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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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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谁杀了人?”他盯着我,目里寒凉。

“颖寒平素里待人亲和,并未惹上什么仇人,这一场刺杀,将所有的都计划得天衣无缝,明显是针对我来,我不知道谁想害死我!”手指不知不觉紧握成拳,眉紧紧蹙着,心里一片烦闷。

夜晚的天气本就阴寒,冷风阵阵刮着,树木枝叶婆娑作响。

地牢正门外,侍卫们比平时都要站得笔直,屏气凝神,双目睁得老大,连眨眼都要小心往门口那两个黑衣男子身上看一眼。

随雪站在正门口,手里拿着剑,一面凝神听着四周动静,一面看着身侧,与他几乎同样装扮的人,终于开了口,“二宫主这是何意?”

“二宫主与四宫主兄妹单独叙话,自有二宫主的用意,岂是我等知道的。”随花淡淡答了,侧目瞟过身旁人一眼,“地牢内头铁锁非钥匙打不开,且这牢的进出只有这一处口,你还担心二宫主把四宫主劫了不成?”

随雪微微蹙了蹙眉,却很快将眉平展下去。

风扬扬过,带来一阵浓郁的香。

两人目里同一时间闪过一丝精锐。

迎着寒风,一盏宫灯缓缓而来。持着宫灯的柔荑皓腕净白如霜雪,指尖涂着红红鲜丽的蔻丹,红衣女子,梳着高高的发髻,面上妆容精致,臂间挽着件大银狐裘。

“二宫主吩咐,夜凉,给四宫主送件狐裘暖身。”

随雪目光扫过狐裘,伸手便去接。

红衣女子捧着衣服后退了两步,看也不看他,冲着随花,“本夫人要见他!”

“二宫主与四宫主叙话,不见他人。夫人顶了她人名义来送狐裘,也不怕惹恼了二宫主。”随花语声仍然淡漠。

“那也是我与他的事!”那女子咬了咬唇,“你要是不让我进去,我拿了这狐裘就走,反正四宫主冻着凉着与我无关!”

随花眼眸黯了黯。

这女子如此态度,怕应是二宫主府上姬妾之一,四宫主身上本有寒症,若真受凉,后果不堪设想。随雪侧了身,“夫人请入。”

夜,愈加寒凉。

隐约听到牢内有人吵闹。

片刻,便见南宫汲花沉了脸出来,手里提着个人,直接扔到地上。

月色之下,却仍旧看得出是之前的女子,红衣有些狼狈,妆容花了,连着发髻也是散乱着的,唯一不变的是雪白细嫩的指尖红色蔻丹颜色正艳。

红衣男子,冰冷的声音:

“扔出宫去。”

随花颔首应了,黑影一掠,再一眨眼,地上的人和随花已经不见。

二宫主府中姬妾众多,喜新厌旧不过经常的事。随雪看着那摇扇远去的红色身影,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夜半、夜探、狐裘、女子、扔出宫——

随雪眼前豁然一凛,折了身入地牢。

夜明珠照耀下,亮如白昼的牢内裹着狐裘的女子低着头,倚着栏杆而立,身形、姿态,与之前并无不同。

铁锁亦完好无损。

随雪仍旧皱了皱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偏生又瞧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他上前几步:“四宫主?”

南宫汐月抬了头,瞥他一眼,清冷的声音:“有事?”

容貌无错、神情无错、声音亦无错,莫不是自己当真想多了?随雪垂了眸,“无事,夜深,四宫主好好休息。”

女子冷哼一声,转过身去,继续倚着栏杆。

=

天黑似墨,厚重如铁。

以假乱真,即便再像也终究会有纰漏。只是不知道,他们察觉得还真快。

一路快马加鞭赶下来,马已经累得断了气。身后马蹄阵阵,听声辨数,人还不少。

前方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是一家客栈。马蹄声愈见清晰,再一眨眼,带头马上人的面容都清清楚楚。我神色一凛,咬了咬唇,进了客栈。

“姑娘,打尖还是住——”门口的小二眨了眨眼,“咦?人呢?”

