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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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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青璃回想着曾前,低柔道:“天河哥,这些年,你过得很苦吧。”

“怎么忽然这么问?”天河冲她温暖笑着,紫眸里充满流光。青璃枕在他身上轻声说:“天河,你真的,要杀了今天那些人吗?”她微微抬眸,他俯身看她,“谁伤了你,就该死。”

她坐起来,看着他,“天河,像曾前一样,不好吗?”

他笑说,揉了揉她的发:“傻丫头,我就是秦天河。”

“可是,以前的秦天河,不会,不会说出那么冷血的话,不会轻易……杀人……”

“那是因为他们想要对你,对你——,我岂能放过!”

“可是他们到底还是没有……”

“那是因为我及时发现了,若我今日没来,你此刻就已经——”天河狠狠的握紧拳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青璃问:“天河哥,告诉我,这么多年,你杀过多少人?”

天河紫眸暗了暗,并不瞒她:“亲手杀的,三十人。”

青璃呆了一呆。

天河忽然掠过一抹惶恐,他捧住她的身子急着说道:“青丫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他们——”

“我不要,我不想要天河哥变成一个杀人的魔头,以前的秦天河不是这样的……”

☆、杀人的魔头(2)

“丫头!”秦天河睁大了紫眸看着她,“你,你怕我?”

“我不怕你,我只是,只是……”她只是无法接受突然的现实,无法接受,曾经与她一同长大的热情小子,她睁开眼睛除了娘亲以外第一个看到的人,在她呀呀学语的时候搀扶她的人,她心目中外表玩世不恭,内心却火热单纯的秦天河,忽然间,变了。

她怕的不是他杀这么多人,她怕的,是他变得不再熟悉。

秦天河却将她的沉默和泪水当成排斥,他以为她怕他,他无法接受,变得有些激动:“丫头!你怎么能怕我,你怎么可以怕我,我即使杀尽天下人,也绝不可能伤害你一丝一毫!”

“天河,我……”

“丫头,你难道忘了,我秦天河此生杀的第一个人,就是马帮的五当家!”

是的,她知道,他杀那五当家是错手所杀,他曾告诉她他杀了人后的恐惧和害怕,当年如果不是为了她们四姐妹,他不会铤而走险去马帮,也不会杀人,他杀的第一个人,是为她们而杀!

天河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害怕青璃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他,他变得狂躁:“丫头,这世道险恶,你又如何知道,我杀人,从逼不得已到杀人如麻,到现在我杀一个人,不再有半点的感觉,这期间的辛酸和苦楚,又有谁懂得,我只想出头,我只想带你早日离开那个皇宫。而遑论当年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在这朝歌打出一片天下,若兵不血刃,又岂能活得长久,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他说着,忽然间动手解开腰上束带,一身紫裳,层层衣襟敞开。

他当着她的面脱下,露出精壮的上身,那上头竟无一处完好的地方!

古铜色的肌肤上大的小的,旧的新的,狰狞的,丑陋的,恐怖的,却通通化成震惊和巨大的心痛袭上青璃的心头。

她由惊愕到惊叹,缓缓的伸出手去碰触他胸前那道深深的刀疤,她想见得到,这道伤深可见骨,而他在伤痛中慢慢煎熬的模样……

☆、杀人的魔头(3)

在黑夜里,孤独舔舐伤口的模样……

“为什么,你受过这么多的伤,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的手发抖,温柔的抚摸那些伤疤,他的身体变得僵硬,炙热。

“因为我怕你担心,怕你害怕这些丑陋的家伙……”

“胡说,我怎么会怕,你是我最亲最亲的人,这世上我唯一最亲的人……”

“丫头,”他伸手抚去她脸上动人的泪,“我发誓,永远都是你的秦天河。”

她再也忍不住心酸,紧紧的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你想过,你一个人,在朝歌要活下来是多么不容易,我怎么能够责怪你,天河哥,对不起……”想到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没有在身边,她心里就那么难过。从小都是他为她付出,她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他缓缓压下焦躁的恐慌,沉沉的在她头顶吐息着,终于有了些笑容,他搂住她,抚摸着她的青丝,在她额上低浅的一吻,紫色的眸华里是青璃不曾发现的浓情。

