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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传-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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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反倒该弹冠相庆才对,想必明日一早起床,那晋人都该冻毙得七七八八了。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狂风刮过,营中大旗猎猎作响,几欲飞去。阎振努力睁了睁双眼,却只看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便跺了跺脚,一拍吴仲的后背,说声:“走,喝酒去!”

  。。。。。。

  天幕之下,滶水南岸,刘裕与染干津两个勾肩搭背,愣愣看着那算不得宽阔、更被大风吹得波澜层层的河面。两人不说话,却龇牙咧嘴,那脸面要多扭曲便有多扭曲,一副心痛不舍的模样。

  随他二人目光望去,夜色中滶水上密密麻麻,尽是移动着的黑影。拉近了看,原来竟是无数人马正自泅渡过河!马儿都衔了枚,骑士们则收紧腿脚,蜷缩在马上以免沾到冰水。

  这一幕,正是龙骧将军段随与奋威将军桓石虔一起定下的奇袭之计。

  段随率部溯沔水而来,昨日(腊月初七)才到石城,乃与桓石虔汇合。他两个曾几度携手征战,性情也投合,正所谓老友相见,自是一番亲热。

  段随这厮攻秦之心比之桓石虔更甚,不多时便询问起眼下战局来。桓石虔回说两军对峙日久,并无良策能够一鼓破敌。

  段随道:“秦人不知我屯骑军已到石城,兵力已在他等之上。不若趁夜突袭,必能一举奏功!”

  桓石虔一滞,随即大笑道:“从石还真是立功心切啊!嘿嘿,不瞒从石说,我早思量过夜袭之计,然则这滶水无法行舟,眼下天寒地冻,却该如何泅渡?”顿了顿,又道:“若非如此,只怕秦人也早有此等谋算,哪来如今这般相安无事?”

  段随沉默半晌,突然一咬牙,狠声道:“听镇恶这么说,想必秦人定然防备松懈。。。哼!既然如此,明夜我等便渡河夜袭之!”

  桓石虔一脸愕然,问道:“计将安出?”

  “我此来,所带马匹不下一万。大军可骑马渡河,必不受冰水之扰。”

  “啊?”桓石虔惊道:“那不是要冻坏了从石的马儿?那些马儿便是过了河,多半也不堪用了。。。”

  段随笑了笑,说道:“过河之后,下马步战!”顿了顿,又道:“至于马匹么。。。可在渡河之前纵马热身,过了河便生火暖马,如此,想必损伤不会太巨。值此征战之际,些许损折,却是顾不得了!”

  桓石虔叹了口气,说道:“从石忠义之心,天地可鉴也!”一拍段随的肩膀,大声道:“既是要下马步战,那此战便由我亲率一军前往,却是不劳从石麾下将士了。你帐下皆是骑兵,跑去步战岂不大材小用?”

  桓石虔骁勇无匹,又善治军,指挥步兵作战确实比段随更加适合。段随再是“急功近利”,却也不会糊涂到非要去争这趟差事,当下点头答应。

  事不宜迟,两人召齐帐下诸将,不多时便谋划完备。

  桓石虔亲自挑选八千精锐兵士骑马渡河,发动夜袭;剩下两千多马匹,则由刘裕与染干津各领一幢将士同往渡河,过河之后,他两个不加入作战,只负责生火暖马,尽量减少马匹损折。时间么,就定在隔日(腊月初八)夜间。

  此外,剩下的竟陵军一万余人与屯骑军四幢,则定在天明之后搭建浮桥渡河,以为后援。

  计策虽好,屯骑军上下到底心疼自己的坐骑,只是说不出来。于是乎,初八日傍晚时分,将士们顶着寒风纵马狂奔,直跑到人马皆大汗淋漓才肯作罢,最后依依不舍将马缰交到竟陵军手中,掉转头,忍痛离去。

  其他人还好些,受命驱马渡河的刘裕与染干津最是不忍,在河岸上犹犹豫豫、踌躇良久,直到桓石虔所部八千人渡去一半,这才如梦方醒,大叫道:“快快快!速速过河,别耽搁了时辰!那个那个谁?把柴火举高些,再高些!这么大风,可千万莫要打湿了!”

