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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传-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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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刘裕倒吸一口凉气,吐了吐舌头,兀自嘴硬:“管他梁成梁败,这一次撞在咱屯骑军手上,总要叫他磕个头破血流!”

  段随一皱眉,说道:“寄奴休要大意!梁成极是强悍,决计不可等闲待之!”

  这下连桓石虔都来了劲,大笑道:“从石自打南投大晋,可说每战必胜,声威赫赫。这梁成竟得从石与费连将军如此高看,啧啧,想必真是个人物。说不得,我桓石虔当亲往与之一战,好歹分个高低!”大晋第一猛将说得豪气干云,这是手痒了。

  “不可!”段随摆了摆手。

  “嗯?”桓石虔愕然。

  段随淡淡一笑:“既然老天爷如此帮忙,我等自当将计就计。”扫了诸将一眼,朗声道:“可遣人冒充梁成信使,仍将此信送入管城。明日夜间,镇恶先于营中设伏,再使人远远举火,只待那阎振开门杀来,嘿嘿。。。”

  桓石虔眼睛大亮,连连点头:“管教他有来无回!”顿了顿,搓着大手喜不自胜道:“我再遣一军潜到管城近处埋伏,待阎振败兵回城之际冲杀而出,定能赚了城门,一鼓破城!”

  段随哈哈大笑:“不错,就是此计!”

  刘裕插口道:“那么梁成那里。。。”

  段随的目光遥遥移去帐外,半晌,幽幽道:“该来的总是要来,有些人,命中注定了,想躲也躲不掉。。。”忽地一拍费连阿浑的肩膀,高声道:“那就不躲!这梁成,就由我兄弟一起,会他一会!”

  


第九章 梁成


  “报!梁成大军已过郑集乡,距此百二十里!”风尘仆仆的斥候跃马而来,并不下马,远远便高声呼喊起来。

  “再探!”段随手指轻敲马鞍,面无表情。

  约莫半个多时辰过去,烟尘中又一骑哒哒奔来,放声高喊:“报!梁成大军已至孔湾乡,距此九十里!”

  段随身侧,诸将面面相觑,刘裕咂舌道:“来得好快!这厮当真了得!”

  “再探!”段随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传令兵挥动令旗。那斥候一眼看到,遥遥抱拳,打马而去。

  差不多还是半个多时辰时间,第三个斥候出现在众人眼帘之中,边跑边喊:“报!梁成大军进抵胡集乡,距此六十里。此刻驻马停歇,饮水吃饼!”

  费连阿浑提气叫道:“梁成可曾分兵?可有异常?”

  那斥候回道:“属下瞧得清楚,秦军阵容未变,不曾分兵,无有异常!”

  诸将脸上露出喜色,刘裕叫道:“兄长神机妙算,梁成果然不知我军前来,犹自做着奇袭管城的春秋大梦。哪晓得他一举一动,尽在我等掌握之中!”

  段随点点头,正了正头上兜鍪,朗声道:“诸军依计行事。刘裕,你幢第一个出发!”

  “得令!”

  。。。。。。

  胡集乡,北距襄阳约两百三十里,南至管城仅百里出头,只是襄阳与管城之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小乡里,这时却大军云集,人满为患。

  “秦”,“南中郎将梁”,“荆州刺史梁”,无数面旌旗在日头下迎风招展,一眼望不见头。整整一万骑军在此休驻,除开马儿蹭蹄响鼻之声,这胡集乡竟不闻喧嚣,不见纷扰。梁成治军之能,可见一斑。

  诸将环伺之中,魁伟如山的秦军主帅梁成发号施令:“传令下去,一炷香时间,全军开拔!”

  话音未落,一个个子几乎与梁成齐平的巨汉大步而来,脚步沉重,铁靴踏在地上竟“咚咚”有声。只听他高声道:“大兄,斥候来报,前方十里处发现敌踪!”

  此言一出,在场诸将皆是一惊,有人叫道:“什么?竟有晋军现身十里之外?莫不是我等行踪已然泄露?”

