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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传-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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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另一个副将应和道:“苻丕实乃坟中枯骨耳,不足为虑。燕人才是心腹大患,当趁其士气低落,穷追猛打。但能除了慕容垂,邺城唾手可得!”

  “不可!”先前劝刘牢之夺取邺城以为根本的幕僚连连摇头:“燕人虽退,主力犹存。我等对河北情势并不熟悉,贸然进兵,恐前途未卜。还是拿下邺城,则进可攻、退可守,先立于不败之地也!”

  “不成不成。你这主意,太守成,太守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有自己的道理,哪个也说服不了哪个,场中吵成一片。

  “都给我闭上了嘴!恁的呱噪!”刘牢之陡然厉喝,声震四野,教一众副将、幕僚顿作了哑巴。

  刘牢之眼中阴晴不定,一忽儿抬头遥望铜雀台,又不时看一眼奔流不歇的漳水,沉吟再三,只是不决。

  便在这时,一个獐头鼠目的将官凑过身来,轻声道:“将军!我可是听说,扬武将军(孙无终)围住了馆陶,日夜猛攻,不日就要破城。。。”顿了顿,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自顾自嘟囔道:“明明是俺们西路军大破燕人主力,打得那慕容垂魂飞魄散、战意全消。。。若教东路军捡了便宜,夺下馆陶、新兴,运气好了更砍下慕容垂的脑袋,俺可咽不下这口气。。。”

  刘牢之双目猛地圆睁,脸色涨得赤紫如浆,一字一顿道:“传令三军!明日一早拔寨而北,不破燕虏终不还!”

  。。。。。。

  枝头微颤,两朵小小玉兰倔强地绽放开来,并蒂而生。这花儿喜光,似今日这般光照强了些,早惹得它们搔首弄姿,绰约生辉。

  谢安凑上前,柔抚花枝,蹙鼻轻嗅,禁不住赞了声“好香”。直起身,再朝东边一望,但见猩红鹦绿、叠萼重跗,百多株西府海棠花开正艳,俨然千朵万朵压枝低。

  “谢卿,朕这华林园如何?”大晋的皇帝,年轻的司马曜仪态隆盛,笑着问道。

  “早春时节,本当万物萧瑟,陛下的华林园竟已有这般胜景,端的不同凡响,尽展皇家气度也!微臣羡之、慕之。”谢安深深一揖,浅笑作答。

  “得谢卿如此赞誉,这华林园算是没丢了朕的脸面。哈哈哈哈!”

  今日得皇帝司马曜相邀,谢安来此建康宫北的皇家园林华林园赏花,一路行来,风送琼香、日照昙影,再是惬意不过。

  转角处传来“咔咔”脚步之声,急促而杂乱。声响算不得大,却足够打碎这一整园的悠风霓光。司马曜眉头皱起老高,将要说话时,正好瞧见来人的面孔,神色便一下缓和下来,嘻笑道:“道子,何故匆匆?景致妙雅若此,还收不住你的心么?”原来来者正是司马曜最亲信的同母弟,琅琊王司马道子。

  司马道子浑没听到似的,一脸肃然走到近前,忽然瞧见谢安正在司马曜身侧,他先是一滞,随即脸上浮现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开口道:“陛下!臣有本奏!”

  司马曜有些不悦,轻咳了一声道:“什么大事非要这当口说?明日便是大朝会。。。”

  司马道子猛地一躬身,身体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倒把司马曜吓了一跳。就听司马道子高声道:“事涉谢太保(谢安)声誉,臣弟不欲在大朝会上公论,恐无端损了太保清誉,这才急急来此。”

  这下司马曜也严肃起来,看了眼满脸疑惑的谢安,转头对司马道子道:“究竟何事?你好好说!”

  “昨日邸报言叛贼段随已然成擒,是故今日廷尉往乌衣巷太保府中索取可足浑氏与其子段誉。不料太保府中人言,可足浑氏母子日前偷出府中,从此杳无踪迹!”

