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风雨归舟-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要不,还是把运东西的车匀出一辆来,装他自个儿?想是这么想,奈何陆弘景那货把十几辆车塞得满满当当的,山货皮子还有大食过来的葡萄酒、挂毯,杂七杂八,连插缝儿的地方都不给他留!
那让底下人挤挤,给他匀出一辆车来?人家本来就几人挤一辆了,还让人家再挤,做得出么?思前想后,萧将军只好心一横——我骑马还不行嘛!夜里还有帐篷么,怕怎的!
打定主意,说做就做,他们一行人十几辆车,说阵势也不算太小了,但年关岁暮么,多的是商贾从边地押货往帝京走,因此亦算不得惹眼。
一群人都有归心,第一天走的就不慢,经过市集了也没停下来歇宿,想着夜里找个小镇集凑合一晚,第二天赶早就走。谁曾想走到穆家寨的时候忽然下了暴雪,给阻住了,不得已只能停下,找个客店住了等雪停再上路。穆家寨是个小镇,没有大客店,且老天爷突然间翻脸的事儿,阻在路上的又不只他们一行人,先来的把客店都占的差不多了,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到了最后萧将军仍是要与心上人同宿,仍是能看不能吃,仍是挺要命的死挺活熬。
心里藏着多样心思的人他就不容易平静。萧煜和廖秋离一同进门,一同坐下用饭,饭后廖秋离从自己的行李当中掏出一个小包袱,解开来,推到萧煜面前,“我自己做的杂拌儿,吃不吃?”。杂拌儿就是把几样坚果混在一起炒熟了,再混点儿干果脯进去,有甜有咸,甜的吃腻了吃咸的,咸的吃腻了又吃回甜的,好吃!
萧煜还在肃王府别院呆着的时候,廖秋离常常做给他吃,酥脆咸香的花生仁儿、松子儿、榛仁儿、豌豆、葵花籽儿、蚕豆,吃多少都不腻口,吃着吃着错把一两颗酸甜的杏脯拈到嘴里,也不串味道,越吃越过瘾,常常把一口袋吃完了还浑不觉,还把手探进袋子里里里外外掏摸,满指望能掏出零星碎屑来再添一两口。吃没了还要叹口气,廖秋离常笑他馋。
没想到他还特特做了带在路上,兄对弟……也能这么上心?
萧将军胡思乱想了,一不小心又想到了“那啥药”上头,心里打了个突——陆弘景那货该不会在这里头下了东西吧?!
“咳,这两天、不,这一路上的饮食,我吃过了,你看我没事儿你再吃,可明白了?”萧将军一脸的肃穆,也不明说为了什么,廖秋离只当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大根由,也不问,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煜当真把所有可以现入嘴的东西都拿来尝了一遍,吃完了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觉着没大碍了,这才把东西又放回去,“吃吧,应该没什么。”
夜里睡下,两人仰躺着,都睡不着,萧将军说睡不着,出去转会儿。廖秋离说你省省吧,外头风大雪大,一会儿就把你冻精神了!萧将军心里憋着火,没听,一拉门,飞雪扑进来糊了他一脸,这就又转回来了。又躺回了床上,还是一点儿要睡的意思都没有。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说些什么似乎都不合适,他使了一会儿劲,咳嗽一声,准备开口,谁知屋里安静,他猛孤丁的咳一下,两人都吓一跳。廖秋离往床内缩了缩,虽然嘴上没说,但傻子都能瞧出来这是存了防备的。
“……我就是喉咙痒痒咳嗽一声,你躲那么远做什么?”萧将军恼羞成怒,说话直接。
“其实没躲,就是往里靠一靠给你腾点儿地方,省得你睡窄了不舒服。”这位也是只死鸭子,到底不肯认是心里确实害怕了才往里缩的。
“……你以前……罢了,不说了,说多错多。”
他想说你以前根本就没怕过我,如今这副模样,说到底还是赖我自己,生撕一回,是把两人之间的兄弟关系撕烂了没错,可从那以后就乱套了——一个总想着更进一步,另一个总想着再退回去,想也想不到一块儿,说更说不到一起,情人之间的亲昵又建不起来,只能这么不三不四不上不下的吊着。
第24章 小梨子要是能误食“那啥药”就好了……
“……后天就是元夕了,看这天候,不知能不能上路,说不定要在这穆家寨过年……那天你要吃点儿什么?”廖秋离看看无话,尴尬得很,绞尽脑汁挖了一句话出来问那位。还是问吃的,除了吃的找不出别的不尴尬的话来问了。
“……饺子吃几口就罢了,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亏得你们每年都又是剁馅儿又是和面的折腾……”说实话,萧将军对饺子就是爱不起来,他觉着这东西一包浮皮裹着一坨肉糜,吃到嘴里忒单调,哪有酱爆羊肚带劲!
