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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太阳的月亮-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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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在宫中待一个月就可以,其实非常简单啊!”
张氏转过身来,把手伸进屋内一把抓住月的手,再三嘱咐道:
“只能待一个月啊!”
此时此刻的月无法知道张氏所担心的是什么,更不能理解每天都要喝酒、在痛苦中煎熬的张氏。张氏怕月看穿自己的内心,赶紧放开了月的手,然后,用手势叫来了正在收拾酒桌的婵实。婵实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坐到张氏的旁边,她那短短的腿在地板上不停地晃动着,张氏用手亲切地抚摸着年幼的婵实的头发。平时只会打骂的张氏,从来没有过如此温柔的举动。婵实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您怎么突然这样对我?”
预想的拳头并没有飞来,来的只是张氏冷冷地微笑。
“你也要进去了。”
婵实紧咬嘴唇,连续眨着眼睛。
“进宫。”
婵实再次眨了一下眼睛。
“你也要去汉阳的宫殿,你要照顾好小姐。”
“真……真的要入宫吗?我也一起入宫?”
张氏点点头,婵实心里乐开了花,在院子里快乐的奔跑着。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去汉阳了!终于可以去星宿厅了!”
婵实跑了过来,把脸埋到张氏的下巴下面,兴奋地问道:
“那我也是星宿厅的巫女了吧?我真的也能进宫吗?”
“嘴!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你这死丫头的祸根就在这喋喋不休的嘴上!”
张氏用手掌包住了婵实的嘴唇,然后用可怕的眼神警告道:
“你必须在进入汉阳的同时,封住你这张臭嘴。你绝对不能说话,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点,你的四肢将会被撕得粉碎!”
婵实的手吓得瑟瑟发抖,双眼噙满了泪水。一丝丝侵袭而来的恐惧显然超过了平时的打骂声和身上挨的棍子。
说完,张氏放开婵实,用淡漠语气向房内说道:
“雪儿这丫头又死到哪里去了?”
“暂时出去一下。”
“啧啧,又是偷偷去看那个人去了吧。她呀,或许命中注定一生都要奔波。”
虽然张氏说得很粗鲁,但也能够感觉出她对雪儿的一片关心。
“她天性热爱自由,不受拘束。”
“哼!她已经被一个地方绊住了,怎么可能自由呢?她那颗执着的心,会狠狠地勒紧她的脖子的,一个女孩儿家,要练什么剑呢?女人自古是要手握绣花针的。唉!不管是手里拿着剑的雪儿,还是捧着书的小姐,都是时运不济啊!”
作为信物,从月的手中硬夺过来的满月再一次映照着暄。他的健康状况依旧没有明显的好转,只要能解决久坐后引发的呼吸困难,就可以前往千秋殿处理朝政,但是这点都不能如愿,于是暄不断地生着闷气,而心中的怒火又导致了他更加严重的呼吸困难。在近一个月里,暄每天处理的公文只有一两件。每天从全国各地呈上来的公文、上诉文、请愿书,加起来足足有数百件,而每天只能办理一两件,也就意味着暄几乎不理朝政。而他心里很清楚,其他公文肯定是被坡平府院君尹大妃一派经手处理的。这也表明,朝廷大权已被尹大妃独揽了。一个月前,也即使还没有去温阳行宫之前,暄的身体状况并不像现在这么糟糕。其实,去温阳行宫泡温泉纯粹是暄的借口。一直困在景福宫,很难了解宫外的民生,到行宫后,出宫会相对容易一些,因此暄执意要去温泉。但是回到景福宫之后,他的身体出现了各种不适状况,就连太医院也查不出病根,而且,一到晚上他就仰望夜空中的月亮,一脸忧郁,使得周围的内侍和宫女们都看出他似乎不大正常。最终,大王被鬼魂附身的谣言不胫而走。
能与满月再次相遇,暄的心情异常愉悦,为了更好的仰望满月,他还特地搬到了庆生殿居住。虽然他很想借酒消愁,但是内关门齐刷刷的跪下来极力劝阻,最后也只得作罢。看到站在窗外一动不动的题云,暄满脸悲怆地仰望夜空中的那轮皓月。然后,他一边叹息一边抱怨,好像是故意说给题云听的一样:
“月有阴晴圆缺,虽然有时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之中,但也会以更加饱满的姿态回来。但是我真正想要的月,却一直没有来到我的身边啊。”
暄的周围知道有关月的事情的,就只有题云一个人,但是他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外,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他是没有听到暄的喃喃自语,还是听到后不露声色。如果连题云也默不作声的话,月真有可能变成孤魂野鬼,暄是多么希望题云能够附和他一下啊!但是原本沉默寡言的题云,始终默默无语。暄再次赶到呼吸困难,他无法忍受心中的憋闷,把双臂伸出窗外,拉住了题云的衣角。
“求你看看我吧,不要一直用你的后背对着我。你不也见过月了嘛,在那个下着毛毛细雨的夜晚……”
题云不得不转身看向王,这个答案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是的。”
“怎么样?你所看到的月,面貌如何?这并不是你我的幻觉吧?”
