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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驾到-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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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之接过安正阳手里的梅枝,细看了看,再想想他以前看的杂树,好像的确如此。
张悦娘回忆起来,“这院子以前是卖包子的,听说后来举家去了洪都京城,会不会是他们种下的?”
这个大家就不得而知了,平安等人不知绿梅的可贵性,只是闻着有香气,但是见那梅花并不突出,因为现在还只是稍稍绽放一丁点,大部分还被包裹在黑色的壳中,是以看起来不显眼。
不过看安先生和夫人,老爷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定然是稀罕的东西,姚红姑笑起来,“夫人,你还记得上次,你说这树真古怪,一点叶子也无,还以为已经枯死了,还准备着什么时候没柴烧,把它给砍了呢。”
张悦现在可不舍得砍了,这可是珍贵又珍贵的绿梅呀。
“我决定了,我要等开春之后,把它移到春心苑去,放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面馆每天人来人往的,万一有人发现它是绿梅,把它偷走了怎么办?
以前它黑突突的,像是枯树,没有谁会打一颗枯树的主意,但是再过一阵子就不一样了,这香气不但飘的奇远,而且一颗树上开满翡翠一般的花朵,可不叫人眼谗吗?
安正阳点头,绿梅的珍贵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别说洪都了,就算是省城也不多见,一株幼苗都能达千金以上,更何况这样成年会开花的树了。
“夫人担心的不无道理,不如拿些柴禾过来,沿墙给这绿梅搭个露天的院子如何,这样一来进来的客人视角不到,便只能闻到香味,看不见绿梅了。二来嘛,这香味和其它梅花有相同的地方,万一真有鼻子特别灵敏的人闻到了,也可推说那柴禾后面有颗普通的腊梅树。”
“还是安先生考虑的周到,虎娃,你立即去喊平顺他们几个过来,吃中饭前,务必要将这里围好,我的宝贝绿梅呀。”
虎娃抿嘴笑,“夫人,您就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们几个身上了。”最近他们天天跟着柳三柳七练功夫,身手已经不同往日而语了。
几个孩子悟性都不错,虽然时间短,但是现在一个孩子面对两三个地痞流氓也是小意思。
182、挑拨
安正阳拿着平安的小帐本去了翡翠轩对帐,张悦则站在廊子里,指挥着孩子们给绿梅搭露天棚子。
李恒之扯了扯了张悦的衣角,用下颌朝着里屋呶了呶,她还以为李恒之有什么私房话要说,却不曾想,一进里屋,李恒之就白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按坐到暖暖的炕上面。
“这大白天的,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张悦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
李恒之正拿了个小板凳过来,听见张悦这话,便眼里带了笑,“原来是娘子想为夫了,为夫原本还真没想起来呢。”说罢,他便伸手去脱张悦的棉鞋,一边脱一边就数落起来。
“你以为这鞋子是我们现代的靴子啊,又不防水,还为了一枝梅花,踩在雪地里好久,连鞋子湿了,雪水渗进去都没知觉,你说你这女人倒底有多迟钝啊?万一冻伤一脚,到时候落下冻疮的毛病,看你怎么哭去?”
在李恒之的数落里,张悦却是感觉心口一暖,眼里有涩涩的感觉,眼前仿佛浮出前世两人谈恋爱时的场景。
那年也是一场大雪,他们俩玩的太起劲了,她一脚踩的雪窟窿里去,灌了一靴子雪,开始时还没啥,后来雪化了,脚冻的冰冷冰冷的。
回到他家时,因为第一次看见他爸妈,她很不自在,便不敢说自己鞋子里湿了,却没想到他仔细到早看见了,将她推进房间里,她最初也以为他想那啥。羞的想找个洞钻进去,结果没想到,他居然是亲手替她换上干净的袜子和鞋。
往日以矣,已经隔转一世。老公还是前世的老公,一点都没变。
张悦坐着没动,任由着李恒之,替自己脱掉湿棉鞋,他掀开棉被,竟从里面拿出一双烘得暖暖的布袜子替她细心的穿上。又拿出一双干棉绣花鞋替她换上,这才轻拍了下她的腿,俏皮的说道,“娘子,我们现在可以讨论下你刚才说的事了。”
张悦站起来,俏皮的在李恒之唇角一啄,柔声道,“老公,谢谢你!晚上吧,晚上我好好侍候你。”说罢她脸红红的跑出去了。
李恒之看着妻子跑远的背影。再伸出手指,摸着刚才老婆亲过的地方,还尚有一点温热和酥痒,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眼底的温柔如海。
他坐回炕边,将小方桌摆好。看了一眼那些让自己头疼的古代书籍,深吸一口气,翻开一页,拿起炭笔,开始在空白纸面上抄起来。
为了老婆,为了凌儿,为了自己,他一定要付出全部的努力!
