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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公主:史上最火爆鬼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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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怜告别良妃离开,回到宫中,白曦说洛朔要打开镇妖塔,这人顾怜很是担心。

没有明朗的作伴,顾怜回到宫中很不习惯,总觉得这宫殿突然变大了,到了晚上,辗转难眠,半夜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宁安宫,这时的宁安宫前种满了水仙花,淡紫的水仙花高贵清雅,花前一个女人优雅的坐着,手中拿一块锦帕绣着,顾怜踏着一地阳光走进去看,那上面分明绣的是鸳鸯戏水图,可是,却只有一只鸳鸯。

形单影只,再好的风景也黯然失色。

这时,圆拱石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孩,六七岁模样,小小年纪,拎着一把木剑跑过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仰头望女子,道:“母后,母后啊,您说只要我练会了昨天师傅教的剑法,父王就会来看我们了,是不是?”

她走进了苏沽的梦里

女子抬眸,眉目见落满慈爱,道:“是,可是,你那么懒,真的练好了吗?”

小孩骄傲的耍起剑来,有模有样,顾怜看得忍不住笑起来。

他耍完,扭头对女子道:“母后,只要我把师傅教的都学会了,父王一定就会来看您了,您见到苏隽的母后,就不用再低声下气了,也该轮到她给您请安了。”

女子脸色顿时一变,道:“沽儿,这些话,再也不可说。”

沽儿?苏隽?!

顾怜顿时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小孩,半响才明白,这孩子……是苏沽?!

苏沽不懂贤妃的脸色为何变了,他得意洋洋的收起剑,道:“我这就去找父王,让他过来。”他说着,拖着剑就往外跑。

顾怜这才明白,她走进了苏沽的梦里。

苏沽少年时,原来也是会练剑的啊。

顾怜这样想着,跟上苏沽的脚步,四周不断有宫女路过,可是,谁也看不见她,顾怜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跟着苏沽往前。

不一会,苏沽灵活的跑进御花园,像一只快乐的鸟,他兴高采烈跑过去,喊:“父王,您看我,我……”

远远的,却见一个白衣孩子站在桥头上,他眺望着远方,弱不禁风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他回眸看苏沽,笑起来,道:“苏沽,你急急忙忙的找父王要做什么?难道昨日还没丢尽脸?”

苏沽小小的脸蛋立刻变得通红,恼羞成怒,跺脚道:“苏隽你少得意,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今天我已经练好了师傅教的剑法,等我练给父王看了,父王一定会夸奖我的。”

顾怜抬头看墙头上站在的少年,看清他的容颜,他唇角挂一抹淡淡的笑,一袭雪白,倒有几分俊逸模样,一时间,顾怜只觉得他是那样眼熟。

苏隽懒洋洋的笑着,露出一排整齐好看的牙齿,道:“好啊,你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苏沽冷哼一声,立刻练起来,一套剑法耍得非常好看。苏隽看完,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缓缓鼓掌,道:“不错,倒是有几分模样了,只是,还是不够熟练,还有……”

也许,苏沽不会比苏隽差

听到苏隽的点评,高傲的苏沽不由气恼了,冲过去,道:“让开,我又不是专门练给你看的……”

苏隽呵呵笑着,转身要让开,却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扑向桥下荷花池中,苏沽吓了一跳,反应灵敏的伸手要去抓他,却依旧是迟了。

“啊!”

“苏隽!!”

两声惊呼,一声来自落水的苏隽,一声来自惊慌的苏沽。

两人的惊呼声引来不远处的苏和,他急急忙忙跑过来,宫女和宫人跑过来,吓一大跳,疾呼着救人,苏和脸色大变,不顾一切的跳进池水里,把苏隽拽上岸来,苏隽溺水昏迷不醒,苏沽吓得脸色铁青,宫人慌忙带着苏隽离开,苏和扭身看苏沽,眼神冷得令顾怜心生寒意。

“父王,我、我……您看,我会练剑了……”不知所措的苏沽在苏和冰冷的目光下吓得后退一步,抱紧了木剑。

“啪!”