“丫头别哭了,我答应你,放过那几人……”他轻拍着她啜泣的肩膀。她的身子柔软而馨香,这样抱着,他才发觉她长大了,当年的小丫头已经长成成熟的蜜桃。他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足以守护她一辈子,这,是他答应天香阿姨的承诺,也是他秦天河,对自己的承诺。

屋外,胭脂柔柔的长睫轻颤,轻轻的转身离开。

她端着一碗药,药是热的,心却是丝丝凉凉的。

她真笨啊,这么多年,她竟没有发觉天河哥哥对二姐的情意……

恐怕大姐和三姐都看得明白吧,她却半点都没有想到过……

她喜欢天河哥哥,也曾幻想做他的妻子。

可是从刚才他看青璃那一眼,她明白,这一辈子,天河哥哥的眼里都不会有她……

嘴角淡淡的微笑。

她知道,只要他这一生安好,她就满足了。

那一年,那一夜的青河边上,他从南诏士兵手中将她救出,带着她几天几夜的逃亡,后来遇上逃出来的青璃姐妹,从那时起,她的世界里就只容得下这么一个男子。

☆、杀人的魔头(4)

傍晚十分,朝歌下起淅淅沥沥的冷雨,天河驾驶一辆马车将青璃和胭脂送到宫门口。

三人依依惜别,天河从马车内拿出两件避雨的斗篷,他仔细为青璃戴上,又将两只满满的包袱交给青璃,“这一包里头有双燕和辛姝要的东西,这一包里头是我给你们四姐妹的。”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这是最好的创伤药膏,每日记得敷上,才不留疤痕。”

一旁,胭脂捂在斗篷里的手攥了攥,手心里是一只亲手绣的荷包。

她握了握那荷包,最终还是悄然的放回袖口里。

青璃道:“好了,天色不早,我们得进宫门了。”

两人拿上包袱,转身朝金锭红漆的巍峨宫门走去,身后,天河又喊道:“青丫头,胭脂,这世道容不下太多好人,后宫里更是,莫再做让我担心的事。”

青璃看向胭脂。

胭脂道:“我,我把花朝节的事,告诉了天河哥哥……”

青璃回头,露出安慰的笑容:“放心,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天河看她两人消失在宫门内,冷雨中,紫色的眼眸里一点点暗下来,他在宫门前站了许久,直到天色黑尽,雨中奔来几骑快马,停在他跟前,几人皆穿着黑色的避雨斗篷,其中一人拿着一件紫色的大氅走上来,“大当家,该怎么做?”

天河披上那件大氅,眼里跳动着复杂的神色,冷冷道:“杀!”

他飞身上马,如夜雨中卷来的一道烈风!

几骑快马径直奔向振宏镖局,翌日,朝歌传来振宏镖局被人一夜灭门的惨祸!

青丫头,凡是企图伤害她的人,他绝不留情!

欺骗她,情非得已!

**************

刚回到宫里,还未到尚宫局,谁知双燕正在清仪门等着她。

“青丫头,你总算是回了。”

“出什么事了?”

“辛姝出事了!”

青璃和胭脂相视一望,都变了脸色。

☆、东宫燃情夜(1)

双燕拉着她边往东宫走边解释:“你今儿出宫,最高尚宫想着派另一个尚食局的宫女先顶替一日,谁知都不肯,最后辛姝去了,怎知到了午膳时,那儿的小太监传话来,说是大皇子大发雷霆,不肯进膳,连最高尚宫去了亦是被赶了出来……”

“那辛姝呢!”青璃拔高音调,心中直觉担忧。

“辛姝还在东宫,也不知怎么样了,我想着怕是只有你回了,这事情才能有转折,所以早早的在此等你。”

三人快步到了东宫的西池苑,双燕和胭脂止步,青璃叮嘱了两声:“若是一会不见辛姝出来,你们就先回尚宫局,回晚了我担心胭脂来不及交牌子,到时恐会受到责罚。”说罢就紧走几步往北苑而来。

