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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传-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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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又是遇袭自卫,我等如此待之,似有不妥啊。”

  苻雅点点头,喊过手下给段随松了绑。刘裕窜过来,与段随扶在一处。

  慕容垂笑容可掬:“西县侯,何不将场中人等皆移交我处,也好尽快查实案情,上奏天王。”他是京兆尹,相当于今天的北京市市长兼公安局局长,长安城里的大小官司本属他份内事,这话儿说得并不突兀。

  苻雅似有意动,不料姚苌冷哼一声,又跳了出来:“泉州侯此言差矣,今日这事儿焉能与平常官司相提并论?且不论段随乃是我大秦寇仇,哼,单说这横死地上的,那可是我大秦建节将军杨猛呵!”

  姚苌故意把“杨猛”二字说得极重,果然杨定闻言勃然而起,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贼子竟在长安城里杀我大秦重臣,用的居然还是晋制劲弩,此事非同小可!我亦以为,此事恐有隐情,不当草草交由京兆尹查办!”

  边上的权翼与张孟神情严峻,一言不发。他两个都是坚定的通和派,内心深处其实巴不得慕容垂带走段随,免得晋使牵涉太深,只是碍着杨定死了叔父,此时又怎能出言相劝?

  “这。。。”苻雅大是为难。老周在一边气鼓鼓地嘟囔:“明明是我大晋使臣在长安城里遇刺,如何反倒对他纠缠不清?这便是大秦的待客之道么?”

  慕容垂眼珠子一转,上前一步道:“益都侯与博平侯所言不无道理。要不然这样罢,且遣人去请阳平公,由阳平公做主处置此事,如何?”

  阳平公苻融身兼司隶校尉一职,相当于今天的首都警备司令,由他来处置今日这案件确乎合情合理。他本人又地位超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眼下这等双方互不服气的局面,的确需要这么一位不二人选。

  慕容垂也是急中生智。他情知姚苌与杨定那是铁了心要把事儿闹大,借以对付段随,单靠自己的力量十有八九保不住人。与其闹到一心攻晋且深恨段随的天王苻坚那里,还不如早一步把阳平公苻融拉出来。苻融力主通和,看在段随“晋国副使”的身份上,说不得就大事化小,轻轻放下了。

  可叹慕容垂一心推动苻坚攻晋,此刻阴差阳错之下,所言所行却恰如通和派无二。

  无论如何,慕容垂这话说得聪明。苻雅巴不得事儿早早解决,第一个说好;杨定想了想,觉着阳平公定然能还杨家一个公道,便也点了点头;通和派权翼与张孟自无异议,皆开口附和;老周眼见慕容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又想起那阳平公苻融似乎为人不差,遂闭嘴不言。

  场中气氛稍霁,苻雅便喊过一名手下,要他速速去请苻融。那人应命而去,慕容垂与老周对视一眼,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慕容令弟兄、高弼、悉罗腾等人也都长舒了一口气,只是碍着身份,不敢过去和段随打招呼。

  事儿似乎正朝着慕容垂设计的方向行进,一场大祸终将消弭于无形。。。可惜,大伙儿忘了,这场中还有一位不依不饶的主,铁了心不肯善罢甘休!

  “哎呀呀!倒是我的不是了!”姚苌的嗓音再度响起,听来似乎满含歉意:“我寻思长安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着也得报与天王知晓,故此已然遣了人去往宫中。。。早知诸位要请阳平公前来,嘿嘿,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慕容垂这边,包括老周在内,一个个面色铁青,瞪着姚苌怒目而视;权翼与张孟暗暗摇头,面色亦有三分不豫;杨定自然无可无不可,此刻倒是平静;苻雅叹了口气,说话已是有气无力:“好好好,天王也来,阳平公也来,都来,都来!反正我是不管了!”

  一旁禁军环伺之中,刘裕觉着心中竟是止不住的紧张:秦王苻坚要来了么?那个天下最强大的人,要来了么?哎呀不好,万一他记起我骁骑军屡挫秦军之恨,当场要砍了兄长的脑袋怎么办?