  


第七章 飞将


  忽忽火光在滶水北岸亮起,照得四野里星星点点,再强劲的北风也吹之不熄。刘裕与染干津带着两千弟兄急吼吼点燃火堆,又取出干布、刷子,尽力暖马。

  与此同时,桓石虔领着八千精锐步兵,如八千头下山猛虎,破开狂风一路冲到了秦军营外。营门紧闭,正对着滶水的营墙上,一溜儿竖着竟不下七八座哨楼——荆州司马阎振不是个庸才。

  桓石虔呼哨一声,密集的箭矢向着秦营哨楼斜飞而上,瞬间射倒了大半哨兵。终究还是风势太大,吹散了不少箭矢,几个侥幸躲得性命的秦兵奋起余勇,将铜锣敲得震天响,即便背风,锣声还是远远传了开去。

  黑暗中的秦营里,叫喊声、马嘶声、兵器甲胄撞击之声四下里响起,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将欲苏醒。营门内,一个雄壮的秦将拔刀狂吼,便有十几根长矛透出栅门,仰天攒刺,森森寒人。冲在最前头、正欲扒门的三五个晋兵猝不及防,生生钉死门上!

  来得匆忙,晋军并未带得冲门的撞木,这一下便给阻在了门外。身后弓箭手不惜气力拼命射箭,“夺夺夺夺”的声响不断,插得营门、栅墙上密密麻麻,可惜鲜有收获,营门上依旧晃动着锋利而密集的长矛。

  桓石虔双目中精光闪动,只见他右手一紧铁槊,左手忽地探出,又抢过一杆长矛,吐气开声,迈开大步直冲那营门奔去!亲兵们发一声喊,一齐挺矛冲出。

  风疾,人更疾!

  营门远在三丈开外,虎吼声中,桓石虔跨出一步拔地而起,倏然腾跃空中!大红的披风逆风劲扬,猎猎雷响,在空中幻动一团巨大的阴影。营门内一众秦兵骇然失色,脑海里晃过三个字:飞将军!

  粗重的铁槊脱手飞出,发出“呜呜”金铁之声,其势如电,瞬间穿过栅门。“噗”!两重铠甲也挡不住这雷霆一击,营门后正挥刀指挥的秦将被铁槊穿胸而过,连人带槊仆倒在地!

  不待落地,桓石虔左手送出,长矛又准又狠,“呲拉”捅入一名秦兵的胸膛;手腕抖处,巧劲迭出,借着长矛撞力,飞将军竟在半空中戛然止住身形,落雁般倒飞了出去!营门内四五杆长矛如影随形刺来,就差着那么半尺不到,却尽数落了空!

  兔起鹘落之间,桓石虔一击得手,又借力全身而退,端的是妙到毫厘!大晋第一猛将之誉,概不虚传也!

  营门后,秦军陡失主将,气势为之一沮。桓石虔的亲兵们一拥而上,长矛猛力突刺,眨眼间搠倒七八个秦兵,营门上本来密集的矛阵顿时变得稀稀拉拉,仿佛猛兽被打掉了满口利齿。

  桓石虔再次屈指呼哨,前排的晋军发一声喊,往两侧跑开,顷刻间让出一片空档来。就见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力士,皆批重甲、持巨盾,嘴里“嗬嗬”作响,朝着营门呼啸而上。

  钢铁覆裹的力士们借着狂暴的前冲力,齐齐撞在营门之上,犹如平地起了汹涌大浪,扑打得营门摇摇欲坠。几个秦兵舍命冲上,意欲以肉体凡躯硬扛,却在惊涛骇浪中一个个被撞倒在地,口鼻间鲜血长流,竟至无力爬起!

  大浪不止,一波,两波,三波!

  “轰”!残破的营门终于散了架,应声坍塌。这时候桓石虔早已换过武器,左刀右矛,一马当先扑进营门而去,身后刀枪如林、旌旗擎天。

  八千晋军猛士蜂拥而入,在秦营中四处放火掠杀,火光耀眼,血雨飞溅。许多秦兵在睡梦中就被砍去了脑袋,但也有不少在那锣声警示下,披甲持刃杀出。只是慌乱之中,秦军各自为战,章法散乱,难以抵挡有备而来的晋军勇士。