“……你不是说丘八不挑拣的么?怎么又挑拣上饺子了?之前你来找我,给你下饺子吃你也囫囵吃了,没听你说不合适,这会子吃饱了喝足了,倒有得话说了!”
“我又没说不吃,只说这东西的口味奇怪罢了,甭管什么只要是你做的我就吃!”
挖苦他一句,他就又不挑拣了。
“正经说话,出门在外诸多不便,有什么做什么,你呢,也真只能有什么吃什么了。”
“特别想吃烤羊腿,整条嫩熟了,撒孜然、辣子,拿刀片着吃,再来两壶葡萄美酒,齐活了!”萧将军说得起劲,连烤羊腿都出来了,他见廖秋离听得入神,就悄默声地朝床内侧靠了一靠,靠的路途“遥远”,人又紧张,他的脚不小心蹭了廖秋离的脚一下,冻得他一凛,“你的脚怎么跟冰柱子似的?!”,可算是逮着机会了,他马上就扒拉开被子用手去攥他的脚,一攥才知道这人为何夜里难睡,北地苦寒,数九寒天里他是如何一夜夜熬过去的?
“不妨事儿,天暖和了就好了。”廖秋离躲他的手,尽量大而化之。
“别动!我就是给你暖暖,不做别的!”
丘八的劲儿大,不由分说把他一双脚抢过来窝自己怀里,“我抱着你的脚而已,又没从头到脚都抱着,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不用这么麻烦,我灌个汤婆子放脚底下一会儿就暖和了……”廖秋离想把脚从萧煜怀里拔出来,拔不动,就告诉他不用他来,有汤婆子在这儿呢。
“行了,汤婆子到了半夜就凉了,远不如人管用!你睡你的,我给你捂暖了再睡。”
“……真不用。”廖秋离生性不爱麻烦旁人,即便是至亲他也甚少开口求相帮,都是自己对付就完了,再说了,冬日里脚寒凉又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这么一惊一乍的。
“我说你哪那么些废话!再说就抱整个的!”萧煜做惯了说一不二的丘八头子,对这类掏着心挖着肺还不知道领情的向来没有气量,说着说着就爆了,还威胁,还说到做到,他真的把他整个拖过来裹进自己怀里,一双火热的脚缠上一双冰凉的脚,硬要把热度渡过去。
“小梨子……打从十岁起我就有这么个愿望……希望能长成我爹那样的身量,当然,能比他还高就更好了……我想把你整个包进怀里,裹着你……那时候怕不够高,听人说饮牛乳能使人身量增高,还求我爹一天给弄一大罐来,水也不喝了,光喝这个……”
喝了两年多,成效还是有的,萧将军身量比他爹还要高,手脚长大,没白浪费那死贵的牛乳。而且还喝出了额外的成效——人白,北地胡尘这么酷烈的,都不见把他磨黑了或是磨糙了,脸相照样白净细腻,说是白面书生也没人不信,关键是一白遮百丑哇,何况萧将军一点儿也不丑。这么俊一个男人搂着另一个长相平平的男人说些甜腻的情话,被搂得动弹不得的那位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说可惜心思歪了,他一定不愿意听,两人这么藤缠树树缠藤的,一句话没说好后边走火了可就太糟糕了。
“那时候只是瞎想,没想过真能这么裹着你……你这脚凉的毛病还挺及时的,了了我多年的一桩夙愿。”萧将军越说越不像了,脚凉的毛病本就是气血不足或是气血凝滞的事儿,和及不及时什么相干!说的跟那位故意凉了脚好让他一偿夙愿似的!