  梁成脸色一沉,环眼里精光爆射。只一扫,场中顿时静了下来,再无一人说话。

  “二弟,说清楚些,来者打什么旗号,多少人马?”梁成沉声发问。

  原来这巨汉正是梁成亲弟,唤作梁云,闻言抱拳道:“来者未打旗号,然观其甲饰,当为晋军无疑。约有千余人马,一色的骑兵,瞧方向正是往胡集乡而来。”

  “千余骑兵?”梁成脸上阴晴不定,沉吟半晌,说道:“二弟你领两千人马进击此军,全歼之自然最好,最不济也要将之逐往北边,入夜之前,无使此军回转管城!”

  梁云领命而去。一个部将开口道:“梁使君,此军来得蹊跷,只怕有诈啊!”

  梁成环眼一眯,冷声道:“怎么?以梁云之能,领两倍兵力,对付不得千余晋兵么?”

  那部将涨红了脸,嚅嚅不敢答话。有阿谀奉承之辈赶忙说道:“使君自襄阳进袭至此,风驰电掣,世之未有,晋军焉能预料得到?我料此军不过恰巧路过,意在廓清管城外围。只要梁云将军将其歼灭,或是逐去北边,无使晋人探知我军行踪,则今夜必能竞功!”

  梁成淡淡一笑,拍了拍那部将肩膀,缓缓道:“定了今夜与阎振夹击晋军,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是耽搁不得。些许疥癣之疾,我相信梁云定能退之。顿了顿,高声道:“传令!大军开拔,直取管城!”

  。。。。。。

  烟尘激荡,仿佛平空腾起了一条土黄色的长龙。那是一彪骑军自西南方向呼啸而来,总有千把人的样子,不打旗号,尽数着晋军轻甲。他等并不敢与梁成大军正面冲撞,远远绕弯疾驰,却总在秦军视线之内。

  梁成皱眉道:“这便是方才梁云所说的晋军?”

  早有人答道:“非是同一军。方才梁云将军使人来报,他追逐敌军往东北方向去了。”

  “果然有些蹊跷。”梁成脸上微微抽搐,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异色,沉声道:“梁他,你领两千军迎敌。余众马不停蹄,随我继续南下管城!”此次长途奔袭,梁成麾下除却胞弟梁云,还有族弟梁他、梁悌相随,皆为军中勇将。

  “喏!”秦军诸将轰然应和。大伙儿学了个乖,这次无人啰嗦。

  。。。。。。

  当皇甫勋领着一幢云骑军第三次出现在秦军眼帘之中,憋了半天的秦军诸将再也忍耐不住,纷纷开口:“梁使君!晋人竟出动这许多骑军,未尝有也!他等多半已然侦得我军意图,万不可再行急进呵。”有那直肠子的索性喊了出来:“此次奔袭,求的是个‘奇’字。我军行踪业已暴露,难保晋人不在前头设伏。既然如此,不如退去。”

  “都给我闭上了鸟嘴!”一声暴喝,仿若晴天打起了霹雳,震得诸将耳朵里嗡嗡作响。就见梁成铁青了脸,喝道:“梁悌领两千人马出战驱敌。余众放慢速度,继续前行。”沉默片刻,又开了口,半是训斥半是自语:“我梁成麾下尽是天下强军,对付区区晋人弱旅,四千足矣!”

  。。。。。。

  浰口,北距胡集乡六十里,往东南方向不到五十里处便是管城。这地儿其实就是一处砾石河滩,沔水自北向南而来,在此处拐了个大弯改道东去,七八里后再折回向南。

  便在这宽不及一二里、渺无人烟、舆图上决计找不到的犄角旮旯里,此刻却有一支军容齐整的大军严阵以待。因着地形狭窄,军马一排排往纵深延展开去,层层叠叠,连绵不绝。

  军阵最前端,五骑昂首立马,自正中往两边数,可不正是段随、费连阿浑、染干津、段昌、段隆?身后三千骁骑军弟兄,披玄甲、跨怒马,引长弓、擎利矛,一个个精神抖擞、气势俨然。一改之前云骑军三幢偃旗息鼓、故弄玄虚的作派,骁骑军旗号鲜明:写着“骁骑”两字的大旗遍布阵中,张牙舞爪、吞云吐风。

  北边传来隆隆马蹄声,一道涌动着的巨大黑线自广阔的地平线升腾而起,烟萦雾绕,飞沙走石。

  来了!

