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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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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底下的众人并不是喜爱琴乐之人,并不识得这响遏行云的绝妙音律,只顾谈笑,魏夫人心中大喜,她虽不识音律,但听着热闹,便笑问云夫人道:“旋姑娘才貌双全,是绝世的好女子,如此好音律,为何不和乐而歌,岂不更妙?”

云夫人见魏夫人满意林旋儿,大喜,对身边的玉珊笑道:“亲家姨太太既说了,待会儿你就让旋儿唱一曲便是。”

众人又忙着吃酒,又忙着说笑。

一曲未毕,却见林旋儿忽然面如土色,满头大汗,不过一会儿,捂住了胸口,便呕出不少污物来,惊呆了众人。

卷一 昔日又复来 60。中计

60。中计

众人都慌了手脚,忙上前去看。

林旋儿只吐个不住,倒了茶去也吃不得一口便又忍不住呕出来。

魏夫人定睛一看,只见林旋儿脸上表情十分痛苦,她虽世家为医,但却只是管些个家务事,并不谙此道,忽想起魏书谣亦在府中,忙上前对云夫人道:“夫人,若不见怪,犬子今日也跟来了,他如今掌管满福堂,也是大夫,尽得我家老爷真传,医术也十分了得,就让他入来同旋姑娘把脉诊治一回如何?”

云夫人三魂早去了七魄,见旋儿呕吐污秽之物,嫌恶避之唯恐不及,见魏夫人主动提出让魏书谣诊治,便点头道:“如今这么病着,性命才是要紧,哪里还管得男女之嫌?”说罢对身边的小丫头子吩咐道:“快快去请了魏公子来!”

一旁的玉姗慌忙命蒋孝家的赶去林敖书房中找了魏书谣来。

林旋儿便知自己是方才服下的蓖麻籽儿中毒,此刻虽腹痛如绞又呕吐不止,但心中却无一丝惧意,以她常年的经验,这蓖麻籽儿是极好的外用药,但内服却有剧毒,若达到一定数量,会即刻中毒身亡,自己不过只吃了四五粒,成人只不超出二十粒的分量,并无生命危险,只过程痛苦些,如今头也开始发痛起来。

她早已经想过,自己除非出阁,否则想从这林家全身而退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单说云夫人,好端端的一颗摇钱树,她又怎么舍得放手?

即便逃了出去,也只能偷偷摸摸见不得光一辈子,不如索性光明正大出去。

所有的事情都被她在他的计划之中,分毫不差。

魏夫人过来一定会带上魏书谣,那厮如今对自己垂涎三尺,自然会不顾廉耻跟着来,如此便正合了她的心意,最好的是,魏纪如今虽已官拜六品院判,但终究医术了得,王宫贵族多都找他出诊,他不好推辞,这时间自是不得闲儿的。

来的是魏书谣,所有的事情都好办了!

糊弄行医数十载的魏纪是件难于上青天的事情,但糊弄魏书谣,简直易如反掌,跟他一起整整十年,他是个什么样儿的“名医”,她比谁都清楚,不过名声好听些罢了,内里仍旧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

这蓖麻籽儿是她前些日子在院中摘的,府中无人知道这是什么,也无甚用处,便放任其自生自灭,却长得枝繁叶茂。

之所以选择服下蓖麻籽儿,是因为近来鼠患横行,蓖麻籽儿中毒虽然与鼠疫有着很大的差别,但魏书谣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尤其是当病人看起来十分邋遢肮脏的时候。

她敢打包票,只要他看到自己连连呕吐,魏书谣不仅连走上前细细查看都不做不到,而且立马就会断定她得了鼠疫。

只要得了这个结论,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逃离林家这个牢笼,也许应该这么说,被赶出林家,永无后顾之忧。

到目前为止,事情进展十分顺利。

不过一盏茶功夫,魏书谣果然从游廊上飞奔而来,身后还跟着林敖和府里的几个小厮,蒋孝家的忙从里头端了个屏风过来,又拿了褥垫来,玉姗喝道:“都说大夫要望闻问切,这样遮住了还怎么看病?都不是外人,况且书谣虽是个哥儿,但也个大夫,如今旋儿且病成了这样,正经看病要紧,这些无关计紧要的礼数都先放一边儿去吧!”

