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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书-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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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安乐见他无大碍,让他早些歇息,抱着酒坛子利落转身,摇摇摆摆出了房间。
苑书跟在她身后,几次欲言又止,任安乐将酒坛扔到她怀里,斜眼道:“说吧,这么扭捏做什么?”
“小姐,温朔细胳膊细腿的,你别是看上他了吧。”苑书被砸了个踉跄,小跑上前小声问。
“想什么呢,他这么点岁数,太嫩了。”
任安乐横眉冷对,踩着木屐一路到了书房,苑琴坐在书桌前眉头紧皱,见任安乐进来,迎上了前。
任安乐换下将袍,着一身里衣,扫了桌上一眼,淡淡问:“今晚宫里到底出了何事?”
“有刺客潜进宫里行刺,帝小姐替陛下挡了一剑,刚刚宫里传来消息,刺客自毙在西山,赵公公无功而返。”
任安乐皱眉,“帝承恩如何了?可碍性命?”
苑琴摇头,“方太医医术高超,听闻那刺客刺偏了些,没有伤及心脉。她顿了顿,加了一句:“殿下现在还守在元华殿里,没有回东宫。”
任安乐倒是满不在乎,“帝承恩为救他老子才会受伤,这是他应为的。”
就算知道任安乐是个大咧的性子,苑琴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任安乐往榻上盘腿一坐,托着下巴,“刺客的身份可查出来了?”
苑琴摇头:“没有,陛下已经下令关闭城门,搜查余党。刺客剑法极高,听说陛□边的禁卫军连一剑都挡不下来,但是剑法单一普通,瞧不出任何来历,赵公公找到时,那刺客已经自尽于西山,我怀疑刺客是……”
“是豢养的死士,所以陛下才会怀疑不止这么一个刺客潜进了京城。”任安乐眯眼,缓缓接口。
苑琴点头,“我便是如此猜想的。只是到底有谁会如此大胆,敢行刺陛下,更奇怪的是那刺客无心恋战,一击不中就逃离了皇城。”
“应该说谁能舍得用一个高手来做这么一件完全不讨好的事。”任安乐叩了叩扶手,声音有些悠长。
苑琴微愣,“小姐是说今晚的行刺不是为陛下而来……”
“我只是猜测。”任安乐眸色深沉,“皇城禁卫森严,刺客若想混进去,除非有人接应,否则你以为皇城是这么好闯的,再者,刺客既然已经逃出,却自尽于荒野,摆明了是身后之人在灭口。想来那人没料到赵福有如此身手,才会匆忙之际绝了后患。”
“小姐,照你所说,此人平白损了一名高手,又没伤到陛下分毫,反而让宫里有了警觉,如此拙劣的刺杀,岂非愚蠢至极?”
任安乐闭眼,眉头轻皱,这件事确实太过奇怪,嘉宁帝和太子未必看不出端倪,只是如此布局太过愚蠢,反而让人陷入迷雾之中。
不过对她而言这倒是个好机会。任安乐声音幽幽:“苑琴,把这件事查下去,既然做了,断不会不留半点痕迹。还有……去查查五柳街的大火,温朔被人锁在里面差点活活烧死,连太子也被引了去,这件事绝对不会简单。”
苑琴一听这话,想到那个人前板着脸、人后喜欢插诨打科的小子,秀丽的眉眼一肃,应了一声,急急退了下去。
这丫头倒是对这件事格外上心,任安乐摸着下巴,有些晃神。
这件事虽透着诡异,但若是逆其道反过来想却有一丝线索,万事皆有其因,谁在这件事里讨了好处,或许便是谁做下的鬼祟。
但……偏偏,那个人却最不可能,或者说没有半点能力做下这件事。
一个被皇室囚禁十年与世隔绝的孤女,能布下行刺嘉宁帝的局,这种猜测,才是真的笑话……恐怕谁都会这么想吧。
时至明曦,露出浅白的天色,任安乐立在窗前,望向皇城的方向,神情莫测。
京城被封了足足三日,直到禁卫军把整座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寻出半点可交差的线索后才算安生。禁卫军虽动了三日,可皇城龙椅里端坐的那位却半点声色都不动,让一众勋贵吊在喉咙里的一口气不上不下,把人都能愁死。
皇城里混进了刺客,上至禁卫军统领,下至九门提督,没一个不是担一身罪责的,可偏偏向来手腕铁血的帝王雷霆之怒硬是没降下来。
想着宫里还昏迷不醒的功臣帝家女,众臣一琢磨,难道是因为帝家小姐没醒过来,陛下顾不得其他,听说太子殿下守了元华殿三日,还未回过东宫,想来便是这个理了。
哎,虽说莫名其妙的去了半条命,但一醒来便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妃,这一剑是福是祸还真说不清。
太子日夜守在元华殿,嘉宁帝不好宣召,便寻了个傍晚乘着御辇自己找上了门,见东宫属臣不时进出,有些宽慰,虽说记挂着一个女子,太子到底没忘了储君的本分。
偏殿里,韩烨一身月白冠服,神情端毅郑重,见嘉宁帝信步走进,忙迎上了前,“父皇怎不提前告之,儿臣也好出去迎驾。”
嘉宁帝一声不吭,坐在榻上,挥退侍婢,瞧了太子半晌,缓缓开口:“三日不出元华殿,连政事也搬到了此处,太子,你这是在逼朕表态?”
