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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倾三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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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黑印正缓缓在她的眉间爬升。

“娘亲!”清欢惊叫,“颜如琳!你……”喉头被狠狠掐住,再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的心正在被翻滚的热油煎熬着。眼睛红得像着了火的森林。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颜如琳手下用了力气,神志却似乎有些不清楚了,并没用匕首,反而丢了利器,伸出两只手来掐住清欢的脖子,慢慢用力。眼神混乱,额头满是汗水。嘴里还在嘀咕着破碎的字句。

像个十足的疯子!

清欢手脚并用的挣扎着。渐渐有些窒息的感觉。

电闪火光之间,她已经想明白一切。颜如琳似乎也很吃惊中毒的会是娘亲,她的目标是自己。

「051.碎心之痛」

怪她!

一切都该怪她!

是她把娘亲带离了静荷城,怀着孩子在幽谷里想念着爹爹。

是她一时兴起。明明知道不妥,依然自负的将来路不明的颜如琳留在身边。

是她将自己的燕窝与娘亲的偷偷换了位置,也将毒药亲手放进了娘亲的手里。

也是她,不肯好好练武。

所以现在,只能被挟持在墙边,看着娘亲痛苦的躺在地上,忍受着窒息的闷痛。

泪水慢慢盈满了眼眶,一点一点流淌出来。

自责。愧疚。悔恨。

潮水一样浸没了她的神志。

窒息感越来越强,头开始晕。

“欢……欢儿……”林锦华迷蒙的挣扎着,好似极痛,又好像意识到女儿的痛苦,要做些什么。

这声细微的呻吟,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清欢混沌的意识。

眼角,一道清澈的泪滴淌过,沁进云鬓。

袖子一抖,一根长细的簪子落在清欢手中。

此时的颜如琳已经没有了平日的娇媚。全无甚至可言。脸色惨白,只颧骨上浮着两片病态的红。眼睛通红,瞪得极大,闪着不可思议的疯狂的光芒。狠狠咬着下唇,沁出几滴血来。

她等着清欢,手中用力。等着她的死亡。

蓦地。清欢猛的睁开眼睛。清光大盛。颜如琳被这眼光震慑,一时一愣。

清欢猛的抬起手臂,用尽全力,将那长簪的尖锐光芒送进她的心头。

清欢忽然想到某日黄昏,在花木葱茏的池塘边。那个总是微笑的少年温柔的将一根金凤簪子方进自己手中。

“欢儿,你虽然表现的聪明果断,但是心地太过善良,也太容易相信别人。这枚簪子你随身携带,危难时可以防身。”

清欢好奇的伸手去摸那尖锐的底部。被百里彻毫不留情的打开了手。

“小心点。这簪子嗜血的。闻了血气就往里面钻。”

清欢想象了一下,打了个冷战,小声问:“那它有名字么?”

“汲血凤。”百里彻清声说完,慢慢走进屋子。留清欢一个人坐在原地把玩着簪子,心里悄悄冒出一个想法:“这个是定情信物么?可是这个是凶器哎。”

当初为什么将它带走呢。

清欢默想:百里彻。你又救了我一命。

颜如琳手臂一松,瞪大了眼睛看自己的胸口,只余下一枚精光闪闪的凤身,凤眼处镶嵌着上等黑曜石,冷冷的光刺痛了她的眼睛。簪子太细,一时间竟然没有血流出来。只是一点点尖锐的疼从心口蔓延开来,不敢喘气,一呼一吸见都是致命的疼痛。

她好像看见了一个灰衣的妇人正坐在床沿边上对她浅浅的笑。

白芒渐渐从眼前消失。

颜如琳看见清欢跌跌撞撞的跑到林锦华身边,满脸的心痛。就如同看一场戏,只有疼痛是有真实感的。

“白师父!“清欢大声叫着。心中火烧火燎的着急,娘亲的情况太糟糕了。照常理来看是慢性毒药,怎么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白师父!”清欢连叫几声。终于想起来这里太偏远,只是清静,方便给林锦华养胎。遂果断的从衣襟中掏出一个墨玉的短笛来,放在嘴边,毫无章法的用力吹了几下。

