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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传-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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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骁骑军更加过分,居然分作了两部,一左一右沿着秦军的边际线扑了过去!不消说,自然还是一阵箭雨接着一阵箭雨袭去,总之是不会近战的。

  秦军盔硬甲厚,损伤其实并不算大,只是光挨打却还不了手,士气不免为之一沮。杨安与邓羌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没办法,只好静下心来排兵布阵:每个方阵都是刀盾手在外,弓箭手居中,长矛兵押后,列阵缓缓前行。

  段随又冲了两次,见秦军布防严密,再也寻不得破绽,而自己这边马力已竭,箭矢也射得七七八八了,心知再搞下去怕是也占不到便宜,当下挥舞令旗收兵而去。这厮端的可恶,也不跑远,而是带着骁骑军将士跑在秦军前头的安全距离里,一忽儿便过来露个脸,害得秦军不时停下来列阵防备,累得那叫一个够呛!

  邓羌这时候真是一颗想死的心都有了——若非当初自己昏了头,将两万匹战马尽数丢给了晋人,此时如何会被这该死的段贼戏耍至斯?他恨恨道:“伯全,你成都城里总有些骑兵罢?这会儿却都去了哪里?若是有两三千骑在此,我定然取了这小贼的命来!”

  杨安一笑,说道:“我麾下确实有两千骑!”

  邓羌急道:“怎么不见踪影?莫不是留在成都城里了?”语气悻悻,不无埋怨之意。

  杨安嘿然道:“定之(邓羌表字)勿恼!这段随与骁骑军不过疥癣之疾,无须计较!我那两千骑,却是有大用的,嘿嘿!”

  邓羌一愣:“伯全的意思是。。。”

  杨安悠悠道:“垫江城高墙厚,晋人也还有万余军马。若是叫晋人龟缩入垫江城中死守不出,怕是要花大力气才能夺得下来。定之你想,垫江远在巴郡,若不能一鼓而下,我军的后勤可就吃力了。最怕晋人再从荆襄派来援军,则垫江难破矣!垫江不破,巴郡落在晋人手里,那这益州将永无宁日啊!”

  邓羌连连点头,说道:“伯全所言甚是!那么你的两千骑。。。”

  杨安哈哈大笑:“景茂(姚苌表字)得天王大恩,封为宁州刺史,却不料前番大意丢了垫江。如今他的心里,憋了一口气就想着夺回垫江,故而向我借了两千骑兵,先一步赶去了!”

  邓羌眼睛一亮,笑道:“不错!垫江空虚,以景茂的勇略与智谋,决计能够一鼓而下!至于竺瑶与桓石虔的部队,肯定是赶不上景茂的。到时候景茂只需固守几日,待我军一到,则垫江无忧矣!”

  杨安抚掌大笑,抬手遥遥指向骁骑军的方向,朗声道:“段随这小子自以为得计,其实却是因小失大。倘若他率骁骑军全速先赶往垫江助守,则景茂多半难以竞功也!”

  邓羌也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出了多大的一口恶气。

  于是乎,秦军与骁骑军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走走停停,直用了一整天的功夫才到达涪西城下。秦军径直开入城中,段随不敢阻拦,只好在城外徘徊。好在骁骑军马匹够多,马上干粮清水带得足够,倒也不虞无得吃食补充。

  段随只怕秦军夜袭,便带着全军枕戈待旦,没想到不仅一夜无事,甚至第二天一整天里秦军也不曾出城。段随就这么提心吊胆过了两天三夜,却总不见秦军有何动作,渐渐觉着奇怪起来。大伙儿聚在一起商议一番,却也没能猜着秦人的心思。到了第四天早上,算算时间,估摸着竺瑶与桓石虔全速行军之下多半快到垫江了,当下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便在这时,只听得涪西城中鼓角声大起,城门开处,已然休整多日而显得精神百倍的秦军大肆杀将出来,为首者长眉吊眼,凶光四射,可不正是邓羌这位“万人敌”?

  段随哪敢接战?手挥处,大伙儿屁滚尿流而去!

