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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传-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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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并未因苻坚的强硬态度而平息,秘书监朱肜不依不饶,称明光殿之乱亦是缘于鲜卑人乱国,再次上表请诛慕容氏。

  苻坚对旧臣们大感不满,嘿嘿冷笑之余,依旧不听。只是耳朵里嗡嗡多了,心中未免波澜丛生:到底是旧臣们心怀不满,故意在整鲜卑慕容呢?还是天相属实,慕容氏的确是祸国之秧?

  。。。。。。

  秦国旧臣集团大张旗鼓,四处出击,鲜卑人满鼻子满脸都闻到不安的味道,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罢?于是暗潮涌动之中,双方角力方炽。

  昔年的燕国皇帝、如今的秦国尚书慕容暐那是指望不上了,这厮闻听秦国旧臣们又兴起了诛杀慕容之议,竟然吓得两股战战,称病不朝。自然而然的,鲜卑人的目光聚集到他等心目中的大英雄——慕容垂身上。

  慕容垂没让大伙儿失望,不动声色之中,他已经与麾下的智囊们,譬如高弼、悉罗腾等人商议推敲出一番计议来,并且付诸实施。

  其一,鲜卑贵族们纷纷收到消息,最近这段时间行事说话样样须得低调,万万不可意气用事。这点倒不用慕容垂他等太过费心,鲜卑人虽然占着不少高位,毕竟是亡国之人,全仗着苻坚撑腰罢了,如何还敢在这等要命的关头生事?

  其二,一封封密信辗转于宾都侯府与皇宫内院之中——大秦天王苻坚惊喜地发现,近来慕容修容与段淑仪温柔如水,对自己可谓是加意奉承。苻坚不是傻瓜,自然清楚此事大约与群臣参劾鲜卑人有关,可那又如何?得美人如此,这天下间有什么事不好说?况且苻天王那宽广的胸怀里头,从来都觉得鲜卑人不失为自己的得力臂膀,本就存着维护慕容氏的心思。

  其三,慕容垂索性以进为退,在朝会上就彗星之兆上奏道:“臣叔慕容评贪佞无度,诚为大秦之污,臣请诛此獠,以消天变!”鲜卑官员个个跳出来附议,反正屎盆子都往慕容评头上扣就对了。

  一套组合拳打完,特别要归功于段元妃和慕容燕的尽心付出,苻坚的心顿时往鲜卑人那边移过去不少,加上明光殿那桩事情让他深感羞辱,大秦天王也有意在旧臣面前示威,于是就着慕容垂的奏表,苻坚大肆赞扬慕容垂忠心事国;紧接着金口一开,居然当廷任命慕容垂为京兆尹;当然,诛杀慕容评一事,又被他轻飘飘抛到了脑后。

  群臣一片哗然——京兆尹?虽说长安城中自有禁军护卫,城周各营也掌握在兼职司隶校尉的丞相王猛手中,但京兆尹毕竟是京畿三辅之首(相当于今天的北京市市长)啊!此等要职,居然放给了一个姓慕容的?哪怕此人在燕亡之前便已投效秦国,那也还是太过草率了罢?

  便是慕容垂本人也是震惊不已——他跑来秦国多年,虽说爵位崇高,却统统都是虚衔,不料这番歪打正着,居然捞到了好大一份实职!慕容垂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狂喜:如此看来,苻坚对我戒心已消,以后更好行事了!

  这一来秦国旧臣不干了,特别是那些看得明白的,在他等心里,慕容垂是何等人物?雄杰也!此人的威胁可是远远超过了慕容暐那个窝囊废。于是当场便有不少人跳出来反对,却一一被苻坚大声斥退。

  旧臣们当然是不甘心的,反扑愈烈。不久后连阳平公苻融也从邺城送来奏表,谏道:“鲜卑东胡跨据六州,南面称帝;陛下劳师累年,然后得之;如今却亲而幸之,使其父子兄弟森然满朝,执权履职,势倾勋旧!臣以为狼虎之心,终不可养,星变如此,何能逆之?“

  苻坚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坚决:“孤方混六合为一家,视夷狄为赤子。汝何必耿耿于怀?不如修德自省,则灾难自除,何惧外患!”