  混乱不堪的秦军大营里,阎振与吴仲两个踩着略显轻浮的脚步,满头大汗,嘶声狂呼,不断收拢着乱兵,不多时居然集起好几百人来,向着晋军迎头对冲。

  阎、吴勇力不差,在前头刀劈剑捅,眨眼间放倒四五个晋兵,秦军气势为之一振;身后的兵士们奋勇杀上,将迎面之敌尽数杀散开去。无头苍蝇般满地乱窜的秦兵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聚集过来,将这一团秦军兵阵夯得愈加厚实。大伙儿列阵向前,一时间晋兵反被打得节节后退。

  连战连进足有百步,秦军放声呐喊,似乎竟要反败为胜。便在这时,数十步外火光冲天而起,一列晋军大踏步而来,为首者形状极是威猛,虎背熊腰、苍髯如戟,正是奋威将军桓石虔到了!

  不带丝毫犹豫,桓石虔右手抬处,手中长矛如虹飞出;训练有素的亲兵们心领神会,一齐将手中长矛当作标枪掷出,瞬间在半空中拉起一张巨大而凶猛的火力网。

  惨叫声此起彼伏,总有二三十个秦兵被当场掷中。谁也当不住飞矛恐怖的冲击力,有些一声不吭倒地而死,有些给插透了小腹、腿脚,一时不死,躺到在血河里滚来滚去,其状极惨!

  高歌猛进的秦军霎那间给阻遏当场,才给拉起来的士气哗然下落。飞将军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就见桓石虔健步如飞,领着亲兵们高举腰刀,呼喊声中一头撞入秦军阵中,只一轮强袭,轻松便把秦军割裂成了两截!

  晋军循着喊杀声自四下里围拢过来,割肉般将本已断裂散乱的秦军阵列一刀刀切得更细。秦军鬼哭狼嚎,再也提不起战心。

  秦国荆州司马阎振脸色煞白一片,喃喃自语:“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忽然有人重重拍打在他肩上,荆州中兵参军吴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阎兄!是吴仲大意,拉着你喝酒以至坏了大事,如今唯有一死报国耳!阎兄,你速速离去,整顿兵士,事儿未必不可为。此处,就交给我了!”

  阎振有些恍惚,转过头时,只看见吴仲的一个背影:高举着佩剑,状若疯虎般向着桓石虔那里冲杀而去。。。

  


第八章 管城


  腊月初八夜,滶水北岸一战,大晋竟陵太守、奋威将军桓石虔率八千精兵巧渡滶水突袭秦营,阵斩秦国荆州中兵参军吴仲,溃敌营、俘斩近万!

  是役,仓猝应战的秦军亦发挥了不俗的战力,杀伤晋军过千;更有超过八千兵士在荆州司马阎振带领下,趁夜色成功退入管城。恰粮草、辎重皆屯管城,阎振便堵塞城门,意欲凭城固守,以待襄阳来援。

  。。。。。。

  管城之外,晋军已然筑起了营寨,正采伐树木,赶制攻城器具。滶水南岸的一万多晋军步兵、以及四幢屯骑军都已渡河前来会和,此时晋军阵容雄壮,围三阙一,困住了不大的管城。

  中军帐里,竟陵军与屯骑军的头头脑脑差不多都到齐了。段随笑容可掬,抚着桓石虔的后背叹道:“我闻秦营防守严密,全仗镇恶一跃破门,勇捷无匹,真乃飞将军再世也!”

  桓石虔不无得意之色,哈哈一笑道:“过誉咯,过誉咯。此次破敌,真要论起来,还不是从石的计好?”

  两个在那里互夸互耀,部将们自然也是马屁不断,更皆自吹自擂,一时间帐中叽叽喳喳,牛皮飞了满天。却听一人嗡声嗡气道:“哎!就是可惜了那两千匹战马呵!”