  涪西城头之上,杨安抚髯长笑,喃喃道:“段小子,这次你怕是逃不掉啦!”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追杀


  诚如段随所想,竺瑶与桓石虔带领着万余晋军拼命赶路,确然早早赶到了垫江城下。然而抬眼看时,却见四门紧闭,竟无一人出城相迎。

  竺瑶惊疑不定,正想派人叫门,忽然听得城中有号角声长鸣,紧接着城头竖起了无数青色大旗,上面斗大的“秦”字赫然在目!竺瑶惊呆了,喃喃道:“秦军几时取了垫江,何至神速至此?”三军也是一阵慌乱。桓石虔强忍着伤痛,开口道:“城头秦人寥寥,怕是疑兵之计。不若派兵攻打一阵,试试秦人的深浅?”

  竺瑶有些犹豫,便在这时,城头霍然响起一阵爽朗的大笑声来:“可是竺、桓两位将军到了?哈哈哈哈,姚苌在此恭候多时矣!”说话间,秦国宁州刺史、扬武将军姚苌露出了他那张黝黑的长脸,靠在城垛上大笑不止。

  原来姚苌带着两千骑兵风驰电掣,第一时间赶到了垫江城下。前方战事变化太快,城中晋军全然不晓得局势已然糜烂至斯,不及提防之下,被姚苌纵马突进了城中,一顿猛砍,垫江顿告失守!姚苌夺下垫江,也不敢怠慢,赶忙关闭四门,收拾防具,单等晋军到来,这一日果然候到了竺、桓所部。

  竺瑶一眼认出姚苌,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失声道:“姚苌竟然回了垫江?大事不妙了,我等宜速速撤离!晚之,则死无葬身之处也!”一声令下,万余晋军掉头就跑。看来之前姚苌死守垫江时的悍勇在竺瑶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这么一露面,居然吓得竺瑶头也不回就领军而去。

  桓石虔急了,大声道:“玉成(竺瑶表字)不可啊!此一退,则我大晋在蜀中再无立锥之地也!我瞧那姚苌多半是虚张声势,倘若他真有雄兵在手,此时我军士气低落,他焉能不出城突袭?”

  竺瑶没好气地说道:“你也知我军新败之余,士气低落。姑且不论城中秦军几何,然而这垫江城高墙厚,我军又少攻城器械,岂是一两日就能夺得回来的?倘若攻城不利,却给生生拖在此处,那么待秦军大部赶来,我等还有逃生的机会么?不如趁此时我军尚有存粮在手,赶紧退回巴东才是正理!”见桓石虔还要说话,竺瑶陡然提高了声音,叫道:“镇恶!我等没有时间可以耽搁了!垫江城里还有七八千战马,若是秦军大部赶来,骑了马追杀我等,那么我等想回巴东也不可得了!到时候荆襄震动,你吃罪得起吗?”

  竺瑶固然有些贪生怕死,但其所言倒也不无道理。桓石虔抬眼看去,只见晋军早已迈开步子跑成了一片,乱哄哄的哪里还能维持章法?军心沮丧至斯,那是真不可用了。桓石虔长叹一声,低了头纵马而去,心中低落至极——收复益州无望了!对了,还有自己的骑兵之梦,也随着那垫江城里的七八千战马得而复失了。。。

  竺瑶这厮退起兵来,倒是从来都不含糊,这次亦不例外,并且再一次复制了当初绵竹附近那一幕——不但没留兵马接应断后的骁骑军,甚至没派出个把快马前去知会段随一声,跑得那叫一个干脆!桓石虔实在看不过去,唤过几个心腹,要他等回去寻找段随与骁骑军的行踪,好歹提醒一声:垫江已失、巴东军已退!

  垫江城头之上,姚苌看着溃退而去的晋军,长长出了一口气,自语道:“晋人胆小如鼠。。。这垫江!总算是拿回来了!”有部将建言道:“晋军退得这般慌乱,将军何不出城追杀?”姚苌嘿嘿一笑,说道:“晋军到底有上万之多,而我军不过两千,万一追杀途中失手落败,岂不因小失大?嘿嘿,为今之计,稳守垫江才是首要之事,再也大意不得!”

