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当国-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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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二说着，朝后面招了招手。

　　　　两个人，被人拖在地上，就这么一路拖了回来。

　　　　这会儿，梁红玉也对那两个刺客做了搜身，居然搜出来数十张钱引。

　　　　虽说到了宣和年间，这被俗称为交子的钱引，已经贬值之极，可上面的面额，若是兑换成钱币，也足可以在汴京城内买一套不错的房子。

　　　　钱恒虽然赚钱不少，可这刺客身上搜出来的钱引，钱恒自然会收归己有。

　　　　不过从上面的面额也差不多推断出来，自己的身价，居然值到了上万两银子。

　　　　钱恒不禁连连点头，“不错，不错，看来少爷我的身价性命，在我的仇人眼里，已经价值万两白银了！”

　　　　可搜遍了两人身上，除了银票之外，却再也找不到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物品。

　　　　钱恒只好放弃对两人的搜身，而被房二他们拖过来另外两个，也就成了钱恒最关注的对象。

　　　　鉴于刚才那刺客咬毒自尽的行为，钱恒第一时间掰开那两个家伙的嘴巴，看到两个家伙的都是满嘴的白牙，钱恒顿时放心下来。

　　　　钱恒随手挥出两巴掌，直接把两人嘴巴里的牙齿尽数打落。

　　　　“走吧，今天的灯会就逛到这吧！”

　　　　到了这种时候，钱恒一行人，也没有心思再逛灯会。

　　　　这会儿，负责维持秩序的城防队伍，也迅速赶过来。

　　　　钱恒趁着这个功夫，把房二带过来的两人，整个搜了一遍，却搜出来两个腰牌。

　　　　这种腰牌，只有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里，才会给下人专门制作。

　　　　而腰牌上的那个大大的“蔡”字，让钱恒第一时间就确认了，这次对付自己的正是蔡攸。

　　　　蔡家作为汴京城最具权势的大族，不论是蔡京，还是蔡攸和蔡翛，各自府上的蔡字却是各不相同。

　　　　蔡翛本身就有不错的书法功底，自己府上的腰牌，自然也要用自己所写的字体。

　　　　蔡京就更不用说了，老蔡京虽然是北宋末年最大的奸臣，可拿一手好字却称得上经典。

　　　　唯独蔡攸，文采不高，却又十分喜欢围着官家赵佶转。

　　　　所以，蔡攸府上所用的“蔡”字腰牌，使用的是赵佶最得意的瘦金体！

　　　　加上上次抓住蔡攸的时候，钱恒就见过蔡攸府上那些属下的腰牌，自然能够轻易断定，那蔡攸，就是为了想要干掉自己，才会雇佣专业的杀手来对付自己。

　　　　钱恒一声轻喝，“房二，安排人，把这两个家伙给绑了，给我严刑拷问，把他们所知道的，全部都给我问清楚！”

　　　　房二带着人手，押着这两名蔡攸府上的家伙，就准备返回钱家的宅院。

　　　　这时候，城防卫队的人手，也总算靠近过来。

　　　　那几名负责城防安全的将士，等来到钱恒跟前的时候，一个个都变得有些拘谨起来。

　　　　当日在校场上钱恒剑斩白世刚的事情，早已在民间疯传开来。

　　　　所以，钱恒凌厉的威名，早已经在城防的禁军中，声名远播。这几位在听到说眼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钱大人时，哪里还敢怠慢。

　　　　“钱大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居然还闹出人命来？”

　　　　为首的一名队长，盯着地上的两具尸身，皱起眉头。

　　　　钱恒呵呵一乐，“放心吧，这两人都是毒发身亡，跟我们没多大关系！你到时候如实上报即可，我就不陪你们了，至于其他的情况，你可以询问周边这些不知花灯的商家！”

　0175章　闹朝堂

　　　　禁军巡防队的队指挥，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钱恒去禁军校场指导训练的时候，这个队指挥就在现场。

　　　　他可是亲眼看着钱恒斩掉白世刚手臂这件事发生的。

　　　　钱恒能够斩了白世刚的胳膊，却不受到任何责罚，直冲这一点，这位指挥使就很清楚，钱恒这里发生的一切，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一切只能如实向自己的上司禀报，至于说求证的事儿，不用他多问，周围那些布置花灯的商家，早就凑上来，七言八语，开始给他讲述事情的经过。

