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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传-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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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皆是那封密奏的当事人,苻坚这是打算好好给他们洗洗脑子了。

  于是五人留下,余人则如蒙大赦,忙不迭出宫去了。

  。。。。。。

  偏殿里头,苻坚不说话,冷眼望着面前五人——王猛面沉入水、权翼无悲无喜、姚苌挠头憨笑、张孟摇头叹息,杨定气鼓鼓犹自不服。。。虽说给苻坚留了堂,眼看一场怒斥在即,然而五人表情各异之下,竟无一人战战兢兢,皆无胆怯之色。

  苻坚看在眼里,心道:终究都是心系大秦的忠肝义胆之辈,个个都不肯低头啊。。。沉默半晌,叹了口气,张口时不觉语气已是缓和许多:“众位爱卿,你等的密奏孤家阅过了。孤家知晓你等的心意,然则天下以有德者居之,但能自省修德、强国壮兵,何惧些许鲜卑人?倘若一味压制,何能天下归心?如今江东未平,还需国中齐心协力,无论国族、汉家、羌胡乃至鲜卑,有才者皆当用之。你等都是孤家的股肱之臣,难道就不能体会孤家的苦心么?”

  苻坚的话说得有水平,大帽子先盖下来,再好言好语拉大伙儿一把,不由得几人不折服,再难开口。权翼心机深沉,早早做了叹服状;姚苌看着是个憨厚的大老粗,其实心思比谁都精细,这时候连连点头,“忠顺”万分;张孟见他两个这般表现,自然也是乖乖垂首;杨定好歹是世家子弟,在朝堂上也混了不少日子,之前一时昏头已然惹了天王老大不高兴,此刻冷静下来,哪里还敢造次?

  到底还是王猛与众不同,心里头一本帐清楚无比:以天王刚愎的性子,如今若是再提什么针对慕容氏的攻讦之论,怕是只会起了反作用,此事看来只好作罢!只盼这些鲜卑人真心投效,不负天王厚待罢!然而为大秦计,慕容冲此子是决计不能再留在天王身边了!

  一念至此,王猛先叹了口气,拱手道:“天王言之有理,臣拜服!”身边四人见他这么说话,岂肯落后,个个垂首行礼:“臣等拜服!”

  苻坚哈哈大笑:“好好好!孤心甚慰!但得诸位相辅,何愁天下不平?”一脸的志满意得。

  便在这时,王猛轻咳一声,说道:“天王!尚有一事,臣不知当不当言?”

  苻坚的心情相当好:“景略何必如此生分?尽管说来!”

  王猛正了正脸色,一字一句道:“臣斗胆,请天王移慕容冲外出!”

  “什么?”苻坚陡然变了脸色,双眼里露出厉色,看向王猛。

  “男风者,雅事耳!臣等对此并无异议。然则慕容冲此子年岁渐长,如今已然成人,再留在天王身边,大是不妥!”王猛目光炯炯,毫不避讳与苻坚对视。

  身侧四人对望一眼,咬咬牙,一起叫唤起来:“丞相所言甚是,臣等附议!”

  当世娈童并不少见,但一般上了年纪,主人家都会放任其离去。王猛所言不卑不亢,确实是正理,苻坚也不好反驳。然而苻坚是真个爱煞了慕容冲,想起凤凰儿那销魂的脸孔与无暇的身躯,他是万般不舍,当下冷哼一声,不肯答话。

  王猛哪里肯就此放过,紧逼不舍:“慕容冲终究是伪燕皇子,其国为我大秦所覆。如今他长大成人,气力渐大,若是哪一日生了歹心,天王危矣!”

  苻坚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凤凰儿细皮嫩肉的一个人儿,又不曾习过什么武艺。。。倒不是说他手无缚鸡之力,然而孤家的身手你等是知道的,嘿嘿,能有什么危险?”

  王猛眼睛一亮:天王竟然不知慕容冲会武?这下好办了。当即挺起腰板,大声道:“好贼子!竟敢欺瞒天王,果然心中有鬼!”

  苻坚吓了一跳:“景略何出此言?”