前脚刚跃上二楼客房走道,一队带刀侍卫后脚便至,第一时间堵了客栈正门后门东南西北角上各处。

随雪从一群侍卫中走出,目色凌厉如刀,“一处也不要放过,搜。”

我拧着眉,见侍卫们训练有素的将客栈包围,桌椅、房梁、柜台后、一层层的搜,连客房厨房也不放过。

也不知二哥是如何打算,偏要我进这间客栈,找到东北角上第一间房,偏生东北角上是个单间,与旁的客房完全隔开的一条短栈道,门口灯火极亮,我一身红衣曳地长裙,这一过去不得不引人注意。

文章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又闯了什么祸

也不知二哥是如何打算,偏要我进这间客栈,找到东北角上第一间房,偏生东北角上是个单间,与旁的客房完全隔开的一条短栈道,门口灯火极亮,我一身红衣曳地长裙,这一过去不得不引人注意。

各处出路已被堵得严严实实,再逃已是不可能。

运力踏上廊便护栏,借力一跃至门口——

楼下传来声音:

“二楼。”

心底一沉,瞥见侍卫个个以轻功跃上,不做多想,推门、关门,转身,浑身一滞。

看入的是一双同样诧异疑惑的眼。

他怎么在这?

第一反应是马上开门出去,但门外脚步声渐近……

出去肯定逃不过,留在这里却有另一番转机。

在他一脸惊异之下,我弄乱了原本就散乱的发髻,将身上的衣服也胡乱撕裂几处。

只手在脸上一掴,“啪——”的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人已经跪在了他的面前。

我这连番动作做得顺利流畅毫不拖泥带水含糊,他看着一路看着还未及皱眉,门已经开了——〖Zei8。Com电子书下载:。 〗

随雪进来时,看到的是我浑身狼狈,一脸惊惶委屈的跪在地上,面上有掌掴过的痕迹。对着这明明显显的这一场“家暴”,着实很大的反应愣了愣。

愣神只是一会儿,眨眼间消失殆尽。他微垂了眸,对着我跪着的那人抱拳一礼,“打扰堡主。”

上官若风坐在椅上,瞥我一眼。

那一眼冷冷淡淡,刺目非常,看得我心中一颤。

上官若风自顾悠闲端起桌上一杯茶,浅抿一口,语声冷冷:“我倒不知殇清宫的下属竟有夜半擅入他人房中的习惯。”

“随雪奉命带回逃犯,唐突堡主,望堡主恕罪。”

“逃犯?”

寒目如刃,看得我心惊肉跳。

随雪微迟疑一阵,“随雪奉命将四宫主带回,还望堡主通融。”

“通融?”上官若风放下手中茶杯,目光一转,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你没瞧见我在处理家事?”

随雪扫我一眼,面色一黯,不再多说,“如此,打扰堡主。”

出门、关门,门外脚步渐远。

人走,我放心呼出一口气。

正欲起身,头顶淡淡飘来一句:“准你起了吗?”

我闻言一怔,直愣愣看着他,心中琢磨着,好些时日不见,又是哪里惹了他?我撅着嘴揉着膝盖,努力酝酿几分凄色出来:“地板硬得慌,又冷还凉……”

上官若风睨了我一眼,“后头有水,把脸洗干净再出来。”

我闻言笑了,起身,手指在脸上蹭了蹭,再摊手一看,指间留有几抹朱砂。

“随花都没看出来,你怎么瞧出来的?”

“平常半点委屈都受不了的,又怎么会舍得出手打自己。”他淡淡说着,“一身的汗味,不洗干净就滚出去。”

嘴角笑意僵了僵。不过赶了一夜的路出了点汗,大冬天的哪有味儿。

拐进屏风后头,入眼蒸汽朦胧,热水竟是早已备好的,手伸入澡桶里,温度竟也是刚刚好。我挑了眉,一时来了兴致,扬声向外,“共浴否?”