笛声未落。

一道黑影便出现在门口。是夜戟。

夜戟看清楚屋内状况,紧皱了眉头。

“清夜。去叫白笙!”清欢厉声喝道。手中轻柔的扶着林锦华不断颤动的肩头,声音极柔和,“娘亲,别怕。有欢儿在。别怕。要坚强,还有宝宝要娘亲保护。”

轻声的呢喃响在林锦华的耳边,慢慢的,林锦华停止了颤抖,双目合十,竟是死了一般的样子。

“娘亲!”清欢惊呼,忙伸出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去探林锦华的鼻息。

还好,虽然微弱。但是……

这边,夜戟正要飞身去找白笙。却见白色身影一闪,已是到了眼前:“我听见笛声慌乱。可是欢儿出了什么事情。”不等夜戟出声,便见到房中情形,皱了眉头,快步走了进来。

清欢轻泣出声:“师父!”这一声,慌乱,着急,心痛……复杂至极。

白笙一下就红了眼眶:“别怕。有师父。”

清欢目光模糊,又掉下眼泪来。

白笙上前探了林锦华的脉,检查了她的舌苔,眼底。最后在清欢的解释下,尝了尝那盏有毒的燕窝。

眉头紧锁,眼神深邃复杂。

好一会儿,才摇着头发出一声叹息:“梦魇尽。”

“什么意思?!”清欢急问。

白笙回过身来安抚:“欢儿,你先不要担心。你娘亲的性命一时无害。想将她移到床上去吧。”

夜戟闻声过来,将林锦华抱到床上。清欢忙上前帮她盖了被子。

“主子,这女子要怎么办?”夜戟出声询问。颜如琳一直躺在地上,这时间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最令人惊骇的是,竟然一点血都没流出来。

清欢看了看林锦华昏迷的侧脸,并没直接作答,反而继续追问:“师父,什么是梦魇尽?我娘亲可有救么?”

白笙缓缓开口:“梦魇尽是这时间最温柔也是最狠毒的毒药。吃了它,通常有两种结果。其一,沉沉睡去,不停地做恶梦。直到在梦魇的惊骇中死去。其二,变成一个痴儿,终生停在幻想之中。”

“那……”清欢沉吟。

“无解。”

“什么?”清欢惊叫!

白笙沉痛重复:“无解。”

清欢伸手握住了林锦华的手,却发现自己手指冰凉,已是一点温度都没有。她走到桌边,拿起一杯冷茶,仰头喝下。渐渐镇定下来,强忍着情绪。

须臾,清欢回过头来:“师父,完全没有办法么?”

白笙低头想了片刻:“虽无解。但是我可以尽力调养纳兰夫人的身体,让她保持安定的沉睡。但是如果有梦魇,谁都没有办法了。”

清欢点头:“麻烦师父。”然后转过头来吩咐,“清夜,通知“清”。传达我的命令。”

清夜躬身:“主子。”

“第一,将拭黎阁的好手调几个来保护娘亲。第二,散布消息。能解‘梦魇尽’者,赠金百万。第三,清澜清云清烟清日安排好静荷事务,来幽谷会和。”

“是。”清夜恭敬的应声。此时,他不是杀手组织拭黎阁冷漠桀骜的阁主夜戟,他只是清中的一个人,追随着一个坚定瘦小的背影。无怨无悔。

“现在,我们去看看颜如琳。”清欢声音硬如铁石。

此时,颜如琳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湿透,并不长的时间里,她疼得将下唇咬的血肉模糊。手心里也是血色一片,左手心还残留着半片指甲。颜如琳只觉身上忽冷忽热,一起似乎都是一个荒诞可怕的梦魇。

一波一波并不停息的疼痛折磨着她。

疼。

好疼。

她只求一死。

快一点。

清欢漫步走近,冷冷一笑:“泼水。”

清夜一愣。转身去院子里拎了屋檐下的一桶化了的雪水。主子从未亲手上过刑,今日……清夜有些心疼,却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令行事。

主子说过的,人,只能独自成长。

一桶雪水被清夜毫不怜惜的倒在颜如琳的身体上。

寒彻九天的冷使她有了几分清醒。她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簪子,支起手肘来,费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靠在一边的椅子上。做完这一切,脸上已经一丝血色都无。

