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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成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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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老……他昨个还训斥朕铺张浪费,朕的胞弟大婚难不成办的寒酸么?!”荣锦桓一听便露出嫌弃的表情,“老匹夫”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却还是笑看她,“晓晨你莫要学他,朕顶喜欢你的爽性,来跟朕说说最近的事?”

莫晓晨瞧着他,他俊朗的脸庞带着愁容,眼神虽看她却频频挪开。

她唇边噙着笑却笑得有些勉强,想到自己不是因为皇上格外恩典,她也无事来不得这乾元宫探他,便轻叹作罢:“最近没什么大事,臣妾倒是想问问皇上可有人养猫狗?”

“猫狗?”荣锦桓蹙眉寻思,随即否认道,“朕没有听说谁养猫狗,怎的,惊扰你了?”

“不,是近几日各宫娘娘的饭菜少了些,御膳房说是被最近有人偷吃,这才少送了。臣妾在池子里养的那几条波斯金鱼也不见了……”莫晓晨掩唇,补充道,“德妃姐姐只说是御膳房偷懒少做了,罚了他们延时干活,臣妾却觉得有点不寻常。”

“哦?德妃倒是粗心,膳食从未出错,想来也不像偷懒所致。”荣锦桓评了几句,揽了她的腰肢,安慰道,“莫急,下回西域进贡我再差人带来给你。”

“这也不能怪德妃姐姐,若不是她忙的团团转,也轮不到臣妾来求见皇上。”莫晓晨轻笑,却推开了他。

德妃怎么了?”荣锦桓皱眉,最近自己忙于处理袭击和各地的骚乱,从那次撤换守卫后便没有再过问后/宫的事了。

“皇上,您不知道吴美人病了么?”莫晓晨瞧着他错愕,不由苦笑,“皇上日理万机也难怪不知道,吴美人自从上次落水后一直郁郁寡欢。前不久病了,身上长了红疹,太医说是要传染的。这不,德妃娘娘把她早安也给免了,忙着督促各宫姐妹们洗的洗、晒得晒,又差人去求怀王医治,可惜没有皇上的旨意请不动怀王,宫内人心惶惶的……”

“这么大的事朕怎么不知道?!”荣锦桓霍然起身,却被莫晓晨一把拉住。

“皇上别忙,也就这几天的事,今个吴妹妹身体好些了,太医说是并无大碍,请皇上宽心,最近还是少去后/宫的好。”莫晓晨笑着,诚恳道。

荣锦桓松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歉疚的摩挲着:“那就好,你们身处后/宫理应相互关心,德妃忙她的,也算替朕分了忧。膳食一事,你就多费心思了。”

“遵旨。”莫晓晨福了福身子,却瞧见荣锦桓说完便移开目光、朝着一处想什么。

“常德!”荣锦桓忽然开口唤了声,常德探了脑袋进来。

“去,给各宫娘娘分发物品,嘱咐近日闭门。酷暑临近,宫中供应添些冰块。再替朕协助晓晨去查御膳房,若是有人投毒事情可大可小!”说着,荣锦桓停顿了下,似乎犯了难,末了还是艰难开口道,“再去差人告诉苏若芸,让她除了来朕乾元宫罚跪,哪里都不准去!”

“是,皇上!”常德大声回道,见皇上面色古怪,忙退了出去。

“贤妃娘娘怎么了,皇上要罚她?”莫晓晨见他生气,伸手抚着他的心口,替他顺着气。

荣锦桓猛地坐下,狠狠的垂了桌案:“贤妃昨个在荣王府顶撞朕,搬弄是非,理应处斩!”

“但是皇上并没有杀她。”莫晓晨的神情闪过痛,直截了当的点破,“不仅如此,只罚跪,还不让她后/宫多走动……看来皇上待她不同。”说着,再也笑不起来。

荣锦桓一愣,随即尴尬转为恼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举到自己跟前:“休得胡说!后宫就属你最直言,可你也别替她人说话。”

莫晓晨神色落寞,仍是苦笑:“皇上,您可知,您最近除了临幸几位妹妹,其余时候便都往朝露宫去了?皇上心里想的,臣妾瞧的出。”

“别胡说,朕要的是你!”那个“爱”字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荣锦桓急迫的吻上她的唇将她按倒在榻上。

