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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三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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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下回了。」席惜抹去脸上的残妆。粉太厚,又吸饱汗水,简直腻死人。

闻言,他不说话,只是笑。

她随便举根小脚趾想也知道,这家伙对她的居心岂止不良,根本就绮念纷飞。

懒得理他,她调转脚步往饭店为她安排的新娘休息室走。

「席惜。」他赶紧跳起来,追在她身后。「忙了这么久,妳不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赶着去哪里?l现在都下午三点半了,他们连中餐都还没吃呢--「卸妆、换衣服、去机常」她回头,对他玻Я讼卵劬Α

这家伙,老当她说不结婚是假的,拜托,这么累人的游戏,一辈子玩一次都嫌太多好吗?

她并不是那么排斥再接受一段新感情,但前提是,这回要她真的很动心。

在她还没有彻底遗忘情伤前,暂时不打算再跟别人交往。

所以出国一趟、散散心,让自己回复成原本的空白,不啻为一个好主意。

但她的话却让闻德仁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妳要出国,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要去加拿大看我父母,你没听到吗?」

「妳那个不是玩笑话吗?」

「谁说的?」她很认真好吗?

「我……」好吧!他误会了。但是他不会就此认输的。「我可以跟妳一起去吗?」

「你去干么?你跟我父母又不认识。」

「但妳方才明明告诉那位程小姐,妳是要带我去见父母,才不去夏威夷的。」

「那句话是玩笑。」

「哪有人整段话一半是真的、一半是玩笑?」

「我就是这样,不行吗?」让他跟,除非她疯了。

她如此决绝的态度也斩断了他死缠烂打的可能性,好泄气,他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吗?

「妳……妳在加拿大的时候,我可不可以打电话给妳?」

唉,他是个死心眼的人,但现在她最不想的就是再牵扯感情的事啊!

「对不起。」她只得拒绝。

他沮丧得好想用头撞一撞墙壁。「为什么?难道……妳还忘不了柳述言?」

「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指着她手上的戒指。「妳还戴着结婚戒指。」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结婚戒指?」

「我在柳述言手上看过同样款式的戒指。」说实话,他看得好嫉妒。

「我不知道柳述言为什么还戴着它,但我是不可能把戒指丢掉的。这是我买的耶!花了我十来万,样式又是挑我最喜欢的,我一定会把它留下来。」

「妳买的?」他很讶异,一般结婚戒指不都是男方购买吗?

「不行吗?」在跟柳述言交往时,她一直是各方面状况都比较好的那一个。所以谈到结婚时,大部分的钱由她支出也没什么了不起吧?

「当然可以。」她表现得这样坦然,代表她已摆脱柳述言带来的阴影,他高兴都来不及,又岂会反对。「妳去加拿大的这段期间,我保证都不吵妳,但妳回来的时候,给我一个讯息,好吗?」

席惜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一脸的期待,回视她的眼眸温柔得像水。

「不值得,你了解吧?」好半晌,她终于长叹口气。

闻德仁笑了,很开心、很深情的。「妳关心我。」

她愣了一下。「混帐。」

他才不在乎咧,知道她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就算被骂得再惨,他照样开心。

她翻个白眼,心头有些无奈,但无可否认的,还有一些些开心。

被一个男人这样地追求与重视,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怕怕的,却也掺了点儿甜蜜。

「喏。」她打开皮包,抽出一张小小的纸笺丢给他。

「名片?」她给他名片干什么?

她莫测高深地笑了一下,妆也不卸、衣服也不换了,背起皮包快速走人。

「席惜。」他想追。

「不许跟过来。」她横他一眼,很快地跑了。

他一头雾水,她这是什么意思?也不说给不给机会,扔张名片就这么走了?

他把那名片从上看到下、又从左看到右,也没什么特别啊!公司、职称、姓名、电话……慢着,一个念头划过他脑海。她去加拿大应该事先跟公司请过假,所以说,他只要能探听出她请假的天数,不就知道她回来的时间了?