  部将点头称是。这时候有人送来一封急信,姚苌取过仔细读了,笑道:“瞧瞧!生意上门了不是?”部将一愣,就听姚苌继续道:“竺、桓所部可以放过,段随这贼子的骁骑军可不能放过!邓将军此信言道,骁骑军残部不日就会往垫江而来,要我等堵截之。”

  姚苌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等也不用与那骁骑军正面交战。。。他段随马多,我姚苌的马却更多!我军只要死死咬住敌军,待邓将军大部一到,嘿嘿,必叫这贼子授首!”

  。。。。。。

  许是秦军在涪西确实得到了足够的休整,又或者是因为主将邓羌催促得实在太狠,以至于追杀骁骑军的几万秦军虽然都是步兵,却个个打了鸡血一般紧追骁骑军不舍,其进兵速度之快,绝对令人咋舌!

  邓羌仗着兵力雄厚,将几万人马分作了好几队,从多个方向包抄围堵骁骑军。段随叫苦不迭,纵然靠着马多马快总能甩开秦军,却也累得是要死要活,偏偏一路上还多山多水,骑兵不能放开了手脚全力奔跑,故而无法完全摆脱敌军的追杀。就这么追追逃逃之间,垫江已然近了!

  最近这段时间老天爷显然没站在晋人这边。桓石虔派去提醒段随的手下走岔了路,先开始压根就没碰到骁骑军;待他等兜兜转转又绕回垫江附近,最终与骁骑军碰上面的时候,这个提醒却已变得毫无意义——段随带领着骁骑军匆忙赶到垫江城下,却发现垫江早已沦入敌手;震惊之余,更让段随胆寒的是,姚苌竟然率领一千五百骑兵出了城,正悄悄尾随在自己身后!

  无论如何,看到桓石虔派来的使者,段随脸上还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桓石虔满脸虬髯的面孔在段随眼前一晃而过,那面相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恶,却分明给段随阴冷的心中带来了一丝暖意。

  姚苌这厮要做什么?看着远处姚苌军马那鬼鬼祟祟的模样,段随脑壳子一阵生疼。他懒得多想,定了定心神,冷然下令:“段昌!段隆!你二人各率本幢人马,左右夹击,务必一战击溃敌军!剩余各幢人马皆提高警惕,以防敌军使诈!”

  轰隆隆的马蹄声中,昌隆兄弟挥军猛扑过去,其势如电!

  


第一百二十四章 法子


  预想中的刀光剑影并未出现,憋了一口气的昌隆兄弟乃至麾下骁骑军将士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胎里,用尽力气却扑了个空——姚苌远远看到骁骑军猛扑而来,一扯马,滴溜溜拐个弯跑了开去;两千秦骑大呼小叫着打马狂奔,眨眼便不见了踪影。自始至终,甚至连一支羽箭都不曾射出过。

  段昌与段隆两个面面相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轻易追击,当下拔马而回。他两个面孔涨得通红,拱手叫道:“将军!属下无能,不曾破敌,却叫秦人逃了去。。。”

  段随耸耸肩,说道:“秦人无心交战,却关你等何事?如今垫江丢了,竺、桓两位的大军也已离开。。。既然如此,我等也不要耽搁了,赶紧往巴东去!”大伙儿应和一声,转头朝东北方向奔去。

  不料跑出去不到十里,就听身后马蹄声大作,转头望时,却是姚苌这厮阴魂不散,居然又跟了上来!

  不待段随发话,昌隆兄弟纵马而出。。。于是早间那一幕再次重演,姚苌“望风而逃”,昌隆兄弟无功而返。这下子大伙儿算是彻底明白姚苌的心思了,这厮就是想死死咬住自己,不让自己顺利退去。

  费连阿浑皱眉道:“这般下去,我军的速度全然提不上来,又不敢下马休息。时间长了,怕是人、马的体力都将难以支撑!”

  段随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姚苌这厮狡猾之至,瞧他不过千五骑士,却带了快有五千马匹,若论长途奔袭之力,只怕我等反不如他!”

  皇甫勋沉吟道:“想那垫江城里还有不少马匹,只要邓羌赶到城中,自可骑马追来,再让步兵沿路紧赶。。。”说到这里,他颓然歪倒,喃喃道:“这下子麻烦大了!诶,我骁骑军这么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难道却要被姚苌这厮给活活拖死不成?”

