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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一种男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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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鬼的三哥叫丁仁诚,叔叔家的孩子。他比修鬼大五岁,仪表堂堂,带着无框眼镜总是显得很斯文。不过他与名字没有一点符合的地方。有种人就是这样,你把他当人看,他偏偏把你当狗看。你必恭必敬的对他,他反而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丁仁诚在对外进出口公司上班,头几年审查文凭的时候给自己造了一套北大档案,加上能说会道很快爬上了肥缺。差不多女人想要的东西他都有,而男人应该有的东西他都没。不错,比起我们来,他算得上很体面的人。进出的都是高档酒店,玉溪以下的烟根本不碰,还养了一台大宇。那年代能自己买车的人不多。
不是嫉妒,似乎我的这些朋友都很烦他。也许他更加烦我们,从眼神就能看出来。偶尔去修鬼家打麻将的时候会碰见他,总是一幅鼻孔朝天的欠揍样,就算我脖子落枕也没有他仰的那么高。他除了拍马屁还有什么特长我不清楚,不过这家伙总拿自己的社会地位来数落我们,几句话就可以把我们扁的一无是处。
我们是穷,手里穷,但是胆子不穷。所以没人愿意听他的说教,有时候东子会不给他台阶下,劈头盖脸的就开骂。修鬼刚出来混的时候丁仁诚经常当着他父母的面说修鬼没出息,然后便会炫耀自己又与某某局长一起吃饭的事情。这些话修鬼也许不在乎,但是他的父母却不能不往心里去,渐渐的修鬼在家也总挨骂。
“他找我们干嘛?嘴皮子又痒痒了?”我抬头轻笑着问。
修鬼瞥瞥嘴,回答:“他在鱼塘那里出了点麻烦,让我去帮着谈谈。”
“操,就他那张说两个月也不会累的嘴还用我们去谈?”我揶揄着修鬼,顺手给每个人都打了传呼。
修鬼没介意我的取笑,过了一会东子他们都来到了我家。周刚带着其他几个人在门外等着,似乎十分心急的要陪我干架。刚出来的人可能都这样,总觉得多打几次架自己才是真正的混子,而那些打过太多次架、真正在道上有名号的人反而不愿意再动手。
修鬼坐头车,我们跟在后面,大约20分钟车程才赶到地方。鱼塘很大处于郊区,跟水库一样经常对外开放,虽然钓上的鱼的价格比市面贵,但是依然有很多人在这里消遣。
丁仁诚等得有些不耐烦,见我们下车就跑过来训:“都在家憋着等死呢?打个电话这么久才到!”
修鬼瞪着我,我瞪着和尚,都感到莫名其妙。
“我记得我们和你没什么交情吧?要不是冲着修鬼,谁他妈搭理你。”东子突然开口说。
我怕修鬼尴尬,接口说:“三哥,刚才他们在市区里面玩,耽误点时间。到底有啥事?”
丁仁诚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半天才指着远处说:“我陪几个领导在这里钓鱼,旁边有几个人说张科长的车把他们的帐篷挂坏了,非要赔偿。”
“你不是挺有钱吗?一个帐篷算什么。”东子不依不饶的继续问。
丁仁诚铁黑着脸,说:“张科长为人正直,没做错的事他不会低头。你们去帮我看看,把他们打发走。”
我实在不愿意惹事,尤其帮这种人惹事,笑着说:“三哥,打电话叫警察来吧。警察一来,那些小子就闭嘴了。”
丁仁诚摇头说:“张科长的车刚弄到手,一些东西还没改,警察来了不方便。”
走私汽车在我们这里不算新鲜事,价格是市价的一半,性能配件又好,很多老板和企业都会选择这个。不过走私汽车大部分主驾驶都在右边,还有一些配备也需要重新改造之后才能上道。政府对这些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按照他们的话说:“城市经济要想发展,渠道一定要拓宽。”
老百姓连个方向盘都买不起,拓宽给谁看?前两天新闻报道海关破获建市以来最大的走私案件——走私白面两万斤。我当时笑的胃都抽筋,也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家伙走私这个。不过想一下,这小子也挺伟大,至少人家走私的是老百姓生活必需品。走私汽车还不都卖人情送给这些科长、部长、局长之类的人了?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正直,真他妈正直!走私汽车都买,还说自己正直。”我无奈的笑了笑,说:“出事怎么办?”