想通一切,他大喜过望。她没有拒绝他,或许也没有很热情地接受,但她给他机会了。

「席惜--」他太高兴了,还是忍不住追着她跑了。

第六章

席惜到加拿大已经一个礼拜了,其实她本来只打算停留五天的,但闻德仁不知道从哪得到了她的mail,每天照三餐给她发信。

她第一天接到的时候,一把火就莫名地狂冒了出来。

混帐家伙,明明答应暂时不骚扰她的。

她飞离台湾是为了涤净心灵,不是耍心机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他这样缠着她,害她根本没法子平心静气。

她干脆连续三天不开计算机,每天跟着父母、兄嫂四处玩,就当根本不知道闻德仁发信的事。

可忍到第四天就破功了,她开了计算机,告诉自己是放心不下公司的事,怕属下有事找她,但事实上,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闻德仁的mail上。

到了第五天,她已经忍不住要给他回信了,虽然他一直说不在乎她回不回信,只是想告诉她自己最近的生活,还有他多么想念她。

她才把信打好,却又气自己提不起、放不下,最后还是没寄出去。

可破了功后,她就开始不停地想,他说受到系主任赏识,有可能升等副教授,决定一辈子留在大学教书,问她觉得怎么样?

奇怪,那是他的人生,为何要询问她的意见?

他连早上几点起床、吃饭咬到舌头、在公车上让座给一个孕妇之类的小事都钜细靡遗地向她报告了。

闻德仁赖皮又违规。于是她一气之下,就延后了回国时间。

她要给闻德仁一个教训,同时让他知错、向自己道歉。

偏偏他好似不在乎她回下回去,信件里完全不提她延迟未归的事。

她等了两天,越等越是心烦,他不先低头,她怎么有台阶下?

「气死我了!」席借用力地拍上笔电的盖子。

「怎么啦?」席惜的大嫂,一个大腹便便的泰国女子,端着一盘水果走到席惜身边。「谁惹妳生气了?闻德仁还是柳述言?」

席惜早把两个男人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家人,家人的谅解也让她松了一大口气;他们没有骂她,更不提柳述言的对与错,只是安静地包容她。

对于大嫂的问话,席惜的回答是--伸手拈起一块苹果,送进嘴里咀嚼。

席家大嫂也不逼她,微笑地看着她吃水果。

席惜一个人吃了半盘水果,然后擦擦嘴,收拾好笔电,站起来。「我先回房了,晚餐好了再叫我。」

「我会的,妳好好写信啊!」席家大嫂向她摆摆手。

席惜一个踉跄,差点把笔电摔出去。「大嫂!」

「难道妳回房不是为了写信?」可她明明看到席惜写了很多信,虽然一封也没寄出去。

「我不会给那家伙回信的。」

「回不回不打紧。重要的是,妳写了信。」

席惜摸摸下巴。「这是什么逻辑?」

「恋爱中人的逻辑。」

席惜又险些跌倒。「大嫂胡说什么?谁恋爱啦?」

「当然是我的好小姑,席惜大小姐啊!」

「我才没有。」

「可是妳的表情、言谈、举止,样样都像正在谈恋爱啊!比妳当初说要结婚时还像喔!」

席惜一时啼笑皆非。「哪有?」

「是真的。之前妳说要结婚,我们都很讶异,妳表现得那么冷静,挑日子、拍婚纱、订酒席,甚至最后被悔婚,妳都能很迅速地做出反应,找到让彼此伤害最少的方法去解决它,这真的很不像恋爱中人会做的事。但这回妳来加拿大,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妳似乎在期待什么,得到了很心慌、得不到又不安,反反复覆,总是找不到方向。这不是恋爱又是什么?」

席惜诧异地张大了嘴。「我……真是这样吗?」

席家大嫂用力一点头。

席惜真的迷糊了。她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沙发上,良久不发一言。

她想到自己千叮咛万交代,要闻德仁不要吵她,那么,他这样静静地写信,放任她爱看不看,不是很好吗?

