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当国-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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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恒揽着吕紫陌的腰肢，依偎着，一起进了院子。

　　　　吕紫陌挑选的这套院子并不很大，三进的院落，除了中间的正房之外，两侧各有跨院和耳房，总体算下来，能够住人的屋子，也有十几间，怎么也够用了。

　　　　据说，这院子还是看黄裳老先生的面子，从那位致仕回乡官员手里买下来的。

　　　　梁红玉有钱有带着去安排住处，等跨过第二套院子的院门，进到第三进院子里的时候，其他人便都知趣的没有跟来。

　　　　吕紫陌到汴京，也就比钱恒他们早三天时间。

　　　　可内院里的布置，却已经安排的无比妥当，卧房自然不用多说，紧挨着卧房一侧的书房里，钱恒在寿张和登州所用过的书籍，全部被吕紫陌带来，整齐的摆放在书案上。

　　　　笔墨纸砚，也早已准备齐全。

　　　　书房里，隐隐能嗅到一丝淡淡的墨香。

　　　　钱恒心中微微一颤，莫名多出几分悸动，书房里每一处细节，都能看得出其中的用心，吕紫陌这几天所下的功夫有多么深。

　　　　“恒哥儿，我亲手布置的书房，满意吧！”

　　　　吕紫陌轻声说了句。

　　　　钱恒连连点头，“满意，我们家紫陌用心帮我安排的书房，我怎么可能不满意？”

　　　　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其情意让钱恒心中忽然多了几分愧疚，他揽着吕紫陌的手臂，忽然间拥紧，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坚定。

　　　　不管如何，也不能让那金狗踏入汴京半步，毁我家园，更不容许金国的兵马，肆意践踏我大宋的万里河山。

　　　　哪怕是付出再多的坚信，也要保住这分难得的美好。

　　　　在位于汴京的新居之中，吕紫陌带着钱恒，把所有院落都转了一圈，在几名下人的目光注视下，肆意享受着依偎在钱恒怀里的那种羞怯蜜意。

　　　　吕紫陌从寿张带来的人手并不多，钱有作为钱恒家的大管家，是肯定要跟来的，为了能够让钱恒一到汴京就能住的舒心，钱有一共带过来六个人。

　　　　两名丫鬟专门负责服侍吕紫陌，两名庄丁之中，其中有一个擅长做菜的家伙，是专门给钱恒安排来负责后厨事务的。另外，还有两个家伙，是武松坚持推荐来的。

　　　　按照武松的说法，到了汴京，所要面对的局势十分复杂，这两个比较擅长打探消息的家伙，对钱恒能有不小的助力。

　　　　而这次赶来汴京，武松被留在了寿张县的产业那边。有黄裳和李若水在那边帮衬，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到了现阶段，寿张县除了东郊的那处庄园，算是钱恒比较上规模的产业之外，无论是酒坊还是皂坊，登州那边的规模，要比寿张大出来几十倍。

　　　　不得不说，邓肃和陈东的潜力被发掘出来之后，出现了爆发式的壮大。

　　　　以至于让宗泽提前就做足了准备，储备了大量的高粱种子。除了登州外，莱州、密州、潍州，甚至连青州部分区域，也都在宗泽的用心推动下，开始准备大批的种植高粱。

　　　　这几个州的区域内，都有着大量的海滩滩涂地，稍作改良，便可以用作种植高粱的土地。

　　　　听罢吕紫陌的介绍，钱恒也不禁出声赞叹。

　　　　“邓肃和陈东这两位，倒是做生意的好材料！”

　　　　钱恒知道，邓肃和陈东，都曾是太学三舍的学生，可以说，两人在没有遇到钱恒之前，虽说都已经落魄到不得志的地步，可毕竟整个前半生都是在努力为了考取功名而努力。

　　　　这次钱恒来汴京之前，还专门给两人去信，提及，两人若是还想要参加科考，可以尽快赶到汴京来跟自己汇合。

　　　　只是让钱恒没有料到的是，钱恒刚到汴京，吕紫陌就把邓肃陈东借驿路送来的回信，转交到了钱恒手里。

　　　　听到钱恒对两人的赞赏，吕紫陌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恒哥，你可不要把他二人想得太好，我可是听说，那个邓肃，身边已经容留两名外藩女子，其中还有一个肤色如炭，真不晓得这邓志宏是怎么想的！”