“夫人,肖老板请您去铁匠铺子盘帐!”
“张娘子,我家老板请您去店里盘下帐!”
几乎是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响了起来。张悦探头过去一看,原来是肖老板店里的伙计小于和周连勇布庄的伙计小马。
张悦可没有分身术,她想了想,便招手将平安喊了过来,吩咐他跟着小于去铁匠铺。至于布庄的帐则由她去。
蜂窝煤的钱按原本计算,应该有不少,但谁曾想肖铁匠手底下出了奸细,让对手占了便宜,分了商机,是以就算后来张悦替他想了办法,能赚的利润毕竟还是少数。
而周连勇的羽绒衣就不一样了,几乎可谓是独家,周连勇在这方面防盗版工作做的也不错。
李严氏在家里坐不住,便借口送中饭的机会来到一品香,看见儿子埋头在一堆书里头,振笔急书,顿时笑的满脸都是皱纹折子。
亲眼看着儿子把她亲手做的饭菜都吃下去,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府里,临走时问姚红姑,张悦去哪里了?
自己的相公在家里苦读,她一个女人家,不说在旁边倒着茶水点心侍候,怎么连人影子都不见了?
姚红姑忙道,“老夫人,夫人去和周老板对帐了。”
李严氏眉头皱了皱,“身边可有带人,不会是一个人去的吧?”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当然不是,夫人带着平威平忠去的,老夫人是不是想给夫人送饭呀,听说就在隔壁布庄的厢房里,那门大开着呢,人一走到后院就能看见的清清楚楚。”姚红姑故意说道。
李严氏撇了撇嘴,她给张氏送饭?她脑子进水了,她巴不得她饿死了才好呢。
不过姚红姑这样问,她却有些下不来台,因为姚红姑明明看见她手里只提了一个人份的食盒,刚才李恒之吃完,碗还是让姚红姑洗的哪,现在却故意问这样的话,分明是给她难堪。
当下李严氏心里就不舒服了,她想,我忍张悦娘就算了,难道连张悦娘的奴才也要忍不成?
“姚氏,你是我们李家的下人,我是李家当家人的娘,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贱婢,居然还想管主人家的事,信不信我只肖一句话,就立即让人伢子把你给卖了?”
姚红姑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多管闲事或是挑衅的意思,她就是纯粹好心多问了一句而已。
虽然李严氏自从复明后,就成了唱京剧的,开始变了脸,但她的心底里还是没有完全转变过来的,加上张悦娘一直对她挺好的,所以她一直没觉得自己的身份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
这事如果放在姚喜儿身上,她是万万不会说出这样没有分寸的话来,因为姚喜儿以前被方氏卖到大户人家当婢女,稍后到了一品香,表面上说的好听不是卖身,但是也和卖身差不多,当奴才的意识一直很清醒。
所以李严氏一开口,她的脸色立即就火烧火撩起来,待老太太说完最后一句急言厉色的话时,她更是吓的白了颜色,刚在张悦娘帮助下建立起的一点子坚强再度被软弱吞噬,卟嗵一声跪下去,吓的瑟瑟发抖。
“老夫人饶命,我,奴,奴婢万不敢管主人家的事,我,奴婢真的是好意。”
李严氏很满意姚红姑的表现,让她觉得自己这个李家的老夫人还是有些威信的,是以便打一巴掌给一甜枣,挑了挑眉,故意放缓声音道,“红姑呀,不是我要故意为难你。其实呢,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既然已经是奴才了,就要明白一个奴才的职责是什么。我老人家心胸宽大,看在大家以前又是邻居一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但是若以后我家恒之中了状元,来了其它的达官贵人,你说你还这样,丢的那可是恒之的脸了。你们可以丢我的脸,但绝不能丢恒之的脸!否则别说是你,就算是张悦娘,我也不会轻饶了她!”