  “竟有此事?”司马曜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回望谢安道:“谢卿?道子所言。。。”

  “确有此事。”谢安作揖道:“想是那段随还有同党混在建康城中,竟携了可足浑氏母子遁去。。。微臣一时不察;实在汗颜;因此唤家中下人四处追寻,想着能将人找回来,也好将功补过。不料直到今日,只是无功。。。”

  司马曜打断了谢安:“那便是再难寻着了。。。既然如此,今日你我君臣同游,何不早说与朕知晓?”

  谢安深吸了一口气,道:“微臣寻思,段随业已成擒,那妇人与其子皆无足轻重之辈耳,何必为些许小事扰了陛下今日的大好兴致?”

  司马曜没接话,若有所思。

  便在这时,司马道子在一旁阴恻恻开了口:“乌衣巷是什么地方?太保府又是什么地方?等闲人岂能近之?非是我信口开河,若无内应,那可足浑氏母子怕是连府门也踏不出去!”

  “道子!”司马曜脸一板:“休要胡言乱语!”

  谢安叹了口气,沉声道:“不怪琅琊王有疑,确是臣疏忽了。。。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司马曜摇了摇头:“区区一个妇人与幼孺罢了,丢了就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谢卿休要挂怀。朕不糊涂,还不至于为此等事责罚谢卿!”

  “谢陛下。”谢安又是深深一揖。

  “定是谢卿国事缠身,确乎辛苦,才会顾此失彼啊。”司马曜笑了笑,淡淡道:“谢卿年岁已高,朕却还要谢卿终日辛劳,既顾宇内政治,又监前线战事,实在不妥,不妥呵。。。”忽然拔高了声音,朝着司马道子喝道:“道子!朕让你录尚书六条事,好好辅助谢卿,你定是偷懒懈怠,以致谢卿劳神若斯。。。你啊你,当真叫朕失望!”

  司马道子忙不迭弯腰深揖,连呼:“臣有错,臣有错。从此自当尽心尽力,不使太保辛劳。”转过头对谢安道:“我闻河北战事胶着,谢太保定然为之操心劳力不已。我当入军府,为太保分忧!”

  谢安的面色有些凝重,滞了两息,终于挤出些笑容,却带着三分苦涩。他朗声道:“天恩浩荡,微臣感激涕零。好在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敢不为君王社稷效死?河北战局胜机已现,微臣自能应付,不劳琅琊王费心。琅琊王年富力壮、才干无双,先前只领殿中、左民两曹事,确乎大材小用,何不再领度支、田曹两曹(尚书台六曹:吏部、五兵、度支、田曹、左民、殿中),也好为陛下分忧?”

  “也好,也好。。。”司马曜神色自若,悠悠道:“道子,好好做,可莫再叫朕失望咯。”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弃城


  广阔而平坦的河北大地上,“龙骧将军刘”大旗狂飙,两万北府悍卒逐风追月,一日一夜功夫百多里路一气跑完,自邺城之下直奔到新兴城附近。

  大敌当前,城中争辩再起。只是这一次不似上回在邺城那里,十人中倒有九个都说新兴城乃大燕命门所在,避无可避,唯有与晋人决战一途。少数几个说要弃城而去的,甫一开口,早被一堆人骂得狗血淋头:

  “弃城?我大燕起兵以来,辛苦积攒的粮草军器、辎重财宝皆屯城中,晋人来得这般急,再也来不及搬走,难不成又要付之一炬?若失了粮草辎重,大军以何为继?”

  “一退再退。。。这般下去,军心、民心皆失也!再退下去,大好河北就全没了!”

  “左右不过一战,怕个卵子!再不济也可死守新兴,城中粮草丰足,就不信晋人能够攻得进来!”

  吵闹声渐歇,场中几无弃城之音。一众燕军文武抬起头,望向最上首的燕王慕容垂,只待他一声令下,就要出城决战!

  慕容垂不吭声,反倒转过身,背起了双手。。。

  燕王这是怎么了?此等要紧关头,竟然犹豫不决起来?大伙儿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好赖等得半晌,却听慕容垂缓声道:“战。。。并无决胜之机;守。。。待孙无终打来新兴与刘牢之汇合,只怕连跑都跑不及了。。。”

  啊?燕王心中,竟是这么个想法?这还是从前那位勇冠三军、指挥若当的燕王吗?难道令公子这一去,竟让燕王丢了魂、失了魄,再不复当初之威?