雨,越下越大。

只见夜幕下,北苑正厅前的石阶上,跪着的一个清瘦人影,正是辛姝。

青璃也顾不得雨大,掀下斗篷奔过来搭在辛姝的身上,“辛姝,辛姝!”她唤了两声,辛姝才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来,眼里竟是一片失落和伤心的泪珠,混着雨水,那张莹润的脸蛋惨白得无一丝血色,“青……璃……”辛姝浑身都瑟瑟发抖,身子紧绷而害怕,青璃飞快伸出手探了一把辛姝的额头,手心里传来滚烫的感觉,青璃脸色大变,再一摸辛姝的手,冰冷得没有温度,“辛姝,你在这,跪了过久了?”

辛姝气若游丝,眼里空洞而心伤,断断续续的道:“我……我……”说了半日也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青璃见辛姝已是撑不住,她替辛姝严实的系好斗篷,又安抚的摸了摸辛姝的脸,“别怕,我这就去求大皇子!”

“求,你打算怎么求我饶了这狗奴才?”

此时,顺子扶着慕言从厅里走出来,站在殿门口。

青璃望了望慕言,好一会,她跪在雨中:“奴婢求大皇子开恩,奴婢愿替她罚跪,求大皇子饶了辛姝。”

慕言冷笑:“你到是个好人,可知她又是否值得你这么做?”

☆、东宫燃情夜(2)

青璃疑惑的蹙了蹙眉头,坚定的回答:“奴婢做事,不问值不值得,但求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愚蠢罢了。”

“奴婢想大皇子已经知道,奴婢和辛姝,还有胭脂、双燕,是对天结拜过的姐妹,结拜那日,我们曾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些誓言并不是假的。所以,奴婢求大皇子看在,看在那夜放花神灯的份上,饶恕辛姝,奴婢甘愿代罚。”

慕言一番沉默,青璃焦急不堪,只听身后咕咚一声,却是辛姝扛不住昏倒在雨夜中。

青璃急得泪水隐隐的泛滥上来,她重重的叩头在冰冷的地上,“求,大皇子开恩!”额头流出血来。

慕言冷声道:“来人,把那奴才带下去。”

青璃眼里露出欣喜,忙叩头:“谢大皇子!”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冷冷的转身进了殿,青璃见辛姝被人带走,她就这么跪在雨中。

二月的夜里,雨水如刀一般割在人的脸上,冻得人生痛。她望着殿中明黄摇曳的宫灯,看着细雨中吹落满地的落红,那娇艳的花蕊,任它风吹和雨打一点一点变得枯萎。膀子上的伤口开始隐隐的痛起来,一丝丝殷红的血渍从袖管里滴下。

她的心里却满满的都是辛姝的病情。

还有……

还有他这一日,是否曾用过膳……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当双燕说他一天都未进膳的时候,她的心里滑过一点担忧。

时辰就在指缝里悄然往前走,可是她却觉得这一夜那样漫长,即使是一秒钟,都仿佛是一个轮回,从膝盖以下,地上的丝丝寒气侵袭着她早已冰冷的肌肤,她的嘴唇开始泛白,全身忍不住发颤。

殿中,慕言立在窗前,自从眼睛失明以后,其他的感官就更强烈了,他听着雨淅淅沥沥的下,随着风卷在窗扉上。殿中生着白炭,暖意融融,而殿外呢……

“主子,您已在此站了近两个时辰,戌时已过,该就寝了……”顺子低声说道。

☆、东宫燃情夜(3)

“主子,您已在此站了近两个时辰,戌时已过,该就寝了……”顺子低声说道。

“拿琴来,我想弹琴。”

“大皇子的那把云曦古琴已经断了弦,主子忘了?”

