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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传-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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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容垂经过治疗已无大碍,着回府休养;老周被赶回了鸿胪寺,有专人监视,无得外出;段随与刘裕两个则给收了监,与他们一起的,除开博平县侯府那些幸存的扈从,还有苻阳、周虓、王皮等一大票叛党,且等有司审讯。

  。。。。。。

  今日泉州侯府迎来了大秦天王苻坚。

  苻坚本就器重慕容垂,如今又得慕容垂舍命相救,于情于理都该来看望一下这位忠良之臣不是?

  苻坚到时,慕容垂尚自躺在榻上养伤,裸着上身,缠了厚厚的布带,其状颇惨。慕容垂当下便要硬撑着起身,早被苻坚一把按住,佯怒道:“道明若再行此虚节,孤这便回转宫里。”

  于是屋中气氛大好,君臣两个有说有笑。然则聊得片刻,话风不免一转。

  先是慕容垂说话变得支支吾吾、语焉不详起来。苻坚瞥眼旁观,突然嘿嘿一笑,说道:“道明,那日在东市里。。。你总不能预知有人行刺。。。是故你走上前来,其实是有话要与孤说,对么?”

  “天王。。。”慕容垂浑身一颤,却欲言又止,半晌,憋出两句来:“段随既为晋使,又不曾出手伤人。如此将他投入天牢,恐有损天王仁名,亦有碍秦晋通和呵。。。”

  苻坚叹了口气,复摇了摇头,语气里便带了三分不满:“满朝文武皆言不可伐晋。。。哼!迂腐之见矣!道明,孤家独独识你为天下英豪,如何今日所言,却与那些个平庸之辈无异?”

  “这。。。”慕容垂面露赧色,目光更闪烁迟疑起来。真说起来,他恨不得立马劝了苻坚发兵南下,此刻却不得不拣些虚言诳语来讲,心头好生不舒服。

  苻坚冷笑连连:“道明,孤家对你推心置腹,你如何口不对心,尽弄些虚的来糊弄孤?”

  嘶!慕容垂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发颤:“天王何出此言?却叫微臣如何自处?”用力一撑想要坐起,却痛得他龇牙咧嘴又跌回了榻上,兀自叫道:“天王,微臣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苻坚笑了笑:“孤家从未怀疑道明的忠心。你若图谋不轨,那日又何必救孤?”轻轻拍了慕容垂两下,又道:“莫非道明有什么说不出来的苦衷?何不说来孤听听?”言罢目光炯炯,盯住了慕容垂的双眼。

  半晌,慕容垂蹙眉咬牙,开了腔:“不敢有瞒天王,其实那段随本是我的外侄,以前往来亲密,颇有情份。我实不忍见他。。。”

  “哈哈哈哈!”苻坚霍然大笑起来:“道明啊道明,你瞧瞧你。。。嘿嘿,你是个有情有义之人,难道孤家就不是?你呀你,早早便该与孤说出这实情,多好?”

  慕容垂脸露喜色:“天王这是答应宽恕段随么?”

  “此事再议。。。”苻坚不置可否,顿了顿又道:“道明瞧来已无大碍,孤心甚慰。你且好生将养,过些日子孤再来看你。”言罢抬腿而去。

  慕容垂无奈,口称“恭送天王”。

  眼见得苻坚消失屋门之外,慕容垂叹了口气。忽然门外又传来苻坚的声音,语气竟大是揶揄:“道明,那段随乃是元妃的亲侄,可再也算不得你的外侄咯!”

  一瞬间慕容垂冷汗涔涔:哎呀呀,原来苻坚早知自己与段随的关系。。。亏得自己没犯糊涂,一咬牙说了实话。。。

  


第三十一章 桂宫


  苻坚探望慕容垂已毕,转回宫中时,便有中官来报,说是段淑仪求见。近年来段淑仪似乎已有些“失宠”,苻坚少去她宫中,她自个更绝少主动求见。不想今日破天荒跑了来,不问可知,多半与段随的事儿有关。

  苻坚冷笑一声,先是不耐烦说了句:“不见!”待那中官走到殿门附近,苻坚又叹了口气,提气叫道:“罢了,还是传她入见罢。”中官领命而去。

  少顷,段元妃的聘婷身影出现在苻坚眼前。苻坚眼前一亮:元妃年岁已然不小,却依旧面容姣好、婀娜多姿,今日加意修饰了一番,瞧来愈加美妙不可方物。

  “元妃此来。。。何事?”倒是苻坚先开了口,语气还算温和。

  段元妃眼光闪烁,欲言又止。讲了几句,却总是词不达意。苻坚心中便有些怒气升腾:她跑来见我,果然不是叙什么旧情!

