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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传-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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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伙儿才坐定,门房来报,说是邓同来访。慕容冲皱了皱眉头,叫段随与刘裕退到里间去,开口让邓同进来。不多时邓同走了进来,居然是孑然一人,不曾带得随从。

  气氛自然是不友好的,堂堂太守竟叫郡丞带人围住了自家府邸,这算哪门子事?慕容冲强忍怒意,冷声发问:“邓郡丞什么意思?这郡兵不去值守当班,围到太守府来做甚?”

  邓同嘿嘿一笑道:“邓同哪敢冒犯太守?只是下面人来报,说是有要犯逃脱,更慌不择路翻进了太守府。邓同心忧太守府上安危,这才急急赶来。这不正要同太守商量此事么?”

  韩延大声道:“休说太守府上根本不曾有什么贼人潜入,就算有,嘿嘿,有韩延在此,须不劳邓郡丞费心!”

  慕容冲点了点头,朝着邓同沉声说道:“既然府上并不曾听说有什么贼人潜入,想必是场误会。有劳邓郡丞费心了,那就请回罢。还有,让兵士们速速回去值守。这一郡之内,擅动兵甲可不是闹着玩的。”说到这里,语气已颇为严厉。

  邓同眼珠子一转,忽然跨上一步,干笑着说道:“邓同斗胆,请太守借一步说话。”

  慕容冲眸子里有一丝寒光闪过,却终究压住了胸中怒气。一挥手,将厅中人等尽数挥退,独留韩延相伴。

  邓同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慕容太守,邓同可不敢擅自动兵,更不敢兵围太守府。实不相瞒,此次前来,实在是奉了晋阳邓刺史之命。。。”

  “邓刺史之命?”慕容冲心中一惊。

  “明人不说暗话。那潜入太守府的贼子。。。”邓同的话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原本就是慕容太守的旧识,姓段,名随!这外头少说也有百八十人亲眼看见他给迎进了太守府中,太守与韩功曹若非要说无有此人,嘿嘿,那就没意思了!”

  话说到这里,双方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慕容冲冷冷道:“你待怎的?”

  “非是我邓同要怎么的,实乃邓刺史有命,请慕容太守将这段随交出来由我处置!”

  “这段随犯了什么罪么?”慕容冲眯起双眼,冷笑连连。

  “慕容太守何必绕弯子?邓刺史与这段随实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段随不来便罢,既然来了并州,焉能容他再走脱?”邓同大声应答。

  慕容冲哈哈大笑:“我倒是听说这段随乃是晋国使者,在长安都受了天王好生招待的。既然不曾犯罪,如何能拿他?那样岂不失了我大国气度?何况我与他颇有些私交,于公于私。。。嘿嘿,恕难从命!”

  邓同面色如铁,声如孤鹫:“慕容太守真个不肯给邓刺史这个面子?”

  “邓同!”慕容冲厉声喝道:“你少拿邓刺史的名头来吓唬人!邓刺史何等人物,岂能这般胡作非为?只怕是你仗着邓刺史的名头在这里信口开河罢?我慕容冲身为一方牧守,断然不会违纲乱纪!”

  邓同一跺脚:“好!回见!”

  “不送!”

  


第五十一章 价码


  话说这几日慕容冲处处小心,在府中从不曾说出“段随”这几个字样。除了他与韩延,其他人也不识得段随。那么段随如何竟泄露了行踪?

  也是巧了,原来那日段随跑去客栈取大骊,结果正巧被邓同几个手下撞见。这里头有一人原先曾为邓羌亲兵,当初跟随邓羌经历过洛州乃至冰湖之役,对段随的面容印象颇深,这一下竟叫他当场认了出来,赶忙回去禀报邓同。

  邓同听完禀报那是又惊又喜:喜的是段随居然来了平阳,若能擒了他交给族叔,决计逃不掉大功一件;惊的是段随竟进了慕容冲的府邸,着实难以下手。

  他略一沉吟,便有了合计:先派遣人手在慕容冲府邸周围盯梢,万不可走了段随;又调遣兵力部署城外,以便随时出动捉拿段随;更派出快马前往晋阳,将此消息报知邓羌,请邓羌定夺。

