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女皇的养成计划-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是在劝戒我,亦是在劝戒你自己吧?丫头,你真是变了许多……”怒深吸了口气,语气平缓下来,自嘲地笑道,“我记得当年你曾说过,宫中的女子可怜,你不愿身涉其中么?你喜欢的是掣马驰骋的逍遥与自在,而不是这封号加身的束缚。而自由与痛快,这些我都能给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摇头轻叹,年幼时那温和圣洁的阳光再也照不进我心最深处,我忘不了在感业寺的每一个冬夜。那时我坐在屋檐下,蜷成一团,寒冷与饥饿仿佛食人的兽,缓缓吞噬着我。我抱膝静坐,仰首望天,厚重的夜云飘过,残月如钩,冷霜无声,上天只是冷漠地俯视这混乱而残酷的人世,“你不会明白的……”
怒战的眉毛狠狠地拧在一起,显然他听不懂我言中之意,他探下头,疯狂吻着我的唇:“这些我都不管!媚娘你是我的,早就是我的!”
我惊诧万分,一时竟无语。恍惚间又想起了在并州与他初遇的那段时光,我所有痛彻心扉的情感都在母亲离去后终结。其实人生的初见,从来都是一切忧虑痛苦的开始。眼前一树白梅开得正好,恍若琼华月露,皎皎雪光,一如母亲的微笑。她冰凉如玉石的绝世容颜,还有她身上那低徊游走的暗香,皆是令人沉溺的诱惑。但我发觉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有些前尘往事,我定要抛下,若无法丢弃,我必无法再前行。
我伸出手,紧紧握住怒战的手腕。握手的一瞬,我感到怒战微微一颤。但我知道,我们这一握,无关风月,只为彼此抚慰。我的手已染血,心已成冰,我们不似爱侣,更像是同类。
“啊!”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叫,我转头看去,竟是夏莲,她面色苍白,手中捧着我的暖炉,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我心中一沉,是我太大意了,我遣走所有的人,却独忘了她。
怒战轻轻放下我,一言不发,只将刀往夏莲脖子上一横。
夏莲仍不停颤抖,急得大叫:“昭仪——”怒战的刀往下轻轻一压,她只能乖乖收声。
“放了她。”我冷眼看着,淡淡开口。
“放了她?”怒战诧异地反问。
我并不急于解释,只微一挑眉:“是的。她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信她。”
“既然你信她,而我信你,那便就此算了。”怒战收回刀,了然地看着我,悠悠道,“我知今日是绝不可能带你离去,但,终有一日,我会得偿所愿。”说罢,他的身子轻如白羽,扶摇一跃,落在屋顶上,悄无声息,几个兔起鹘落后,便已失了踪影。
“昭仪……”夏莲死里逃生,惊恐而又疑惑地看着我,“为何你……”
我不由笑了,却又不禁黯然:“我救你,只因你与从前的我太像了……”
夏莲略一沉默,道:“夏莲明白,夏莲绝不会辜负昭仪的苦心。”
我轻笑,望着微暝的夜空,漠然一笑。残雪未尽,冷月如霜。
而今的我,已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九五之尊的帝王已是服服贴贴羁绊于我的裙下,对我俯首称臣。我绝不会为了怒战,以及那不切实际的自由而放弃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昭仪,你要去哪里?”夏莲见我迈开步子向院外走去,便立即扶住我。
“我想去见陛下。”我忽觉身心疲累,想去见李治。
到了大殿,李治却不在,找来内侍一问,才知他去后殿了。
石阶湿滑,夏莲扶着我,小心翼翼地拾阶而上。
后殿长廓下,静溢无声,竟没有一个宫人守夜,松木的清香淡淡弥漫,月光映照着皑皑白雪,呵气成霜。
远远地便可听见李治的声音,我便吩咐夏莲站住在廊下候着。