苏和扬起手,一耳光打在苏沽脸上,脸色冷若冰霜,他说:“他若有任何闪失,你就去死吧!”

苏沽如被雷击,魂不附体的看着苏和,苏和冷漠的转身走开,他怔怔的望着苏和离开的背影,怀中的木剑缓缓滑落。

看着被打的苏沽,顾怜心顿时狠狠被刺痛,远远的看着苏沽,弱小年幼的他,要的不过是父亲一句称赞,他那么努力的练剑,只想给他看。

那时候,他也想像苏隽那么优秀,练一身好本领,成为做优秀的人。

他也想说,父王,你看,苏沽会成为优秀的人,会保护你。

可是,苏和一句话,却让苏沽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苏和太偏心,如果他能把对苏隽万分之一的好用在苏沽身上,如果他能偶尔心血来潮的关心一下这个渴望关爱的孩子,哪怕是施舍,那时,苏沽还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吗?

也许,苏沽不会比苏隽差。

顾怜难过的看着苏沽,在她眼中,苏沽是昏庸无能的,没心没肺嬉笑度日,即便是变成了鬼,也是一个没用的鬼,可是,这一刻,在她眼里,苏沽却是一个可怜到令人心痛的孩子。

苏和,你要毁了苏沽么

那样的童年,苏沽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顾怜坐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头顶,门外宫女进来,伺候顾怜更衣起床。

对镜梳妆,顾怜突然想起什么,问宫女:“贤妃娘娘是什么时候薨落的?”

宫女想了想,道:“是奴婢进宫的那年,有十三年了吧,太子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顾怜道:“没事,只是随口问问。”

梳洗完毕,顾怜正在用早膳,明朗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破门而入,神色慌张的道:“公主,不好了!”

顾怜道:“怎么了?”

明朗道:“大王跑到宁安宫去了,要拿走贤妃的画像。”

顾怜心中一惊,白曦说过,不许任何人动画像,苏和怎么突然跑到宁安宫去了呢?!

顾怜起身就往宁安宫走,道:“随我去看看。”

顾怜来到宁安宫里,远远的,苏和随身的公公在门口守着,顾怜来到门口,被公公拦住,公公笑着对顾怜道:“太子妃,不好意思,大王说了,谁也不许进去。”

顾怜抬头看一眼屋内,微笑道:“敢问公公,大王为何突然来宁安宫了呢?烦劳公公通禀一声,顾怜有急事求见。”

公公道:“还不是因为七皇子,有人传言说七皇子的魂魄回到了贤妃生前的画中,大王于是过来了。太子妃您等着,奴才这就去通传。”他说着,转身就进去。

顾怜皱眉,苏沽被封在这里的事情只有自己白曦明朗良妃知道,怎么会走漏了风声呢。苏和不曾关心过苏沽,如今他的魂魄回来了,苏和来看他,是良心发现么?终于觉得,到底是亏欠了苏沽。

不一会,公公过来,微笑道:“大王请太子妃进去。”他说着,作出请的姿势。

顾怜于是和明朗进去,进屋却看见苏和与良妃对坐着,墙上贤妃的画像挂在上面不曾被动,苏沽的身影还在里面,顾怜这才松了口气。

苏和见到顾怜,道:“太子妃不在长生宫带着,找孤有什么事?”

那是因为他没用

顾怜上前行礼,道:“顾怜听闻大王要取走贤妃娘娘的画像,可是,顾怜不懂,大王为何突然想要取走贤妃的画像?”

苏和后宫三千,活着的美人都来不及宠幸,又怎么会想起一个死去多年的贤妃。活着的时候不受待见,死去了这么多年,他又突然要她的画像?

说苏和是突然想念贤妃了,顾怜怎么也不相信。因为,他不曾爱过那个女人。

苏和道:“孤想要谁的画像,太子妃恐怕无权过问吧。”

顾怜蹙眉,是的,苏和想要见谁,想要毁掉谁,她无权过问,可是,画像里的那个人是苏沽。

“大王,这件事本不该是顾怜过问的,可是,大王若不想让苏沽魂飞魄散,请不要动那幅画。”顾怜平静的说。

苏和端茶的手明显顿了顿,面无表情的问:“你说什么?”

