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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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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不可遏,匆匆忙忙往后头来。

陈妃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无力地垂泪,听到人说三爷往李玉芬屋里去了,心中一时有些着急,连衣装也忙不及整理,只忙着跟去。

南辰来到门口,原想踢门进去,却听到里头传出婴儿阵阵的啼哭声,忙又止住脚步,后头的英介看了,便上前来敲敲门。

一个奶娘忙过来将门打开,见了是南辰,忙跪下请安,里头的李玉芬见了,也忙着请安,南辰对那**怒道:“将孩子抱走,我有话同你们奶奶说。”

话说这个李玉芬虽然只有一个丫头,却因为颇有姿色而被惜文看中,送入府中,只因她伶俐聪明,惜文便吩咐她看着朱载垕,她原本也躲着,后来很快就发现,南辰并不会杀死他。

要留住一个男人,说不容易不容易,可是说容易也就很容易。

惜文家乡有个十分出名的胡僧,有种仙药,能够让男子yu仙yu死烦,早托人去给了重金买了药来,那家伙本就是个好色之徒,头一遭拿了,便找人试药,历来喜爱玉芬温婉可人,娇媚明艳的他,借机下手,这一来二去,便索性明目张胆收在房中。

玉芬见南辰来了,心里头便知其来意,只故作不知,忙小声道:“三爷。”

南辰皱眉看着她,口中冷笑了一声,才道:“府里着火了。”

玉芬忙点头道:“奴才在屋里带孩子,今儿个哥儿好似有些发热,奶娘一直在我屋里带着,方才听说了,却不曾去看的。”

说罢忙将南辰让在上座,南辰也不坐,只打量着她道:“这宫里有很多不成文的规矩,又有很多倾轧,古来便有,谁也无法控制改变,即便是最圣明的君主,身边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其实道理很简单,便是君主有心治理,却也难控制众人的贪念。”

玉芬只觉得一阵阵冷汗,却仍旧不敢说话,只垂头看着南辰。

南辰见她不说话,又道:“我从不轻易杀人,可是今日我必须得杀你!”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都忙跪下来说情,唯独玉芬瘫软在地上,谁都拉不起来,怀中的孩子好像预知了这场悲剧即将上演,哭得撕心裂肺。

他闭上眼睛,表情痛苦,这玉芬从头到尾都是一枚棋子,她一直是个聪明人,他是知道的,对于她的所作所为,自己也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她越来越变本加厉,谁又能想到,便是他这样的宽容和善良,到了最后竟然演变成为一个悲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正是他的宽容,导致了那卿云、卿朗兄妹二人的死。

他必须要惩罚这个幕后黑手!否则的话,将来如何能够让宫中升平,她怎么能够下得去手?那只是两个孩子!她又是为什么要下手?

难道她看到了什么?

惹怒了南辰,她知道这一次凶多吉少,她猜到他会有这样的底线不能触碰,但她也认了,只要那两个孽种死了,她的儿子便是长子!

南辰就算再暴怒,他也不是个残忍的人,只要她死了便能平息他心头之怒,这样,她的儿子一样能够好好地活着。

南辰见她并不求饶,心中更觉愤恨,她早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这个女人,好大的野心!他默不作声,只闭上眼睛,对英介轻轻挥挥手。

英介便将她拿下。

陈妃打外头忙跑进来,一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三爷若是要杀她,索性就杀了我吧!想将来三爷登了基,这里就只剩下我们姐妹二人服侍我们家爷,我是个废人,不能生育,不能做什么,不如死了干净,早晚是个要死的人,可是妹妹不同,就算三爷发发慈悲,给我们家爷留个能传后的人吧!”

玉芬显然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过来帮忙说情,只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姐姐不必替我说话,我本就是个罪人!是该死的,罪有应得!若您可怜妹妹,我的儿子就托付给您了!”

说罢,两人紧紧相拥,泣不成声。

弄得这样哭哭啼啼,南辰实在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动手,只又挥了挥手。

英介抓住玉芬便往外走,就是玉芬娘也只敢站在外头看着,一句话不敢说,里头陈妃一面咳嗽,一面哭泣,惨不忍睹。

南辰越想越生气,她们尚且这样生离死别,却心狠手辣到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别人!

英介举起刀来便要砍,只听到一个声音传过来,大声道:“住手!放开她!”

众人看过去,都吃了一惊,这早晚功夫,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道来人是谁?正是真正的裕王朱载垕。

英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便看向南辰。

南辰眼色严厉,盯着他看。

只见他匆匆忙忙跑过来,一把将英介推开,拉起地上的玉芬护在身后,对着南辰的侍卫大声吼道:“只要今日我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谁都别想伤害她!走开!都给我滚开!”