“……”慕言下颚冷峻,沉默的抚着窗格似乎在回想什么,不再做声,这时顺子又斗胆道:“外头雨瞧着越下越大,这夜里怕是会更冷,奴才让人再送些白炭来……”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慕言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跪在雨夜中瑟瑟发抖的身影。

不论他如何想象,他也想象不出她的模样。

“主子一日未用膳,是否,要备上宵夜,主子也该多加保重身体才好……”顺子再一次斗胆进言道。

慕言缓缓触摸着食指上的一颗鎏金血红石戒指,面上的神色由暗沉到复杂,最后到底还是渐渐冰冷,冷言道:“罢了,就寝吧。”

顺子一怔,“嗻。”这就让奶娘进来铺床,心贤和心慧掌灯,慕言躺到了床上。

辗转,反侧。

微笑,坚持。

一个在温暖的锦被里,心却是冷的。

一个在冰冷的雨夜中,心却是暖的。

两个不同世界的平行线,仿佛就在这一刻悄然的滑向彼此。

青璃抬起僵硬的脖子,看着内殿熄了一半的灯,他应该就寝了吧……

夜半时分,帐幔外细微急促的脚步声慕言都听在耳中,“是谁?”又听账外顺子回到:“主子,是奴才顺子,青璃姑娘,昏倒了……”

帐幔蓦地一下被扯开,顺子惊讶的看着他主子竟然有些微慌乱的从床上翻身下来,急切中摸不准素日早已熟悉的屋子,几乎险险的跌倒,他再是个不聪明的奴才,可也看得出,主子对这名叫青璃的宫女的不同……

青璃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早已换掉,只穿一件白色的单衣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屋内掌着星星点点的鎏金宫灯,看来她并没有昏睡多久,此时怕还是下半夜吧。

她目光转了几转,看见扎起的帐幔后头坐着一道身影……

☆、东宫燃情夜(4)

那背影映着淡黄的宫灯,模糊得有些像幻觉,可是那抹料峭孤僻的背影,却让她觉得心酸,还有一丝温暖……

她挣扎着起来,他早已听见她醒来。

“躺着,别动。”

“奴婢不敢躺在大皇子的床榻之上……”

“现在说不觉得晚了?”

“可是——”可是她之前昏倒又不是自己意愿躺到他床上啊。

僵着身子,躺也不是不躺也不是,这么一折腾,膀子上的伤又扯痛起来,她呲一口,吐了一口气。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给你一盏茶的时辰,你最好将今日出宫的经过都一一的禀报了来,否则——”他提高音调,有些警告的意味。

她心里琢磨着,是否要如实禀告。

“奴婢出宫的时候遇到一头发疯的水牛。”

“然后!”

“然后奴婢一不小心,就被水牛撞伤了。”

他冷哧一声,“你当我是个瞎子,就真的如此好唬弄,莫说太医替你看过伤口,便是太医不说,我也能知道你这伤乃是被刀所伤,你是向天借了什么狗胆,胆敢在我面前撒谎!”

她脸色微微变得惨白,见他动了气,挣扎着从床上翻身下来跪倒他面前,“大皇子息怒,奴婢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奴婢的伤并无大碍,所以奴——啊——”

她话未说完,他忽然倾身向前,用力的,准确无误的狠狠握住她伤口的地方,斥道:

“说!”

“奴婢被人劫持。”最后,她还是如实的将事情经过全盘托出,自然隐去了镖局里的事。

他早已松开握住她伤口的力道,她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却能感觉到他的手,变得冰冷,

“你今日出宫见亲人,见的就是这个叫秦天河的男人?”

“天河是我大哥,也是我在宫外唯一的亲人。”

“大哥?若我没记错,尚宫局里说的是,你是个孤女。”

“回大皇子,我与天河哥从小一起长大,情如兄妹。”

“若再有隐瞒……”

“奴婢不敢。”

“起来吧。”

☆、东宫燃情夜(5)

“谢大皇子……”她起身,却不料膝盖疼痛,顿失平衡,就这么直直的栽进他怀里。

“大皇子息怒,奴婢并非有意冲撞大皇子,我……”她语无伦次,只因他身上冷冽浓郁的龙涎香味道熏得她晕头转向,身体的紧密接触令她脸颊发烧,脸色青一阵红的一阵的挣扎着想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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