　　　　事情不算复杂，有人跳出来刺杀钱恒，被钱恒和护卫反杀，而且还抓了两名同伙。

　　　　虽然钱恒并没有带走两个人的资格，可这位指挥使也不想因为这事，给自己的头领招惹更多麻烦。

　　　　加上钱恒本就有一个子爵的身份，这名指挥使更不可能跟钱恒要人。

　　　　眼看着钱恒带着两个那两个蔡攸府上的家奴，直接返回家中。而那名指挥，则吩咐手下，一部分用来维护现场的秩序，另一部分，则把那两个毒发身亡的刺客尸体带回去交差。

　　　　钱恒陪着三个女眷返回宅子，房二也早已把那两名蔡家家奴，关押在了柴房。

　　　　钱恒只带了梁红玉一人，走进柴房。

　　　　原本以为，还要费一些气力，才会问出点什么来。

　　　　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一点骨气都没有，只是一顿鞭子，就全部招认了事情的经过。

　　　　当然，蔡攸也没笨到直接联络杀手的地步，可这两个家奴，已经承认杀手是蔡茂联系的，并且要求他们辅助那两个杀手，趁机制造混乱。

　　　　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公堂，可钱恒还是让两人在招供的供词上画了押。

　　　　正月十七日，朝堂大开。

　　　　宣和三年的第一次朝会正式开始。

　　　　赵佶此时的心情很不爽，前日夜间，便有内侍把元宵节街上发生的事情，传送到赵佶的手上。

　　　　听到钱恒遭到行刺，其中两名杀手已经毙命的同时，居然还有蔡攸的家奴现身被扣。赵佶的心情极差，甚至对于蔡攸的这些作为，越发的不爽。

　　　　最初蔡攸能够在他最不显赫的时候，与他相交甚好，这才是赵佶之所以看重蔡攸的主要原因之一。

　　　　所以，甚至蔡攸做出些荒唐出格的事情来，赵佶都会打马虎眼，假装不清楚似的揭过去，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朝中诸多大臣的怨声载道，和上奏蔡攸具名罪状的折子，却是从没哟断过。

　　　　这次，也是赵佶对蔡攸深感不满最严重的一次。

　　　　看到赵佶黑着脸，朝堂之上诸人，没有一个人愿意第一个触赵佶的眉头。

　　　　而这新年第一次上朝，赵佶特意准许还没有考取进士的钱恒入朝，已经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不仅如此，朝上诸多相公，也都对钱恒的到来十分意外。

　　　　不过蔡攸府上人出现在刺杀钱恒现场的事情，可是大部分人都已经十分清楚。

　　　　身为蔡攸胞弟的蔡條，也十分不齿蔡攸的这番手段。

　　　　钱恒上朝之后，还在发愁怎么跟赵佶上奏的事情，这蔡攸反倒先一步站出来，恶人先告状！

　　　　“钱恒，某家与你势不两立！”

　　　　钱恒也没有料到，蔡攸居然会先跳出来指责自己。

　　　　钱恒没有回话，只是站在那里看蔡攸能继续说出点什么来。

　　　　不过钱恒的脸色很不好看，看向蔡攸的眼神里，明显带着强烈的怒意。

　　　　蔡攸继续怒叱道，“钱恒，你什么时候把我的人给我放回来？”

　　　　蔡攸刚要继续呵斥什么，就见钱恒忽然朝前走了两步，径直来在蔡攸近前。

　　　　钱恒的这个举动，吓得蔡攸忍不住倒退了两步，却没料到钱恒步步紧逼，再次凑到近前。

　　　　想起当初自己找上钱恒府上时所遭遇到的罪过，蔡攸没来由的生出几分畏惧来。

　　　　还没等蔡攸说出来什么，钱恒忽然猛地一抬手，一巴掌抽在蔡攸的脸上。

　　　　“敢对朝中同僚痛下毒手，居然还恶人先告状，莫不是我手上有罪证，恐怕早就被你吓倒了！”