这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咆哮,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沉睡了一般,每日流连于花街柳巷,服下那**的至宝,纵情声色,自我放纵,自我麻醉,有些时候,他也会想,可是想了就罢了,他是什么人,他知道。

对于他来说,早年不受父母待见,后来到了外头又被南辰藏着,自己本就无心政事,又见南辰宅心仁厚,从不亏待自己,倒也安身立命,不存任何幻想。

今日家中走火,自己的长子长女命丧当场,老仆人通知了他。

他赶着回来,还未及看到孩子的尸首,就听说南辰要杀玉芬,忙过来看。

说老实话,他对南辰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也许应该这么说,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他手中,他的一个小小的主意,都随时让他灰飞烟灭,寄人篱下的他原本应该忍气吞声的,可是,若他再不说话,玉芬的命就保不住了!

他有些可怜兮兮地慢慢走到南辰身边,小声道:“我有话跟你说。”这些年来,托他的福,自己过得很好,但却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他只能这么说。

南辰听了,便对英介道:“将玉芬关在后头的抱厦里头。”说罢对众人摆摆手。

英介命人带走玉芬,只有些担心地看着南辰,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个节骨眼儿上,千万不要再心慈手软了,以免节外生枝。”

南辰叹了一声,只回头看着朱载垕。

两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一个生在皇家却被视作草芥,从小自生自灭,一个沧海遗珠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恢复正统,从小忍辱负重,南辰心地善良,不忍杀害自己的兄弟,所以留着他,他安身立命,只打算这样逍遥自在过一生,所以即便他鸠占鹊巢那么多年,自己从未有过怨言,甚至是庆幸,他要的不过是轻轻松松过完一辈子。

两人对视一眼,已是十三年。

都长叹了一声。

南辰才道:“有什么话直说吧!”

他干咳了两声,才小声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也猜得到你为什么要杀她,可是,就当我求求你,能不杀她么?”

南辰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个跟自己有着相似面孔的兄弟,总是有意识地躲着自己,两人都心照不宣。

他看到南辰不说话,心中有些着急,这些年来,自己从不曾做过什么,如今却对他说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过分?可是他必须说。

他鼓足了勇气,上前一步,又将不要杀玉芬的话说了一遍。

南辰不难理解他的心,若是有人要杀旋儿,他也会不顾一切,于是淡淡地道:“她杀了你的两个孩子。”

卷一 昔日又复来 244。别了

244。别了

南辰的话,让他很无奈。

沉默无语了半日,他才苦笑道:“我知道,也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原本就是个有野心的女人,这一点,打我见到她第一眼就知道了。”

南辰只看着他。

他忙小声道:“我知道你怎么想我,我也无力辩解,毕竟这些年来我的所作所为,让我完全没有办法在你面前挺直腰板说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我不关心朝政,不了解民间疾苦,在我出宫的时候,前头还有两个哥哥,我只一心以为,能够简简单单过完这一辈子,谁想你出现了,前头两个哥哥也死了,忽然之间裕王爷成了太子。”

说罢忙看着南辰摇头道:“你不要误会,我说这样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其实我觉得你真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君主,所以我对于你的存在,我从来都是庆幸,我如今诚心恳求你,放过她吧!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不是人,毕竟死了的孩子都是我的亲生骨肉,而我却在为凶手说情。”

从不知道他说话如此条理分明,南辰默默地打量着这个兄弟,要说他骨子里头已经臣服于自己,一直以来他都不相信,可是今天,他却信了,一个完全没有野心的男人。

他见南辰不说话,忙又小声道:“我只是在想,我有三个孩子,三个妻子,李氏是卿云、卿朗的生母,早已病逝了,我总是在王府里如同鬼魅一般,以至于他们兄妹都以为你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也从不曾与我亲厚,但我记得,就在李氏生卿朗的那一年难产,险些送了一条命。”

说到这里,他滚下两滴浊泪来,说罢又叹气道:“如今李氏去了,陈氏病恹恹的,只有玉芬陪着我,她是你那边的人,与我一处从不多言,但她愿意将孩子生下来,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宽容。我知道她心里的主意,你马上要成为皇上,也从不会杀人,所以她能够用自己的死来换回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子的机会。”

看来他还不是太糊涂。

他忙又道:“没错!她是罪大恶极,可是,如今她是我最后一个孩子的母亲,如果失去了母亲,那个孩子会有多可怜,我知道你母亲将你带大,可是我从小便是个没爹娘的孩子,我知道那种苦,所以,我恳求你,如果可以的话,让他跟着我吧!我们不进宫,什么都不争,随便你怎么安置我们,我带着他们隐姓埋名,过一辈子的平淡日子,只是,请你不要杀她!”

对于他的苦苦哀求,南辰说没有心动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长叹了一声,点头道:“你回去吧!让我想一想。”

“不!不!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可以想,想多久都可以,只是别让我出去,我就在这里等着,如果你嫌我烦,我可以就在外头等着你!”说罢便要出去。

南辰拉住他,才小声道:“你带她回屋去吧!”