“你想问什么?”颜如琳抖着声音。

清欢哧的一笑,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恨绝之意。

“清夜,可还记得你刚刚做杀手时见了死人尸体血肉就呕吐不止,我是怎么教你的。”清欢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声问着,透着漫不经心的冷意。

颜如琳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眼睛渐渐睁大,眨也不眨的盯着清夜的嘴上下开合,仿佛听不懂他说什么。好一会儿,她才明白他说的话。

他说:“主子叫我一日杀一只猪,剥皮剔骨,片肉烂筋。”

颜如琳听得心中大惧,她终于知道有什么比心头上的疼痛更叫她不能忽视了——恐惧。她,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她是恶魔么?怎么能有这样恶毒的想法。

“你,你有本事就一剑杀了我。”她色厉内荏。眼神飘忽。

清欢轻笑:“清夜,我要你割她三百六十刀,一刀不能少。三个日夜,半个时辰不能少。”

清夜心中震撼,他手上人命无数,自然不会含糊,但是主子却是第一次下这般的惩罚。他低头应声,心里却还是心疼。你们何苦要逼她。

“慢着。要点了她的穴位。不能叫她半路寻死。去白师父处要些上好的参片来,吊着她的气。”清欢淡声吩咐。

“清欢,快来看看你娘亲!”屋内忽然传来白笙的叫喊。

清欢心下一慌,忙往里面跑去:“清夜,开始行刑。”

身后清夜应是。

屋内,林锦华躺在床上不停呻吟,身子动弹不得,头却不停摇摆,似要摆脱什么痛苦一般。汗水淋漓。连嘴唇都青紫起来。

一双手不停的挥动。

“师父,我娘亲怎么了。”

白笙也是一筹莫展:“我只道能保她一时安稳,却忽略了她的身孕,孩子占了她的大部分精力,这时她的精神极度脆弱。这梦魇若是不停,恐怕……”

白笙话未尽,清欢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052.捧血而生」

“娘亲!”清欢抓着林锦华胡乱挥动的手,心痛的叫着,“娘亲。”

林锦华却似深陷在梦魇中不可自拔,丝毫听不见清欢的呼唤。她痛苦着,痉挛着,口中溢出破碎的呢喃。

“娘亲……”

“娘亲。”

此时,清欢放在林锦华腹部的手忽然感觉到一阵不正常的剧烈胎动。

“师父。“清欢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锦华的肚子。

白笙上前摸了摸林锦华的脉,微叹口气:“孩子大概是感觉到母亲不安的情绪了。这样下去,母子都会没命的。”

清欢坐在林锦华的枕头边上,握着她的两只手,以防她伤了自己。将头依靠在林锦华耳边,温柔的,撒娇的叫着:“娘亲。快点醒来。欢儿好害怕。”

“娘亲,欢儿不乖。做了好多错事,娘亲原谅欢儿好不好。”

“娘亲,不要再做恶梦了。醒醒吧。”

“娘亲,你那么疼爱欢儿,怎么忍心让欢儿承受这样的痛苦呢。”

“娘亲……”