鱼塘周围没什么公路,几块田,几堆山,根本不存在刹车不及时撞到别人帐篷的情况。那些要求赔偿的人差不多也是混子,混子与混子谈话很难谈拢,我压不住场,所以得提前询问一下怎么解决后果。
丁仁诚嗤笑着指着后面说:“我陪着的那几位全是开发区的领导,这些小混混在他们眼里算个屁,人家就是不愿意搭理才由我忙活。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出什么事情我都担着。”
“你他妈嘴干净点。”修鬼终于忍不住,冲他三哥骂了一句。
丁仁诚这才发现刚才他的那句话把我们一同骂进去了,歪歪头笑着说:“人不大,心眼不少。行啦,赶快去。我刚才告诉那群人等着了,别给我丢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为打手了,而且是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打手。冲着修鬼的面子,我点点头带人走了过去。
丁仁诚所谓的领导还坐在桌子旁悠闲的打麻将,对面有五六个人正骂骂咧咧的说脏话。
丁仁诚凑到我们旁边说:“先过去打个招呼,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求到人家。”
“我还得过去问安吗?”我笑的很开心,丁仁诚的每句话都让我无法理解,“三哥,我们跟你不一样。这辈子我都不会去求他们。”
说完我让周刚他们把家伙都藏起来,不到非动手的时候谁也不许张罗。其实他们也没带刀,顶多是铁棍钢筋之类的东西。
对面走过来一个穿着皮甲克的男人,不到三十岁,头发梳的很整齐。我迎上去开口说:“哥们。”
还未等我说完,皮甲克甩了甩头发,问:“谁是你哥们?”'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看着他我竟然愣了一会,继续问:“那我叫你什么?”
皮甲克瞅着我身边的人,翘着嘴唇说:“我朋友都叫我四哥。”
我点点头,四周望了一圈。有一个帐篷正趴在地面,不远处停着一辆伏尔加,“老四,你的帐篷连钉子都没打,来阵风就吹倒了。做人别那么贪。”
皮甲克的手势很夸张,在我面前不停比划着,“我让你叫我四哥是给你面子,别以为带来几个小崽子就天不怕地不怕。我不管这帐篷是怎么倒的,反正今天就得给我赔钱。”
“一个帐篷能值几个钱?”鸡头在旁边开口问。
皮甲克摆手说:“帐篷里还有东西呢,吃的玩的都在里面。要赔就全赔,两千块钱。”
“你的帐篷是镀金的?两千块钱?我瞅你长的像两千块钱。”我没心思跟他胡诌,伸手把他悬在半空比划的双手推开,“真他妈没出息,这玩意你都想赖钱。我告诉你,钱一分我也不给你。”
皮甲克拉长了脸,抬手把其他人也叫了过来,“别跟我装逼,装逼者死,听过没?”
修鬼压抑了很久,听完这句话抬腿就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操你妈的,还和平者生呢!”
打架,尤其是群架,只有有人开头炮,其他人一定一股脑的冲上去。周刚那几个小家伙比我猛,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把我挤到一边,分不清到底想打谁,反正就是冲。
对面的人没带什么家伙,最多就是从地上捡起的石头。乱成一团的时候这种东西最没用。修鬼拽着皮甲克的头发,膝盖一直撞他的脸。
“操,别他妈打破相了。”我嘟囔了一句,用鞋根把皮甲克刨在了地上。
有个小子大概被打激了,竟然拼命冲了出来。不过他没有冲向站在后面的我,而是一石头把伏尔加的玻璃砸碎了。
丁仁诚的眼睛可能一直停在那辆车身上,玻璃刚碎他就大声喊:“操,把他给我按住!”