他听了,忙不住道谢,赶着去了。

南辰看着门外,空无一人,心中也觉得空荡荡的,又想起那几具焦黑的尸体,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样的事情,不可避免,只要人还有贪念。

想到自己襁褓中的儿子,想到宅心仁厚的旋儿,他的心就一阵阵刺痛,难道,就为了一个荒唐的梦,一个所谓的回归正统,就让将他们母子置身于这种的水深火热的危险之中么?

只是想到会有人对他们不利,他就完全可以感受到自己内心腾起的那一阵怒火。

不行!绝对不行!

英介轻轻推门进来,看到南辰眉头紧锁,便忙上前轻声道:“这事儿如何处理?”

南辰便苦笑道:“他对我苦苦哀求,只说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孩子没有母亲,我还能怎么样?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还要再杀人么?”

英介低头沉思。

南辰便轻声道:“你今儿个晚上就回去,将旋儿和孩子一同送回园子离去吧!”

英介听了,忙上前问道:“三爷的意思是?”

南辰想了一想,只叹气道:“这里的事情不要和她说,免得吓坏了她!只告诉她,老太太托人捎信儿出来说想孙子了,我这里走不开,让她先回去陪着老太太,等我这里得空了,就回去看她们。”

这一举动背后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了,长久以来的犹豫不决,在这件事情的冲击下,终于有了个简单明了的决断。

他要他们安好。

他要他们快乐。

他要他们幸福。

而不是尔虞我诈,彼此倾轧猜忌。

看着英介的背影慢慢远去,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地想,旋儿,希望你不要怪我!

林旋儿自然能够洞悉南辰的意思,只是英介有些尴尬,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这本来就是个不大善于说谎的人,想想当初,他宁愿将自己的性命豁出去,也不愿取出南辰的对牌曝露他的身份,给他惹麻烦。

难得他身边有如此忠心耿耿的人,她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为难他呢?

这个时候,只有装作不知道才能让大家都安心。

唯有白露和婉月不知道内情,心中暗暗高兴,毕竟里头比外头好得太多了,能够让哥儿在里头,照顾起来也方便了许多,**也很高兴,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在里头念书,她巴不得长上翅膀飞回去,大家都忙着收拾行李,只有庆祥闷闷不乐。

英介见林旋儿脸上始终带着笑,心中只想安稳她两句,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解,只有轻声道:“奶奶别多心,三爷的确是府里有事走不开,等他忙完了,就回去看你!”

林旋儿回头看他,笑了笑。

他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来!不是想好了不说什么府里的事情,这会子自己倒自己把它说出来了,要是三奶奶追问,自己改如何是好?

林旋儿打柜子里头拿出几件衣裳来,笑着放在她手中,只道:“这是我的给他做的衣裳,你给他带回去吧!跟在他身边,要时时照顾他。”

英介只能点头,心中却有些纳闷,怎么这三奶奶说起话来,好像以后都不再见似的。三爷或许决定让他们母子在园子里生活,但却不可能不见他们!很想再说些什么,又恨自己实在有些笨拙,只能闭上嘴巴,默默地点头。

奇怪,她们谁都没有伤感,感觉只有他想哭极了。

林旋儿见他这样,便轻笑道:“不管他如何安排,我都很高兴。不要这样!”

此话一出,英介竟然就真滚出两滴泪来,看着有情人分开两地,他于心何忍?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经历了多少折磨,一路看着他们走来,好容易相亲相爱的,如今又要咫尺天涯!叫他如何不伤心?

林旋儿知道再说会让他更难受,便将他赶出去,自己收拾行李。

众人归心似箭,只庆祥和英介依依不舍。

林旋儿见庆祥欲言又止,双眼不住往喜鹊那边看,便想了一想,对他吩咐道:“你就不必往里头去了,留在这里候着三爷吧!这里也是他的家,该有个人等他的。”

庆祥听了,只觉合心意,忙看向喜鹊。

喜鹊知道林旋儿的心意,便摇头道:“这一路不能没有人保护周全!让他跟着回去吧!我这里已经有很多人了,平日里也都相安无事,奶奶只管放心,三爷来了,咱们是服侍妥当的!”

庆祥也忙道:“我还是先送你们回去吧!”

一时几人上了车,英介带着十来个人在前头,庆祥带着十来个人在后头,都骑着高头大马,中间是三辆六骡大马车,浩浩荡荡往园子里头去。

林旋儿只觉得自己心**高被生生地割裂了一般,痛到了极致,也许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绝缘,就永远不能得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样的佳句来。

只是,平日里听着都觉得感人,如今细细想来,却是那么无奈地痛,那么绝望的伤,不是不想朝朝暮暮,只是再没有机会那样朝朝暮暮。

她一颗心里装的全是他,满得让她连呼吸都带着思念,**轻轻抱着孩子哄着,笑得满脸灿烂,孩子睡得安稳。

那张脸完全就和他一模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她,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她将手轻轻掀开轿帘,看着外头渐渐模糊的别院。

眼泪终于悄悄滚下来。

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眼泪和软弱,那种苦只能藏在心里,她要笑,要开心,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

十三年来的隐忍和努力,十三年来的谋划和行动,即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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