  刘裕眼中精光暴射,恨恨道:“大不了五幢兄弟一起出击,合围上去!我倒不信围不住姚苌这老小子!”

  费连阿浑摇了摇头,说道:“姚苌这老小子无心接战,定然警惕万分,只怕真没那么容易围住他。一个不小心,反倒越跑离着垫江城越近,空费气力不算,更浪费了大把时间,弄不好就给那邓羌追上了!”

  刘裕还待争辩,却被段随挥挥手止住了。段随叹了口气,开口问道:“哨骑可有送来邓羌那边的消息?”

  骁骑军虽在撤退途中,沿路依然撒下了不少精锐哨骑。这时便有人凑上来禀报:“前番哨骑送来消息的时候,邓羌大军离着垫江不过五十里路程罢了!那么这般算将下来,此刻怕是不到三十里了!”

  众人相顾愕然:“竟然这么快?”刘裕顿时泄了气,挠着后脑勺讪讪道:“若是如此,那可真没时间与姚苌纠缠了!头疼!头疼!”

  片刻之后,姚苌带着秦骑在远处探头探脸,又现出身形来,瞧来真是可恨至极!骁骑军这边,大伙儿纷纷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这当口走也不是,战也不是,竟然一时彷徨无计起来。

  皇甫勋又在那里碎碎念了:“糟糕糟糕!这般下去,终究要被秦人追上,这可如何是好?”

  刘裕白了他一眼,怒道:“倘若战也是死,逃也免不了一死,那还不如拼他娘的!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算赚了!”昌隆兄弟与染干津当即高声应和,染干津更是大叫道:“就是就是!杀他十个,岂不就赚大发了?”

  段随心中大是苦楚——与众兄弟一起战死沙场固然痛快,可自己毕竟还有心愿未了啊!自己死了倒是一了百了,那么燕儿怎么办?晴儿又该怎么办?何况这里可是好几千兄弟的性命啊,真的说丢就丢?

  段随转眼看向费连阿浑,就见后者扬起了嘴角,微笑道:“头儿!老规矩,你说了算!弟兄们绝无异议!”

  阿浑的微笑一如既往的简单、醇厚,却总能让段随胸中生出万丈豪情,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正要下令。。。便在这时,皇甫勋又开了口,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其实,还是有其他办法的。。。”

  刘裕一喜,急忙追问道:“我的老哥诶,有办法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快说快说!

  皇甫勋苦了脸道:“可是这法子,这法子。。。”

  染干津猛地一记拍在皇甫勋肩膀上,叫道:“这法子怎么了嘛?真正急死我也!”

  段随与费连阿浑两个到底上位已久,心思缜密,哪能不知道皇甫勋嘴里说的法子是什么?不外乎分出一军断后,牺牲一己以保余者罢了!可是在段随的心里,这几千骁骑军将士哪一个不是自己的手足弟兄?却叫谁去担下这百死重任?

  两人互望了一眼,段随悠悠道:“皇甫幢主,你这法子不说也罢。。。”不料他话音未落,皇甫勋突然一咬牙,张口叫了出来:“与其全军覆没在蜀中,不如分出一幢与姚苌死战,则余者皆可活也!”

  此言一出,刘裕与染干津俱都僵在了当场,再也说不出话来,看着皇甫勋的眼色却颇是不善。段随长叹一声,忽然提高了嗓音道:“此事再也休提!我骁骑军上下,生则同生,死则同死,几曾要拿自家弟兄的性命去换苟活?”

  一向老成少语的皇甫勋突然神情激动起来,呼吸急促,面色涨红,继而高声叫道:“将军!这怎么能叫苟活呢?倘若今日大伙儿一起死在这里,不过是给蜀中添了几千个死不瞑目的冤魂罢了,真的有意义么?可若是我骁骑军主力能够逃出生天,来日未必不能报此大仇!将军,当年你啸集各族勇士,千辛万苦才建起这骁骑军,为的就是抵抗强秦;如今强秦未灭,我骁骑军又怎么能尽数折在这里?不能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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