这时候周刚不小心被踹倒,一个大子个按着他的脖根不让他起来,另一只手不停凿他的后脑。
人的后脑最重要,打架的时候脑盖被开瓢都没事,但是后脑勺被砸几下可能就完蛋了。我没理会丁仁诚的话,飞跑着冲过去,一脚踹在了大个子的裆下。还好大个子只是空手打周刚,这小家伙迷迷糊糊转了一圈,扭头就继续打下去。
差不多十分钟,皮甲克那群人全缩在一起抱住头不还手了。刚才砸车的小子额角全是血,颧骨紫青紫青的,可能是被铁棍抡中了,八成是东子干的。其他人没胆量朝脑袋下手。
那群领导一直站在远处看,断断续续能听到他们的议论。我知道,其中应该有一部分话是在埋汰我这群人。他们是观众,我们在演戏,滑稽戏。
丁仁诚嘴里碎碎叨叨的骂着,在车窗前摸了几下,走过来反而推了修鬼肩膀一下,“你怎么一点用都没有,连个车都看不住。”
毕竟他是修鬼的哥,这种事让他自己解决。我拦着东子,没有说话。
修鬼皱眉瞪着丁仁诚,半晌才说:“这些人怎么办?”
丁仁诚似乎没听进去,还在埋怨修鬼,说那辆车是新车,重新装挡风玻璃和喷漆需要花不少钱。
说着说着,修鬼突然抬手抽了他一巴掌。连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他妈的把嘴闭上,长的就是欠操样,拍别人马屁别在我面前转悠。”
丁仁诚明显被打蒙了,看他捂着脸的样子我猜他以前一定没挨过揍。或许是我太低级,他们那种人基本所有事情都是用关系和钱解决。即使遇见今天这种麻烦,也是我们这类人来插手。他们的手永远干净,脸也总是白的。
丁仁诚支吾了很久,手指头哆哆嗦嗦的指着修鬼,不过没说话,因为东子又拎起了棒子,而且我没拦他。
我什么都不是 第三十八章 解气
(更新时间:2007…1…13 20:42:00 本章字数:3491)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周围顿时冰冷下来,每个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等着!小兔崽子一天到晚不正经,现在连我都敢打。回头我看你爸妈怎么教训你!” 丁仁诚局促的咒骂着,我慢慢移到了修鬼身边。
“算了,三哥也是为难才无心说几句。都是亲戚,他还能真怪你吗?”我示意鸡头挡住东子,不急不缓的替丁仁诚解围。
“操,我今天原本不想来。结果这个贱货在电话里骂我,还说我除了干这个以外没一点用处。去年我六叔搬家,他嫌弃人家穷,连台车都不借。亲戚?我他妈的从来没把他当亲戚看!”修鬼撕破脸以后根本不给丁仁诚留点一面子。
当不成台阶的石头全部踢开,人活着本来就是这样,亲戚也不例外。都是穷人的话还好相处,如果有一个人飞黄腾达,一切就毫无掩饰的呈现出来了。
我父亲是个知识分子,以前曾被保送复旦大学。但是家里穷,奶奶无奈之下收了别人的钱,逼着父亲把名额让给了其他人。不过我父亲很倔强,四十多岁的人每天凌晨起床,念着比我还生疏的英语硬是自学拿到了大学文凭。
经济复苏发展以后父亲成为国营企业的技术人员,最后通过工程师评比,担任了设备科的科长。这是个油水很大的职位,进多少设备,价钱多少,这些都是我父亲一个人审定的。不过从那个年代走出来的知识分子都很注重良心,我父亲从来没有收别人的一分钱,摆到家门口的燕窝即使坏掉他也不肯拿进门。
“人活着有多少钱不重要,心得塌实。半夜来警响的时候,我从不担心与自己有关。”这是我父亲的话,他就是这么穷了一辈子,但也塌实了一辈子。
有位远房亲戚知道了父亲升职的消息,凑了些钱在市里开了家店,专门做营销机床等大设备的生意。初期只是对缝搭桥,但是他没有门路,摆明是需要父亲帮忙。因为是亲戚,父亲把两万多职工的厂子的所有设备定单都下在了他的店里。虽然自己没什么好处,不过能照顾亲戚让父亲觉得很开心。