我轻推门,一脚跨进房去,只见绣幕沉沉,珠帘半卷,炉香袅袅,映着窗外残雪,低低的女子笑声,从帘中传了出来。
我心中一沉,因为我已听出那是大姊的笑声。她正娇媚地说着:“陛下,你怎又来我这了?万一被媚娘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李治的声音温和得如一个一触即碎的梦幻:“她不会知道的,她临盆在即,只会在院中安心休养,绝不会来此。”
“陛下,我心中一直有疑惑,媚娘模样生得比我标致,也比我聪明,为何你仍会对我……咯咯……媚娘有什么不好?”也不知李治做了什么,大姊咯咯地娇笑起来。
“媚娘确是生得倾国容颜,她横眸浅笑时,叫人看了煞是可爱;而她那副轻颦薄嗔的神韵,叫人看了又煞是可怜。但每当她敛容劝谏的时候,眉头眼角,隐隐露着一股严正之气,有时我见了都不觉畏惧起来……”李治叹了一声,悠悠说道,“我对她那是又爱又怕,有时我真不懂她,一点都不懂……还是你好,温柔可人,又善解人意……媚娘,媚娘就是太好了……”
“陛下……”大姊柔柔地叫着。
一泊晶莹微光中,我望见了李治与大姊在榻上交缠的身影。
我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静静地转身离去。
我心念旧情,见大姊无依无靠,便费心将她接到宫中,因为我们毕竟名为姊妹。为了母亲,我不能抛下她不管。但我却忘了,人的**总是难填,人都是贪得无厌的。一个愿望满足了,又会滋生新的**,永无止境……我的眼前有些模糊,远去的记忆如溯影回漩,吞噬了所有的光热。模糊的血光中,我所有珍视的一切皆从眼前流逝,原来回忆也会令人流血。
殿外残雪飞扬,覆于心头,落了一层薄霜,冰凉彻骨,心底残存的一星温暖寂灭。寒风吹得愈加猛烈,庭中的白梅被劲风吹得东倒西歪,它却仍苦苦支撑着颓败的身躯。
冬寒,已深入骨髓。
“我们走吧。”我轻声对夏莲说道。
夏莲见我神色有异,却也不多问,只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我感到了小腹中刀滚般的绞痛,下身的滚热让我心惊,我咬牙撑着,缓步前行。一直走回自己的小院,我才颤抖着伸手去摸,却染了一手的猩红。
“昭仪!”夏莲惊叫着扶着我缓缓倒下的身躯。
我勉强微睁着眼望去,冰雪未融,冷意彻骨,只余下触目的空茫,窅暗如渊。
自我生下弘儿,我便以为,这世间最痛的是产子之痛,可如今我却发现,破灭,才是最深切最绝望的痛。它犹如刮骨抽筋,痛入骨髓,痛彻心扉,痛得我恨不能立即死去。
眼前人影晃动,凌乱的脚步声,焦虑的话语:“陛下,陛下……您不可在此……
“都给朕让开!说,如今情势如何?”
“这,这,昭仪流血不止,胎儿又无法出来,恐怕要糟了……”
“快救她!无论如何都要救她!救不了她,朕要你们统统陪葬!”
“媚娘,媚娘,我是大姊!你快些醒来啊!”
挥不去的窒息与倦意,呛人欲泪。我只觉身子愈发的冷了,气若游丝,再也不想去触及那些令我难堪的事物,若无魂魄,就不必再承受痛楚,便如此沉沦下去吧……恍惚中似有个温柔的女声在我耳边声声呼唤:“媚娘,媚娘,别怕,别怕,我在这……”
这是谁的声音?为何这个声音如此焦灼,如此急切,如此伤悲,我却如此的熟悉?这世上会如此唤我的人只有母亲,只有她……但绝不会是她……因为在我与先帝之间,她选了她最爱的男人,而不是我啊……母亲,你可知道,我多恨你的无情!母亲,我是真的恨你,恨到难以自己!过往所有的一切,历经风霜,带着累累伤痕,纯如白雪,美得高寒,却已离我很远,与我无缘了。其实,多么的不舍……失去与得到,竟是如此彻底。
不觉中,我的眼角丝丝渗出眼泪。昨日之事,不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褪去残留的一副躯壳,我怆惶到崩溃。只是,心有不甘啊……是谁令我必须承受如此痛楚?!多少个月夜,我披星戴月,深读奏书,我忍受受孕分娩之苦,而我的夫君却与我的姊姊寻欢作乐!卓然奋起,在血路中自闯新途,剑走偏锋之际,早已不容后悔!胸中似有火焰相煎、相斗、厮杀、纠缠,永不可融,直至五内俱焚。我宁愿忘掉那一场血浓于水的亲情与情缘,还有那些缘于其中的软弱而换取到的不幸。紧握双拳,自心到手,将坚韧紧紧握在手心,它如此稀缺,又如此隆重。