  段随连着几日都不曾露头,倒是晋阳那里很快带回邓羌口谕:万万不要惊动慕容冲乃至平阳各级官员,耐心等候段随露面,到时候只在城外偏僻处出手,无论死活都要留下段随!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当初长安那场叛乱里邓羌“插手”其中,后来给阳平公苻融好生训斥了一番,老军头再是跋扈,又焉敢继续明目张胆追杀“晋使”段随?只是这等大好机会又实在不容错过,便命邓同低调行事,暗中擒杀段随。

  结果那日段随与刘裕仗着马快逃了性命,又一头扎进了慕容冲府里。追兵赶来,在太守府门前闹腾不休,弄得满城皆知。邓同大是头疼,没奈何只好硬着头皮想去说通慕容冲。慕容冲哪肯理会他,三言两语打发了出去。

  邓同也不是易与之辈,当下调集心腹死士日夜候在慕容冲府外,不教走脱了段随;再派快马去晋阳那里求对策;又四处走动,平息舆论。平阳城里的大小权贵素知邓同与慕容冲斗得不可开交,虽说最近这几日动静未免过大了些,却也见怪不怪,加上邓同这几日“走动”甚勤,大伙儿旋即释然:随他们斗去,我等别掺合就好。

  。。。。。。

  这是平阳郡守衙署的内堂,傍晚时分屋子里黑漆漆的,借着落日余晖,依稀可以看到有两道身影站在里头。

  一个声音道:“主公三思,可莫要因小失大呵!”

  “因小失大?怎么个因小失大?”另一个声音接了口,语气不是太善。

  “主公!我等苦心经营多年,始有今日之气象。若为区区段随真个恶了邓羌,以后怕是寸步难行。更有甚者,若叫邓羌记恨上了,查出我等私下收集了那许多甲兵,又或者发现我等畜养的死士,那。。。那可不得了呵!”先前那个声音答道,语气甚是惶急。

  “你怕了么?”

  “我。。。我不是怕,只是。。。只是。。。主公!大业为先啊!”

  “因小失大。。。嘿嘿,因小失大。。。”后面那个声音喃喃自语几句,自顾自去了。

  。。。。。。

  平阳郡丞邓同的府上,一骑快马仆仆而来,一进门就叫道:“郡丞,晋阳邓刺史回信了!”邓同一把抢过那书信,一目十行看完,眼睛一亮,大叫道:“备马!我要去郡守府!”得得而去。

  那头慕容冲听闻邓同再次来访,颇有些讶异,想了想,还是让韩延引邓同进来说话。

  邓同这次倒是礼数周全,一进门就连连行礼,态度大是恭敬。韩延愕然,去看慕容冲时,就见慕容冲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邓同轻咳一声,慢条斯理地道:“慕容太守,有一说一,你果然不肯交出那段随么?”

  慕容冲正眼都不看邓同,淡淡道:“莫非你的记性不是太好?”

  邓同毫不动气,笑道:“是我的不对,是我的不对,呵呵,太守莫怪。”忽然他凑过身来,笑意满脸:“太守,大喜啊!”

  慕容冲眉头微皱:“何喜之有?”

  “邓刺史与我说,这平阳郡既不设都尉,兵事当由太守做主。先前是怕慕容太守事务繁忙分不得身,这才让邓同相辅,本就有些于理不合。如今邓刺史见慕容太守将郡内治理得井井有条,犹有余力,自然要将这郡内兵事归还慕容太守手中。慕容太守年轻有为,眼见得又要亲理兵事,说不定以后还能襄助天王扫平天下,立不世功勋,岂非大喜?”说到这里邓同顿了顿,继而阴阴一笑道:“不过,有道是投桃报李,邓刺史如此赏识慕容太守。。。想必慕容太守也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罢?”