“你身上熏的什么香,这么好闻……”
“……萧煜你再这么没完没了的说胡话我就到地上睡去!”廖秋离使劲掰他圈在他腰上的手,要从他怀里挣出去。
“……我这是实话实说,又犯着你哪门子的忌讳了?好,你不乐意听,我不说了,安心睡觉。”萧煜嘴巴老实了,手脚却还是囚着那位,不让他挣脱了去打什么地铺。
你不动我亦不动,就这么僵缠着定在了床上,身上的皮肉都是紧绷的,更睡不着了。静了一会儿,廖秋离又觉出不对劲来——有什么东西杵着他下边,热而且硬。他都而立之年了,对这物件不能不熟,也不能装作不知道为何这物件要在此时“起立”。然而这话要怎么说?骂这物件的主人臭不要脸的半夜里耍流氓?说实话,还真骂不着,因这物件晨起可能要起立,受了热可能要起立,受了刺激还是要起立,什么时候起立真说不好。你说他胡乱让这物件起立,他说心悦君兮,这东西自然而然它就起立了,不是他成心的。
“……我口渴,想下去倒杯水喝,你先松开手。”廖秋离无奈得很,只能撒谎说要喝水,先从这不尴不尬的境地当中解脱出去。
“庆之!”萧煜喊了廖秋离的字,这是少有的事,他们两人之间总是梨子来栗子去的,不叫名也不喊字,“给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想了你那么些年了,这份恋慕可能是朵没果的花……今后的事不敢想,这时这刻,哪怕是施舍呢,就这么呆一会儿吧,别说话,别动。”
萧煜个性强硬又好面子,这几句话就是他求人时候的腔调了,听着硬硬梆梆,但在他那儿就是软得不能再软的“没骨头话”,说完得咬牙发誓没有下回的那种。
廖秋离呢,当然知道这人茅坑石头一样的臭脾性,也知道这人此时此刻正在死忍活熬,反正惹也惹不起,躲也躲不开,搂抱一会儿,只要不出圈那就随他去。
毕竟是一路劳顿,中途又不曾停下休憩,到了定更时分也困得很了,两人缠抱一会儿,萧煜身上的暖渐渐渡到了廖秋离身上,关键是脚暖和了,连带着全身各处也跟着暖和,睡意袭扰,眼皮子沉重,本来还有许多顾虑的,到了要睡着的时候,脑子就成了一团浆糊,什么也不想理了。
窝在怀里的人从紧绷到松弛,用了多长时?半个时辰。萧煜见他总算肯在他怀里待一会儿了,心里难免有些小高兴,一高兴难免要想:这会不会是个转机呢?或许还不到一点指望都没有的时候?又想,陆弘景那货预备的药……说不定真能派上些意想不到的用场,比如说,咳,廖秋离一不小心吃错了“东西”,浑身燥热,忍不住要缠着他“解热”,两人顺势做下好事……
从这儿就可以看出,萧将军艳情话本没少看,话本里头就这么写的,逢到有贞洁烈女不好摆弄的,写书的一准让性烈的那位“误食”某些东西,烈女怕缠郎,烈女也怕“那啥药”哇,误食一次终身起效,有了那啥药推波助澜……最终总是要皆大欢喜的!
他八年多的丘八,除了行军打仗还算在行,谈情说爱可没有一点儿“垫底”的硬通货色,全是间接得来,要么是“前人”经验,要么是纸上谈兵的“艳情话本”。前人经验是八年来在军营里攒下的,大多来自老兵油子们闲极无聊的瞎侃,和瞎说八道差不多少。艳情话本么……依着萧将军死要面子的程度,这东西不像是他能倒腾来的,所以说还是从陆弘景那货那儿“缴获”的,那货去一趟市集,除了赌博用的赌具之外,就是收罗这些东西,一买买好几十本,什么枕头底下、席子底下、被褥底下,处处可以收藏,萧将军对他收藏的地方熟门熟路,来了就拿来了就拿,拿了人家的手还不短,还要冷着张俊脸无比正直地训斥一通,“行军打仗怎么能看这些书?!给你本兵法拿去读!”,他一出手就把人家几十本书拿走一大半,人家跳脚骂他他还不乐意,转天再过来一趟,把剩下的统统拿走,一本也不给留的!