　　　　蔡攸哪里会想到钱恒会当着当今官家的面抽他耳光。

　　　　不过钱恒这一耳光也确实把蔡攸给抽醒了。

　　　　“钱恒，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蔡家府上的家丁参加灯会无可厚非，碰巧遇到有人刺杀你，似乎也说得过去吧？”

　　　　见蔡攸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狡辩。

　　　　钱恒忽然笑了起来，从怀里抽出几张蔡家家奴签字画押的宣纸。

　　　　记录供词的宣纸一共也就四五页，就在钱恒拿出来的一瞬间，蔡攸忽然间朝前一蹿，把钱恒吓了一跳。

　　　　钱恒人退后了好几步，可那几张写了供词画押的宣纸，却被蔡攸撕扯走了大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蔡攸便以最快的速度，把到手的供词一口吞进嘴巴里，想要毁掉证据。

　　　　几张宣纸看着不大，可质地却还算坚韧，揉到一起的体积也不算小，蔡攸一口塞进嘴里之后，差点没被噎住。

　　　　好一会儿，蔡攸才把那团宣纸全部都吞下去。

　　　　看着蔡攸如此拙劣的解决方式，钱恒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同时，又抽出来几张供词。

　　　　“蔡大人，您那两位家奴，可是按了好几份手印的，为此，我还专门找人誊抄了好几份供词，要不蔡大人如果觉得饥饿，不妨再吞吃一份？”

　　　　钱恒晃着手里的供词，蔡攸这才意识到，这个钱恒似乎很不好对付。

　　　　与此同时，整个朝堂上，也都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钱恒和蔡攸两人耍宝。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赵佶的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这时王黼忽然站出来，“官家，此二人肆意喧闹公堂，按律当杖责三十，罚俸半年，同时贬为庶民！”

　　　　王黼这句话，让所有人再次镇惊。

　　　　实在是王黼这番言辞太过直接，以往即便是断掉一名内阁相公的俸禄，也需要几番斟酌才能决定的。

　　　　可如今，连什么罪名都没有制定，就先给出来一大堆的惩治方法，显然有点让人倍感意外。

　　　　不过通过王黼这几句话，也让钱恒意识到，蔡攸在众多大臣中的口碑，确实不怎么样。

　0176章　一锤定音

　　　　郑居中马上站出来敲边鼓，“是啊，官家，断断不能容人此等喧闹朝堂的事情发生，尤其这钱恒，居然当着官家的跟前，便动手，这，这粗鲁之举，实在是枉为读书人！”

　　　　郑居中这么一说，白时中也急忙站出来。

　　　　“臣时中附议郑大人的说法，钱恒所为，当治罪严惩，撤销其参加省试的资格！”

　　　　白时中一句话便暴露了其本意。

　　　　这些平时乐呵呵站在朝堂上的家伙，一旦獠牙爆出来，却如此之狠辣。

　　　　如果不是这次因为赵佶破例让他位列朝堂，钱恒还真不会想到，原本看到的这些面容和善的大臣相公，一旦撕破脸皮，能做到如此没有节操。

　　　　不过朝堂上的这番争斗，也让钱恒有一种更加迫切的冲动，想要尽快离开这不断互相倾轧的朝堂，去回家谋划自己的未来。

　　　　从一两个人，再到朝上众人，全部都参与进来。

　　　　一开始还有不少是为了争论是不是要严惩蔡攸，可是争论到最后，却成了是不是要给钱恒治罪。

　　　　毕竟哗乱朝堂的罪名也不轻的。

　　　　不过，当诸位大臣相公在讨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忽然间就发现，钱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退回到最后放的一根柱子跟前，背靠着柱子，像是在看他们互相争论。

　　　　钱恒笑眯眯的看着朝堂上诸人，与此同时，坐在最上方的赵佶，也正接着这个机会，仔细打量钱恒。

　　　　赵佶十分喜好艺术不假，可并不代表赵佶就是个笨蛋。

　　　　脚下诸多卿家，之所以争吵不休，归根到底还是觉得利益没有分配到他们自己的手上。

　　　　虽说赵佶并不在意手下诸人的贪墨，可也不能否认，赵佶自己本就是个十分贪财好色的主儿。

　　　　可此时，见到手下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自己的心情，赵佶忽然有种无比失落的感觉。

