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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传-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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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随高坐上首,没理会染干津,却朝着一旁的费连阿浑道:“阿浑!你等征战经年,九死一生才回到这河北故乡。眼下河北也算平靖了,你等正该留下来过那安稳日子。要你等再随我去闯关中。。。我决计不肯!”

  “将军!”费连阿浑抱拳道:“我等兄弟同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唯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将军不愿我等涉险,我等又岂肯让将军孤身前往关中?”

  “同去!同去!”费连阿浑身后,二十来个骁骑军弟兄一起张口叫唤。

  段随忽然离座而起,径直走到费连阿浑跟前,双手搭在阿浑肩上,沉声道:“燕王夫妇待我等自然不差,可那慕容宝也在中山,我终究放心不下。。。阿浑!你等都是我最最亲近的弟兄,只有你等留在此处护卫我家小,我才能放心西去!”顿了顿,他一摆手,言语间不容置疑:“我计议已定,你等休要再言!”

  费连阿浑轻喟一声,眼噙泪花,重重点下了头——兄弟多年,他固知段随此言不虚,可其间最大的缘由,还是段随不愿他等再赴险地。段随这点心思,又怎能瞒得住他?

  染干津见状,知道事已不可为,不禁垂头丧气。片刻间他又眼睛大亮,一拍脑门叫道:“头儿!既然如此,怎么又单单让刘寄奴这小子随你走?”

  “大个儿你瞎嚷嚷些甚么?”刘裕嘻嘻笑道:“我家又不在河北,留在这里做甚?”

  段随点了点头:“寄奴乃是晋人,可不便留在大燕。他也没有家室牵绊,随我走一遭倒是无妨。”

  染干津顿时来劲了,嗡声叫道:“头儿!如今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如跟你同去,如何?”

  段随先不说话,走上前,狠狠一脚踹在染干津屁股上,笑道:“你这夯货!好教你得知,建康并未追查你等家小。我已暗地里托老周(周仲孙)帮忙,将你几个的家小尽快送来河北。你家那位盱眙小娘子,怕不已在路上!”

  “果真?”染干津吃痛,捂着屁股好一通揉,脸上却露出狂喜之色,喃喃道:“美也!美也!瞧不出,周老头还挺讲义气,呵呵!”众兄弟瞧他模样滑稽,一起大笑。

  段随却背过了身,轻轻叹口气,幽幽自语:“兄弟!珍重!”

  翌日,段随跑去宫中求慕容垂接纳阿浑、染干津等骁骑将军残余。慕容垂素知费连阿浑善于治军、染干津则勇猛无双,闻言自是大喜,当场召来众人,下旨:择军中善骑之士三千重组骁骑军,驻防中山。以费连阿浑为骁骑军军主,封骁骑将军;染干津为副军主,封偏将军;其余二十来个骁骑军老弟兄亦尽数编入此军,升为将校,皆有赏赐。

  慕容垂拍着段随肩膀笑言:“便让阿浑先替你掌军。待你回来,还要做我大燕的骑军大都督!”

  一旁费连阿浑激动落泪,以手捶胸:“骁骑,不死!”

  。。。。。。

  两日后便是段随出发的日子,不知哪个“走漏”了风声,段府门前一下子车水马龙,来客不绝。

  悉罗腾同着高弼第一个到;不久段延也到了;再往后,慕容隆“哒哒”奔了来,还带着两样东西——远在龙城的慕容农特意送来塞外烈酒十坛,库傉官伟则打了一头野熊,切下两只肥厚熊掌送上;慕容德镇守邺城,轻易不能离开,便与段季妃共书一封,祝段随马到功成。

  可不止这些,王腾、卫驹、鲁利、张骧等都跑来凑热闹;接着慕容懿到时,居然带来两位“老朋友”,叫段随着实惊喜不已。你道是谁?头一个竟是当初镇守洛阳的前燕武威王慕容筑!也不知这胖厮从哪里钻了出来,近日跑到中山投效燕王,慕容垂自无不准。另一位乃是段随曾经的老上司——前燕屯骑军大都督、西平公慕容强,亦是想方设法绕道至河北,归于慕容垂麾下。

  于是十坛烈酒统统拍开,大伙儿喝个痛快。聊起前程往事,不胜唏嘘。

  喝得正酣,府门突然大开,燕王慕容垂携段元妃而来。众人慌忙伏倒,却听慕容垂笑道:“今日不分君臣,只为从石送行!喝!”