  王猛朗声道:“天王言慕容冲不曾习过武艺,可微臣却听杨都尉说,那日在渭水边上曾与慕容冲此子交过手!”

  “此事孤家大概知道。凤凰儿也是个年轻气盛之人,那日不过是相助河阳心切罢了,平日里他可是从不与人相争的。对了,不是说杨都尉三拳两脚就把凤凰儿打倒了么?”

  王猛摇头冷笑:“天王糊涂了!想杨都尉的武艺何等高明?军中也没几个对手。嘿嘿,那日他两个交手,十余合里竟然不分伯仲,天王如何还说慕容冲不谙武功?”

  苻坚悚然一惊,颤声道:“果有此事?”

  杨定大声应和:“确实如此。微臣惭愧,自诩武艺高强,却战不下那慕容冲。”这时候他倒谦让起来了,抢着承认自己打不败慕容冲。权姚张三人不敢怠慢,一起开口作证。

  苻坚眼中阴晴不定——他是个宽厚之人,也确实喜爱凤凰儿,然而他更是蒸蒸日上的大秦帝国之主,他的安危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事情,更关乎整个帝国的命运!倘若慕容冲真个身手不凡,还有意隐瞒此事,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王猛不给苻坚思考的时间,又开口道:“此子心机深沉,欺君罔上,罪大恶极!臣请天王诛之!”权翼等四人最擅跟风:“请天王诛之!”苻坚脸色发白,喃喃道:“容孤家思之,容孤家思之。。。”突然背过身去,不再说话,偏殿里头陷入一片死寂。

  苻坚觉着有些恍惚,几年来与慕容冲相处的日子一帧帧闪过脑海,让他心里头一片乱麻。。。王猛他等再也不会看到,一向粗旷豪迈的天王眼里竟然隐现莹光,也不知是不是泪花。

  诶!原来不知不觉中,凤凰儿已经长大了啊!俗语云,天下无有不散的筵席,只是这一天来得可真快,真快啊。。。

  杀了凤凰儿?笑话!他又不曾做过什么歹事,为何要杀他?孤家是个讲情义的,就算他隐瞒自己会武,那又如何?你等还是心中有鬼,想借孤家的刀杀人,哼!孤家可不会上当!

  然而孤家终究身负天下所望,万事皆要当心呵!何况也不能寒了你等的心。。。也罢,你等不就是想让凤凰儿离开孤家身边么?如此,孤家便放了凤凰儿离开长安,送他一场富贵就是!

  苻坚算不得婆妈之人,想到这里一双细眼眯了起来,霍然转身,沉声道:“诸位爱卿的肺腑之言孤家听进去了,此事孤家心中已有计较,你等且退去罢。”

  “喏!”眼见目的达到,五人再不犹豫,拜辞而去。

  一俟五人离去,殿外的中官快步走了进来,伏倒道:“天王,何事吩咐?”

  苻坚的眼中有说不清的光芒忽闪:“摆驾!去阿房宫!”

  。。。。。。

  三日之后的朝会上,大秦天王苻坚宣布了一个令群臣大为惊愕的任命:慕容冲迁离阿房宫,出镇为平阳太守。

  王猛长叹一声,神情黯然。身边的权翼轻声安慰:“无论如何,天王身边的一大隐患已去。景略无需自责,我等已经尽力。。。”

  长安城桂宫的一处宫殿里,慕容燕朝着东北方向跪伏在地,泪花湿眼,双手合十,喃喃道:“天可怜见,凤皇他终于脱离苦海了!佛陀在上,小女子愿舍自身,只求您佑他一生安平!”

  离此不远的另一处宫殿里,绚烂的阳光照在苻锦早已笑花了眼的俏脸上,叫她心中满是快乐与希望。一把精巧的梳篦流连在她的秀发之间,梳了一遍,又一遍。。。

  


第九十四章 九锡


  晋国宁康元年,四月末的一天,托“大慈大悲谢小娘”与“菩萨心肠段夫人”两位的福,武原城附近的春耕大计得以顺利实施,此时田埂里绿苗漾漾,道边花晴水润,看着说不出的喜人。

  武原守将,骁骑将军、乐乡侯段随与夫人晴儿骑马缓行在乡间小道之上,身后跟着一大票忠心的小弟。这一趟出城视察,沿路不时有农人乡绅上前致谢请安,对他等极为尊敬,叫段随大感得意。只可惜谢道韫不久前返回建康去了,否则得两位大名鼎鼎的绝世美女随侍左右,岂不羡煞旁人?