几年下来,那位亲戚已经家产几百万,还买了一辆卡迪莱克。每年过年的时候他都会提着一些不值钱的水果来拜访,我父亲还一直说他见外。
当我父亲患上癌症,并且是晚期的时候,父亲主动从科长的职位上辞职下来。虽然我觉得他很迂腐,但是我很崇拜他。然而手术需要很多钱,父亲母亲一直没什么积蓄,无奈中只好厚着脸皮与这位亲戚商议借一些钱。
没想到,这个婊子养的家伙当场就拒绝了,一口说自己的钱全铺在货上,无法兑现。仅仅两三万而已,对一个曾经帮自己赚取几百万、现在和以后却无法继续帮忙的人,他竟然选择了踢开。
父亲后来很沮丧,我发现他回到家中的时候眼睛很红,我想他对人情冷暖应该失去信心了。亲戚,只是一个老天赋予的套关系的名词。
“三哥是有头有脸的人,那边还有挺多领导,别让他难堪。”我撞了一下修鬼的肩膀,提示着说。
修鬼听完抬手指着丁仁诚说:“你记好了,今天来是因为我妈逼我来。我压根就不愿意来帮你忙。以后也别找我,你能看得起谁就找谁去。”
被自己弟弟打是件很窝囊的事情,丁仁诚翻着眼珠没有回话,但是火冒三丈的样子看起来很恐怖,像一只斗红眼的猫,只不过自己的牙齿吃惯了细粮已经被磨平。
看到这边基本平静下来,对面几位领导中走过来一个表情凝重的家伙。身材适中,外貌也不出众,不过他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雷厉风行的派头。从那两条拧在一起心疼的眉毛上我已经猜出他就是“正直”的张科长。
其实这些企业里的科长、部长之类的官衔大小没什么用,主要看管理的部门。能搞得到走私车,说明这位张科长一定位置不错,至少油水很多。
咳嗽了一声,张科长说:“小丁,过来一下。”
丁仁诚变脸很快,像京剧演员一样立即翻出一张笑脸,点头哈腰的跑了过去。
“咱走吧,两面不是人,在这呆着郁闷。”东子冲着我问,不过是在等修鬼回答。
我看了看车窗,又看了看张科长的眉头,戳了修鬼肩膀一下。
“再等一会吧。这群小子真可怜,砸什么不好偏偏砸车,被揍完还得掏钱赔。最好别把我们连累进去,不然我非把这个贱货的嘴操歪。”修鬼语气并不肯定。
东子低声骂了几句,这时丁仁诚又跑了回来,“张科长刚才给交通大队大队长打电话了,一会来警察的时候你们帮着做份笔录。放心,没你们的事。话递过去了,你们就说出来玩的时候被他们勒索。这种人,打死活该。”
“出来玩?”修鬼转身看着其他人,周刚身子还在摇晃,其他人也多少挂了点彩,“行,我们是出来玩偶尔碰到那群人的。不过都这副德行了,你怎么也该表示一下吧?”
“呵呵,你好意思跟自己哥伸手要钱?” 丁仁诚听清楚修鬼的意思,敞开脸笑着说:“你看看,也都没什么大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别他妈废话。”修鬼登时怒了,我急忙拉住他的胳膊插口说:“算了,大老远跑过来,三哥你回去安排一顿吧。”
丁仁诚睁大眼看着我,半晌才不情愿的掏出皮夹抽了一张红票塞给我。
钞票落到我的手里的时候,我差点没有握住它。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安静,只有心跳声音像火车打鸣一样在燃烧着吼叫。我捏着钱,说不出哭笑的问:“一百块?来回打车的钱都不止这点。你打发要饭的?”
丁仁诚无所谓的说:“回去打车的时候记得要发票,回头我帮你们报了。”
“操你妈的!骂人也没有这么骂的!“修鬼挣脱了我的手,抬腿就想踹丁仁诚,不过这次打头炮的是我,我想修鬼不会介意这个。
我没有使很大的力气,握着钞票的拳头只是砸在他的胸口。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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