  慕容垂身后闪出慕容宝,面色尴尬,举了酒盅向段随敬酒。段随轻轻抿了一口,转身招呼别个去了。。。

  。。。。。。

  第二天,段随谁也不见。他与晴儿两个同了小段誉,将中山城内城外游玩个遍。小段誉咯咯笑个不停,太快活,半夜把床铺尿个湿透透。

  夜深月明,床榻中间睡着小段誉,段随与晴儿各坐一边,四手相执,就这么痴痴望着对方,直到月隐,哪怕天荒。。。

  


第一百五十一章 贤婿


  长安,烟雨凄迷。

  未央宫里,曾经豪迈不可一世的大秦天王苻坚此刻长吁短叹,愁容满面——就在日前,出城野战的一万秦军精锐在骊山中伏,惨遭全军覆没,统兵的左军将军苟池也为(西)燕龙骧将军慕容永阵斩。(西)燕军气焰大炽,围住长安城连攻几日。一时间城中哀恸低落,人心惶惶,似乎末日将近。

  苻坚愁眉不展,向尚书左仆射权翼问计。权翼道:“不可一味死守!若教白虏围死了城,则三辅之地忠心陛下的豪杰百姓再不能接应城中。时间长了,长安外无援军,内无粮草,多半守不住!”

  “城中倒是还有几万兵马。。。”苻坚皱眉道:“可眼下新败之余,三军皆为夺气。。。仓促出战,万一再遭败绩,只怕白虏立时就要打进城来!”

  “可遣军中猛将掌兵,提振士气!”

  “猛将?”苻坚苦笑一声:“孤家的爱将们死的死,散的散,仲杰(张蚝表字)又远在晋阳。。。如今这长安城中,还有谁人堪称猛将?”

  侍立一侧的太子苻宏插口道:“徐成、王统皆为百战宿将。。。”

  话没讲完,苻坚早摇头叫了起来:“不成不成!他两个自打给姚苌放回来,心胆皆丧,终日沉醉酒乡,哪里还能领兵?”

  “臣说的可不是他俩,”权翼淡淡一笑,道:“领军将军、博平侯杨定智勇双全,屡立大功,更曾在蒲坂大败慕容冲本人,正是不二人选!”

  “孤家糊涂了!”苻坚眼睛大亮,一拍脑门道:“怎么竟忘了孤家的好女婿?好好好!有贤婿元安(杨定表字)出马,定能击退贼众!”转头朝着一个中官喝道:“速传博平侯进宫!”

  不料话音刚落,殿外有侍从一溜烟跑进来,尖声禀报:“启禀天王!博平侯求见!”

  在座皆是一愣,苻坚讶然:“竟有这般巧事?”

  那侍从擦了擦额头汗珠,接着道:“博平侯来得甚急,瞧着满脸怒容,还携了个女郎同来。。。”

  “有这等事?”苻坚愈发惊讶了,挥挥手:“召他进见!”

  不多久杨定进了殿,果然一脸铁青,胸膛起伏,显然怒意正盛。他手里拖着个一脸青紫、哭哭啼啼的女子,瞧着应是个婢女的模样。

  苻坚一皱眉:“爱卿。。。”

  “天王!”杨定高声道:“臣有要事禀报!”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欲言又止。权翼朝他连使眼色,他浑当没看见。

  苻坚略一沉吟,开口道:“你等先下去罢。”

  “诺!”苻宏、权翼等人拜辞而去。殿中徒留苻坚、杨定与那婢女。

  “贤婿!”苻坚有些不悦:“何事慌急若此?大失礼仪呵!”

  杨定气鼓鼓道:“不怪小臣失仪,实在胸中怒意难消。贱婢!你来说!”说着用劲将那婢女一掼,差点撞在苻坚脚上。

  “此女又是何人?”苻坚脸色大为不豫。

  “天王饶命!天王饶命!我。。。我我我。。。我是河阳公主贴身小婢弥儿啊!天王,天王饶命啊!”婢女弥儿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哪里说得下去?

  “哼!”杨定跨上一步,自怀中取出一封信笺,呈到苻坚跟前,说道:“求天王为小臣作主!”