顾怜道:“七皇子活着的时候,大王就不曾关心过他,可是,虎毒不食子,无论大王怎么不喜欢他,也不至于要害他魂飞魄散,七皇子现在是鬼,因为受了重伤才被圣女白曦封在画中,十五日后白曦会过来取走他,可是,这十五日内谁也不能动这画像,他必须留在他出生的地方。”

顾怜后面的话苏和没仔细去听,可是,顾怜前面的话却刺激了苏和,他脸色变得阴霾,冷哼一声,道:“好一句虎毒不食子,你的意思便是孤比老虎还要凶残?你说我不曾关心过苏沽,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

顾怜抬眸看苏和,平静的说:“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这些年来,大王无论是家事还是国事都只与苏隽一人说?您是真心要将苏隽培育成一个有用的人才,可是,苏沽呢?”

苏和道:“那是因为他没用,苏隽和他不同,苏隽聪明过人,成熟稳重,而他,别以为他在外面做了些什么有辱王族颜面的事情我不知道!”

顾怜笑起来,笑得极轻,道:“原来苏沽的事,大王都知道,我以为大王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叫苏沽,那么,大王可知道苏沽是怎么死的?他死得莫名其妙,大王就从来没想过是他杀?大王就从来没想过为他报仇?”

原来,他一直记得

苏和脸色顿时一变,道:“你知道什么?”

顾怜道:“大王说是因为苏沽没用,那么大王又付出了什么,就连一棵树要长成材也要人灌溉灌注,您不曾对苏沽付出过,又凭什么要求他变成苏隽那样的人?你对苏沽的亏欠,再也还不了了,他变成了鬼,回到陈国却不愿回家,为什么?因为对于这个曾经他倾注了全部的父亲,他再也不想看见。”

苏和脸色如纸般惨白,捏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的,他抿紧了唇,却固执的道:“他、他这么和你说?”

顾怜静静凝视着苏和,突然觉得,这个天下最伟大的君主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老,如此无力,如此可怜。

“他对您,已经再无要求。”顾怜轻声道。

因为绝望,所以不再有奢望,不再有要求,不求他爱不求他怒,不求他看他一眼。

苏和不语,门外有风缓缓吹来,吹动墙上的画,良妃脸色难看的看看苏和,又看看顾怜,起身对顾怜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亲,血浓于水,便是他再无能,即便是变成了鬼,也是父亲的孩子,大王对苏沽的用心,你怎么可以这样践踏?”

顾怜平静的说:“那么,有哪个父亲会对孩子说出让他去死的话?”

苏和身体明显一震,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一抹痛苦,他缓缓垂眸,看着手中的杯子,似呢喃般,道:“原来,他一直记得……”

良妃扭头看苏和,门外,一阵冷风卷来,吹动画,画在风中不安的摇曳,苏和起身,伸手向画。

明朗见状脸色顿时大变,以为苏和要毁了画,惊呼一声:“不要!”

却见,苏和稳住了画,久久凝视着画里的人,突然笑起来,凉薄而讽刺的笑,他说:“既然你这样恨我,有本事,就活着来取我的性命,你苏沽有这个胆量吗?你没有,就算变成鬼,你也是这么没用落魄,这就是你,苏沽!”

是苏沽和洛朔,是有血缘关系的

苏和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却有些不稳,缓缓走出门去。顾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叹一声。

明朗急忙跑到画像前,小心翼翼的查看画卷是否受损。顾怜走过去,向良妃微笑道:“方才多谢娘娘,拖住大王没有让他将画拿走。”

良妃脸色有些难看,却笑道:“不用谢,举手之劳。”

不一会,顾怜要离开了,明朗跟在顾怜身后,顾怜隐隐不安,对明朗道:“看好苏沽,只有十五天的时间,这十五天我不想发生任何意外。那良妃并不是什么善类啊。”

明朗大吃一惊,道:“为什么?”