  一路晃悠着直到日头西下,志得意满的段将军这才尽兴而归。入了城,还没进得自己府邸,就见数人一拥而出,迎面上来。段随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喜道:“幼度兄,道坚兄,你们来了!好极好极!”原来是谢玄与刘牢之联袂来访,身后则是几个新近招得的江淮英杰。

  谢玄与刘牢之忙于奔波,说来又快两个月没见面了,段随见到他们自然喜不自胜,赶忙招呼进屋,吩咐只管上那好酒好菜。

  刘牢之哈哈一笑,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从石休要这般客气。我等此番前来,是有要紧事的,且不忙喝酒!”

  段随一愣,就见边上的谢玄点了点头,面色相当凝重。段随会意,当即拉上两人,找一间无人的偏厅叙话去了。

  他三人之间自然是无需客套的,坐定下来,谢玄便开门见山:“家叔来函,江左怕是又要不安稳了!”

  “何出此言?”

  “桓温自姑孰使人送奏表到建康,写得虽然隐晦,意思却极为明显,要朝廷给他加九锡!”

  九锡者,车马、衣服、乐县、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秬鬯也,本是天子赐给诸侯臣子的九种礼器,象征着最高礼遇。然而世人皆知,凡得九锡者,多为国之权臣,譬如王莽、曹操、孙权,乃至本朝太祖司马昭。这些人得了九锡之后,跟着就是篡位。因此桓温此举的含义,可谓不言自明。

  段随现如今也算是权贵阶层了,焉得不懂此节?闻言一惊,说道:“没道理啊!桓温若是要篡位,先前皇帝甫立之时动手最是方便,如今他既然认了当今天子的皇位,人也退回了姑孰,必然是想徐徐图之,没道理突然变得这般急躁啊?”

  谢玄嘿嘿一笑,也不答话。段随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莫非桓温病重,拖不起了?” 段随勉强也算个聪明人,又先后混迹于燕、晋两国朝堂之上,时日长久,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谢玄点头道:“不错!叔父安排在姑孰那边的人来了密件,桓温之疾一日重过一日,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当下侃侃而谈。

  原来桓温在姑孰捱了一整个冬天,好不容易等到春暖花开,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日渐严重。往年但凡天气转暖之时,他的旧疾便会消退,如今却只能卧病在床、几难动弹,这一下不光桓党上下,便是桓温自己也知道大事不妙了。不得已之下,桓温开始安排后事。

  先前桓温对世子桓熙已然大为不满,然而终究血浓于水,加上郗超在旁不停撺掇,于是下令召桓熙回姑孰议事;又写信给桓豁、桓冲等掌握方面的族中大佬,要他等紧控荆、江等诸州军政,以防有变。许是篡位为帝的执念太重,桓温便让郗超执笔,写奏表到建康求九锡,幻想着临死前能过把皇帝瘾。

  段随听到这里,腾地站了起来,大声道:“此大晋生死存亡之时也!安石公那里有何安排?段随这里是义不容辞!”既然谢玄专程跑来武原,想必谢安那里要有动作了,且多半与自己有关。

  谢玄闻言也站了起来,整整衣冠,肃然道:“从石果然忠义无双,且善解人意!谢玄在此,先为大晋士民拜谢之!”说罢一揖到底。

  原来建康城里,谢安、王彪之、王坦之等人针对桓温求九锡之举已然制定了一系列对策。

  首先当然是拖字诀——桓公您不是要求九锡么?没问题,我等一定照办。只是此礼繁琐,自当按照古礼,徐徐操办,可万万马虎不得。王谢的心思很清楚,就是赌桓温活不长久了,拖到桓温死去,这事自然就冰消玉解。