她还有什么好烦的?气闻德仁不求她回去?这样根本完全没道理。

「我好象罹患经前症候群,每天坐立不安的[·JAR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唉……」天晓得她以前一向以高超的自制力自豪的。

「是恋爱症候群。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如果谈恋爱不患得患失的,那还叫什么恋爱?」

「是这样吗?我以为……不同的人面对恋爱的态度都不一样,有人急躁、有人冷静、有人偏执、有人潇洒,不是每个人都会被恋爱影响生活的。所以我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理智、审慎地检讨每一段关系,是否要从朋友进展到男女朋友、最后步入礼堂,这过程绝对要一丝不苟,毕竟,任何错误都可能造成终生遗憾,不能大意的。」

「妳那是挑结婚对象吧?没有碰到之前,是有很多人开出很多条件,也有很多人确实地执行了它,可如果真的恋爱了,再多的条件恐怕也都用下上了。

席惜闭上眼想了好久,越想越好笑。

一开始,她每次见到闻德仁心里就有气;谁教他跟柳述言是同一类型的男人,让她很难不把气发到他身上。

偏偏这个蠢家伙不识相,一再地挑战她的临界点,明明那时候她对他的态度很不好,可奇怪的是,他却一直说她是好人,深信她说的一切都是为他好。

爱情真的没有道理。她如果用那种晴时多云偶阵雨的脾气对下属,怕不早被骂死了:然而闻德仁却把她的一颦一笑都当成宝。

要说什么呢?冤家?缘分?总之,现在连她都变得奇怪了。

「大嫂。」她睁开眼,笑嘻嘻地靠在自家大嫂肩膀上。「妳以前和大哥在一起时也是这样吗?」

「更惨。我跟妳大哥虽然是恋爱结婚,但我毕竟比妳大哥大两岁,当初在台湾的时候就常常有人问,你们家的外籍新娘花了多少钱?有没有验货?是不是原装的?花一样多的钱,为什么不挑个年轻的?那时候每听一次就哭一回,跟妳大哥又吵又闹的,更有几回谈到了分手。」

「哇!」席惜不敢相信,大嫂的脾气在家族里是挂保证的,温柔体贴、贤良淑德,想不到也会搞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可后来妳明明跟大哥很好啊!」

「他都为了我放弃台湾的高薪工作,宁愿到加拿大做个小小工程师,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其实我当时也不是不相信妳大哥、只是爱得太深,所以不安感越大,总怕有一天他会被影响,不再爱我,与其将来被他拋弃,宁可我自己放手,现在想想,真是傻啊!妳不去争取,怎么知道将来会如何呢?」

席惜抱着膝盖又想了很久,倾过身给自家大嫂一个拥抱。「大嫂,麻烦妳跟爸妈和大哥说一声,我回台湾去了,有空我会再来看你们。」

席家大嫂很开心,席惜的态度很明确,她决定不逃了,勇敢去面对来得突然,却可能很幸福的感情。

「希望下回可以真正喝到妳的喜酒。」

「那就不必了。」席惜朝天翻个白眼。「这世上没有比结婚更麻烦的事了,我患了大头病才会再搞一次,不要,绝对不要。」当然,如果只是到法院签个名、盖个章,那就另当别论了。

席惜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闻德仁她回到台湾的事,想说,又拉不下脸,不说嘛……心里搁着一块大石头,放不下,丢不开,堵得难受。

内心反反复覆地,她终于还是踏上台湾的土地,手机被捏得快碎了,她还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打电话,就在机场大厅里来回走着,一会儿拿起电话拨号码、一会儿放下,心神不宁。