身体内最后残存的意志竟然使我勉力睁开了双眼,疼痛难当。胎儿每下坠一分,我便感到身体似被撕裂一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感到腹中的胎儿已脱离了我的身子。
此刻,我只觉欣慰与惬意。无论如何,我的孩子已平安来到了世上。
晚风凛冽,拂过夜空,穿过幽邃的大殿,最终没入远处禁苑内的婆娑暗影。
我似又看见那片华丽到及至的牡丹,它们已有了颓势,却仍有掩也掩不住的凛厉与张狂,毕竟一身贵气,即使是败落,也绝不肯低下美艳高贵的头。
曾经的那一派锦绣繁华,连同寂寞的晚照,皆黯然收入天际。
*******************************
“哦,来,让朕瞧瞧……”李治将小公主轻挽在怀,伸手指逗弄着她,喜滋滋地道,“她生得可真像朕,这眉、这眼、这鼻……一模一样。”
我倚靠在软垫上,斜睨了他一眼,面上终是扬了笑,“陛下说笑了。小公主才出生不久,面容尚且难辨,你怎知她生得像你?”
“朕是天子,朕说像便是像了。”李治故作嗔怒地白我一眼,浓浓笑意里流露出一抹稚气。
小公主生得粉雕玉凿,小嘴微翘,黑眸湿润,亮如星辰,确实与李治十分相似。她的性子又乖顺,极少哭闹,只是因为不足月,体弱多病,但或许真因为如此,她愈发惹人怜爱。
正文 将武昭仪杖毙!
无怪李治如此宠爱她,每日下朝后必定来我这探望她,他将她抱在怀中,爱不释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媚娘,将这汤药趁热喝了吧。”大姊不知何时入屋来,她手中托着雕漆梨木茶盘,盘中的小碗盛着温热的药汤。药浓如墨汁,散着悠悠的苦涩药香。
我伸手接了,垂首欲饮,目光却不着痕迹地轻闪过去。大姊与李治两人相距咫尺,他们有片刻的静默,相望对方,他们几乎都停住手中的动作,只是这么一眼。大姊面色绯红,她微微侧首,眼眸微含笑意,潋滟生光,自成一段写意风流。
他们是温情的,然而底子下却藏着一张地狱的面孔。他们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皆似片片利刃,在我心间疾速划过,不见血的伤痛。但我能说什么呢?他是帝王。后宫之中,新人终将成为旧人,永远有更美艳更温柔的女子在等待垂青。我移开目光,看着漆黑的药汤,一口饮尽,苦涩不堪,直达心底,我仰首,笑意疏离:“这药好苦……”
“我已为你备好了蜂蜜,喝下它,便不会那么苦了。”大姊体贴地送上一勺蜂蜜。
我眸光一闪,笑意加深,伸手推拒:“不,御医吩咐,服药后切不可食用蜂蜜,否则,这药效可要减半了。”
门外有内侍禀道:“陛下,长孙无忌等人已在大殿等候。”
“朕知道了,一会便去。”李治不悦地皱起眉头,他垂首深吻小公主的额头,这才将她交给一旁的奶娘,他伏下身,抚了抚我的长发,“媚娘,朕尚有政事要办,晚时再来探你。”
“陛下,国事为重。”我无异议地颔首。
“你如今身子也弱,好生休养,需要什么,直管去内侍省那里取。”李治摸着我的额头,轻声嘱咐,而后便回身去了。
大姊与我闲聊片刻,便也离去了。
淡薄纱幔内,我侧头望着窗外出神。这次不足月产下小公主,我虽性命无忧,却也伤了元气,血亏体弱,数十日都只能卧于榻上,静静休养。
斜阳余晖投下班驳的影子,仿佛篆刻着光阴,一丝丝黯淡,一寸寸拉长。鎏金香炉内升起的轻烟,摇曳飘渺,无所依凭,很快便吹散在空中,不留一丝一毫。
“唉……”冬日的寒冷如利刃刮挫着我的心,我长长地叹了一声,扯过被裘翻身蜷在榻上一角。
“昭仪,睡不着么?”夏莲入内掀起纱帐,轻声问道。
我轻咳,随口说道:“夏莲,你可有什么法子安神养眠?”的
夏莲一拧娥眉,想了想道:“我一向都安眠好睡,并无此烦恼。倘若汤药无效,或许去庙里进香,是个好法子。”
“求神问卜,不会有太大用处。”我摇头,而后说道,“让我去寺庙进香?想必是你自己想出去解闷吧?”