  帐中叫闹声戛然而止,大伙儿一齐抬眼看去,原来是大个子染干津杵在那里,正自摇头晃脑、长吁短叹。

  话说染干津与刘裕渡河之后,拼了命救护马匹,决计是尽了力。惜天气太冷,河水冰寒彻骨,马儿在途中冻伤冻坏、抑或崴足伤蹄。。。到最后终究还是有近两千匹战马不堪再用。染干津是个爱马之人,这夯货又有些不知轻重,这当口发声慨叹,顿时把满帐热火给浇凉了三分。

  桓石虔面色尴尬,干笑道:“听闻秦人在管城里囤着不少粮草、辎重,想必马匹也不会少。待破了管城,我桓石虔做主,城中马儿尽数归你屯骑军。嘿嘿,嘿嘿。”

  “那是自然!”染干津扒拉扒拉头上乱哄哄的卷毛,自顾自道:“就不知管城里马匹多不多,反正滶水秦营里就只寻得百来匹而已。。。听说初八夜里不少秦军战马跑散了,可得都找回来才是!嗯,裕哥儿(刘裕)昨日便追出去了,忙活一宿,总该有些收获罢?”

  这口气,敢情不用桓石虔发话,他等早已着手抢马了。满帐上下,自桓石虔起,包括段随在内,尽都瞠目结舌,起了一头的黑线。

  。。。。。。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候中军帐外喧哗声起,就见刘裕掀开帐子走了进来,急叫道:“兄长,桓将军,我抓到个秦军信使,有紧急军情禀报!”

  运气这东西总是特别垂青那些有天命的人,刘裕便是其中的翘楚。这小子带了些手下跑出去寻马,越追越远,结果夜深时分,不意转入了一个偏僻山坳。就这么巧,当场抓获一个正在烤火取暖的秦兵。一番搜身,起出一封书信来,却是襄阳城里梁成写给管城阎振的亲笔信,当下急急赶回来报告。

  段随接过书信,展开细细一看,不觉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半晌,他一拍额头,涩声道:“好险!若非寄奴运气不错,我等几乎便要遭了大殃!”

  桓石虔一怔:“从石何出此言?”

  段随递过书信,说道:“乃是那梁成得知阎振兵败退入管城,便要领兵来救。”

  桓石虔尚不及看完书信,闻言便道:“梁成提兵来救阎振,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我已派了使者往五叔(桓冲)处,江陵那里不日就有援军来此。他梁成爱来不来,试问何惧之有?”

  段随一指那书信的后半段,说道:“梁成并非整兵徐徐而来,而是单领一万轻骑,日夜兼程杀来管城。镇恶你看,他与阎振约定,明日夜间举火为号,要内外夹击,趁夜偷袭我军大营,以期一举制胜!”

  “哎呀!”桓石虔先是一惊,想了想,又迟疑道:“秦军兵败不过数日,消息传到襄阳更晚。。。以此推算,即便梁成立时出兵,若想明日晚间到达管城,这路上最多便只得两日时间。襄阳至管城三四百里之遥,除非他梁成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否则断然赶之不及。”笑了笑,哂道:“梁成这内外夹攻之计全无道理。切!这厮莫不是特意写了此书来诈我等?”

  段随摇摇头,嘿然道:“嘿嘿,镇恶有所不知。。。若是旁人领兵,我也不信。可这梁成却是天底下有数的奔袭好手,他说明日能到,明日就必定能到。天幸我等截获此书,否则必遭其害也!”

  桓石虔乃至一众将领还有些不信,这时费连阿浑开了口。抑扬顿挫间,当年梁成以一万精骑奔袭洛州,一夜行进百里、大破慕容臧三万骑兵的往事重现于众人耳际,大伙儿这才信服。

  旧事重提,纵然已是这许多年过去,段随与费连阿浑这两个当初的事主依旧觉着不寒而栗——大秦悍将梁成带给他等的震撼是如此强烈,始终挥之不去。费连阿浑说到梁成恍若神魔再世、杀人如麻时,竟然一时口齿打结。段随在旁,亦是点头不止。

  刘裕年轻气盛,听着大是不服气,叫道:“什么神魔再世,不就是个子大一点,胳膊粗一点?再大,大得过咱家大个子么?”说着一拍染干津,后者立时站得笔直,愈显高大,又作龇牙咧嘴状,勉强也有那么几分凶神恶煞的腔调。

  不料费连阿浑伸出手,比了个拳头,悠悠道:“不多,也就比染干大个子高这么一丁点罢了。”

  “嘶。。。”刘裕倒吸一口凉气,吐了吐舌头,兀自嘴硬:“管他梁成梁败,这一次撞在咱屯骑军手上,总要叫他磕个头破血流!”

  段随一皱眉,说道:“寄奴休要大意!梁成极是强悍,决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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