  苻坚莫名其妙,忍着怒意接过那信,翻开一读。。。

  “混账!”下一刻,苻坚怒不可遏,竟在殿中跳脚不已,哪里还有半分君王威仪?他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紫,怒意之盛,居然犹胜杨定!

  原来这一封,乃是河阳公主苻锦写给情郎慕容冲的密信!

  且说慕容冲久攻长安不克,不禁又打起苻锦的主意来。先是几封信大表相思之苦,叫苻锦的心儿顿时软成一团;接着又说自己无心伤害苻坚,只为接回兄长慕容暐云云;再论关中残破,百姓流离失所,实非本愿,只盼尽早结束战事,便可率鲜卑人一起东归河北;到最后,便是求苻锦帮他打开长安城门,他但能迎回慕容暐,定将长安还给苻坚,更重要的是,他会求苻坚将苻锦母子赐给他,从此一家团圆,回河北尽享太平欢愉。

  可怜苻锦深深陷在慕容冲的魔障里,哪里辨得清是是非非,真真假假?禁不住慕容冲三番五次来信诱惑,又或者沉溺在从此与情郎双宿双飞的美梦之中,竟尔答应下来,私下里窜连了几个杂胡将领,约好时间便要打开雍门(长安西门),迎慕容冲入城!苻锦写好亲笔回信,教心腹婢女弥儿送上雍门城头,由那几个杂胡将领想法子送去慕容冲处。

  不料事到临头,那几个杂胡将领突然反悔起来,便将弥儿连人带信扣住。又怕苻坚发飙迁怒他等,思来想去,遂将事儿捅到杨定那里去了。

  杨定一番审问,才知自家那位天天菩萨般供着的公主竟早与慕容冲私通,顿时气到吐血。他尚算克制,不曾当场回府找苻锦“算账”,更知事涉皇家,还得由苻坚“作主”,于是便有了眼下这一出。

  苻坚愁苦难当——一是眼下正要倚仗杨定之力,却出了这般丑事,如何才能收场?二是锦儿自小到大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如今不但与那可恨至极的白虏叛贼有染,还要开门献城。。。自己前世到底作了什么孽?一时间只觉着天旋地转,几乎就要跌倒。

  杨定慌忙上前,扶住苻坚,声带哭腔:“微臣忠心耿耿,一心侍奉天王,何至遭此大辱?”

  苻坚气喘不息,喉间哽塞:“贤婿。。。孤家。。。锦儿她。。。”忽然身形暴涨,站直身来——但听得“呛啷”一声,苻坚宝剑出鞘,狠狠一刺,顿将弥儿捅了个透心凉!

  杨定吓了一跳,就见苻坚面沉如铁,恨声不绝:“是孤家对不住贤婿!且取此剑去,砍下那不孝女的头颅,为贤婿血耻!”言罢头一垂,满脸痛苦。

  杨定“扑通”跪倒,哭喊道:“天王恩重如山,小臣感激涕零!”半天没起身。待他再站起来时,虽恨意满脸,却出奇平静,冷声道:“天王!臣以为,苻锦之事可先搁置一边,密而不发!”

  苻坚一滞:“贤婿?”

  “说来说去,最该死的莫过慕容冲那狗贼!”杨定咬牙切齿:“如今他气焰正炽,多半会轻敌。。。”说到这里杨定顿了顿,嘴角浮现阴冷笑意:“何不将计就计,以此信诱慕容冲来赚城门,到时伏兵尽出,定能一举克敌!说不得,还能当场取了慕容冲的狗命!”

  苻坚沉吟片刻,重重点头:“好!就依你所说!”一拍杨定肩膀,叹息道:“诶!只是苦了贤婿呵。。。”

  杨定没接话,正自出神:**!亏我待你好比那西天王母,你却如此羞辱于我。哼!待我砍了那奸夫的头颅回来,定要剜出你的心肝,瞧瞧竟有多黑!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中计


  “哐当!”巨大的声响震彻夜空,长安雍门的千斤闸轰然落下,激起烟尘四溢!闸后头,哇哇怪叫着闯入瓮城的数千(西)燕军齐齐止住了声,猛回头,面色倏然煞白。后路意外被封,前路亦然不通——内城门死死合着,黄铜大门钉在火光掩映下锃亮可鉴。人群骚乱起来,是个傻子这时候都晓得自个中了伏!