  其次则是遣使前往江州桓冲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欲图把桓家这位除了桓温本人以外最有才干、实力最强、却又最忠心晋室的温良敦厚之人拉入自己的阵营,或者再不济也要保持中立。

  最后一点,为了防止桓温或者桓熙狗急跳墙,建康附近必须要有一只强有力的军队以防万一。建康周边的零星驻军是指望不上了,决计对付不了毛安之的部队;边军又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此一来,这个重任便再一次落在了既有战力,又深负忠良之名的骁骑军头上。谢玄此来,便是与段随商量此事的。

  聊到这里,段随皱起了眉头,说道:“骁骑军虽是骑兵,然而从武原到建康,不但有好几百里的路程,更有大江相隔,若是事出突然,只怕赶不及啊!”

  谢玄笑道:“从石莫急!叔父早有计议,此事须着落在征虏将军朱序的头上!”

  段随讶然:“征虏将军朱序?莫不是当年在林渚(今河南新郑观音寺镇)大败燕军的襄平子?”朱序,字次伦,因平乱之功任为征虏将军,封爵襄平子。太和四年(公元369年,也就是段随穿越而来的那一年)桓温第三次北伐之时,朱序正是大军的左路前锋,并且在林渚一战击溃了来自燕国洛州的两万大军,而那只燕军的主帅恰好就是段随的师傅傅颜。昔日傅颜历数晋国名将之时,特意提到过朱序,可谓推崇有加,因此段随对朱序印象极深。

  谢玄道:“不错,正是襄平子朱征虏!此人对朝廷忠心耿耿,与叔父亦是熟识,前些日子他刚被调任吴兴(今浙江湖州)太守一职。”

  段随一滞:“吴兴太守?”

  谢玄说道:“然也!吴兴境内多有盗贼横行,尤以长城县人钱弘最为势大,前任太守以一郡之兵,竟然屡剿不胜,反而损兵折将。本来以朱征虏的本领,到了吴兴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整军出击,平定叛乱。。。现如今嘛,嘿嘿,这钱弘倒是先灭不得了!”

  段随眼睛一亮:“莫非安石公的意思是。。。”

  “不错!叔父与朱征虏商定,朱征虏到了吴兴会故意示弱,就说钱贼势大,非强兵难以平灭,然后上表至建康求援;到那时叔父便会请皇上下旨,调骁骑军往吴兴相助!”

  段随连连点头:“吴兴距离建康可近多了,又在江左,我骁骑军全力驱驰,两日之内便可进入建康!”想了想,又道:“姑孰有数万西府强军,离着吴兴也不远。若是朝中桓党进言,不用骁骑军,而从西府派军往吴兴救援,又该如何?”

  谢玄道:“从石多虑了!此事本就只是为了取个由头,只要朱将军上表,陛下那里绝无问题,容不得桓党发话!”顿了顿,又道:“吴兴离着建康还是远了些。你到了吴兴,须以雷霆之势,尽快剿灭钱贼。叔父他等会以此功表奏你为北中郎将(将府所在为京口),方便你驻军京口。一俟骁骑军进入京口,建康无忧矣!”

  东晋时候北中郎将乃是第三品,或领刺史,或持节,属于真正的高级职任,与桓豁的南蛮校尉,抑或是桓冲的南中郎将之职相比肩。王谢等人为了防备桓氏篡位也算得上不计成本了,这等非显贵不可得的职位都送了给段随,只为将骁骑军名正言顺的调往建康附近。当然段随是不可能像桓豁、桓冲那般同时领一州刺史的——京口乃是徐州治所,而此时的徐州刺史正是桓温本人,这虎须可捋不得!

  段随听完那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自己很快就能高升到第三品,举凡大晋朝堂,达到这个级别的也没几位。而且北中郎将不同于一般的三品杂号将军,那是可以开府建衙的常设之职。这么一来,段随大可光明正大地扩军揽才,实力暴涨之下,离自己反攻秦国的终极目标也算是更进了一步。

  惊的是王谢等人也太过胆大,把骁骑军直接拉到京口,固然可以飞速驰援建康,但也等于说与西府撕破面皮,正面相抗了。倘若桓温下了狠心,真个出动西府全军跑来大火拼,五千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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