  苻坚对自家最亲、最得重用的弟弟也是一番毫不客气的申饬,大伙儿一看算是明白了——此事,怕是难以翻盘了!气沮之余,纷纷跑去向王猛诉苦。此时此刻,王猛已是他等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也不用他等废话,王猛心中何尝愿意看到慕容氏春风得意?大丞相剑眉一竖,冷声道:“慕容垂为京兆尹一事已然无可转逆。。。为今之计,若是要对付慕容一族,不如攻其不备!”

  “计将安出?”

  “嘿嘿!此事却要着落在阿房宫那位的头上!”

  短短两日之后的傍晚,下朝之后,一封密奏放在了苻坚的案上。作书之人乃是奉车都尉杨定,书中告发慕容冲飞扬跋扈,在阿房宫附近欺凌百姓;更有甚者,竟然于上月某日在渭水河边公然调戏河阳公主苻锦云云。随书所附,既有附近“百姓”及州衙的卷宗抄录,还有侍中权翼、杨武将军姚苌及太史令张孟三人众口一辞的证词。

  王猛这一击果然打在了要害上。试想,“欺凌百姓”已是犯了苻坚的大忌,更何况自己的“情人”居然敢调戏自己的爱女,这还得了?苻坚看完书信,那是勃然大怒,差点蹦起来就想跑去阿房宫兴师问罪。

  可巧这一日晚间苻坚正要宿在慕容燕处,这时有中官跑来,说是慕容修容亲手煮好了甜羹,请天王早些前去品尝。刹那间,苻坚心中为之一软,眼前霍然浮现出慕容姊弟那两张如花似玉的面容来。。。

  片刻之后,苻坚突然坐定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去唤河阳公主前来,孤有事问她!”却是他那满腔怒气叫慕容燕这碗甜羹浇灭了一半,冷静下来,打算先问个明白再说也不迟。

  


第九十二章 梳篦


  长安城里、苻秦的宫中风气开放,绝非后世那等封闭的所在,加之针对鲜卑慕容氏的攻击搞得声势极为浩大,故而宫中早有所闻。这时有拍手叫好,坐等着看慕容燕、段元妃笑话的;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然也有闲着没事干爱磨嘴皮子的,譬如当日渭河边上那位口无遮拦的“熟女”,此刻便堵在河阳公主苻锦的宫中,指天画地,要苻锦赶紧断了对慕容冲的念想,倒真是好一个闺中密友!

  河阳公主慵懒地斜靠在榻上,用一只芊芊玉手轻轻支着自己的脸蛋,间或“嗯啊”一声,算是敷衍了事。任凭眼前这位好闺蜜说得天昏地暗,苻锦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思却游游荡荡,总不离少年那白衣飘飘的身影。

  待这位热心肠的闺蜜终于说到口干舌燥,告辞而去,苻锦霍然间变得精神大振。只见她一跃而起,自床头衾下抽出一把精巧的梳篦来,紧紧贴在自己胸前,摩挲不已,脸上尽是迷醉的笑意。

  天晓得慕容冲使了什么法子,辗转之下,居然将一把做工极为精美的小梳子送到了苻锦手中。虽说除此之外再无只言片语,苻锦的心中却如同吃了蜜一般,说不出的快乐。古语云:结发同心;以梳为礼。梳子都送了,冲哥儿的心意还用得着多说么?

  尖锐的嗓音在殿外响起,这是苻坚派来召唤苻锦的中官到了。仿佛正在做坏事的小娃儿被大人抓了个正着,沉醉中的苻锦吓得花容失色,急匆匆将手中的梳篦塞到枕下,整整衣衫发饰,快步出了自己的宫殿。屋外夜色初上,昏黄的烛光下面,谁也看不出河阳公主的脸蛋已是红彤彤一片。。。

  到苻坚近前的时候,苻锦心中总算是波澜尽去,再也看不出一丝异常。可当苻坚一张口,竟然说出了那个自己心中念了不知千遍百遍的名字,苻锦的小心肝立时不争气地乱跳起来,扑通扑通,震得她摇摇欲坠。

  这情状落在苻坚的眼里,让一向宽厚的大秦天王呼啦一下站了起来,脸上笑容尽去,细眼里闪出的精光简直能将人活生生灼化:“莫非果有此事?说!究竟是怎生回事!你与我细细说来!”手抬处,杨定的密奏掉落在苻锦的跟前。