见他闭眼紧拥着自己,吻急切而焦躁,又迫不及待的探手进她的衣衫层层剥下,莫晓晨心神一动,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心中一酸却也闭上了眼。

若芸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从回宫便一直睡到晚膳,浑浑噩噩吃了饭便干脆又入梦乡,晓红不明所以然,旁人更是不敢过问。

清晨时分,晓红猛地将她摇醒,她瞪大了眼珠子瞧着她,大声道:“娘娘!乾元宫来人说让娘娘去罚跪,问那些个宫女也问不出什么来,你到底是起来说说怎么回事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罚跪

若芸还在迷迷糊糊,被她这么一摇才清醒些,看着灰蒙蒙的天色,依稀记得自己从早上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睡了个天昏地暗、踏踏实实,不由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这一动作,冷气扑面而来,她这才发现屋子的四角都放了冰盆,入夏的天有此解暑,怪不得睡得那样好,不禁奇怪道:“谁拿来了冰啊?”

“皇上啊。”晓红轻描淡写,却紧张兮兮的抓紧她的手道,“娘娘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你睡了好久,我进出几次你都没反应呢。这冰盆昨天就拿来了,你居然也没发现。皇上到底怎么了,要你去罚跪,还不准你平时离开朝露宫啊?”

“唔……我没事。”她觉得好多了,可依然四肢乏力,这才想起百泽说过那傀儡雀鸟多少带点点毒,看来所言非虚,她同赵无阳对峙却一无所获,后来便像被抽空了精力一样提不起劲。

而头昏脑胀的另一半原因怕是同荣锦桓吵了一架,可就算被罚跪她心情也颇为舒坦,对晓红坦白,“皇上看我站着不顺眼,所以让我跪给他看。”

晓红听着如此含糊的回答,瞠目结舌,忙跺脚:“娘娘,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

“我可没说笑,这么早就差人来可不是皇上同我闹着玩。”若芸说着瞥了眼窗外,天色还早,荣锦桓倒是抓紧时间不浪费。

“要不要……去叫于王爷啊?”晓红急了,小姐虽然在楚府吃了几年苦,可怎么的都不至于被罚跪一整天啊,昨天常公公还特意关照不让娘娘乱走,这一下可是罚跪加禁足!

若芸闻言却拉下脸来:“这是我自己的事,别去麻烦到他。”

清平教作乱、各地灾害频生,操纵傀儡的人现在也没捉到,她只能肯定他们在明敌人在暗,而且越发放肆和大胆,竟然摆着入圈套都敢来袭击王府。这么一来于百泽怕是要忙起来。荣锦桓恐怕更是要愁白头了。

想起荣锦桓发愁她有些幸灾乐祸,可却还是叹了口气:“别发愣,快替我梳洗,再去熬点金银草水来。”

若芸在晓红的陪伴下早早的赶去乾元宫,挑了块阴凉的地儿在众目睽睽中跪了下来。

冷硬的地砖搁的她双膝生疼,可她跪的笔直、目不斜视,周遭宫人的目光在她看来全然比不上荣锦桓的一分来的有危险。

晓红看着她受罪又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忽然想起什么,冲她悄声“去去就来”。便小跑着走了。

若芸不明所以。叹了口气。看着房顶上垂下的龙头张牙舞爪的恶狠狠盯着自己,心里发毛,干脆低头不看。

又跪了会儿,若芸低着头已然头昏脑涨。心中疑窦纵生,虽然荣锦桓对京城看似有十足的把握,可清平教数月前才被程清肃剿灭,眼下大有卷土重来之势。按理说王大人已经连同京畿将领在京城布下了天罗地网,可那使箫之人居然能全身而退,着实让人猜不透。

她想着想着就汗毛倒数,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正在愣神,晓红已气喘喘嘘嘘的回来,伸手将她半扶。二话不说往她膝盖下塞了个垫子。

她没来得及质疑,晓红便笑道:“皇上只说让你罚跪,没说不能垫垫子啊。”说着冲她眨了眨眼。

想到要跪一整天,若芸便不再推辞,冲她一笑。酸疼的双腿仿佛轻松了几分。

若芸瞧着天光大亮,又想起荣锦桓明明说过,他不准她起来她便不能起来。晓红打听说皇上昨个临幸莫昭仪到现在还未起身,十日休沐不用早朝,他难不成寻欢作乐把自己忘了?