人在悲痛之中,很容易就想起眼前人的无数好处。即使是仇敌,也有可能一笑泯恩仇,更何况,眼前这个生死难算的,是自己的母亲。

清欢两世为人。

上一世的母亲是苏清宁。那个女子特立独行,手中夹着一根摩尔,姿势优雅却苍凉。眼角有颗泪痣,眼波流转,似笑非笑。总是,带着嘲讽世事的笑容。

仿佛看透了一切。

像玻璃花一样。剔透美丽,冰冷坚硬。但是易碎。

她生下自己,然后平等对待。连名字都与自己相仿。不像母女,反而有几分像姐妹。清欢生来如流水般寡淡的性情,多少是受了她的影响。

但是,再生分再遥远也好。

她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与她血肉相连。

所以,对于苏清宁,清欢反而是怜惜多一些。即使她早早丢下她离开人世。她也只是淡然的想念,不痛不痒。

但是林锦华不同。

她是这般婉约如水却柔中带韧的女子。

她拼了命给了自己生命,花了无数心思照顾自己成长。信任着,爱惜着,保护着,惦念着。

于是,清欢在这份天生的母爱中渐渐褪去了前世的棱角。

温暖起来,有了柔软的弧度。

心中有爱,自然是不同的。

她这样决然的端立在认识上。靠的并非是自己卓绝的头脑能力,或者异于众人的眼界与胸襟。而是因为被爱。

从出生起,就源源不断的被爱着。

这样的爱让她有所依傍,有了底气。失败了又怎样,受伤了又怎样,命给你了又何妨。即使我死了,依旧有人爱着我。

就是这样的心情。

从清欢上一世的孩提时代就羡慕的,渴望的。

此生终于获得。

然而现在,最爱她的娘亲因为她的过失躺在这张床上,被梦魇折磨的冷汗淋漓。不成样子。

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吧。

罚她妇人之仁,无提防之心。

罚她心生怠惰懒散,不思登高凌云。

罚她……

清欢默默流着眼泪。心中如同凌迟的痛着,顿刀割肉。一双眼睛却是黑沉沉的墨色,如同阴云的夜晚,透不出一丝光亮。

她就这样,一声一声的呼喊着娘亲,甚至回忆幼时的糗事,说兄长,爹爹,和外祖父的一家。

太阳渐渐落下山去。晚霞消退。灯火阑珊。

窗外,苏南山,季怀江,原樗甚至溯雪夫人都默默的站立在那里。

苏南山的眼睛里都是不可错辨的心疼,这个丫头,长这么大何曾这样伤心过。在外面从来都是一副张牙舞爪的霸王模样,回了家窝在娘亲怀里却是小猫咪一样爱娇的小女儿。

季怀江摸摸轮椅的把手,想起那天这个孩子站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介绍这个伟大发明的样子,像只生机勃勃的小狮子。她说,反正三师父也坐不了多久,不用做得太漂亮云云。她就那么笃定,自己会站起来。在枯萎的生命中重新站立。

原樗一身红衣,不发一言。这丫头,是真的对了他的胃口。所以此刻的关切沉沉的压着心房,一脸阴沉。

溯雪夫人依旧是冰雪模样,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借着轻压鬓角的动作掩去了眼角的泪水。这样的母女情深,她作为母亲,自然感同身受。更何况,这孩子,这般的叫人心疼。不忍再看,故作冷漠的转身离开。只季怀江默默的在她身后注视。

夜渐渐深了。月过中天。

清欢累的喉咙都肿了,声音带着哑意。加之心头郁结,一咳竟然咳出血丝来。

白笙心疼的看着,暗道,这孩子一副流水般的嗓子算是废了。

忽然,本来渐渐安静下来的林锦华突然睁开双眼!双目狰狞的爬满了血丝。

然后剧烈的挣扎起来。

口中嘶哑的尖叫着“靖哥哥!靖哥哥!”

清欢一惊,忙去压她的上身:“娘亲!”又转头来叫白笙,“师父!”

白笙上前探查,随后沉痛的摇了摇头:“心力交瘁。回天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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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娘亲就要生生的在睡梦中惊骇而死了么?!

“娘亲!”清欢惊叫,胸口一痛,竟然吐出一口温热的血来。正落在林锦华的脸上。

本来正在发狂的林锦华似突然有一丝清明,突然安静下来,露出孩子般的神情,伸出手指摸了摸脸上的血,又去摸清欢嘴边的血,和脸颊上的泪水。突然温柔一笑,歪着头念了一句:“娘的宝贝欢儿。不哭。”

清欢泪水盈眶,猛的擦掉了。白笙示意她:“时间不多了。”

清欢强自镇定,温柔了语调,沙哑着声音回应:“欢儿不哭。娘亲不要担心。”

林锦华笑:“我的欢儿最乖了。比朗儿贴心呢。”神情里带了怀念的神色。飘得极远。

然后开始不清楚的呢喃:“靖哥哥,等着锦儿回去啊。锦儿再也不走了……”

清欢眷恋的喊着:“娘亲。娘亲。”

林锦华的眼睛里就透了光亮,她摩挲着清欢的脸颊,笑着说:“娘亲最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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