  下一刻,苻坚的话音陡然变得生硬:“元妃如此支支吾吾。。。哼!直说了罢,此来莫不是为了那段随?”

  段元妃一滞,咬咬牙,忽地跪倒地上,呜咽道:“天王。。。段随是我段家最后一丝骨血。元妃求天王开恩,放过他罢!”

  “段家最后一丝骨血。。。”苻坚冷笑不已:“前燕君臣莫不拜伏孤家脚下,如今倒也兢兢业业,为我大秦效力不辍。可此子呢?他投效江东,这些年来不知坏了我多少大事,损伤我大秦多少子弟!孤家若轻饶了他,岂不让将士寒心?”

  “他。。。他亦是身不由己呵。。。”段元妃无言以对,犹自不肯放弃:“我闻随儿此来乃是晋国副使。。。天王最是仁厚,怎会行斩使之举?”说着两行清泪泊泊而出,哭得梨花带雨。

  苻坚心中不免一软,可转念又想起段随那厮纠纠雄壮的帅气模样,顿时一股怒气横亘心头,遂大声喝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要干政!退去罢!”语气冷厉,毫无商量的余地。

  段元妃无奈,起身而去,一路哭声不绝。

  苻坚两耳中尽是段元妃的哭声,只觉着心烦气躁,便在殿内来回踱步不止。俄尔,殿中响起他雄浑的嗓音:

  “摆驾桂宫!去慕容修容处!”

  。。。。。。

  天王苻坚摆驾桂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这么走了去。如今苻坚广有天下,奢靡之心已起,再不复昔年简朴之状,少不得沐浴更衣,銮舆送迎。是故他磨磨蹭蹭,待到了慕容燕处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此时桂宫里头,慕容燕所居殿中,火盆里方添了一撮新烬。那是段元妃遣心腹急急送来的亲笔条子,写着:“苻坚似深恨随儿,一味哭求恐亦无用”。慕容燕一眼扫过,心中了然,遂点火将之烧去。

  苻坚步进来时,脸色并不是太好。他急匆匆赶来此处,不外乎心中寻思:既然段元妃收到了段随入狱的消息,搞不好慕容燕也晓得了,且来瞧瞧这只自个最是疼爱的燕子作何反应。

  不想两人见了面,说过几句没营养的话儿,接下来居然就顿住无语了。慕容燕面色平静,一如既往的淡泊状,倒把个苻天王急得心中阵阵躁乱。

  这一刻的苻天王仿佛变成了个毛头小伙,到底没能按捺住,直接开了口:“慕容修容,可知段随斯人?”说罢眯起双眼,仔细看慕容燕的反应。

  “段随?”慕容燕全身一震,随即点了点头:“认得。”

  来了来了!瞧她反应,果然与段随有些个不清不楚。。。苻坚内心翻江倒海,脸上却强自镇静,缓缓道:“这贼子潜来长安,如今为禁军所擒,投入天牢了!”

  满以为慕容燕必会色变,随即哭喊起来。不料左等右等,慕容燕竟是不哭、不闹、亦不言语,但也不是平静如水,微微蹙起了眉头,脸上似有悲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苻坚摸不着头脑,心中又实在有些话想说,折腾半晌,小心翼翼道:“爱卿。。。孤今日有此一问,其实,其实。。。

  忽然一只芊芊玉手探了过来,按在他嘴上。苻坚只觉得那手指温婉如水,说不得的沁人心脾,于是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段随,段随。。。”慕容燕收回玉手,转过身,嘴里喃喃有词:“若非天王今日提起,这名字。。。这名字真是许久不曾忆起。。。”