气归气,她还是规规矩矩的跪着,倒是晓红在一旁泛起了嘀咕:“早知道就不要进宫,程王爷比皇上好上一千倍……”

“贫嘴!”若芸心中划过疼痛,忙瞪了她一眼,“你又要说皇上没下旨说不能抱怨?现在,是我不许你抱怨!”说着,慌忙看向别处。

“是是是。”晓红附和着,朝天翻了翻白眼。

她心中闷痛不已,却意外的想到了一个缘由:是否是清璿离了京,那些人才如此肆无忌惮?看来尊主的地位果真不容小觑……

往日她刻意的回避,眼下这般想来她忽然便慌张的难以适从,她咬唇阖眼,心里痛的再也想不下去了。

太阳越升越高,地面也热了起来,幸好跪在阴凉处,若芸倒还心平气和,晓红却站着不住的拿袖子擦汗,到后来干脆脚酸的来回踱步。

若芸瞧她这般才想让她回去,便看到一队人远远朝这里走来,打头的便是张余。

待人走近,张余一眼便瞧见她跪着,快步上前行礼。

他身上的热浪和低垂的头让若芸微微皱眉,道:“张将军,怎的大热天还要巡查?”

张余低头不语,若芸想来那日张余被赵无阳摆了一道误杀刺客,忙道:“张将军莫要苦恼,王府一事谁也不曾料到的。”

“娘娘误会了!”张余急了,声音被刻意压得很低,道,“若是末将更有说话的分量,也不至于让娘娘您……”他说着垂下头去。

若芸一呆,这罚跪的事果然宫里都传遍了,莫非张余大热天巡查是借机来探望,顿时心下感激万分,碍于有人在场却只得冷着脸道:“本宫自作自受,与张将军无关。”

张余神情沮丧了下,默默叩首。

“张将军,娘娘在乾元宫跪着,你也别多留,仔细惹祸啊。”晓红心急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若芸。

张余以为晓红当真,忙紧张的瞅了她便起身回了队列。

待他走远,若芸觉得抱歉极了,唤了晓红俯身下来,附耳道:“张将军曾有恩于我,你待他温和点。深宫之中人多嘴杂,我的确不便与他走近,你知道便好。”

晓红惊愕不已,想了会儿便面露懊悔之色,点了点头:“但是……他知道娘娘你是为他好吗?”

若芸不语,只看着头顶的龙首,觉得越发狰狞起来。

跪了不知道多久,乾元宫传了膳进去。

她只觉得双脚发麻渐渐失去了知觉,倒是晓红自作主张给她倒水、传膳,又累又饿的她也顾不得皇上允不允许草草吃了喝了。

张余兜兜转转不多时竟又带着人巡视至此,这回倒是规规矩矩没有上乾元宫的台阶,隔了老远站定,却左顾右盼。

“张将军留步!”见他又要走,晓红叫出声,扭头对若芸眨眼道,“娘娘,您总要解释解释啊。”

若芸咬唇,叹了口气:“叫他一会儿别来了。”

晓红机灵的点了点头,奔下台阶,叫住张余同他说了些话,张余喜形于色,却不敢朝台阶望。

若芸扭开头去当做没看到,可唇边微笑释然,复而惆怅,边关与她患难与共、心思单纯的张余,若不是同在宫中,说不定能与她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

张余转身走远,若芸才朝台阶下望了眼,地上便有人影遮蔽了龙首的斑驳投影,一声威严低沉的话语传来:“朕让你罚跪,你高兴什么?”

一抬头,荣锦桓一身明黄的便装、头戴明玉冠,负手而立瞧着她,面上除了冷冽还有高傲。

见身后的常德不停地给她使眼色,若芸撇撇嘴,恭敬的叩首:“臣妾参见皇上。”

荣锦桓哼了声,目光冷冽而带着危险:“你倒是跪的自若。”

“皇上有命,臣妾不敢不从。”若芸毕恭毕敬回答,却始终不看他。

荣锦桓顿时烦躁,瞥了眼地上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与托盘,气道:“没有朕的允许,你胆敢在乾元宫外用膳?”