「席惜!」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劈过来。「妳这个女人,怎么这样阴魂不散?」

席惜吓一跳,转过身,居然看到一个让她快昏倒的人物--阿蓉。

老天故意整她吗?她心里千万个乐意与柳述言和阿蓉划清界线,偏偏总不能如愿。

阿蓉像飞箭一样飙到席惜面前,完全看不出是个孕妇。

她一手指着席惜的鼻,一手插腰怒吼。「妳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跟述言结婚了,妳还一直缠着他,妳是一定要破坏我们的家庭吗?」

「我……」席惜冤死了。「我做了什么?我已经很久没跟柳述言联络了,我们早就没关系,哪里谈得上破坏你们的家庭?」

「妳没跟述言联络,那为何上星期还听说你们要举行婚礼?」阿蓉就是听说婚礼照常举行,才急着去捉奸,结果半途动了胎气,被送进医院。但也因为这样让柳述言对她好话说尽,订下一堆割地赔款的条约。

像今天她会到机场,就是柳述言答应带她出国旅行培养感情。想不到又在机场见到席惜,也难怪她疑惑是不是席惜不甘心情场落败,千里迢迢追随而来。

她找了个借口支开柳述言,迫不及待找席惜算帐。

席惜快昏了,上星期那场婚礼的主角是她和闻德仁,跟柳述言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那是误会。我跟柳述言真的断绝来往了,妳放心,我没兴趣做第三者,也不会介入妳的婚姻。」

「说得好听。」阿蓉的视线转到她手上,凶狠的光芒暴射而出。「妳为什么还戴着跟他一起买的结婚戒指?妳这女人分明不安好心。」她突然发难,扑上前抢席惜手上的戒指。

「喂!」席惜忍不住挣扎。「阿蓉,妳讲点道理,这是我买的戒指,为什么我不可以戴,妳放手啊!」

「把戒指还我,我不准妳戴这个戒指,妳这个狐狸精。」阿蓉早嫉妒疯了,又哪里听得进席惜的解释。

「阿蓉……」席惜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住手,不要这样!喂……唉哟……」阿蓉居然咬她。「松口,妳要戒指给妳就是了,好痛……我给妳戒指,妳不要再咬了……」她准备花钱消灾了。

可阿蓉哪里肯轻易放下她,这回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不拚个妳死我活是了结不了的。

「我咬死妳这个狐狸精,敢抢我老公……」

「啊!」席惜痛得脑袋快炸了,用力地甩、脱、挪,偏戒指还是拿不下来。

「把戒指还我!」阿蓉疯了似地咬席惜的手,鲜血冒出,染了阿蓉一嘴的红,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吸了人血的吸血鬼一样恐怖。

但她的努力也没有白费,鲜血和口水润滑了戒指,终于……它掉下来了。

只是阿蓉用了太大的力气,戒指一脱手,作用力加反作用力立刻震得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席惜松下一口气,总算解脱了,戒指再贵也及不上她的手指啊!

「啊,好痛!」阿蓉却抱着肚子哀叫起来,一团艳红逐渐漫流开来,濡湿了她的裙子。

席惜眼睛瞪得大大的,整个人都呆了。

「席惜、阿蓉?」惊呼声响起,原来是柳述言来了。

「述言,我肚子好痛,唉哟!痛死我了……」阿蓉一看到老公,两行泪瀑布似地滑了下来。

「阿蓉。」柳述言赶紧抱住阿蓉。「妳怎么了?碍…好多血,阿蓉……」

「她……都是她害我的,呜,老公……你一定要为我作主,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了得到你,想害死我们的孩子……」阿蓉哭得凄惨告状。

「席惜。」柳述言皱眉望着席惜。「妳……唉,妳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关我的事。」席惜最怕血了,拚命地后退,不停地摆手。「真的不关我的事碍…」

「妳还敢不承认,明明是妳害我的。」阿蓉含泪指控。

「我没有。」席惜真是欲辩无言。

这时机场里的人群已经被这一边的骚动给吸引,纷纷围了上来。

阿蓉受伤,又是正妻身分,再加上柳述言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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