话声刚落,一件衣服越过屏风铺天盖地罩过来,眼前猛然一黑。

“给你两刻钟的时间。”

拿开衣服一看,是一件中衣,大小长短正和我尺寸,连着衣料也是我平日里穿习惯的。

我敛了神。

既然二哥指定我来这,又遇上他,热水衣物早已备好,便不是巧合。

颖寒之死。三哥死了妻儿,必生怒意。倘若找不到凶手,我这莫须有的罪名一定上,绝对百口莫辩。若查到凶手,颖寒终究是死在我面前,失察大意,三哥也还是不会轻饶我。

这事是二哥的家事,大哥二哥不便插手,最多只能护住我这一条命。

而唯一能保我无恙的,却只有上官若风。

我不知二哥是如何把上官若风约到这来,但看上官若风先前的反应,应是不知道事情原由的。

我琢磨着该如何同他说这一件事。上一回同他分别,两人面上虽没表现出什么,但却是隔阂早生,彼此都生不快。如今腆着脸贴上去,却是央他帮忙。这话,还不知怎么说,所幸,在他面前我再狼狈的姿态他也看过了,也不在乎这脸皮厚薄程度。

洗净了一身的乏,穿了衣服走出去。

本就是深夜,约莫已是丑时了,他穿着中衣,在床上等我。

房里只有一张床,不要指望这上官堡主能去睡地上,我也不能委屈自己包个被子打地铺。好在好歹还是夫妻,又不是没在床上一起睡过,即便心有隔阂,但也没必要弄出几分清高来。我咽了咽口水,脱了鞋,上了床,主动越过他进到床的内侧,掀了被子挤进去。

呆呆望着床顶幔帐上的花纹,我忖思着该如何开口。

若直接说我莫名其妙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那人是谁,他定首先就要骂我蠢。我若委婉的绕个弯来说,他定觉得啰嗦不愿再听下去。

翻来覆去了好久,我转过身对着他,终于开口说话:

“清儿长高了吗?”

“……”

他侧目看我,声色冷冷,“你说呢?”

我悻悻笑了笑,前些日子我还嘱人按着他尺寸给他裁了件貂皮袄子。

“嗯……”我再次琢磨着怎么将这话题引出来。

他先开了口,“没什么意义的话就不要说。”

“……”

翻来覆去,再翻来覆去……

我终于忍耐不住,坐直了身子,“你就一点不好奇随雪为什么要逮我回去?”

他早就合了双目,此时眼睛也没有睁开,“你总会同我说的,我又何必先问。”

我僵了僵,看着他熟悉的侧脸,有些恍惚。

“说吧,又闯了什么祸?”

心头霎时一紧。

文章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眸光如刃

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他闭合的双目早已睁开,他垂眸看我,目色时而清澈如水,时而幽深似潭,房内只在床旁点了一盏灯,光线并不明亮,些许昏暗映入他的眸底,无端端添上几抹让人难看分清的阴影。

他开了口:“约我来这,是你二哥的意思,还是你想见我?”

我不明就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如实说了,“二哥的意思,我也是进了客栈才知道你在这。”

“你出了事的这些天也没有想过我?”

我小心看他一眼,“没有。”

他眸间光芒一闪,瞬间黯了下去。

阴鸷的声音:“如今见了我,你又预备如何?”

突然之间疏冷的气氛,我愣了愣。犹豫片刻:“我不想就这么被抓回去,三哥不会放过我。”

我望着他,目里带着些期盼。他眼睛紧紧地盯在我身上,眸光深不见底。

莫名的揣揣不安起来。

他冷冷一笑,“你什么意思?”

我看得呆了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意思?”

冰冰冷冷的声音如打碎了的霜雪:“南宫汐月,你把我当成什么?”

“啊?”我依旧不解,声音却弱了下来,“什么……当成什么?”

他态度转变太过奇怪。我皱着眉看他,回想方才的对话。

心弦陡地一颤。

整个脑海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我挺直了身,连忙凑近他,拉过他的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我当时被事情恼住了什么都没有去想,哎呀,不是……我——”

一番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语无伦次。

他甩袖拂开我的手。嘴角冷笑仍在,眸光阴暗,狠狠盯着我:“想不到时自然不会去想,一旦见到了想通了觉得有好处了,又巴巴的讨好黏上来。你是觉得你太过聪明,还是觉得我太过愚蠢?”