夏莲被我拆穿了心思,脸上微红:“我看昭仪这几日闷闷不乐,身子又虚弱,或许出去走走,病便能好些,人也会欢喜点。”
“欢喜?”我自嘲一笑,“夏莲,你欢喜的事有哪些呢?”
“我?”夏莲抿嘴笑道,靥生两颊,明艳照人,“不瞒昭仪,我就想着每日能山珍海味、绫罗绸缎,那我便欢喜了。”
“呵……你呀……”我失笑,夏莲的愿望十分简单,所以她容易满足,或许这也是真正的欢喜,“你不怪我当日抽你那顿鞭子么?我仍记得你那时的话,如今你不想获得陛下的宠幸了么?”
“不,不想了。昭仪你的那顿鞭子将我打醒了。后宫多少嫔妃,为了得到陛下的宠幸,争得头破血流,我看的太多,心寒了,便再也不想了。”夏莲低低一叹,口吻淡淡,“夏莲无父无母,只有昭仪对我最好,如今我只想陪在昭仪身边,一辈子侍侯你……”
“我……”我听了有些动容,方想开口,林锦惊慌地冲入屋内,她惶恐地说道:“昭仪,有宫人来报,皇后领了一队侍卫,他们气势汹汹,正往我们这来!”
“皇后?”我一怔,这些日子我身心皆疲,无心去思索后宫之事,王皇后今日前来,只怕是来者不善!是我疏忽大意了,心中隐约有丝不安,我强撑着坐起身来,“夏莲,扶我起来。”
夏莲立即上前:“是。”
我方才下榻,便随即吩咐林锦:“快,立刻到大殿请陛下过来!就说皇后娘娘要杀我!”
“是!”林锦虽是一脸惊诧,但得了我的命令,却不敢有丝毫犹豫,她迅疾地奔出门去。林锦才走不久,便听得门外内侍禀道:“皇后娘娘驾到!”
我身子依然虚弱,步子一慢,但仍立即跪了下去:“叩见皇后娘娘。”
王皇后款款而来,她一袭凤羽金锦裙袍,绚丽光彩,令人不敢逼视:“我是来寻皇后玉玺的。”
“皇后玉玺?”我悚然一惊,自知已落入了王皇后的陷阱中,“回皇后娘娘,近来我身子虚弱,不曾出过房门。娘娘要寻皇后玉玺怎会到我这来呢?”
“有没有在你这里,搜一搜便知了。”王皇后眼波流转,冷冷一笑,“来人,给我搜!”
“且慢……”我才想开口,眼前却忽然一阵发黑,险些栽倒于地,幸而夏莲在旁眼疾手快地将我扶住。
“皇后娘娘!”内侍很快便从我屋中捧了玉玺出来,呈于王皇后。
“武昭仪,人脏并获,你不必再抵赖了!”王皇后眸光一厉,立即下令,“偷盗玉玺,罪无可赦,立即依法仗毙!”
我默然,香炉中仍有香料在焚烧,缕缕幽香,弥散风中,泠然如水,浸没我跪得麻木的身体。静水藏深流,树大却招风。小公主的降生、李治对我日益加深的宠爱、萧淑妃被贬……这一切的一切,王皇后早对我怀恨在心,此次便是趁我养病疏于防范之机,随便寻个罪名要将我处死。我苦心谋划、机关算尽又能如何?她是皇后,是后宫之主,掌管凤印,只需我一次失足、一个懈怠,她便可轻易结束我这如蝼蚁般脆弱如丝的生命。
“是!”立即有两个如虎似狼的内侍上前来。
夏莲忽地高声叫道:“慢着,皇后娘娘,这玉玺是奴婢偷的!”
“什么?!”王皇后一愣,这时屋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