  


第十章 浰口


  迎着冬日不算强烈的阳光,梁成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远处的骁骑军与周遭山川形势。

  打着“骁骑”旗号的敌军龟缩在一片狭窄河滩上,一侧濒沔水,水流湍急寒冷,无可逾越;另一侧山势绵延不绝,虽不高陡,却树木丛生、溪涧横流,骑军定难通过。

  敌军人数不少,粗粗一瞧并不差己军多少。百骑一排,层层不穷,将那宽不过一二里的河滩挤得满满当当,厚厚实实。

  梁成叹了口气,喃喃道:“好贼子,地儿选得不赖。”

  自胡集乡到管城,沿沔水行走最是近捷,浰口正正卡在必经之路上。自空中俯瞰浰口,北头最窄,越往南越是开阔,恰如一个倒三角形。骁骑军堵在里头,自己占着宽缓之地,却将前头最局促的一段河滩空出来,稳稳占了地利。秦军自北向南冲击,受地形所限,必然落得个“以少攻多”的局面;眼下兵力亦不占优,纵然想不计伤亡以命换命,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换作平日,梁成向管城进兵,倒也不是非要抄这浰口近道,大可绕过浰口西侧的群山走官道大路,多不了百十里路。不过今日不同,时间紧迫,一圈大弯子拐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又或者可以下马登山,走山路绕过浰口。可若是没了战马,梁成还怎么进袭管城?再者说,骁骑军焉能轻易放过没了马的秦军骑兵?

  骁骑军不赶时间,天时本就在握;堵住浰口,又占了地利;再以诱敌之计引开秦军大部,连人和都扳了回来。不得不说,段随这次动足了脑筋。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尽失,梁成怅然半晌,吐出两个字来:“退兵!”

  “啊?”“什么?”秦军诸将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那气性狭隘的,忍不住轻声嘟囔一句:“早说要退,偏偏不信,非要拖到此时。”性子急的则叫唤起来:“使君!都已到了此处,离着管城不过四五十里,何不尽力一搏,杀开一条血路?”

  梁成便开口道:“先前晋军骑兵接二连三出现,其实我岂不知我军行踪已然暴露?只是那时不能退,退了,管城难保。但有一丝希望在,我总要杀到管城之下,知会阎振一声,免得他中了晋人的诡计。”

  “然则晋人已然有了防备,我军孤军深入,岂不危哉?”一个部将问道。

  梁成傲然一笑:“我梁成带的骑军,又不与敌人正面交锋,我想走时,这天底下还没人留得住我!”

  “那为何又止步于此?不若战他一场,杀散晋人,也好到管城走一遭。”另一个部将追问道。

  梁成摇了摇头,戟指前方,说道:“我观眼前这一军战力不俗,又占着地利,我军若是强攻,决计讨不到好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说好听点那叫锲而不舍,说难听了,嘿嘿,就是傻子。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当随机应变,岂能率由旧章?此时我军已再无机会赶赴管城之下,既然如此,还不退兵?”

  众皆拜服。

  梁成喟然叹道:“终究是怪我弄险,如今行奇计不成,却要害了阎振了。只盼他能探知消息,凭城固守罢。我等当速速赶回襄阳,点齐大军来救。”顿了顿,声音忽变得冷冽如刀:“骁骑,骁骑。。。竟然又是姓段的这个贼子!嘿嘿,我梁成有的是耐心,终有一日,取你项上人头!”