  刘裕冷汗涔涔,急忙撇头看时,却发现本有些萎顿憔悴的段随不知何时竟精神了起来,此刻昂首傲立,两眼有精光爆射,正自咬牙切齿:“苻坚,苻坚。。。你个王八蛋终于来了,老子等你多时了!”

  。。。。。。

  长安城戚里,秦国大司农、东海公苻阳的府上突然关闭了府门。若能从天上俯瞰,当可见府中人头攒动,密密麻麻,连回廊、花园里都站满了人,却一个个凝神屏气,半点声儿都没发出。

  里间的偏厅里,主人苻阳正与尚书令周虓、员外散骑侍郎王皮交谈。他三个声音倒是不小,神情皆颇为激动。

  只听王皮道:“消息果然无误?”

  苻阳嘿嘿一笑:“放心,我在宫中安插的内应办事素来得力。就在一时三刻之前,苻坚出宫了!”

  周虓沉吟道:“所为何事?”

  “好像东市里死了不少人,动静闹得挺大。事涉晋国使臣,其中有个名唤段随的。。。”苻阳冷笑不已:“听我那内应说,苻坚一听到这名字便跳了起来,吵着闹着要往东市一行,甚是奇怪。对了,孟威可知段随其人?”

  周虓摆摆手,说道:“不熟。管他是何人,我等正事要紧!”

  苻阳点了点头,嘴巴咧开老大:“还有个好事。。。”顿了顿,继续道:“苻坚出来的匆忙,居然不曾戴甲!”

  “着啊!”王皮一拍大腿,叫道:“老天爷也站在我等这边,可万万不能浪费天赐良机!”

  周虓“嗯”了一声,又问道:“人马武器都已到位?”

  “万事俱备!”苻阳一翻手腕,亮出一把晋制劲弩来,嘻嘻笑道:“待会儿我亲自出手,定必一矢取了苻坚的性命!二位则领人马弹压现场,务求毕其功于一役!”

  “好!事不宜迟。走,去东市!”

  


第二十九章 君临


  五胡时期北方民风彪悍,打打杀杀是常有的事儿;而秦国自王猛逝去,法度亦略有松弛,贵戚豪强蛮争触斗不在少数。故此,如今日这般在长安城里闹出几十条人命,事儿虽大,须惹不动天王苻坚大驾亲临,有阳平公苻融出马足矣。

  可苻坚终于还是来了。姚苌这坏厮脑子好使,轻轻两个字“段随”便把近年来已有些体胖畏热的苻天王给激出了未央宫。

  不错,段随确曾连挫秦军,可谓秦国死仇,但那叫各为其主,何况今日他还顶着好大一顶晋使帽子?以苻坚自认广有天下的宽厚性格,正常而言决计不肯难为晋使,哪怕此人曾在战阵之上叫自家吃亏不轻。君不见朱序、张天锡之流,一个个都该“抗拒从严”才对,还不是都过得好好的?

  可段随不同,真的不同。。。

  寻常人不知,姚苌这些秦国高官们却着实肚子里有数——“段随”这个名字时常会在苻坚脑海里回萦,倒不是因为常常有战报送来又提到了这个段贼子的大名,而是每一次看到慕容燕那张美艳不可方物、却又总是似笑非笑、朦朦胧胧的脸蛋时,这该死的“段随”二字便会在不经意间跳了出来,搅得苻天王头壳生疼。

  打一开始,苻坚就知道慕容燕心中有段随这么一号人物存在。。。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苻坚没有问过慕容燕,也从没打算问过,因为他自信以自己天下之主的身份,辅以天下最强势的爱意,那么再刚烈的女子也将被自己融化,于是一晃多年。。。

  他是真个爱煞了慕容燕。人说韶华易老,可这许多年过去,慕容燕的美却日复一日愈加的触目惊心,有时竟能叫他为之颤栗。慕容燕从不争宠,每日不变的,只是那一脸与一身的淡泊与从容。这淡泊叫苻坚觉着心醉,所以慕容燕入宫的那一日起,秦宫再不闻有新人笑;这淡泊也叫苻坚心碎,午夜梦回时候,他分明感到,咫尺间其实隔着天涯。