  邓同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不啻在慕容冲与韩延心中炸了颗滚雷出来——这些年慕容冲在平阳与邓同相争,以太守之尊却屡处下风,为何?不就是因为平阳兵事掌握在邓同手中么。邓羌心底那本帐算得清清楚楚:纵使你慕容冲乃是天王宠臣,我动不了你的太守之位,可我只要卡住了这平阳兵事,你慕容冲便翻不了天!

  不料邓羌还真是恨极了段随,这次居然肯抛出这等价码来!不可谓没下血本!

  韩延的脸颊连连抽动,喉头咯咯有声——梦想了多年的东西如今唾手可得,换了谁都无法保持冷静。他的目光巴巴投向慕容冲,眼睛里全是期盼的神色。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慕容冲的声音响起:“邓郡丞若是不再主理兵事,那以后。。。”

  邓同心底一阵欣喜,脱口而出:“这么说,慕容太守是答应了?”忽然发现慕容冲脸色阴沉并未接自己的话,连忙咳嗽一声,干笑道:“呵呵,州中出了个治中的缺,邓刺史有意调邓同前往晋阳接任。。。诶,可惜日后不能与慕容太守共事一郡,实为憾事啊。。。”

  屋子里再次陷入沉寂。

  好半晌,慕容冲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邓郡丞。。。你方才所说,果然是邓刺史的意思?”

  邓同一愣,没好气道:“这么大的事儿,我邓同岂敢信口开河?自然都是邓刺史应承的!”

  慕容冲摇了摇头,冷声道:“口说无凭,你可有邓刺史的书信为证?”

  邓同眼珠子一转,嘻笑道:“有些事,还是不要见诸纸笺为好呵。。。”忽然声音变得尖锐:“慕容太守,这事儿,能定了么?”

  慕容冲没有答话,定定看着邓同,双眸深遂得像繁星密布的天幕。邓同忽然有些忐忑,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又扭了扭屁股,只觉着浑身不自在。

  “三天!”慕容冲背过了身,不再看邓同:“三天以后给你答复。”

  


第五十二章 蒙灰


  这是慕容冲府里的一间偏厅,两下里坐着四个人。左首是慕容冲与韩延,神情平淡;右首的段随与刘裕则愁眉不展——府外叫邓同看得死死的,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段随躲在府中暂无大碍,可这般拖下去总也不是个办法。

  刘裕先开了口:“兄长乃是大晋使臣,邓同也好,甚至邓羌也罢,怎敢擅自动你?不若我等大张旗鼓把兄长的身份宣扬出去,他等定然投鼠忌器。到时候我等大摇大摆直接走了出去,理他等做甚?”

  话音刚落,韩延急道:“不可。。。”

  “为何?”刘裕愕然。

  韩延支支吾吾,却又不说话了。刘裕急了,想要说话时,却被段随一拍肩膀止住了。顺着段随的目光看去,就见慕容冲脸色凝重,缓缓道:“石头,你是晋国使者,邓羌明里动你确有顾忌;可反过来说,我慕容冲身为秦国一方牧守,居然与你这晋国大将私会,这事儿不是更加让人起疑?就算我两个本是故交,可平阳并非你回江东的必经之路,传扬开去,怕是说不清楚。你也知道,我慕容一族,在这秦国过得并不顺畅。。。”

  刘裕叫道:“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兄长与我身为晋使,居然在秦国境内莫名遭遇贼袭,甚而被迫北渡黄河,不就是这点破事么?你秦国贼匪横生,又不是我等的错!”刘裕自然晓得渑池之“贼”其实是丁零人,不过这里头有些玄机,就不必和慕容冲他等说道清楚了。

  “不得无礼!”段随朝着刘裕一声暴喝。刘裕吐了吐舌头,不再争辩。

  段随转过头,沉声道:“所以凤皇你乐得与邓羌邓同他等步调一致,谁都不说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么?”

  慕容冲沉默无语,半晌才微微颔了下首,这算是默认了。

  段随的脸色一下黯淡下去,过了良久,忽然又拔高了声音道:“凤皇!我只问你,你真的只是为了避嫌?”

