”尤末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在冷嘤秋面上瞟了瞟,最后将目光落在我身上,面上微微和缓,“夫人,夜里凉,马上风大,还请夫人上马车休息。”

我叹口气,心中莫名窒闷,“他什么时候吩咐你带人守在这的?”这“他”说的自然是上官若风。

尤末低目,“堡主今日下午吩咐的。”

下午?不就是我经得他同意,去暗牢看看的时候?私自放人,我也是在见过冷氏之后才临时起意,而上官若风他……

我抿抿唇,内心一片纠结难语。

“夫人,请上车。”尤末再三催促。

我定睛看了他一瞬,“尤末,被你捆起来的是你亲弟弟。”

“这个属下自然清楚。”

我清楚见得他说这话时目中微芒快速闪过,虽只是顷刻间的变化,我敛眸,唇角暗勾,“大义灭亲?你倒是够忠心的。”

“忠心堡主本就是属下分内之事。”他的话回得圆圆满满。

忠心的,唯有堡主?我笑,扔了马鞭下马,“嗯,不错,是个好奴才。”

尤末垂目。

行至马车边,新换赶车的侍卫低头垂目。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给我赶车?”

侍卫无奈看向尤末。

漫漫火光晃得我眯了眯眼,我朝尤末招了招手,“好奴才,过来赶车。”

尤末下马,态度依旧恭谨谦和,“是,夫人。”

回去的路上比来时更加难熬。虽然没有冷风吹面,但至身至心,通体冰凉。不知道回去以后,又将面临一种什么样的景况,大抵,也是难熬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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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知错了

回来时,四更已过。夜色深沉,周遭静谧。回府时,入的是偏门,不惊动值夜的侍从,一切都是无声无息。

没有拿灯笼,深红的衣袖隐入夜里,伸手五指微可现。东苑内,也无什么灯火。黑黑暗暗的几间主室,安静如常。只是,原本最该是漆黑一片的屋子此刻灯火明亮。

心中“咯噔”一下,尔后苦涩一笑,推了门进去。

原本该是熟睡在床的上官若风,坐在书桌之前,手里把玩着那只装过龙井的白瓷茶杯,见到我进来,眉头一挑,“回来了?”

我下意识的低声应了声,“嗯。”

“去哪了?”

我避开他的目光,随口敷衍,“就出去走了走。”

“深更半夜的,无灯火无人声,且风寒地湿,你这一出门就走了近两个时辰?”他开口的话说得风轻云淡,仿若平日里再平常不过的一句关怀问候。

尤末是被他下午派出去的,我晚上在他熟睡时出的门,回来时,尤末押着尤临与我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并未在我之前再见过上官若风。而此时此刻,我揣摩不出上官若风对今晚的事到底知道了多少,只能谨慎回答:“一时走得远了些,忘了出门的时间。”

他闻言轻笑一声,手里的白瓷杯子搁落到桌上,杯子碰着桌子,发出不大一声响,于此同时,我心中没由来的一空。

他说话的声音温润如水,“自从出过上次的事,东苑所有入库取的药材账册都需经过我亲自过目。”

“哦。”我看着桌上那只白瓷杯,有些微微出神,他所说的事,应该是华景疏给我乱开方子的事。

他盯着我,“我虽不通医理,但有些迷药还是识得出来的。”

心弦一颤,我小心觑他,渐渐的说话没有底气,“迷药什么的……你识得就识得,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平静的目色在烛火之下显得异常地幽深,他再次拿起桌上那只杯子,“记得这个?”

我快速一瞥,“不过一只杯子,随处可见。”

他嘴角微弧,面上微微沉了几分,“两个半个时辰前,这只杯子由你端进房里。”

“那又怎样?你让下人备好的雨前龙井,我顺路带了过来。”

他皱眉,眸子暗沉得有如外头墨染般的夜空,“仅只是带了过来?”

手在袖口搅着,胡乱接话,“不是带了过来还是带了出去不成?”

深厉的目光扫过来,上官若风陡然厉声,“还要嘴硬!”

我身子一颤。

那只杯子杯口上,的确被我抹了迷药。我下的量恰当好处,也见他亲口饮了,入睡了。却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能醒。

彼时,外头隐隐传来一阵喧嚣声,大人的喊叫,孩子的哭喊,由远渐近。

不过片刻,有脚步声从外头长廊过来停到门口。门外尤末的声音里夹着犹豫,“堡主,东苑外头……”

上官若风眉间皱得再深了些,“怎么回事?”

“二少爷与冷氏分开便哭闹不止,见追不上押解的侍从,便执意往东苑过来,属下们好言劝过,但……拦不住。”

我眼睫微抬,恰巧对上上官若风望我的目光,身子一缩,又将头低下去。

然后,听得桌案边上,上官若风沉声厉叱,“一个孩子都拦不住,还要你做什么!”