  而这令人困惑到心悸的淡泊,或许就来自那该死的叫“段随”的狗贼么?大秦天王失却了往日的沉静,一跃而起摆驾东市。

  。。。。。。

  慕容垂的计划本应行之有效——阳平公苻融率先赶到,大致摸清场中情势后,虽口口声声定要严查到底,瞧瞧究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长安喋血,但大伙儿都算听出来了,阳平公多有维护晋使之意,并不想深究段随在这场事件里到底扮演了何种角色。老周与段随自然亦是笑脸相迎,态度可嘉。

  可惜,一俟苻坚到场,这局面立马就改了个天翻地覆。

  东市的长街上,苻坚一如既往迈着他那君临天下的阔步,威武前行。百姓退避三舍,将士跪倒一地,这雄浑的天子气势似乎叫高天上张扬的烈日都矮了三分。

  苻坚很满意眼前的效果:自己所到之处,秦国诸臣子包括阳平公苻融在内,皆老老实实伏倒在地,毕恭毕敬;那长着山羊胡、穿着晋服的高冠老头想必就是晋使周仲孙罢?此刻脸色惶惶,全靠一个孔武有力的年轻后生搀扶才能站稳;那后生倒是一脸桀骜,不过这样的愣头青武夫多了去了,实在不值一哂。

  苻坚哂笑不已,目光再转动时,便落在了段随身上。

  苻坚自然没有见过段随,可不用问也知道这人便是段随——全场除了苻坚自己,还强自站着的,不过寥寥三人。除开周仲孙与那不知名的后生,这大剌剌杵在那里,目光中竟似还带着几分冷意的,不是段随还能有哪个?

  哼!眼前这位就是“久闻其名”的段随了呵——果然长得一副好皮囊,身形高大健美、气宇轩昂不凡。。。苻坚的目光突然垂到了自己凸起的肚腩上,便没来由的掠过一阵不快。这一刻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他的脸上少了几丝从容。

  再抬眼时,就见段随似乎笑了一笑——咦?那是讥讽的嘲笑么?苻坚从未想过会有人用这等眼神来看自己,不仅淡定,更狂悖无礼,简直。。。哼!便是晋国皇帝来了,也不敢如此!苻坚骤然气恼起来,但不知为何并未当场发作,却赌气似的回看过去,直愣愣与段随的目光对视起来!

  这个段随,目光竟复杂透了,一定有恨意在内,可更多的却是捉摸不定。。。

  这样的目光有些眼熟,似乎在那里见到过。。。电光火石间,苻坚恍悟过来:那,那,那分明就是慕容燕看自己的神情呵!这念头迅速滑过他的心脏,一瞬间让他胸中的狂暴之气暴涨十倍不止,于是他彻底失却了君王的派头,龇牙咧嘴,扯开嗓子狂喊道:“将这段随拿下,投入死牢!孤要亲自审问!”

  。。。。。。

  夏日的长街闷热、干燥,空气中没有一丝波动。。。大秦天王苻坚突兀的一声暴喝,如平地打起了惊雷。咔嚓!风起,云动,人奔,满场激扬!

  刘裕是第一个动的,他松开搀扶老周的双手,身形闪处就要跃起,矫若游龙。。。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总有不下二十支森森长矛如影随形而来,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再难找到哪怕一个空隙。于是下一刻,贴着那矛尖的刺痛,刘裕老实了。

  混乱中老周似乎也想上前,却半晌没能迈开步子,终于一个踉跄,跌坐地上。

  苻融站起了身,神色颇是焦急,谏道:“天王,此事还是容长计议呵。。。”话音未落,吃苻坚冷厉异常的目光一扫,嚅嚅再不敢言。余者见状莫不噤声,姚苌躲在后头,吃吃嬉笑。

  慕容令也想动,却被慕容垂一掌重重拍在肩上,又叫慕容宝自他身后抱了个满怀,死死动弹不得,只眼睁睁看着一群甲士拥上前将段随揪住,几乎捆作个大粽子。

  满场的风起云涌眨眼间被扑灭得无踪无影,长街复又静寂如死。

  便在这时,有一个人动了,他站起身,步履坚定、豪迈、掷地有声。这是慕容垂,他按住慕容令,自己却迈开大步,正正朝着大秦天王苻坚而来。

  