  全场震惊,一个个皆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看向慕容垂的眼神,有的震愕、有的疑惑、有的挫败、有的难过、甚而有轻蔑的。。。

  慕容垂恍若未见,吐气开声:“传令!全军弃城,全速北撤至中山再做打算!”

  轰!场中开了锅,大伙儿声嘶力竭,大叫“不可”,连慕容德也弹压不住。

  “呛!”慕容垂宝刀出鞘,匹练般挥过,将身前长案斩成两半。他大喝如雷:“敢有违令不遵者,同此案!”

  场中陡然没了声音,空气仿佛都凝结住了,但仍有一股波澜隐隐蠢动,随时可能爆发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德、慕容隆、高弼、悉罗腾、段延五个同时跨出一步,单膝跪地,高声大呼:“谨遵燕王之令!”慕容隆与悉罗腾这两个骁勇之士更抱刀在怀,圆睁虎目,面露凶相。。。

  没待大伙儿反应过来,扶余蔚抢着跳将出来,跪地大喊:“谨遵燕王之令!”接着慕容宝与慕容麟两个也伏地出声。再下来,卫驹与王腾两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同样跪喊“遵令”。

  于是乎,不论真心亦或假意,燕军众将一个跟着一个,跪了一地。。。

  慕容垂露出满意之色,朗声道:“诸君请起!且各归本部,速速北撤,不得有误!”

  “诺!”

  乌桓人鲁利、张骧插口发问:“大王!城中粮草辎重不及带走,可要纵火焚之?”

  “不必了!留给晋人就是!”慕容垂呵呵冷笑:“倒是府库中便于携带的珠宝财货,须统统随军携走。”

  “这。。。”大伙儿倒吸一口凉气,再也猜不透慕容垂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有几个免不了心中忐忑:瞧来燕王已然丧志,不烧粮草反倒贪恋财宝。。。说不得,还得早寻出路。。。

  。。。。。。

  “黎阳、邺城、新兴,将军以少驱多,可谓三战三捷,真神人也!”

  “将军天下无敌,将旗所至,燕人望风而逃。壮哉!”

  “我军夺取新兴,燕人粮草辎重俱失,已是穷途末路!将军天威,必能光复河北,乃至幽燕、辽地!”

  赞誉之声不绝于耳,刘牢之觉着脚步极轻,好似踩在云端。他抚着倒卷的胡须,仔细端详新兴城府库内堆积如山的粮草、军器、辎重。。。若有所思。

  有幕僚大笑着进言:“既得新兴,更有这许多粮草辎重,我军在河北可谓高枕无忧矣!当在新兴休整,遣快马至谢都督处报捷,引援军前来,共伐燕虏!”

  一个副将摇头道:“何须谢都督前来?但有将军统率,我军势如破竹,只管一路北进,且看那慕容垂还能逃到哪里去!”

  “正是!”另一个武官应和道:“灭燕大功唾手可得,做甚让给他人?”

  先前那幕僚皱眉道:“燕人虽一退再退,其实主力尚存。追得太急,只恐燕人设伏。。。”

  “燕人不会设伏!”刘牢之一脸傲然,突然发话。

  “请将军解惑!”

  “其一,各路斥候来报,燕军退时混乱不堪,人人抱头鼠窜。此乃真退,绝无可能作伪!”

  “其二,今日才入新兴城,前后已有数路河北豪杰弃燕来投,皆言慕容垂方寸大乱,心中所思,不过是带着财宝北逃罢了。”

  “其三,慕容垂不是傻子,为何会将城中粮草辎重留给我军?正是为了将我军迟滞在新兴城里,他好顺利逃去中山。”

  “诸般景象相互印证,燕人已然溃乱,如何还会设伏?是故,我军不但要继续猛追,还要即刻出发,一息也不得耽搁。趁着慕容垂心胆全丧,燕军士气低落,予其致命一击!否则待慕容垂缓过神来,恢复了勇略,后患无穷也!”