  有那么一霎那,苻锦几乎便要脱口而出,求最最疼爱的自己的耶耶圆了自己的梦,可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因为猛一抬头时,苻坚此刻的神情犹如噬人猛虎,凶戾至极,她这辈子就不曾见过。

  苻锦颤抖着拾起那封密奏,看了一遍,神志陡然清明起来。忽然之间,她的话音变得冷冽:“耶耶为锦儿做主!”河阳公主苻锦确实得宠,苻坚坐上王位之后,“耶耶”这个称呼便成了她一人的专利,其他儿女皆只敢以“父王”呼之。

  “当啷”一响,怒不可遏的苻坚劈手砸倒了手边的青铜灯檠,吼叫道:“竖子!枉费孤对你如此厚遇,安敢欺吾爱女?孤必杀之!”

  苻锦似乎给吓坏了,蜷缩成一团在那里瑟瑟发抖。苻坚看得大是心疼,压低了嗓音道:“锦儿莫怕!耶耶今日便为你斩了那狂徒!”

  苻锦尖叫起来:“耶耶不要!想那杨都尉不过年少轻狂罢了,倒也不曾太过分。若是真个斩了他,镇南将军(杨安)心中定然会对耶耶生出嫌隙。君臣不和,于国家无利!”

  苻坚一头雾水:“嗯?锦儿你在说什么?耶耶都听糊涂了!”

  苻锦深吸了一口气,檀口微张,娓娓道来。在她的描述里头,那日渭水游春之时,倒是真有这么一位登徒子,不过不叫慕容冲,恰恰相反,正是写了密奏的杨定杨大少;慕容冲确实在场,然而他扮演的,乃是一位碰巧路过,尔后明知不敌却依旧奋勇护卫公主的忠臣形象。

  苻锦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能言善辩过,其思路清晰、口齿伶俐,全然不似作伪;加上她平日里就是个乖乖女的形象,一席话下来,叫苻坚不由得相信了七八分。

  大秦天王沉默半晌,突然苦笑了一声,说道:“杨家小子冲撞了我儿,自然是他的不对,少不得叫杨伯全揍烂这小子的屁股!只是,只是。。。”不觉间言语里柔和了几分,不再喊打喊杀了。

  苻锦冷笑了一声,没好气地道:“只是他杨家对我大秦忠心耿耿,又战功赫赫,不好治罪是么?耶耶尽管宽心,锦儿也是这般寻思的,故而当日之事,并未对耶耶提起。”

  苻坚浓眉倒竖,大声道:“锦儿何出此言?天下间但有敢冒犯我家锦儿的,谁人的罪耶耶治不得?”顿了一顿,又陪笑道:“嘿嘿!只是这杨家小子么,倒真是有些不同。。。嘿嘿!”

  说到这里,他自案上取过一封信笺来,晃了晃,笑道:“锦儿且看此信,便知耶耶的意思了。”

  苻锦接过来细细一读,原来这是身在仇池的杨安写来的一封私信,除却恭维天王的一番套话,信中所述,大致便是杨家世子杨定仰慕河阳公主久矣,杨安不才,厚了脸皮为儿子求娶苻锦。

  “如何?”苻坚大笑道:“杨家一门英才,便是孤家也看好这门亲事。试想,那杨家小子心里头怕是早认定锦儿你是他的妻室了,若是言语间有些不妥,也属人之常情。嘿嘿,年轻人嘛,有些火气倒也应该!”

  苻坚边说边笑,全没看到苻锦脸色惨白一片。突然间苻锦娇呼一声,直扑进了苻坚怀中,嚎啕大哭:“耶耶不要锦儿了吗?”

  苻坚惊道:“锦儿何出此言?耶耶自然也舍不得锦儿,只是女大当嫁。。。杨家当真是门好亲事啊,放眼望去,似杨定这般青年才俊,我大秦也不多见。。。”

  苻锦在他怀里一阵乱拱,只是哭个不停,嘴里呜咽:“锦儿才不要嫁给他!锦儿只想留在宫中,长侍耶耶身边。耶耶你太是狠心,便多留锦儿几年又如何!”

  苻锦拼了命大肆撒娇,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爱女心切的苻坚终于慌了手脚,连声道:“不嫁了不嫁了!就让锦儿长留耶耶身边,这总好了罢!休哭,休哭!”心里寻思:也罢!此刻锦儿心中怕是对杨家小子有些偏见,不如消停一阵,过些日子再提婚事便是,也算是对杨家小子的轻浮之举一个教训罢!