  慕容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并不明显,却还是叫段随捕捉到了。段随目光炯炯,只盯着着慕容冲看。慕容冲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即答道:“石头,确乎如此。你若不信,我也无话可说。”

  一霎那间段随觉着心底蒙上了一层灰,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信。。。我怎会不信你?既然你这里难办,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屋子里一片沉默,气氛沉闷得叫人难受。

  再过得片刻,慕容冲忽地站了起来,朗声道:“石头你也莫要担心,万事皆有我在。你宽心在我府上待着便好,我绝不教邓羌邓同得逞。”说完头也不回去了,韩延巴巴跟上,留下段随与刘裕两个孤零零坐在原地,只觉着意兴阑珊。

  。。。。。。

  郡守府的一条走廊里,慕容冲快步在前。后头韩延大步跟上,低声道:“主公,您下定决心了么?”

  慕容冲停下步子,冷笑道:“你说呢?”

  “主公英明!”韩延躬身道:“舍了区区段随,日后这平阳一郡军、政便皆在主公手中,大事可为呵!”

  慕容冲没有接话,脸色阴沉得可怕。韩延低头弓腰,冷汗涔涔,凉风吹过,背上冰冷一片。好半晌,终于听到慕容冲道:“你去找邓同,与他直言,我慕容冲信得过邓羌,却信不过他邓同。想要我交出段随,除非邓羌亲自来一趟平阳,我要听邓羌的亲口承诺!”

  “喏!”

  。。。。。。

  晋阳城里,秦国并州刺史、征虏将军、真定郡侯邓羌抚着一封书信,上上下下看了不下十遍。待最后扔下书信长身立起之时,这征战多年、杀人盈野的天下名将竟已是老泪纵横:“景儿,是耶耶不好,三番五次不曾抓住那姓段的狗贼,让你在那边一等就是十多年!天幸上苍护佑,这好死不死的段狗贼居然自动送上门来。这一次耶耶去平阳,断然取了那段狗贼的首级回来祭你!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且说韩延跑去见了邓同,把慕容冲的意思说了一遍。邓同不敢怠慢,当即修书一封送来邓羌处。邓羌胸中郁积的仇恨实在太深、太久,已成了一道执念,这时听说即刻便能得报大仇,焉能不激动?立时决定亲自跑一趟平阳。

  当下他挑出十名精干心腹,换了微服偷偷出城,马不停蹄往平阳城赶去。这事儿他与慕容冲既已达成默契互不声张,便绝口不与旁人提,越低调越好。是故城中官宦所知,乃是邓刺史出城秋猎去也,此一遭远去西山,怕是有段日子才能返回。

  邓羌急匆匆赶到平阳,一口水都没喝就喊邓同去召慕容冲来见。只为保密,双方约在城外一处隐秘的所在会面。

  慕容冲来得不慢,且只带了韩延一个“随从”。邓羌这里也就是邓羌、邓同,以及同来的十名心腹死士,此外再无旁人。

  慕容冲上前,略略欠身,先行了一礼:“下官慕容冲见过邓刺史。邓刺史此来平阳,小子幸甚!”

  邓羌眯起双眼,上下打量慕容冲。他自然不是第一次见慕容冲,只是每次看到慕容冲时,总觉着这小子变化颇大。初时还只是身体相貌上的变化,后来便觉着慕容冲从第一次见面时的极度孤癖、倔傲,到后来慢慢融通、圆滑了一些。这一次见面,虽说这小子依旧是那张不冷不热板着的脸,说话时却客气了许多,又是“下官、小子”,又是“幸甚”什么的,倒是从前不曾从他嘴里听到过。

  也对!天底下哪个能挡得了高官厚禄、大权在握的诱惑?你小子终究不能免俗!邓羌暗暗冷笑:为了景儿,且先让你得意些日子,日后再寻个机会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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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动手


  “段随在哪里?”这是邓羌虎着脸在发问。

  “正在下官府中,好吃好喝,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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