“那属下……”

“把人带回西苑去,派人守着,别许他乱折腾。”这句话里听不出半分情感。

尤末在外头应了,不做停留,直接返回。不过片刻,外头再无声响。安安静静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无第三人相扰,房内显得特别静。门窗闭着,也闷得很。

我内心忐忑不已,私带上官浔出去本就是我出门时才临时起的意,上官若风就算再怎么有先见之明,也是猜不到这个的,可如今尤末这么一搅合,上官若风原本知道的、不知道的,通通都知道了。

仍旧忍不住去看他此刻神情,头微抬,只见那灼灼烛影下,男子望我深眸似冰玉之寒,“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心知理亏,老老实实低下头去,连带着双膝一弯,规规矩矩跪到地上,抿唇不语。

他看着我在他面前跪下,不予理会。

四月的天气回暖,房内的羊毛毯子早就被撤掉,地板冰冷生硬,硌得膝盖发疼。

时间悄然而逝,几盏烛台上的蜡烛燃尽熄灭,房内变得微微黯了些。

我不说话,他便不搭理我。只冷看着我一直跪着,膝盖发麻,身形微晃。

长夜漫漫,眼皮禁不住睡意微微发沉。

见他面上仍旧冰霜一片。我咬咬唇,手里紧攥着袖口,弱着的声音轻轻,“知错了。”

他没反应。

我敛眸低眉,声音微大了些,将话重复了一遍,“知错了。”

回应我的是冷冷一哼。

“错哪了?”

“我……”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下去。

他的指尖有规律的一下下敲在桌面上,清脆的声响,每一下都让头皮一阵发麻。

我抬头,委屈地看着他,“知道错了还不行么。”

“不行。”

我:“……”

他看过来的目光道道锐利,瞧得人不禁噤噤一寒。

我揉揉膝盖,凄凄看他,恨不得再挤出两滴泪,“真的知道错了。”

上官若风不为所动,“那就说,错在哪了?”

我再次抿唇低头。

然后又是一阵静。上官若风没好气的瞪了我半晌,最终沉沉叹息,“那二十遍《礼运》你才抄了两页纸,明日继续抄完它。”

“嗯。”

“你私自放人,我本不欲与你计较。可你竟连上官浔也要连着一同送出去?”他话里余怒未消,带着些微愤懑不满,他低睨着我,话语凉薄,“这样的心计,你盘算到一个孩子身上?”

我身形再一不稳,指尖微微发凉。

那似夜暗沉的眸子,比之前又深了几分,“别说上官浔碍不到上官清,就算有朝一日兄弟反目上官清栽到了上官浔手里,那也是上官清没有本事怨不得他人!”

心头猛跳。隐藏着的心思再次被戳穿,我惊愕抬头看他,一时呆愣,言语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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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别干蠢事

心头似有巨石堵着,透不过气来。桌案旁的男子,目中含霜,眸光如刃,“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你原些欲把浔儿弄到自己眼皮底下,可不要忘了,你也在我眼皮底下。”

恍惚之中脑海间嗡嗡作响,他再说些什么我都没听进去。

上官若风终于不愿将这件事情再谈下去,从椅上起身,往内室走,在经过我时没有半点停留。

宽大的袍袖擦着我的肩膀过去,我心神一凛,连急眼疾手快转个身双手拽住他的袖脚。

上官若风步履一顿,顺着袖子侧头过来看我,面上神情厌厌,“怎么?”

我仰头凝望他,撅了嘴,委屈的说:“膝盖疼。”

“又不是我让你跪着的。”

“……”

若不在他开口说罚之前自己先跪下,今晚上还难保会不会有另一番折腾。

我咬唇,双手顺着他衣袖往上抓住他的手,怜兮兮望他,“腿麻了。”

他皱眉,斜目瞟我,作势要将衣袖从我手里抽开,出口声音冰凉凉,“看你在地上那么久都不起来,还以为你喜欢跪着。”

我被他这风凉话说得一呛,顿时怒了,瞪他,拽着他的手用力往下扯,借力攀着他的手臂从地上站起来,脚一跺,“不带这样的!”

“不是说腿麻了?”他不再看我,手臂从我双手间抽出,径直往内室去。

我愣愣看着那白衣衣角隐入帘里,幕帘微动,莫名的怅然若失。

呆立了一阵,熄灭周遭灯火,向那透着烛光的内室走去。

掀了帘子,只见床榻之侧,上官若风背对着我正在脱衣。

我抿抿唇,走过去,双手从他身后往前环住他的腰身,侧脸贴在他背脊上,微哑着声音,“别生我气。”

他动作一滞,却也只是一会儿,他扒开我的手,不咸不淡一句,“别贴着。”

然后,继续脱他的外衣。

我心里闷闷的,绕道他面前,扯住他的衣襟,低声,“我来。”

他不回我话,我只当他默认,拉开他的外衣,顺着手臂将衣服脱下。四月的天气已没有早春时节那般寒冷,他身上衣服穿得不多,外头衣服脱完,内里就只一件中衣。

将外衣绕在臂弯里,我犹豫着要不要连着中衣也给他脱了,却见他打落我伸到他腰侧解衣带的手,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就上床。

我站在原地望了他一阵,不知觉的将臂弯里的衣服抱紧,软声道:“我都认过错了……”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浑身不是滋味。

我深吸口气,将手里的衣服搭到一旁的衣架上。再走到床边,坐上床沿,伸手摇了摇他露在被子外的肩,音细如蚊,“别气我,也别不理我。”

他动动肩,将我手弄开。我咬唇,继续伸手摇他,反复几次,他终是被我扰烦了,我只觉手腕上骤的一紧,然后被大力一扯,接着眼前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他面上依旧阴着,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蹦出来的,“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

“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他迎面一吼,“还要不要人睡了?!”

我呆愣看他,再想想现在的时辰,愧然低眸,“你凶我……”

上官若风没好气瞪我一眼,甩开我的手,就要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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