似惊雷响过,浑身一凛。

我着急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我……”

可话说着,却没了下文。脑海猛然一空,我直直看着他,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本就如他所说,心里就是那个意思。

“怎么,解释不出来了?”冷冽的目光刺入我的眼,眸里的不屑清晰可见,他嘲讽笑着,“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讨好。”

浑身一颤。

我咬着唇看他,他神色依旧。

我在床上跪直身子,指尖颤抖的解开中衣的衣带。

他冷冷看着。

中衣脱下,露出四肢。

他冷冷看着。

咬着唇去掉亵衣,上身全部露在他的面前。

他冷冷看着。

然后……脱下亵裤。

浑身不着一缕,他依旧冷冷看着。

口腔里漫开的腥甜,嘴唇已经被咬破,身子渐渐发凉,他一直没有动作,我看着他,不敢移开双眼。小心凑上前,去拉他的衣带——

下颚陡然被抬起。

他捏着我的下巴,眸光如刃。

下一刻,已经把我压在身下,粗暴的吻直接落下,几近啃咬。撬开牙关舌头席卷进来,不留一丝让人喘息的机会。

滚烫的体温紧紧贴着,不能挣扎,我也不敢挣扎。

手在我身上游移着,移到胸口,狠狠一握。

我眼里发酸,不敢呼痛,小心将手圈上他的背,小心迎合。

他猛地把我推开。

我满身狼狈疑惑看他,他眸里深邃迫人,阴霾覆过眼,唇角掠过残忍的笑意,“你这副委曲求全恣意讨好的模样,我看着恶心。”

拽过被子,背对着我翻过身去。

心里一层层的发着凉,我忍着不将眼泪流出来。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我总是无所遁形,总是破绽百出……总是……这么的……笨拙、愚蠢。



冬日寒风凌冽,我的身子最受不得寒,昨日紧急策马奔驰是不得已之事,如今,我坐在马车内,身上披着件黑狐大氅,膝盖上盖着层羊毛毯,手里面捧着个瑞金小暖炉。

上官若风坐在车里主位上,闭着目。

尤记起一个时辰之前,官若风明着把我从随雪面前带走时说的话:

“她是我的人,即便犯了错,要打要骂要罚也是我来处置。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抢我的人,我也不惜一切决不能让我的人被他人欺凌了去。”

即便昨晚闹得不愉快,知道现在他也未正眼看过我一次,但今日给我的却只多不少。暖意阵阵透过暖炉层层蔓延入掌心,暖了皮肤,暖了血液,却思绪繁杂起来。

马车赶得级稳。马车不大,却也不小,我坐在角落里偷偷觑他,犹豫许久,终于开口:

“我……”

他没有动静,仍旧闭着目。

我抿了抿唇,低头看着手里的暖炉,低声说着:“我知道你听得到,也知道你现下不想搭理我。这话,我只想说一次,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终会把它说完,我也只说这一次。”

他神态模样依旧,我将手里的香炉握紧了些。

“颖寒出事时到昨晚见到你之前,我的确没想到过你,也是见到你才知道二哥的用意,巴巴的缠上你也的确是为了我自己能从随雪的追捕中逃开。这事本就是我的不对,我怎么做便怎么实话实说,也不解释什么。”

我回想着他昨晚的反应,“用不到时就抛在一边,有用时又紧紧贴上。你要气要恼也是应该。”

扯了扯身上的黑狐大氅,我小心看他,声音弱弱的:“只是,我没有拿你当工具使的意思。”

他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双目合着,容貌严峻。

我理了理腿上盖着的毯子,嘴巴抿着,一时间也再想不到别的话来说,脑海里空空荡荡,心里总不是滋味。

“我今日对你说这些话,不是讨好,也不是示弱。我做过的事从来不会不认,也不是不能承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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