寡言少语的题云最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这大胆的家伙!你难道不知道世祖时期,宗簿寺佥正崔灏元因在圣上面前一声不吭而入狱的的事件吗?幸亏我是圣君,如果换作是昏君,你肯定早被投入大狱了!”
虽然听到暄充满抱怨的威胁,但题云始终没有再张开嘴。月光下,暄的白色夜服显得异常耀眼。题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时披着一身素服的月。题云再次慢慢地转过身去,在这个世界上,敢以后背对着当今圣上的人,也就只有题云一个人了。题云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轮明月,而题云不敢再凝视月亮,因为这轮皓月是月给暄的信物。
“我有父王,却没有父亲;我有王妃,却没有妻子;我有臣子,却没有朋友。恩……题云,我连朋友都没有!你在听我说话吗?”
忙着给月沐浴的婵实,听到了从不知何处传来的鸡鸣声,于是便停下手中的活计,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在这凌晨时分,撕开夜的寂静传来的母鸡的叫声。显然刺激了年幼巫女的神经。但鸡鸣声很快就销声匿迹了,寂静重新笼罩着深宫大院。星宿厅位于比偏僻的于罗山还偏僻的地方。入宫前充满好奇的想象过的跳大神这样的事情,在这里似乎永远看不到,有的只有令人窒息的严肃和不似人间的优雅。到现在,他才能理解眼前这位看似一点都不像巫女的小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入籍。
婵实的双眼愣愣的盯着坐在木桶里正在沐浴的月,即使是盛夏的炎热天气,她的衣着也总是那么端庄,现在坐在木桶中的形象也是如此,透过薄如蝉翼的内衣,能看出她那雪白的肌肤,加上围绕在她四周的白色蒸汽,整个场面显得神秘非常。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在水中,还是因为她的身体,或许是因为她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兰香,婵实禁不住想发出一声“您真像仙女”之类的赞叹,但是环顾四周之后,她又紧紧地闭上了双唇,咽下了不知什么时候流出来的口水。因为她猛然想起张氏的警告——张氏曾严肃的告诫过她:决不能和其他人说话,不仅如此,就连自言自语、喃喃自语,甚至连尖叫声也是不允许的。即使是鬼和她说话,她也不能回答。对好动、活泼的婵实来说,装聋作哑的日子实在太憋闷、太难受了,但是为了四肢不被他人卸下来,她也只能乖乖地听张氏的话。
“我洗完了。”说完,月要从桶中出来。婵实迅速把身体背过去,因为月的躶体是不能看的,这并不是因为任何的强迫和威胁,虽然这看起来很奇怪,但是从很久之前开始,婵实便一直是这么做的。作为乡下农夫的女儿,婵实像个野丫头一样喜欢和朋友们一起在山野奔跑、撒欢,对于这样生活过的婵实来说,月并不是自己所了解的这个世界的人。因此,她有时会想,月并不是真正的人,或许真的是故事里讲的那样,是画中的仙鹤变成美丽的女人之后,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有时她还想,自己转过身之后,会不会发现身后并没有人,而是只有一只仙鹤。