  “即刻出发?”众将吓了一跳,连之前那叫嚣“只管一路北进”的副将也支支吾吾道:“我军急奔百里到此,未作休整便再行出征,只怕。。。只怕力有未逮呵!”

  刘牢之哈哈大笑:“咱们疲累不假,可燕人只会比咱们更加疲累。我北府勇士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一鼓作气灭了燕人主力不在话下。传我将令!三军收拾军器即刻出城,务必在燕人跑回中山坚城之前追上他等,彻底了结河北战事!”

  “诺!”

  (此处凑字数//此处凑字数//此处凑字数//此处凑字数//)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五桥


  又是一天一夜,又是百里之遥——刘牢之率领两万北府大军片刻不息,一口气从新兴城追到了董唐渊(在今河北省邯郸市曲周县以北、邢台市广宗县以南)!

  前前后后,晋军已连着跑下两百多里,却只在新兴城少许吃了些水米,途中几无休整。纵然都是铁打的汉子,此时此刻也已疲乏到了极点,好在胸中血勇不减,兀自强撑。

  刘牢之自有战马可骑,可也觉着口干舌燥,手脚酸软,然而他并不着慌——不出他所料,燕军的情况,显然比己军更加糟糕。

  一路行来,初时只有零零碎碎的燕人乱军被晋军追上,多半丧命刀枪之下;渐渐便有整队整队的燕军跑不动了,眼见晋人追上来,更无一人迎战,忙不迭跪地求降;再往下去,只要远远看到晋军旗帜在身后浮现,燕军无论大部还是小队,皆立时抛去兵刃、脱下甲盔,乖乖跪倒在地,单等晋人追来受降。

  刘牢之嘿嘿冷笑:这样的燕军,就快崩溃了罢。。。慕容垂,我就这么一路追下去,且看谁跑得过谁!”

  “报!前方十里处有大泽横亘,燕人主力为大泽所阻,争相渡河,乱作了一团!”一骑飞马而来,大声禀报。

  “天助我也!”刘牢之闻言大喜,一勒马,叫道:“你且细细说来!”

  “启禀将军!此泽宽逾十丈,水流湍急,值此冬日时节,冰彻透骨,无可泅渡,燕人因此受阻。。。”

  “嗯?无可泅渡?方才你不是说燕人正在争相渡河么?”

  “将军!此泽名为五桥泽,盖因河面建有五座浮桥是也,此刻燕人正是以此五桥抢渡大泽。属下瞧得分明,泽上虽有五桥,然桥面皆狭窄逼仄,燕人相互争抢之下,场面混乱不堪。”

  “哈哈哈哈,”刘牢之放声大笑:“那还等个甚么?全速追击,莫教走了慕容垂!”

  。。。。。。

  区区十里路程而已,晋军发力猛赶,半个多时辰便已到达。但见眼前一条大泽滔滔,水急不冻,河上并排架着五座浮桥,皆不算宽阔,正如此前那斥候所述。

  刘牢之眉头一皱:“人呢?”原来面前空空如也,眼帘内一个燕军将士也寻不着,空余水声沥沥,风过萧萧。

  那斥候傻了眼,挠着后脑勺发愣:“不可能啊。。。不应该这样啊。。。”众将士更是面面相觑,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晋军阵中嗡嗡声渐起,停下步子的将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喘起大气来;不少人更拿长矛作了拐杖,弯腰大咳;更有甚者,一屁股坐倒,鞭子抽都不肯爬将起来——人就是这样,憋着一股血勇可支撑良久,可一旦那劲儿松懈下来,之前种种不适就都要反弹。两万北府兵再是强悍,这时体力也到了极限,加上唾手可得的目标忽然间凭空消失,顿觉身心俱疲,难以为继。

  追?还是不追?刘牢之眼睛里阴晴不定,思索再三,觉着事情实在蹊跷,还是保险为好。。。

  刘牢之深吸了一口气,正要下令退兵,忽听一个兵士叫道:“咦?远处地上那是甚么?好像。。。好像是个银锭?”

  “就是银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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