蒋孝家的听了,忙又将屏风撤了,只扶住林旋儿坐定在椅子上。

魏书谣猛地跑过来,林旋儿只见他的脸就一阵阵直翻恶心,故意伸出头去,吐了他前面的对襟褂子上全都是污物。

魏书谣躲闪不及,只呆呆站了一会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才又接连向后退了两步,一脸嫌恶地盯着她看,心中只觉之前看到的天仙,如今不过是路边野花野草,骤然升起厌恶之情,他方才途中还觉开心,姑娘家生病了,他也正好可以让姑娘见到自己,身上这套雪白的衫褂,是全新的,价值不菲,今儿个才头一次穿,就被弄成了这个样子,很是不高兴。

本想转身就走,但想到这事在林府中,勉强站住了,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病容满面的林旋儿,半晌才颤颤巍巍地吼道:“天啊!鼠疫!旋姑娘一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得了这种病?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姑娘!”

说姑娘正经不正经倒还是其次,云夫人虽生气,却也无瑕顾忌,只听到鼠疫二字,众人皆心惊肉跳起来,都不知该如何是好,齐齐看向云夫人,云夫人也慌了,忙站起来对魏书谣道:“魏公子,这旋儿可还有救?”

魏书谣只拼命摇头,冷冷地道:“这病着实厉害,治什么!与其想法子治她,倒还不如想法子看看府中众人如何全身而退!”说罢,便不欲再言,只往后退了两步,也不顾站在园子里的都是些个女眷,慌忙将身上那件被林旋儿吐脏了的褂子脱下来便往地上一扔,拉起魏夫人的手便道:“娘!咱们快走吧!迟则恐怕要受牵连!”

林旋儿见事情如自己所料,心中大喜,脸上却仍旧痛不欲生,只哭着哀求道:“魏公子,求你救救我!”

她这一说话,就连方才站在她身边的小丫头子们都慌得四散开来,蒋孝家的也急急地跑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琴前,痛苦地扶住胸口,只用帕子擦拭着嘴角,又忍不住要呕。

云夫人见状是彻底无法了,众女眷也俱是惊惶不安,一时间整个园里尖叫声,哭泣声比比皆是,魏夫人见如此,想了一想,忙拉住魏书谣喝道:“哪里去?”

“自然是回家!快命人烧了艾草,煮了茵陈浓汤沐浴去!”魏书谣头也不回便要往外头去。

魏夫人往他头上拍了一下,才又喝道:“糊涂孩子,你既知道这方子,还不快命人到满福堂将这些东西拿了来,吩咐众人该如何使得!”说罢,同他使了个眼色,又小声在他耳畔道:“若是真传扬出去,你道他们林府中出了鼠疫病患,咱们两个亲眼目睹,也能走得脱吗?为今之计,救人便是救自己!”

魏书谣也算是个聪明人,魏夫人这样一点拨,他也立刻反应过来,现在朝廷灭绝鼠疫,但凡发现鼠疫患者,不管接触者几人,一起流放到荒山之上,着重兵把守,自生自灭,等于死路一条!

看来,这闲事还不管都不行了!

于是他忙站起来,对身后的小厮道:“你们几个立刻回家取些个艾草过来!用吊子烧了,一行走一行扇,将林府所有的角落都熏一遍!”

小厮们去了,他又命人将家中陈醋找出来四处熏蒸,少时,满福堂的人往林府抬了药材过来,魏书谣又命人将常山、黄芪、大青叶、板蓝根、金银花、连翘熬制成的药汁四处喷洒。

林旋儿只闭眼靠在桌上,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目的,她心中满是激动,如今众人都深信她患了鼠疫,没有人敢靠近她。那个对她念念不忘,一往情深的魏书谣在这种时候,只怕离她太近,带着众人远远地去了,只有她一人坐在琴前头,捂住胸口,还不是呕吐。