  闲杂人等早被屏退,偌大的殿中便只苻坚与慕容燕两个,空空荡荡,寂寥虚静。慕容燕空灵的嗓音回荡殿中,动听至极,苻坚只觉着双眼迷离,耳畔也有那朦胧之感,心中便忽然静了下来,安心听慕容燕说话。

  “段随乃是我表妹可足浑晴的夫婿。那年天王攻取邺城,阴差阳错之下,妾身与他一起逃往龙城。故此待在一处,算算倒是有段时日。”

  听到这里苻坚心中一紧,却见慕容燕神情自然,声音里更是波澜不起,只娓娓道来。于是他又松弛下来,心中自语连连:时势所迫,时势所迫耳。。。

  “后来北上龙城之路受阻,我两个便寄居在一户农家里,直到后来妾身想通了天下局势,赶来长安。说来这段随不是个坏人,期间对妾身以礼相待,多有维护,之后亦不曾阻拦妾身前来长安。。。”

  苻坚心中莫名狂喜:难不成慕容修容与那段随并无瓜葛?全是孤想多了?

  “不过那段随却是个嘴巴甜的,每日里好言好语哄我。。。”慕容燕悠悠说着,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似乎忆起了什么甜蜜往事。

  苻坚心中无端端一阵刺痛,脸色才刚微变,又听慕容燕自嘲也似地笑了一笑,接着道:“妾身那时年幼无知,竟然听得颇为欢喜。其实如今想来,那段随所言,尽是些狂言乱语罢了。想起妾身那时的懵懂无知,真正可笑。。。”

  苻坚长出了一口气。。。亏得没叫外人瞧见,此刻苻天王恍恍惚惚,心情随着慕容燕的话语忽高忽低,更皆一脸的腼腆,倒像那少不经事的乡间少年,哪里还是什么威震天下的君王?

  


第三十二章 情敌


  长安桂宫,慕容燕所居殿中,苻坚与慕容燕的谈话尚在继续。

  “妾身与那段随之间,便只这点故事罢了。其实早想说与天王听了,又恐天王想多了不快。。。”慕容燕轻描淡写之余,又眨巴眨巴如水双眸:“今日既是天王说起这名字,妾身便不妨说个明白。”

  殿内闷热,慕容燕取过一方小扇,对着苻坚轻摇两下,扑腾出一丝凉风来,更抿嘴一笑、风情万千。

  苻坚就觉得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尽数打了开来,猪八戒吃到人参果一般爽快,一时竟是痴了。好半晌,他心中一动,莞尔道:“那段随都说了些什么?竟叫爱卿觉着欢喜?孤家倒是想听上一听。。。”

  慕容燕故作惊讶状:“怎么?天王也想学做那嘴巴甜的?”

  苻坚嚅嚅片刻,面庞涨得通红,半晌憋出一句:“未尝不可。。。”

  慕容燕扑哧笑了出来,花枝招展。俄尔,她脸上恢复了正色,摇头道:“都是些年少轻狂的话语罢了,不值一哂。。。这些年来幸与天王一起,妾身方知何为君王本色,何为天下英雄。那什么段随。。。差远了去了!”

  。。。。。。

  苻坚离开桂宫的时候,步履轻快,笑意盈眶。心情之好,连身边服侍的中官都觉着咂舌:慕容修容当真受宠,天王这都多久不曾如此开怀了?

  想想也是,多年淤积心中的大石一朝放下,苻坚焉能不喜?

  自始至终,慕容燕总不肯说出段随当年说了哪些“甜言蜜语”,亦不曾为段随求过半分情。苻坚心中再无疑虑,对段随的恨意不觉便消去了几分,这时心中全剩了好奇之心,心心念念想的,居然就是想探知段随说了哪些个甜言蜜语,却叫素来冷傲的慕容修容欢喜不迭?

  这心思一起便再也放不下来,回到未央宫的苻坚怎么也看不进奏折,办不了公务。。。鼓捣半晌,忽然下令道:“去,将那段随提来,孤亲审之!”

  。。。。。。

  未央宫一间偏殿里,一双情敌终于火星撞上了地球,怒目对视之间,火花四射,“激情”无限!