萧将军日思夜想日盼夜盼,就盼那啥药某天发作了,好按照艳情话本说的那样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要“顺理成章”总不能臭着吧?总得要洗涮干净了才好办事吧?即便没条件大洗,起码的,一些部位它总该洗洗干净了吧?不然亮出来的时候一股异味……那多不好意思……
为了这个,心急如焚的萧将军每天都找地儿洗身,多冷都洗,也不怕洗伤风了,实在没条件他也要自己烧一小壶水躲到背静处去洗……
廖秋离问他你天天这么洗不怕作下病?!
萧将军肃着脸严肃认真地答道,不洗不行,不洗到时候临阵……
“临阵”之后他又惊觉差点儿说漏了嘴,忍着不说,光心里想:虽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但这种事可不能靠临阵,得靠平日里时时预备,还是得洗!
第25章 望山跑死马,看得着吃不着
结果呢,这么心急如焚疑神疑鬼的走了一路,到了帝京的时候居然啥事儿没有,萧将军这才明白自己让陆弘景那货涮了一回。都能想见那货在虎牢关里扮鬼脸——活该!谁让你不安好心来着?!老子只说药弄来了,又没说这回就给你用!
心火旺盛的萧将军一路上吃不好睡不香,天天琢磨这事儿,没想到居然是“望山跑死马”,看得着吃不着哇!进了帝京那就更吃不着了,廖秋离回了廖家台口,他一时半会儿没法跟过去,现下他们两人关系微妙得很,他与廖家人之间存着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火药桶子,他要是跟回去,火药桶子炸了,廖秋离也不好做,一边是至亲骨肉,另一边是名义上的“夫家”。懂事的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过去找讨厌。所以他只能自个儿忙自个儿的,要么早早上朝去,为了庆朝周围四伏的危机以及汹涌的暗潮费心费力,要么散了朝了就窝在自己买的那个小院落里,或是找几位故旧喝酒,有时候皇帝找他进宫商量事儿,一留就留好几天,反正尽量忙,尽量别去想那个回了廖家一趟也没给他递过消息的狠心人!
倒是和他那皇帝堂兄谈过庆朝周边的状况,这位天子也大致赞同他收买、拉拢、威胁、狠揍的策略,但是到了朝堂上的时候,各样心思可乱得很,本来挺好的主意,不知为什么,打岔使绊子的人总是比正经办事的人多得多。回来的第三天上早朝,由皇帝授意吏部尚书张苍水,隐隐约约提了“拉拢”的事儿,拉拢谁呢?北戎。庆朝周围最可能被拉拢的也就是北戎了,两边连着掐了二十来年,所为不过是“开边市”。
北戎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盛产马匹、毛皮、野山参等等粗货,绸缎、茶叶、盐铁等等细货他们做不来,那好,做不来那就老老实实拿到边境上和庆朝的边民们以物易物,马匹皮毛野山参换绸缎茶叶盐铁,而且蛮子们为人实诚,不会耍小手段以次充好,分量也给的足,起先只是边民们与蛮子们零星的互换,后来商贾们见有大利可图,就试着成批的把庆朝内的俏货往边地趸,再后来,规模越来越大,连北戎的王庭都加进来,阏氏公主们特别爱庆朝的丝绸和首饰,肯花大价钱买,有了行市,商贾们就更使劲往外倒腾了,商贾成群结队,从内地到边地情况不那么熟,那就得雇一批边民给他们跑北戎那边的买卖,边民们的生计也有着落了。
庆朝对这事儿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北地苦寒,边民们生计所迫,有时候做一二买卖也是一份营生,北戎那边愿意正经做买卖,总好过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