  苻锦转怒为喜,笑着离去了。苻坚摇摇头,自语道:“真是孩子气!”嘴里头忽然一甜,口水不止,却是想起慕容燕那碗甜羹来了,赶忙催促侍者摆驾,急吼吼去了。

  这时候苻坚心中已经下了论断,此事多半是那日杨定撞见苻锦,一时兴起冲撞到了苻锦,本无大事,却叫朝中那帮旧臣们给挖出来,包装一番,当成了攻击慕容氏的由头。哼!一个个都是死不悔改!莫非孤看起来这么好骗么?简直莫名其妙!

  王猛千算万算,却哪里能算到河阳公主苻锦与慕容冲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处的两个人,女方对男方竟已是情根深种?先前杨定他等偷偷向王猛汇报此事时,又支支吾吾语焉不详,以至于王猛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只道慕容冲仗着苻坚的宠爱果然猖狂无比,真个调戏了河阳公主;于是又张罗了“欺压百姓”等罪名一古脑往慕容冲头上一扣,且看这小子如何脱身!一俟治了慕容冲的罪,便等于打开了对付慕容氏的一道缺口,更斩断了慕容一族里头对苻坚最具影响力的一环。

  可惜事与愿违,在苻锦的全力维护之下,慕容冲毫发无伤。第二日的朝会上苻坚甚至懒得提及此事,说到底这终究是件丑事不是?那还提它做甚?

  


第九十三章 出镇


  长安未央宫,太极殿前殿之上,秦国旧臣们眼巴巴等到朝会结束,愣是没从天王嘴里听到半个字有关慕容冲的;于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到最后眼光齐刷刷射向了王猛。

  王猛脸色铁青——他是群臣之首,又号称算无遗策,如今献出大招却弄了个石沉大海,直叫满殿文武看着他发呆,这让他如何还能待得下去?当下出班奏道:“坊间有传,慕容冲在阿房宫欺凌百姓,多有不法之举,臣请天王惩之!”

  慕容冲身份特殊,有关他的事情若是苻坚主动说起也就罢了,否则由臣子提出,其实多有尴尬,所以之前杨定才用密奏的方式来告发他。王猛本是幕后策划之人,这会儿也是急了,索性赤膊上阵,与苻坚来个当廷对质,不过终究还是挑了慕容冲“欺凌百姓”一说,不曾直白慕容冲调戏河阳公主一事。话说回来,这时候王猛不上也不行——舍却王猛,满朝文武再无第二个有这般胆量与资格。

  苻坚看了王猛一眼,忖道:景略啊景略!别人乱来也就罢了,你怎么也瞎掺和?心中大是不悦,冷笑道:“坊间有传?嘿嘿,坊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瞎传,也不是一遭两遭了。你等都是朝堂高士,见识清明,何必理会那些个胡言乱语?”

  王猛心里头咯噔一下:这么看来,天王已经看过了杨定的密奏,却依旧回护慕容冲。。。这却是为何?莫非天王对慕容冲这小子的宠爱竟然甚于河阳公主?那还了得?不行!这样的话,更要尽快除掉此子,再不济也要把此子赶走,要不然天王日日被这小子蛊惑,定然惹出弥天大祸来!脑子急转,寻思起来。

  苻坚与王猛说话素来客气万分,今日居然语气冰冷至斯,叫群臣们听了一阵哆嗦。大伙儿不敢说话,连王猛也一时接不上口,便只有杨定这个楞头青按捺不住,跳出来道:“启奏天王,此事微臣也多有所闻,绝非道听途说。天王若是不信,大可查阅长安县卷宗!”阿房宫位于长安县境内,既然要陷害慕容冲,县内相应的卷宗定然是做过手脚了。

  苻坚心道:杨家小儿果然混账!孤已然如此说话,便是不想再议此事。群臣皆不敢言,何独汝还敢鲁莽顶撞?怒火上冲,大声道:“散朝!留丞相王猛、侍中权翼、杨武将军姚苌、太史令张孟、奉车都尉杨定五人,往偏殿叙话!”这五个皆是那封密奏的当事人,苻坚这是打算好好给他们洗洗脑子了。

  于是五人留下,余人则如蒙大赦,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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