“可是皇上也没说不允许啊。”若芸脱口而出晓红的理由,抬眸以对,却瞧见荣锦桓的瞧她的眸中带着无奈。

“你……可知道错了?”荣锦桓眯着眼,看着她跪了半天说话也中气不足,不忍再追究,微微眯了眼给了她个台阶。

若芸深吸一口气,手指沾了杯中的茶水,在地砖上慢悠悠的写了个“昔”字。

荣锦桓看了看,忽然明白过来,她是“不知道错怎么写”呢!

他怒由心生,厉声道:“好!那你就给朕继续跪下去!”说着,抬眼看到了跪在台阶下的晓红,又指着道:“往后贤妃独自跪着!你们都给我退下!”说罢,冷不防一把抽出了若芸膝盖下的垫子甩到一旁,拂袖入了屋内。

若芸一个趔趄用手一撑,只见常德轻声“哎哟”了一声,对着她又摇头又叹气,急巴巴的也跟了进去。

她一摊开手,手心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娘娘!”晓红惊声忙扑过来。

她赶紧把手藏在袖子里跪好,似是不痛不痒道:“无碍,由着皇上发脾气,你们都回去吧,这外头怪热的。”

“不行!晓红不走……”晓红才想无论如何要留下、大不了一起受罚,后半句却被她瞪得吞回了肚子里,只得央求道,“娘娘,你就让晓红留下吧!”

若芸别过头去,晓红求了一会儿见拗不过她,只得在墙角留了水杯,带着宫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不一会儿皇上传召,台阶下来了个穿着绸衫的男子,腰间佩玉、步履沉稳,面容清瘦身材单薄,双目却神采奕奕。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送药

若芸认出他是顾尹昭,忙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顾尹昭看见她却只当没看见,目不斜视,昂首阔步径直入内。

不多时,莫晓晨从乾元宫缓步走出,瞧见她跪在柱子的阴影处便走来,施礼道:“见过贤妃妹妹。”

若芸闻言抬头,这才第一次看清这位传说中得宠的莫昭仪,一身素雅正气浩然,倒真的与莫御史的刚正不阿有几分相似,可眉眼间的几分柔又让她顿时动人不少,不免心生赞叹,道:“姐姐不用多礼,妹妹正在受罚,不便回礼。”

莫晓晨却抿唇而笑,牢牢的盯着她看,许久才走了几步,脚尖不偏不倚的踢翻了角落的水杯,茶水泼溅出来染湿了她的绣鞋。

若芸惊愕极了,又不明所以,只好看着地上的水渍不语。

不料,莫晓晨却轻声开口,语气深幽:“妹妹不必惊慌,水泼了便罢,给人拿了话柄倒生事。只是妹妹或许不知道,宫中有多少人,还在羡慕你能罚跪乾元宫呢。”说着便轻笑一声,转身走了。

若芸猛然醒悟,这莫昭仪之所以受宠果然不一般,她如今跪着又吃又喝怕又是传遍宫中了罢。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捏了捏蹭破的手心,长叹一声。

这宫里的人果真都是被关了许久、憋出病来的笼中鸟,她一个罚跪的妃有什么可羡慕的?

太阳越发毒辣,龙首的黑影渐渐偏移开遮蔽她的地方,她想移动却发现双腿早已麻木,只能任由阳光照着,不一会儿便汗流浃背。

正当她觉得头开始发晕,烈日突然被高大的身影挡住,她汗涔涔的抬头,男子脸上的刀疤赫然印入眼帘。

“张将军,本宫不是让你不要再来……”她挣扎着张口却已是气喘吁吁。

张余死死抿着唇一言不发。非但纹丝不动,连瞧都不曾瞧她,就这么站着。

他这么一挡,若芸便觉得晒得发烫的皮肤逐渐凉下来。她呼出一口气,压低声音说:“大章鱼,你不要命了?被人看到你如何解释?”

张余身形微动,却还是不答不动。

若芸正在着急,冷不防见顾尹昭从乾元宫徐徐走出,她忙跪直了佯装无事。

不料,顾尹昭同来时一般目不斜视,只在路过她时步子稍缓,兀自下了台阶。

紧接着常德从里头出来,若芸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焦急的瞪着张余。

常德见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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