第三十章 王霸


  苻坚冷脸望向慕容垂,一双细眼眯作了两道缝,却隐隐有冷冽的精光闪烁。他看着慕容垂一步步走近,渐至身前,却始终不发一言。身侧几个卫士面面相觑,也不知该不该拦下慕容垂。

  “天王!”离着苻坚只有数尺之遥,慕容垂终于止步,拱起手,开了口。

  苻坚嘿嘿冷笑,只待慕容垂继续。忽然间对面慕容垂脸色大变,声音变尖,大叫道:“天王小心!”身形霍然晃动,合身向着苻坚猛扑了过来!

  苻坚顿时色变,想要避时,却哪里快得过慕容垂快逾闪电的身手?慕容垂声到人到,重重一记撞在苻坚身上,两人顿时抱在一处,翻滚在地!

  现场乱作了一团,苻融等诸臣子惊骇欲绝!几个卫士慌忙冲上来,举刀就要劈砍慕容垂。

  千钧一发之际,苻坚粗重的嗓音破空而出:“退下!万万莫要伤了道明!”随即慕容垂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有刺客!大伙儿速速警戒,保护天王!”

  什么?有刺客?

  轰的一响,现场炸了锅一般,无数大臣卫士拥上前来,团团围住了苻坚,举盾的举盾,挺矛的挺矛。有眼尖的瞧得分明,慕容垂肩头插了一支短矢,入肉极深,此刻血流如注,面色煞白一片。

  到这会大伙儿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定然是慕容垂走到苻坚身前时,无意中窥到有人举弩欲射天王,遂奋不顾身,舍命救下了天王!

  苻融暗暗长出了一口气,他与慕容垂或者说鲜卑人一向不睦,这时却脸含笑意,朝着慕容垂频频点头。却见慕容垂强忍伤痛,探手一指,叫道:“刺客就躲在那间屋子里,你等速去,刺客多半还在里头!”苻融一摆手,早有一队卫士呼喝着往慕容垂所指之处奔去。

  大伙儿再去看苻坚时,却见他早已爬起身来,浑身上下完好无损,神色亦是自如。

  周围呼吼声甚众,远处似乎有人在喊打喊杀,长街里纷扰一片,更有模糊不清的喊叫声传来:“苻坚已死!苻坚已死!”苻融面色如土,急道:“天王!未知刺客几何,或有乱党作乱,万请待在此处。容微臣廓清周边再说!”

  苻坚沉声道:“速传御医前来救治道明。”继而冷笑一声,双臂猛然一振,拨开身前的卫士,龙行虎步,竟然在长街里现出身形来!

  苻融等人相顾骇然,却拗不过苻坚,就听得苻坚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孤,天下之主也!天命所顾,安惧些许宵小?”

  一股王霸之气冲霄而起,这一刻,满街人等无不看到了那威风凛凛,直如天神下凡的大秦天王苻坚!

  于是满街的纷扰如惊涛般来,又如海浪般哗哗远去。现出身形来的苻坚仿佛汪洋中那支定海神针,叫甲士们收拾起慌乱的心绪,排开整齐的队列,一队队纵横开去。街上似乎是有不少乱党出没,可这时他们能做的,只是没命的四处逃散。。。

  。。。。。。

  刺客抓到了,手持劲弩的东海公苻阳落了个“人赃俱获”;鼓噪乱党当街作乱的尚书令周虓与员外散骑侍郎王皮亦是当场成擒。

  苻阳一击不中,此后再也寻不到机会,又叫慕容垂指出藏身之处,于是失手成擒;接下来苻坚振臂一呼,气势盖天,王皮惊惧之余竟然口不能言,周虓又指挥不动叛众,乱党顿作鸟兽散,一场乱上添乱的“叛乱”就此烟消云散。

  苻坚回了宫,诸臣亦各自回家;苻融与苻雅两个忙得不可开交,长安城里起了宵禁,每个闾里都有禁军徘徊,气氛极为紧张;慕容垂经过治疗已无大碍,着回府休养;老周被赶回了鸿胪寺,有专人监视,无得外出;段随与刘裕两个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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