云夫人早就和魏夫人玉珊等回房去了,厨房中所有的炉灶全都烧起火来,都在煮药,林旋儿听魏书谣说要用茵陈熬煮浓汁消毒,心中只觉无奈,这分明是治疥疮和瘙痒的药方子,他果然荒唐,家中便有医术高超的父亲,又有满屋子的医术,却终日只玩物丧志,连最基本的药材用处都搞不清楚,难为他还有脸掌管满福堂。

远远看到林旋儿还在园里,无人敢靠近,只自己呕吐,自己擦拭。魏夫人心下生疑,只悄问云夫人道:“旋姑娘乃是千金之躯,又不曾见过外人,何以会有此症?我虽不识医术,却也听我家老爷提及,鼠患虽可怕,但若无接触染病之人,是不妨事的,莫不是我儿粗心大意看错了,要不等老爷回了,再让他带几个大夫过来好生瞧瞧?”

云夫人虽然心中不舍,丢了林旋儿,她拿什么问魏家要银子?

但比起银子,她更怕丢了老命,她自知道厉害,忙拉住魏夫人慌道:“只怕不差了!姨太太若是不提起,我都忘记,你如今这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了,旋儿这近来倒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外人,前些日子,咱们这园子里有些脏东西,我们请过来些个和尚道士作法,却也都是去过她屋里院里的,不过都是为她诵经驱魔,哎!我们都是一片好心,哪里知道就这样让她染上恶疾,也该是她没有福分消受,怨不得别人。”

“那,这如何是好?我看这旋姑娘已病入膏肓,只怕是。。。。。。”魏夫人心中焦急,虽已有了主意,但却又不便在云夫人面前明说,只软软地问:“救,还是不救?”

卷一 昔日又复来 61。薄情

61。薄情

云夫人心中早有了主意,只命玉姗将当前所有在人都召集过来,冷冷地道:“如今旋姑娘身染恶疾,猝死了,你们可都听到了?”

众人都站在下头,都只点头。

云夫人又道:“你们可都管好了自己个儿的那张嘴,这事儿若说了出去,这里所有的人一个都别想跑!全都得被流放到那荒山上去!”说罢又对赵嬷嬷交代了几句,转头对魏夫人道:“我这里让人将旋儿扔到远处去,使她找不到回来的路,明儿个就奏请皇上,给她在我家老爷坟冢后头立个碑,在家庙里头竖个牌位,这事儿就算了了。今儿个咱们谁都没有见过这一出。”

这让魏夫人心中安定,大喜过望,如此便少了许多麻烦,口中只笑道:“夫人说得极是,这一旦害了鼠疫,也不过就是三两天的活头,你送了她出去,她也没本事活着,衙门这些日子管查得严实,每到了夜里还宵禁,那是得了圣旨的,若是发现了一人,便是举家遭殃,她便是出去了,菲也定然无人敢收留。”

云赵二人皆满意,如此便保全了自身,自是不必再说。

赵嬷嬷小声问道:“太太,若要送她出去,该是让谁送她出去呢?”

云夫人想了想,只道:“你现在就去让景旭家的牵马套车,在门外头等着。”

一听到这句话,景旭家的忙不要命似的爬过来跪倒在云夫人跟前,哭着哀求道:“太太您好歹开恩!旋姑娘是不中用的人了,只是这病实在厉害,谁送了她去还不是一样找死去,我服侍太太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就请太太看在我的份上,别让我男人去吧!放他一条生路!”

云夫人见她哭哭啼啼,嫌恶地看了一眼赵嬷嬷,只见赵嬷嬷抬脚往她身上一踢,喝道:“太太自由主张,这大事上头,几时轮到你在主子面前哭哭啼啼,吵吵闹闹,既是有话也得好好说,你也不是小丫头了,服侍了太太那么多年!见谁和太太这样吵过?”