  其实方才段随给提进殿中时,气氛还不曾这般剑拔弩张。苻坚面色不坏,甚而让侍卫去了段随身上的枷锁。段随如今年过三十,也算不得愣头青了,纵然恨意满怀,终归忍住了没有当场发作。两个扯了几句,也不知是不是心照不宣,居然全不曾说到那日长街喋血之事。

  不料两人再说下去,话题绕到慕容燕头上,事儿顿时坏了!

  先是苻坚莫名其妙来了句“孤闻你与慕容修容有旧。。。”。话音未落,譬如点燃了一只火药桶,那边厢段随陡然爆发:“苻坚!我为国使,你却罔顾大国礼仪,无故陷我入狱,原来就是想在我面前逞威风么?”

  声如响雷,骇得边上的秦宫侍卫忙不迭冲了上来,死死将段随按住。

  段随兀自不肯停嘴:“苻天王,好威风呵!当初你夺我所爱,今日又折辱于我,不就是仗着你手下这些走狗?是个男人,有本事你我单打独斗,我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身侧一个侍卫头目又急又怒,狠狠一肘撞在段随腹上,他顿时吃痛弯下了腰。

  “放开了他!”一声暴喝,震得众侍卫耳朵嗡嗡作响,就见苻坚圆睁了双目,怒气勃发:“来来来!且让你这混账东西瞧瞧孤家的手段!”手挥处,苻坚撸去身上长袍,露出一袭短打来。

  侍卫头目顿时色变,急叫道:“天王万金之躯,何必与此等莽夫计较?”早被苻坚眼睛一瞪,放开段随悻悻退了下去。

  谁曾想慕容燕的魔力如斯之大,竟叫段随方寸大乱,更叫高高在上的苻天王失去矜持,一时同那些争强好胜的路人甲乙丙丁无二。于是场中苻坚与段随二人仿佛互不相让的两头公牛,发一声喊,拳打脚踢起来。

  这二位都是多年戎马、一刀一枪拼过来的,手底下功夫皆是不俗,但见拳来脚往,打得好不热闹!周遭一众秦宫侍卫只怕伤了苻坚,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手心里满是汗水。

  苻坚吃亏在年岁大了,气力比不过正当壮年的段随;段随则是多日来关在牢里缺吃少喝,腿脚不够麻利;故此争斗多时,竟是不分伯仲,谁也占不到便宜!

  真正是好一场恶斗,不说打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却也绝不亚于评书里那些“大战三百回合”的段子。。。直到日头偏西,两位爷总算是打累了,又或许心中郁气借着这场猛烈的肉搏挥散了不少,居然不约而同收了手。他两个互相看了一眼,就听“啪嗒”一响,竟一起跌坐在地上,喘息不已,原来真是累狠了。

  侍卫们赶忙上前,不料却被苻坚一挥手止住:“你等皆退出殿外!”侍卫们面面相觑,那头目更是好生犯难,却知天王素来一言九鼎,嚅嚅半晌,终究还是带队出去了。

  殿中一片沉寂,只闻两人的喘息之声。良久,段随叹了口气,说道:“瞧不出,你是条汉子!”

  苻坚不答话,探出双手使劲伸展一番,又转动头颅活动了一下脖颈,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许久不曾舒展筋骨,今日这么玩儿一下,嘿嘿,痛快!痛快!”

  段随默然,少顷又开了口,只是语气不再激动:“这次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顿了顿,声音高了点:“你说我与清河公主乃是旧识。。。不错,我段随极是爱慕清河公主,但那都是一厢情愿,却与公主无干。清河公主正是天底下第一个好女娘,望你厚待之。”

  这厮打也打过了,脑子清醒过来,这会儿自然要极力维护燕儿,生怕苻坚知晓了自己与燕儿的关系,迁怒于她。

  说者有心,听者更加有意。段随这番话恰好印证了慕容燕之前所言,苻坚听在耳朵里,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就见苻天王一跃而起,背起手,悠哉道:“慕容修容生长于王室,见识岂是一般人可比?你这等白脸小儿,以为趁着她落难之时,再说些甜言蜜语,就能诳了她去?哈哈,可笑!”

  段随一愣:“甜言蜜语?诳了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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