  无数点火光在城头上亮起,大秦天王苻坚昂立城楼之上,面孔涨得通红,戟指瓮城之内,放声嘶喊:“杀!杀光这帮白虏狗贼!一个不留!”

  箭矢如急雨般泄下,咻咻破空,穿透一具具身躯。惨叫声与飞溅的鲜血掺合一起,火光中、夜幕下,雍门瓮城瞬间作了人间地狱!

  雍门之外,慕容冲冷汗如雨,暗叫“侥幸”。他收到苻锦的回信,大喜过望,遂留高盖镇守阿房城,自与韩延率三万健卒夜袭雍门,又令慕容恒、慕容永两个领两万步骑拖后,以为接应。多亏新近来投的慕容麟提醒,慕容冲忍住猴急,不曾一马当先突入城去,要不然此刻的下场,多半已经万箭穿心!

  中计了!自慕容冲以降,尚在城外的(西)燕军纷纷色变,动作快的,已然转过身,迈开了步子。。。

  秦军伏兵不失时机地从城北杀出——杨定领衔,长安城拼凑出最后五千骑兵紧随其后,如隐在黑夜里的五千头蛮牛,又若奔腾不歇的泥流山洪,瞬间将吓破了胆的(西)燕军冲个七零八落!

  两万多(西)燕军能逃的都在死命奔逃,逃不动的则干脆趴地求降。一般来说,倘若运气好没被当场踩死,回头多半还能返回阿房城——长安城那位苻天王端的仁厚,加上城里粮秣也不宽裕,他对俘虏不杀、不关,素来只是剥光装备赶走了事。

  五千秦军精骑嗷嗷怪叫,出奇的凶猛,自长安城一路向西追击,不停地刀砍矛戳,越追越是精神!

  跑到韭圆(长安城西地名),(西)燕军溃兵正撞上拖后接应的慕容恒、慕容永所部,自相践踏之下,乱作了一锅烂粥。杨定岂能浪费良机?率领秦军尾衔掩杀。黑夜里传令不便,慕容恒、慕容永组织不起像样的防线,很快奔溃,两个弃了部众,各自打马往阿房城逃去。

  慕容冲也在拼命打马奔逃,韩延在他前方开路,挥刀如风,砍翻不少争道的自家乱兵。

  便在这时,只听“嘘律律”一声悲鸣,慕容冲坐骑马失前蹄,呼啦跪倒!慕容冲撞将下来,跌得不轻,转头一望,魂飞魄散——但见秦军追兵舞刀跃马,离得近的,只在十丈开外!身旁(西)燕溃兵抱头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黑夜里混乱一片,更有哪个顾得及他?

  慕容冲面如死灰,大叫“我命休矣”!忽然斜刺里闪出一骑,马上骑士探出手大叫:“殿下!速速上马!”

  慕容冲哪敢怠慢?拉住骑士之手,奋力一撑、一勾、一跳,稳稳跳上了马后。骏马怒嘶,放蹄狂奔,渐渐拉开追兵、溃军,直往夜色里钻去。。。

  慕容冲惊魂未定,这时定睛一看,才知救了自个的不是旁人,正是早些时候已然“救”过自己一次的慕容麟!慕容冲暗暗点头,心道:收留慕容麟本是无心之举,不想今日竟得他连救两次。。。说不得,这厮倒是我命中的贵人。。。

  骏马奔驰不歇,慕容冲在马上颠簸起伏,身子微有不适,心头却不觉起了异样的感觉。这感觉异常遥远,但又极为熟悉,甚而温暖舒心。。。思绪飘飞间,慕容冲似乎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洛西山谷里。。。

  那时我也是跌落了马,杀神梁成紧追不舍!危急时刻,石头如飞将军般出现,将我一把拉起,紧紧揽住了我,打马如飞。。。也是这般,一颠,一颠。。。

  “主公!”韩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还领着一队尚算齐整的败兵,总有三五百人。

  慕容冲从遐思里惊醒,忙把脸色一正,叫道:“季长(韩延表字)来得正好!快快护送孤家回阿房!”

  韩延摇了摇头,苦着脸道:“往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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