婵实偷偷瞄了一眼在沐浴间的墙上缓缓移动的月的影子,那影子仍然是女人的身形。婵实怯怯地低下了头撅起了小嘴,因为自己刚才心中所想的那个故事,是以仙鹤的死而结束的,这个结局并不是她想看到的。月已经穿上了衬裙,虽然影子是黑色的,但衬裙肯定是一成不变的白色。婵实知道月的上衣和裙子应该都是白色,最后,当她穿完上衣之后,用纤细的双手摩挲衣服飘带的姿态是那么优雅端庄。婵实也模仿月的影子,用指尖用力按一下自己的前襟,而这,丝毫没有那影子所具有的优雅。
沐浴间外面,很多随从巫女正在待命,月和婵实穿过那些人群,走进了祷告厅。月展开双手挡住了跟进来的人们,然后紧紧地关上了大门。在大门尚未关闭之前,通过门缝,婵实看到了权知都巫女,她正用可怕的眼神盯着她们。但是,因为张氏的指示在前,她也不敢跟进来。进宫后,婵实一直听到在背后议论她们的各种声音:巫女的不济命运,以及比这些更差的“挡煞巫女”的命运……
“可要带上鼠须笔和镜面朱砂啊。”
权知都巫女的声音穿过大门传了过来。婵实环顾了一下祷告厅的内部,她没有发现这些必需品。婵实打开了一条门缝,用双手接过了权知都巫女递过来的盘子。
“你是不会说话呢,还是不愿说话?”
面对权知都巫女的好奇和打探,婵实只是冲她微微地撅了一下嘴巴,又迅速地关上了门,在大门被紧闭的一刹那,她听到这样一些话:
“到底这个‘挡煞巫女’是做什么的?竟然对我也要保密!张氏都巫女,你这蛇蝎心肠的老巫女!”
“哼!太过分了!为什么要骂并不在这里的神母呢?”
如果可以开口说话,婵实早就和她顶嘴了,她肯定会对外面那些一直蔑视她们的巫女们大骂道:“我们家小姐和你们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婵实转身先看了一眼月的表情,虽然和往常一样,她温顺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不露悲喜的表情背后,蕴藏着某些异样的东西。与婵实目光交汇的一瞬间,月就很快用微笑掩盖住了自己的真是心情。婵实重新回顾了她刚才的表情——那是充满“疑问”和“疑惑”的表情。婵实轻轻地向她点了点头后,悄悄地站到了月的身后。其实,进宫后婵实发现有很多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她也可以理解此时此刻月的表情。
婵实用手指在她的脊椎上摸索着,寻找着穴位,并提起手中的毛笔开始在月的后背上写下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文字。而与其说是在写字,还不如说是在画画。对于已经在张氏的手下接受魔鬼训练的婵实来说,这些事情闭着眼睛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婵实用稍微方便一点的姿势,在月的手背上也画满了各种各样的文字符号。最后,婵实坐在了月的对面,把蘸上黑色墨水的毛笔放在一旁,拿起了另外一只鼠须笔蘸了几点朱砂——她还不知道这些朱砂里含有油以及刚才那只母鸡的鲜血。血红色的东西马上渗进笔尖,随着婵实手指的移动,这些东西便印到了月的额头之上。之后,它们以文字的形状逐渐变干,留在她的俏脸上。
车内官一瘸一拐的送上了一壶茶,浓浓的菊花香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一直在题云的背影中寻找月的痕迹的暄,转过头凝视着散发着菊花香气的茶壶,疑惑地问道:
“那是什么?”
“回禀殿下,是太医院和观象监送来的茶。”
“肯定很难喝。就是因为这个茶才不让我喝酒的吧!”