　　　　钱恒顿时愣住。

　　　　刚才吕紫陌交给自己的信中，邓肃和陈东可没有提及任何关于这家伙收纳外藩小妾的信息。

　　　　不过仔细想下，邓肃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足为奇。

　　　　原本邓肃不得志期间，就没少去青楼买醉，才会到那等落魄的境地。

　　　　现在邓肃手上掌有定远售卖行无数资源，更是不缺银钱的主儿，尤其是上次宗泽信中提及，现在登州港的繁忙程度，甚至已经超过南部沿海的广州港和杭州港。

　　　　其中，不论是从南洋来的外藩土著，还是来自北方金辽之人，都开始在登州港聚集。

　　　　只是邓肃居然收留了一个肌肤如炭的女子，还是引起了钱恒的兴趣。

　　　　现在钱恒并不确定这个所谓肌肤如炭的女子，究竟是来自南洋诸岛，还是来自遥远的非洲大陆。毕竟南洋女子因为接近炎热地区，肤色较重也很难分辨出来。

　　　　所以钱恒必须要等到见了邓肃那个小妾之后，才能确定对方的来路。

　　　　不过对于邓肃的口味，钱恒还是挺佩服的。

　　　　钱恒赶到汴京，车马劳顿数日，睡下去，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午饭时分。

　　　　等钱恒洗漱完毕起来，还没来得及吃吃口热饭，王平仲便急匆匆赶来宣旨。

　　　　王平仲带来消息，第二天一大早，就要钱恒去朝堂面见当今官家。

　　　　“王公公，可知道官家对我是什么态度？”

　　　　钱恒说着，又悄悄塞了几张酒票过去。

　　　　王平仲脸上带着几分喜色，不声不响的接过酒票，笑着道，“恒远兄弟放心，你献上来的那套练兵之法，被殿帅大人交口称赞，官家才会认可兄弟你立了大功！”

　　　　“殿帅？可是高太尉？”

　0146章　观虎斗

　　　　钱恒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位历史上有名的大奸臣高俅，会替自己说话。

　　　　殿帅，北宋统领禁军殿前司的指挥使，而且还能经常陪伴与皇帝身侧。所以这殿帅的品级虽然不是最高的，可这手中握着的权力，却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

　　　　至少，只有那种极其受皇帝信任的人，才有可能把这坐镇殿前司的职务，交给他来掌管。

　　　　钱恒刚问出来，王平仲顿时连连点头，“恒远兄弟，你也听过高太尉的大名？如此更好，待明日面见官家的时候，也能跟这位殿帅大人多交流几句，以后若是能够让这位高太尉帮衬着你，定然能够飞黄腾达！”

　　　　面对王平仲对高俅的大肆吹捧，钱恒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虽说钱恒没有见过高俅本人，可历史上关于高俅的传闻太多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禁军之说以颓废败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高俅长期掌管禁军造成的。

　　　　据无数书文中记载，高俅简直就已经把禁军中的人，当成自家的奴仆一样，指挥着他们回家里开荒种地，禁军中有些本事和技艺的，也都被高俅汇聚在一起，以雇佣的方式，用极低的价格，挑选出来专门替他做事。甚至因为这些人帮着生产出来的东西太多，还在禁军中做起生意来。

　　　　正是因为高俅的败坏，才让禁军彻底烂掉。

　　　　不过话虽如此说，可并不等于高俅就是一无是处，至少高俅的蹴鞠和武艺还是不错的，否则也不肯能单凭一点蹴鞠的本事，就能让赵佶赐他一个殿帅的实职。

　　　　至于说，要钱恒去可以恭维高俅，钱恒也只是笑了笑，“王公公，高太尉的提携，恒远谨记在心，只是这答谢之意，还请公公多费心思才行，至少暂时，恒远不能跟太尉和朝中诸位走的太近，您说是吧？”