　　　　就在赵佶目光扫过钱恒的那一霎那，赵佶忽然像是看到了光明一样，顿时瞪大了眼睛。

　　　　此时的钱恒，正闭目养神，似乎根本就没把朝堂上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当回事。

　　　　看钱恒此时的表现，赵佶越发认定，这个钱恒不简单。

　　　　所以在看到这么多臣子，在台下乱哄哄的议论起来没完的时候，那就意味着，还不知道会讨论多久才会有定案，甚至托好多天都未必会有结论。

　　　　赵佶是懒得再在这种事情上浪费精力。

　　　　直接一锤定音。

　　　　“都给我闭嘴！”

　　　　极少生气的赵佶，这次忽然间大声怒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有些人，知道赵佶会生气，可是绝对不会想到，会把赵佶气到如此地步。

　　　　紧接着，赵佶直接抛出一个让所有人，包括钱恒都十分意外的命令。

　　　　“现在就给钱恒一个太学上舍生的身份，我倒要看看，这钱恒能够给我大宋带来多大的福分！”

　　　　赵佶在领教了钱恒带给他的直观表现之后，这次终于给出回报了。

　　　　“什么？”

　　　　“不可，万万不可啊官家！”

　　　　“官家，切莫意气用事啊！”

　　　　任谁都很清楚，一个太学上舍生的身份，是多么金贵。

　　　　即使是一个从五品的虚职，都未必有这个上舍生的身份尊贵。

　　　　要知道，能够混进太学的人，要么是才华出众，要么就是身份背景足够高。可钱恒有什么？不过是懂一点兽医的本事，不过是斩回来西夏大将李良辅的脑袋而已？

　　　　在这些朝臣，尤其是文臣眼中，钱恒在军中所获得的功勋，不过都是些虚职而已，甚至是处于骨子里对武将的鄙夷，所以对钱恒这种看上去更像是武将的文人，出于本能的排斥。

　　　　到了这个时候，钱恒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当即谢恩领赏。

　　　　钱恒知道，不论是邓肃还是陈东，虽然都是太学生出身，甚至连邓肃都还进过上舍学习。

　　　　钱恒当时在登州的时候，没少从邓肃和陈东口中获得很多有价值的信息。所以对于当时上舍生的水平，钱恒还是很清楚的。

　　　　尤其是这个太学生的十分，简直就是参加省试考试最好的门票。

　　　　所以钱恒毫不犹豫，感谢赵佶的这次赏赐。

　　　　见钱恒接了这个太学生的名头，赵佶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你应得的赔偿已经得到，那是否可以放了蔡卿家的家奴了？”

　　　　钱恒一听，就明白，这蔡攸在赵佶心中地位果然非同一般。

　　　　不过钱恒也没有多想，既然当今官家都出来求情了，钱恒要是不答应，也是不可能的。

　　　　可钱恒也没有想过就这么轻松的放过蔡攸，忙再次施礼，“回官家，若只是臣的事情，自然不会责怪蔡大人，可实在是我家中几位女眷受了惊吓，这几日正四处寻求名医两方，调理身体！”

　　　　朝堂之上诸人，盯着钱恒，看着他在这里胡诌。

　　　　尤其是赵佶，更明白钱恒是在故意刁难蔡攸，

　　　　赵佶心里比谁都明白，这钱恒的医术本就不俗，若说自己家女眷受了惊吓，还没有康复，简直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过赵佶也明白钱恒这么说的意思，脸上反倒露出几分笑意，目光落在蔡攸身上，“居安，恒远的家眷因你而惊，你便赔偿恒远一千贯吧！”

　　　　见赵佶都把具体的赔偿数额叫出来了，钱恒自然知趣，“谢过官家！”

　　　　说完，又冲蔡攸一抱拳，“如此，下官就按照官家的吩咐，在家恭候蔡大人拿钱赎人了！”

　　　　钱恒这话，让蔡攸脸上肌肉一阵猛抽

　　　　蔡攸长这么多，还真没有受过如此羞辱，此时，看向钱恒的目光中，都带着凛凛寒意。

　　　　一开始的时候，钱恒确实没想过要和蔡攸撕破脸。

　　　　不过当遭遇刺杀之后，钱恒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