顾怜掀起眼帘看远方,道:“苏和为何什么会过来?因为有人将苏沽在这里的消息放出去了,良妃想要引苏和过来,她有理由这么做,在在这宫里,谁也不相信谁,谁都想要踩着对方往上爬,不惜一切代价,以别人为代价。”

明朗心底一沉,道:“公主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守住苏沽的。”

顾怜扭头看一眼宁安宫,眼中染过一抹担忧,良久道:“十五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愿能平安度过吧。”

宁安宫内,良妃凝视着画中的苏沽,纯善的脸上闪过一抹狠戾,她痴痴的看着苏沽,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顾怜会半路杀出,我不过是想要多见他几面……我要的,并不多啊……”

画内的人睡得香甜,听不见她的声音。

陈国大街上,白曦带着两名弟子四处寻找洛朔,却找不见她的身影,因为错伤了苏沽,她再不敢轻易的用咒印去锁人,只是循着洛朔留下的痕迹找过去,这样的寻找很吃力。

两名弟子不懂,白曦的咒印从来没有出过问题,怎么会错锁在苏沽身上去呢。

“圣女,弟子不明白,为何您的咒印会锁在苏沽身上呢?这苏沽和洛朔分明是两个人啊。”一个弟子不明白的说。

白曦也不懂,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一个弟子大胆的说:“追踪锁咒印是根据对方的气息血脉追踪的,而血脉在其中所占含量达到一半以上,如果不是追踪锁出了问题,那么就是苏沽和洛朔,是有血缘关系的。”

那么,洛朔会是谁?

白曦停下脚步,沉默不语,想着弟子的话,如果她猜测的没错的话,那么,洛朔会是谁?与苏沽有血缘关系的人……苏隽?!

这个想法跳进白曦脑海中,白曦吓了一跳,如果真的是苏隽,那么就难对付了,可是,如果是苏隽,苏沽为何不说?苏沽是见过洛朔的,没道理不认识。

“这些都只是猜测,等苏沽醒了再确定吧。”白曦低声道。

白曦和弟子走开,身后,旬薰带着两名影子护卫紧紧跟随着白曦,白曦带着人去过王宫,她去王宫做什么?找顾怜。如今顾怜呆在王宫中,她要怎么进去找顾怜?

这样想着,旬薰眼珠子一转,冷笑一声,转身就走。白曦能够进入王宫,为什么她就不可以了?她作为旬家弟子,别的不敢说,可是,易容术却厉害的很。

旬薰一心想着如何进入王宫找顾怜算账,低头走着,却迎头撞上一个人,她吃痛的叫一声后退,恼火道:“走没没长眼睛啊!”

她说着抬头,眼前的女子微笑着她,轻声问:“没有撞伤姑娘吧?”

她身上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很是好闻,她态度温婉,笑容可人,让旬薰便是满腹的蛮横也不好发作,冷哼一声转身走开。

旬薰撞上的不是别人,却是唐家小姐唐烟。她微笑着望着旬薰离开的方向,身后的丫鬟不满的说:“分明是她撞了您,却还问罪于您,您为何要谦让于她呢?”

唐烟笑道:“有的人病于身,有的人病于心,我只能治人的身体,却不能治人的心病,她眉眼间戾气太重,心中承载了太多怨恨和不甘,是我所不能治的,我明知她有心病,却同她计较,和她,我又有什么区别?”

丫鬟于是笑起来,道:“小姐总是说这些大道理,奴婢不懂,奴婢只晓得,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唐烟淡淡笑道:“如果什么事都计较得这么清楚,那么活着岂不是太累了。”她说着转身往唐府门口走去。

苏隽,你欠了我一生

如果凡事都计较清楚,苏隽,你欠了我一生,又要拿什么还我?

唐烟想着,眉目间染上淡淡愁绪。她教丫鬟要放开心怀,说那些连自己都做不到的大道理,心里藏着已亡人苏隽,她再也装不下别人。终究是无法释怀。

唐烟回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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