　　　　钱恒嘴里说着，又赛出去几张酒票。

　　　　一张酒票十坛二锅头，这一番下来，单是塞进王平仲手里的二锅头，便有一百多坛之多。

　　　　不过能够顺利回京，这点付出，钱恒还是能够承受的。

　　　　只要功名考下来，有的是机会找回更多的回报。

　　　　王平仲此番前来，除了通知钱恒上朝之外，还特意叮嘱了钱恒一番，让钱恒有所准备。

　　　　现在朝堂上，能够左右赵佶决断的，除了蔡京和他提携上来的一干官员之外，剩下就是以反对蔡京为最大目的的郑居中一派。

　　　　钱恒之所以能够被这么快召回汴京，很大程度上，就是身为枢密院事的郑居中，从中出力，想要借钱恒之事，打压蔡京一派。

　　　　对于朝堂上的这种两虎相争的局势，钱恒可没有任何兴趣。

　　　　但是王平仲能够给他透露这么多背后的事情，钱恒还是很感激王平仲的。

　　　　第二日朝堂之上，一开始的时候，钱恒是没有资格直接进入朝堂的，赵佶坐在软榻上，看着跟前诸位。

　　　　“诸位，都说说吧，钱恒远此次立下如此功劳，总要有些赏赐才是！”

　　　　赵佶一出口，就给定了个调子，摆明了是想要给钱恒一些奖赏的。

　　　　不怪赵佶如此在意，单就钱恒能够用计除掉西夏大将军李良辅，这份功劳，即便是当初坐镇西军的童贯，都没能闯出如此功绩。

　　　　当然，这种话谁也不会轻易说出来，可功绩就在那摆着，若不赏赐钱恒，比如会引来更多将士的不满。

　　　　除了对钱恒的赏赐之外，对府州折家军的奖赏，却早已在昨日便商定下来，今天一早，便已经通过吏部和枢密院，将对折可求折可存，以及府州军中侯川诸人的功绩和奖赏，全都派发下去，官家的旨意，也都在去往府州的途中。

　　　　唯独关于钱恒功绩的奖赏标准，却一直都没有定下来。

　　　　蔡京一直就没有表态，端坐在锦墩上，一语不发，而向来以蔡京马首是瞻的白时中，却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坚决反对给钱恒任何奖赏。

　　　　“官家，臣以为，这钱恒远实在是胆大妄为，当时只带三百西军将士，便想要冲击西夏万人大营，若不是官家鸿运护佑，这钱恒远此次冒险，又岂能如此顺利？

　　　　所以，臣以为，这钱恒远非但无功，反而还要治其妄为之罪！”

　　　　“蒙亨大人此言有理，若是我大宋将士，都如钱恒远这般冒险，肆意妄为，恐怕我大宋军士的性命，都会葬送在此等人手上！”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冯熙载，这时也站出来，对白时中的态度，予以附议。

　　　　冯熙载这话音刚落，郑居中便冷嗤一声，“冯熙载，白蒙亨，枉官家如此厚待你等，却用如此宵小的手段，去诋毁一个为我大宋建树功勋的边陲小将！”

　　　　郑居中又道，“冯熙载，你以为我不知晓，你冯家与钱恒远之间的仇隙恩怨？借故打压下官，莫非还有理了？”

　　　　听到郑居中提及钱恒与冯家之间的恩怨，一直没有出声的王黼，忙干咳了声，“诸位，当初冯家与钱恒远之间的恩怨，官家已经做了决断，此时不提也罢，我们现在要确认的，是关于如何给这钱恒远赐予奖赏，而不是给不给奖赏！”

　　　　王黼身为当朝右相少宰，明里和蔡京没有什么冲突，可暗地里，却一直有些记恨蔡京。

　　　　以蔡京此时的年纪，早已到了致仕还乡的时候，却依然不肯放下这当朝宰相的权力，让身为右相的王黼，无法更上一步。

　　　　加上王黼本人本就与皇宫后苑的内侍太监关系莫逆，这会儿见白时中他们又提起那些陈年旧事，王黼马上就有些坐不住，直接出言阻拦。

　　　　三方较力，而王黼站出来，却开始隐隐提钱恒说话，这让一直坐在一旁的蔡京，眉头轻轻挑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来。