  秦军动作好快,四千骑倏然转身,头也不回的去了。片刻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

  大晋太元六年(氐秦建元十七年)年底,晋国竟陵太守、奋威将军桓石虔携手屯骑大都督、龙骧将军段随,先是巧渡滶水、大破来犯之敌,接着使计迫退了梁成一万精骑,再设伏大败管城秦军,最后一鼓袭取管城,获得全胜。秦国荆州司马阎振以下,大小将帅二十九人尽数成擒。

  襄阳那里,秦国荆州刺史、都督荆扬诸军事、南中郎将梁成眼见阎振全军覆没,当即收拢战线,整饬襄阳附近诸城城防,以防晋军来犯。

  不久晋国荆州刺史、持节、车骑将军桓冲引大军自上明渡江北上,直取襄阳。不料途中天气骤变,大雪封路,粮草、辎重皆难转运,一时竟不得进。无奈之下,桓冲只得请段随领轻骑往北游袭,“以彰国威”,“以慰民心”。

  段随倒是胆大,一口气进逼到襄阳城下,打出旗号耀武扬威。梁成只怕有诈,闭城不出。

  段随乐得轻松,大张旗鼓一路“扫荡”过去,动静弄得老大,先是放火焚烧秦国沔北屯田,又掠徙六百余户而回,顺利达成了桓冲此次北讨的战略目标。

  这一下总算是可以给建康朝廷以及天下百姓一个满意的交待,桓冲松了口气,遂引疲军南还上明,又赠送段随及屯骑军钱粮甚众,以示感激。如此这般,可谓皆大欢喜。

  消息传到建康,举国振奋。皇帝司马曜准司徒、琅琊王司马道子所奏,下旨嘉奖。桓石虔论功升抚军将军,迁南平太守,又加河东太守;段随则加都督幽州诸军事,假节。

  瞧来变化不大,段随却靠着这都督幽州诸军事的新头衔,颇是捞到些“实惠”——这么说罢,他麾下军马自此不再受谢安节制,给独立出来了。段随本人一头雾水,哭笑不得:琅琊王啊琅琊王,你我素未谋面,犯得着这般热心么?说来倒也是升官,可你这不是逼着安石公记恨于我么?我又不稀罕这劳什子的都督幽州诸军事,还不如铜钱布帛来得实惠!

  到了大晋太元七年(氐秦建元十八年)正月底,诸事咸定,荆州各路军马皆回各自镇所,屯骑二军亦东还盱眙。朝廷特令段随献俘建康,以示嘉奖。

  。。。。。。

  建康城专供来京办事官员住憩的驿馆里,段随心神不定。

  昨日段随在献俘典礼上“大出风头”,皇帝御口夸赞,百官轮番道贺,琅琊王更是与他执手謦谈。可总觉得哪里不对。。。是了,自始至终,安石公竟然未曾与自己说过一句话。。。诶!

  段随捏着一只空酒盏,怅然呆坐,良久无语。忽然外面喧哗声大起,有人喊道:“宫中来旨,明日朝会有大事要议论,馆中五品以上文武官员皆须上朝,无得缺席!”

  一人讶然问道:“未知何事?竟如此大动干戈?”京外官员除非正好轮到入朝述职的日子,一般来说,极少参加朝会。

  “听说是因为桓车骑与段龙骧进袭襄阳,焚田掠民,长安城里那苻坚暴跳如雷,当廷叫嚣,说我晋国胆敢犯境,要起举国之兵百万,南下攻我大晋!”秦晋乃当世大国,互为寇仇,私下里少不得互派奸细,抑或收买对方官员,但有些风吹草动,消息传得贼快。

  “什么?起百万大军南来?这。。。这。。。消息属实?”

  “说不准。。。反正现如今陛下要召集群臣商议对策,此所谓未雨绸缪也!”

  “咚”!酒盏跌落,段随一跃而起!

  


第十一章 百万


  “砰!”

  两扇木门重重撞在门槽上,随即又给弹回去稍许,露出一道浅浅缝隙,段随的身影消失门后。

  驿馆中庭里,几个官员对着那木门指指点点,其中一人一脸愧色,叹道:“段龙骧真豪杰也!我闻强秦百万之师来犯,竟至两股战战,站立不稳。反观人家段龙骧,面露喜色,恨不能明日便驰骋疆场,杀敌立功!”

  “呸!”另一人闻言啐道:“若非当初他上书进讨襄阳,又跑去沔北大肆张扬,苻坚何至暴怒若斯?你真当百万大军是那么好对付的?”

  据小道消息说,那日苻坚先是听到阎振兵败被俘,虽有不悦,倒也不曾失态,不过皱眉说了声:“胜败兵家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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