单是听到“太医院”这三个字,暄的口中已经充满了挥之不尽的苦涩滋味,他的头不自觉的转向了其他方向,虽然已经吃了很多药,但自己的身体状况仍不见好转。想到这些,暄的愤怒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观象监不是说从今天开始使用符咒吗?那么,还有必要再喝这种莫名其妙的茶吗?”
车内官恳求道:
“这茶是必须要喝的。这样的话,符咒才会灵验。这杯茶一点儿也不苦,反而很香,殿下请看,这茶与汤剂是完全不同的。”
听到“茶很香”几个字,暄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顿时变得温顺起来,他乖乖地伸过手去接了茶杯。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菊花香中竟融入了一股莫名的香甜。
“如果谁在这茶杯中下了毒,那该多有趣……”
“殿下!怎么可以这么说……”
暄看到脸色吓得发青的车内官,笑道:
“哈哈!我是在开玩笑的。在车内官面前,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如果我现在死掉的话,会有很多人陷入困境的。我得尽快恢复健康,剩下坡平府院君的外孙才行啊。我还要把孩子封为世子,让尹氏一派左右朝鲜。我现在的生命就是以此为担保才得以维持下去的。哈哈,所以,这杯茶中肯定没有被下毒。哈哈哈!”
这实在不是一件轻松好笑的事情,但是暄的口气,的确就是在讲一句笑话一样,他慢慢地仰起头来,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当茶水进入口中后,他惊奇的发现茶的味道居然还很不错,甚至让他觉得刚才真不应该为喝茶这件事而发怒。
多亏久久萦绕于舌尖的茶香,暄才可以用愉悦的心情再次观赏月亮。
“题云,你说,月是不是很忙呢?为什么她在我的梦中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题云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扬起他的发丝。
暄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真是奇怪,为了在黑暗中短暂见过的脸庞,竟然伤心到这种地步。仔细想想,谁都能理解:月只是暂时把屋檐借给过路的男人躲雨而已,又岂会想念一个陌生人呢?因畏于王的威仪,之前才无法拒绝我吧。她生得那么美丽,肯定会有相爱的情人,我让她跟我一起走,只因我是王,她才不敢拒绝吧。事实上,她在第二天就跟自己的情人躲起来了。云,你说我猜的得对吗?”
“小人并不知情。”
或许是因为听到像一直对自己的后背说话一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也许是被自己的话语刺痛的心房,暄心里竟然对毫无过错的题云产生了抱怨,在那抱怨之后,他又觉得自己的话并没有错。
“我该放弃了吧?云,放弃之前,你最后再去一次温阳吧。”
“小人知道了。”
“啊,不,算了吧。因为有他人的耳目,我也不能再让你出远门了。”
“小人知道了。”
听完题云那清晰的回答,暄也不好再反悔了。他知道,话虽如此,但是真的要放下月的话,这该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啊!但是,他也不能一直沉浸在对月的思念之中。所以,虽然觉得很辛苦,但他还是要努力的去把她忘记。
“云,你也不必再担心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以后你再也不会听到”月亮歌“了。”
暄喝完那杯茶后,把杯子递给了车内官。暄一脸遗憾的把软绵绵的身体靠在窗口,默默地仰望天空,在暄的双眸中,一轮满月挂在幽兰的天空中,那月光,竟是如此熟悉。
“今天的月亮看起来很大很大……”
只是坐了一小会儿而已,可暄却突然觉得睡意层层来袭。还没来的及打哈欠,眼皮就重重地垂了下来。因为今天晚上就寝的地方就是此处,所以暄就直接倒在了床榻之上。车内官小心翼翼的把茶杯放在托盘上,尽量不弄出一丝声响。当尚宫们轻手轻脚的收走茶盘的时候,暄已经进入沉沉的睡眠之中。没有了平时睡觉前的辗转反侧,站在窗外的题云感到匪夷所思,于是一把拿起退下的茶杯,低头闻了闻尚留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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