看见姚红姑脸色越发白的如同面粉一般,李严氏心里十分得意,心念一转,想到姚红姑一向老实懦弱好欺负的个性,便开始挑拨起来:“你要怪就怪张悦娘吧,当初你们走投无路时,她做为你的好姐妹,明明可以借钱让你自立。她却不借,偏要让你们卖身为奴,让你们从此过着低人一等的生活,还要被昔日自己的邻居呼来喝去,你们有今天这样尴尬的局面,都是张悦娘造成的!”
如果没有昨晚张悦和她的那番交心聊天,或许今天姚红姑真的会被李严氏的话挑的动了心思,但是现在她却没有,立即低着头反驳起来,“没有,老夫人误会了,要不是夫人肯收留我们母子,我们现在恐怕已经被曾氏给逼死了,我们母子感激夫人都来不及,怎么会有怨怼呢?”
李严氏皱皱眉,眸里闪身着阴毒的光芒,心里暗自寻思,不是说姚红姑很好游说吗,怎么今天思想这样坚定?她还真就不信了,李严氏越发花了些心思,先是温声让姚红姑起来,接着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姚红姑始终低垂着头,不看李严氏,也不问她为何叹息?
以前方氏也用这样欲擒故纵的办法,引她上当过,她没有张悦娘的聪明和利落,她对付不了,所以只能用自己的笨办法,她不看也不问,更不说话。
李严氏一番表情白做功了,心里不由一阵恼怒,但终究是忍不住,自己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否则这戏没法演下去。
“红姑呀,其实我是在为你可惜呀,你说不论是从公事上面还是私人情面上,你哪里差了?你做的比谁少了,可结果怎么样呢?一个新来的乞丐得到的都比你多,人家不过才来几天,就已经是我们府里的外院管家了。你呢,啥名份都没有,就跟一品香的杂事伙计是的,我是为你不平呀。”
“老夫人说的是,奴婢记下了!”姚红姑低着头,声音木木的说着,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更没有李严氏预料中的不愤或是不满。
这不合常理呀,李严氏把自己记忆里的姚红姑仔细拉出来回想,都感觉姚红姑不可能对自己说的这番话,无动于衷。
其实是姚红姑知道自己打嘴仗不是李严氏的对手,论动脑子更是差百八丈远,但她有一个优点,她的忍耐性好,她刚才吃了一记李严氏的暗亏,现在也学聪明了。
她老实不代表她愚蠢,她善良不代表她不会动脑筋。
刚才李严氏明明指责她和老夫人说话太过随便,没有规矩,不像个奴才,现在又做出这副模样,肯定是有更不可告人的目的。
183、心悦诚服
张悦是给了他们母子二度生命的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她的。她可能没有其它人的聪明泼辣,也不识字,没读过多少书,没办法用话把李严氏说的哑口无言,但她有自己的笨办法。
她打定主意,以后不管李严氏和她说什么,她就应着,反正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
李严氏眼睛眨了眨,看向低着头,站在那里跟一根竹杆似的姚红姑,有些无语,这就完了?难道她不该跟自己诉诉苦什么,然后让自己替她做主的吗?