　　　　此时，赵佶并没有理会蔡京的小动作，而是侧头把目光落在身边的高俅身上，“高俅，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高俅怎么都没想到，官家会问他这件事。

　　　　高俅急忙俯身跪倒，“回官家，我可不晓得这钱恒远是什么来路，只是看过他送上来的那套训练之法！”

　　　　赵佶一笑，“那你就先评评这训练之法如何？”

　0147章　赐爵

　　　　在高俅的意识里，赵佶就是天。

　　　　蔡京的地位和势力再大，在高俅看来，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高俅能够做到统领禁军的殿帅位置，凭的就是赵佶对他的无上信任。

　　　　这种时候，高俅更不可能去故意的偏袒哪一方。

　　　　当初在见到钱恒献上来的那份训练之法的时候，高俅就知道赵佶会询问自己。毕竟西军对这套训练之法，推崇备至，甚至快要成了击溃西夏军的制胜法宝。

　　　　为了力求真伪，高俅特意召集了一队禁军，严格按照这训练之法演练了一夜。

　　　　高俅是武行出身，虽然说不上武艺多么高强，可也能看出不少门道来。更何况，高俅掌管禁军十余载，即使不懂排兵布阵，可也能看出兵将的强弱好歹。

　　　　只是一番试炼，单就那种比以往整齐规范的队列，就让高俅深感折服。

　　　　训练之法并不复杂，甚至只有简单的几个动作，只要把这些动作和训练要求，严格执行下去，就算完成。

　　　　如此简单的一个手段，却能起到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在今早上朝见官家来之前，高俅便已经发下话去，要求他所掌管的说有殿前禁军，全部按照这个训练方法来操练。

　　　　当然，高俅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帮钱恒，而是高俅已经意识到，这训练之法练出来的禁军，绝对可以让赵佶对其赞赏不已。

　　　　所以，高俅之所以借用钱恒这套训练之法，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赵佶开心，仅此而已。

　　　　检验过训练效果的高俅，当然不会隐瞒。

　　　　“官家，小的在见到这训练之法的时候，曾让禁军中的一个小队，按照这钱恒的训练之法试炼过一番！”

　　　　“结果如何？”

　　　　赵佶朝前凑了凑身子，看上去很有兴致的样子。

　　　　高俅欠着身子，神色十分认真的回答道，“回官家，已经验证过，这训练之法确实有效，若是训练的时间久一些，效果会很强大！”

　　　　高俅纠结再三，才用强大这个词，来形容训练的效果。

　　　　果然，赵佶听到这个判断，顿时兴趣大增，“高俅，你可要想清楚再说，不许偏袒他们任何一方！”

　　　　赵佶这话，不过是句玩笑话。

　　　　但高俅却无比认真的趴伏在地，“官家冤枉啊，臣愿与陛下立下军令状，半月之后，若不能看到禁军军容大有改观，臣愿请辞禁军所有官职！”

　　　　平日里称呼赵佶的口吻，也从官家换成了陛下。也能看出高俅这次是真得认真了。

　　　　尤其是高俅居然敢立下军令状！

　　　　要知道，高俅身上那个太尉的虚职，便是以他在禁军中的地位而定的，若是真要按高俅这军令状的说法，高俅简直就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豁出去了。

　　　　对于高俅居然许下中诺，如此推崇钱恒的训练之法。

　　　　这在王平仲看来，自然是对钱恒最好的帮衬。郑居中能看到高俅以这种形式去硬怼蔡京，当然也乐见其成。

　　　　不过高俅这番言论，却让老蔡京的心情不悦，不过蔡京也只是冷冷瞅了眼高俅，并没有吱声。

　　　　反倒是冯熙载，直接出声，“高太尉，您可千万不要被那钱恒的手段愚弄了啊！”

　　　　冯熙载此番看似是在替高俅担心的言辞，听在高俅耳中，却如同针刺一般。

　　　　若是高俅没有试过钱恒这训练之法，或许看在冯熙载中书侍郎的份上，听他一言。

　　　　现在高俅可是想着借这训练之法，练出一队士气威猛的禁军来，谋得官家更多褒奖。

　　　　这冯熙载这么一说，顿时让高俅脸色阴沉下来。

　　　　高俅依旧跪在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