被赵嬷嬷这么一说,景旭家的虽不敢再说,但却又爬起来跪在云夫人面前,仍旧哽咽不住。

云夫人叹了一口气才道:“你也是的,急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让景旭在外头雇个车夫,他带几个小厮赶着车子远远地跟在,亲眼看着将她放在山上便催促车夫一同回来。

这些人!还说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竟然在她“病”成这样的时候,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将她扔掉,如何才能一条性命,便是连帮她医治都未曾想过,虽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仍心中痛了一场。

那个跟她一起生活过十年的男人,几天前还对自己着迷不已,如今已嫌恶唾弃,远远躲到角落里去了。

那个前两天还妹妹长,妹妹短的玉姗,如今也只盼着她能早点被送出去。

至于云夫人,更不必说了,她此刻心中只记挂着她的林家很有可能举家被人送往荒山隔离,巴不得自己马上毙命于堂前。

玉姗想了想,又才问道:“娘这法子极好,只是,眼下看旋儿的样子,只怕是连走道都艰难,谁要扶她到门口上马车呢?”

正说完,只见奶娘和紫菱朝园子里头跑过来,拨开众人,想也不想便跑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大声哭道:“我苦命的儿啊!”

林旋儿心头一热,也滴下泪来。

紫菱见了,忙跪倒在云夫人面前,不住地磕头,磕得青石地板扣扣地想,一面哭着说:“太太,太太,都说是您是活菩萨,您就发发慈悲吧!救救我们姑娘!您救了她,我给你当牛做马!”一面说,一面往云夫人脚跟前爬,正欲抱住云夫人的脚,却被赵嬷嬷窝心一脚,喝道:“离太太远一点儿!”

说罢将云夫人向后一拉,小声道:“太太小心些,这旋姑娘感染了鼠疫,奶娘和紫菱也一定有这个病!正好,让她们三个一同出去吧!也算太太您的慈悲,让她们黄泉路上结个伴儿。”

云夫人点点头,向后退了两步。

奶娘又急又气,跑过去将紫菱从地上拉起来,厉声说道:“紫菱,不要求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们若是还有点儿良心,都不会打这种丧心病狂的主意!咱们走!就算死了也不求这些人!”

紫菱听了,从地上站起来,擦了擦眼泪,来到林旋儿身边,与奶娘一左一右,将林旋儿从地上搀扶起来。

奶娘冷笑道:“各位,我春兰记住你们各位了,我若便了厉鬼,必定回来找你们索命!我诅咒你们林家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家破人亡,诅咒你云夫人不得善终,生不如死!你们会有报应的!人在做,天在看!”

“够了!”虽然怒不可遏,但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只有赵嬷嬷胆儿大些,往前走了两步,到底也怯怯的,只是悄声道:“春兰嫂子,你们姑娘现在已经去了半条命,若我是你,就立马带了她走,就算给她刨个坑埋了,也还来得及,难不能你也想因为在这里图一时痛快骂了咱们,让你们姑娘死无葬身之地,只落得个马革裹尸吗?”

奶娘听了,回头看林旋儿,只见她脸色煞白,汗如雨下,拼命忍住呕吐,便对紫菱道:“咱们走!”

出了门,果然看到一辆车在门口,一个车把式忙将车帘子拉开,放了脚凳,林旋儿虚弱些,往上了两次都未怕上去,倒是紫菱一把打横将她抱起,奶娘在里头接了,将林旋儿扶好,三人一齐都上了车,那车把式见她们坐定,也不问她们去哪里,只顾着吆喝赶车,直往那山里走。

景旭赶了车,远远在后头跟着,隔着数十米,只看着她们。

那车把式只在前头嘀咕着问奶娘:“大嫂!你们这姑娘都病成这样了,为何不去城里找大夫,偏要往这山里来呢?”

奶娘和紫菱只哭不说话,车把式大哥是个老实人,只以为在家里受了气,要到山里投奔亲戚去,便不再多话,只按景旭交代的,将三人送到山路边。

奶娘已十六年未从邻家出来,这荒山野岭的,心中虽有些怯意,但看林旋儿和紫菱尚且年幼,只有自己一人年长,便也撑着林旋儿,只笑道:“旋儿,有我在呢!”

紫菱只顾着拍她的背,放声大哭。

林旋儿见了,感慨万千,如今她仅有的这两个亲人,该好好保护她们才是,却也害她们担心了。

车把式眼见四周围无人家,又见连路都没有了,有些不忍,却被景旭叫回去,给了些银子打发回去了,众人都只怕了林旋儿,见她们主仆三人立于林中,便扬鞭折回覆命去了。

此刻身上的毒性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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