“红姑呀,你是不是还在生老婆子我的气呀,老婆子我刚才那也是不得已,恒之以后注定是要做大官的人,结交的人自然也是非富则贵,如果家中的下人不有规矩,岂不是让人笑话嘛。”
李严氏当真是用心良苦,竟然自贬身份,不再端李老夫人的架子,改自称老婆子,就想引起姚红姑的一点反应和同情心。
“老夫人说的是,奴婢下次不敢了!”姚红姑木木毫无表情的脸上眼睛看着脚尖,嘴一张,又是这样一句。
李严氏磨了磨牙,她觉得自己的忍耐性已经到头了,也知道了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搞头了,便一拂袖子,提着食盒就回府里去了。
她为什么没带喜儿来呢,说来李严氏也搞笑,张悦将李府后院原先下人住的厢房改成了演武场,平顺他们平日就在那里,跟着柳三柳七学功夫。
她自是不知道的,但她却是从喜儿的话里抓到蛛丝马迹。知道张悦在后院鼓捣什么东西,还不时有那些让人讨厌的小乞丐出出入入。
她今天一定要喜儿留下来,看着那些人,防止他们偷了府里的东西。
李严氏迈着小脚。深一脚浅一脚的刚消失在路的尽头,平安就从一品香铺子的角落里冒出头来,一下子跳到姚红姑面前,朝着自家娘亲举起大拇指,“娘,你刚才简直是太厉害了。两句话就把老夫人堵到无话可说,你是没看见老夫人的脸色有多难看?简直太解气了!娘,下次她再挑拨你和悦娘婶子的关系,你就这么干,气死她。”
姚红姑无辜的抬起脸来,看着自己的儿子,替平安把裤管上面的雪渣子拂干净,满脸疑惑,“老夫人为什么生气,我已经都照她说的做了。还有你这个孩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喊夫人,悦娘婶子这四个字,还是放在心里吧。”
“噢。”平安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四处打量,“夫人回来了吗?我和肖老板已经对完帐了。想给她看看。”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周连勇正好把张悦送到了门口,张悦看见平安,便掐了把他红通通的小脸蛋,“哎呀,我们家的厉小帐房先生,这速度挺快的嘛。”
平安得意洋洋的拍着胸口,晃了晃小脑袋,“那是自然。”
正说着话呢,安正阳也回来了。没想到柳平潮挺客气,居然喊了辆轿子,把他送回来了。
正好大家关铺门把帐目再一齐对下。
姚红姑正打算拉着平安回避,却被张悦娘一把扯住了,“红姑。你可是一品香东家之一,你往哪里去?”
姚红姑糊涂的看着张悦娘。
“你忘记了?最开始我说拿钱给你,让你单独开个店做点小本生意,你不肯,怕曾氏又来闹,我想想就把一品香一成的干股给你了,你可是一品香正儿八经的股东噢。一吕香年底盘帐,你这个股东怎么能够不在场呢?”张悦语气轻松的说道。
姚红姑嘴唇哆索了下,她神态间有些疑惑,有些激动,“可,可是……”她想说她和平安都卖身为奴了,奴才的都是东家的,就算原先有那股份,那不也还是张悦的吗?
张悦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一码归一码,卖身契的事,其实当时是没办法,曾氏一直纠缠不休,就算写了断绝书,他们也未必肯真的放过你,我也是思及此处,才愿意收下你们的,我当时就说过了,无论什么时候,你们想要赎身或是离开,我都会同意的。”
姚红姑一下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倒底有何德何能,能得张悦娘这样的好姐妹?
母亲早早撒手人寰,爹爹只听信继室的谗言,远嫡子女,亲庶子庶女。亲生哥哥懦弱无用,被方氏百般折腾,继妹妹只知道争风吃醋,继弟弟也只知道从她这里榨钱,枕边人又抛弃她另结新欢,没有一个人把她当人看过,没有一个人为她着想过,她这一辈子都充满着悲剧,只有在遇到张悦娘后,才慢慢活出一点色彩来。
她在心里暗自感谢上苍,感谢老天爷,让她遇到了张悦娘。没有张悦娘,哪里有她姚红姑的今天呢。
“哎呀,好好的哭什么?”张悦赶紧使眼色给平安,平安立即搂着自家娘亲,递了帕子过来,“娘,夫人说给我们一成股份,这是好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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