帝承恩救了嘉宁帝,可已经过去三日,嘉宁帝既未封赏,也未踏足元华殿半步,能平息朝臣和太后阻挠立帝承恩为太子妃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可以说是千载难逢。韩烨三日未上朝,守在这里寸步不离,便是表明了自己非帝家女不娶,亦是在等嘉宁帝的决断。
君臣博弈,以帝承恩的大功为筹码,便是太子的打算。
“父皇,她当得如此。若是还仇怨皇家,承恩不会替父皇挡下这一剑。”韩烨淡淡开口。
“太子,你有没有想过……”嘉宁帝神情难辨,冷声道:“晚宴上朕身边的人不知凡几,怎么会偏偏这么巧就是帝承恩挡剑救了朕。”不是皇家冷心冷情,只是帝王生性多疑,遇事总会多想几分。
“想过。”韩烨骤然开口,望向嘉宁帝,“所以我给了父皇三日时间,若是父皇真的查出这件事与承恩有关,今日来元华殿的会是禁卫军,而不是父皇。”
嘉宁帝是一个帝王,自然希望继承者聪慧睿智,可太过睿智冷静了却又是个威胁。
他眯着眼,等太子继续说下去。
“皇城戒备森严,刺客要混入难如登天,宫内必有内奸,父王这三日可查出了端倪?”
嘉宁帝刚欲开口,韩烨已道:“父皇可是查到京城世家勋贵的身上便断了线索?”
嘉宁帝眉眼微冷,脸色沉了下来。皇帝遇刺,储君自然要避嫌,不能插手查探,太子是如何知道的?
韩烨自然知晓嘉宁帝所想,缓缓道:“三日前五柳街大火,源于几家酒肆,这几处几乎同时着火,儿臣觉得有些奇怪,便派人查探,不想果真是有人放火,只是无论怎么查,线索都断在了京城的世家勋贵里头。”
太子这话的意思便是:哪一家勋贵都被栽赃了,反倒查不出来,就和这几日他查刺客一样,京城世家好像个个都有嫌疑。但是勋贵干系大靖王朝根基命脉,不是说动便能动的,更不可能连根拔起,如今这事处处透着蹊跷,确实难办。
“父皇,能做下这两件事的人在京城必定根基颇深,承恩回京不过一月,何能做到如此?当年之事已经过了十年,帝家土崩瓦解,南疆军队被洛将军严控于手,他对您忠心耿耿。”韩烨顿了顿,突然以一种极艰难的声音缓缓道:“帝家已经没落了,对皇家再没有半分威胁,只剩一个梓元,父皇,她三日前替您挡剑是为了救您也好,为了以功挟恩也罢,对帝家人来说都已经做到极致了。”
嘉宁帝一口气闷在心底,差点咆哮而起,“帝家怎么算无患,你别忘了,这世间还有一个帝盛天。”
“帝家主若想复仇,天下何处能拦她?她既然十年未出现,想必对当年之事已经放下,皇家再失德,这天下也是帝家主和太祖共同创下的。”韩烨缓缓跪下,“父皇,请您…看在太祖和帝家主的份上,为儿臣赐婚。”
嘉宁帝看着这个亲手教养长大的嫡子,半晌无言,这个儿子心气倔强,自十年前帝家之事后,入朝参政,西北练兵,多少难事从来不皱半点眉头,更别说下跪请求。韩家人到底是中了什么蛊惑,当年的太祖,如今的太子,竟都栽在了里头。
“等她能活蹦乱跳了再说,皇家古往今来就没娶过病怏怏的太子妃!”嘉宁帝本是夹着质问而来,不想被太子的哀兵之策堵了个严严实实,挥着衣袖三两步出了大殿。
嘉宁帝的脚步声渐不可闻,韩烨起身,行到内殿床前。
皇宫里续命的好药全送进了元华殿,帝承恩虽未醒,面容却有了血色,韩烨走上前,用布巾替她擦拭脸庞。
“承恩,父皇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了,你若还不醒,我的新娘子可要换人做了。”
他本是一句笑言,却不经意间瞥见那双掩在棉被下的手轻轻一动,韩烨怔住,凝视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眉宇深沉凛冽,复杂至极。
半晌,他召进内侍,吩咐了一句‘好生照顾帝小姐,待她醒后回禀东宫’的话后走出了元华殿。
他三日未出殿,傍晚的昀阳有些晃眼,垂下眼,韩烨掩尽嘴角的苦涩。
若是等了十年的人心性早已不是往昔,那这十年的等待,究竟还值不值得?
第四十六章
距离行刺已过半月,大靖帝都的公侯世家,朝臣勋贵没有一府能睡个安稳觉的。不知是否应了众人之前的猜想,帝家小姐醒来的第二日,嘉宁帝开始大刀阔斧整改京城防务,禁卫军统领吴飞和九门提督李原被同时贬黜于边塞,京城里的王侯世家深感此次帝王之怒非比寻常,纷纷夹起尾巴做人。
兵部老尚书的姻亲乃威定侯,偏威定侯长子是刚被罢黜的九门提督,老尚书深感朝堂诡谲,他一个半只脚踩进棺材的老头子实在玩儿不起,遂颤巍巍上书告老还乡,欲享含饴弄孙之乐。
此举正合嘉宁帝之意,龙颜欣慰的为老尚书办了还乡宴,大笔一挥将左侍郎赵岩提拔为尚书。东安侯府家的小姐刚和五皇子指了婚,和皇家之亲更上一层,再加上东安侯府清名远扬,嘉宁帝遂将安东侯府的长子召回京城为九门提督,在新任提督上任前,下令任安乐暂摄九门之权。
这一举实乃大出众人意料,更让人难以预想的是任安乐暂摄九门之职的第一日便开始例行检查西郊大营的兵库,这一查,让刚刚才沉寂下来的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西郊大营的兵库内,除了每日操练的将士所持兵甲光鲜亮丽完好无损外,封在兵库内的刀枪剑戟皆生了锈迹,一抹还有半指尘灰。持着这样的武器上战场,恐怕敌人还没斩到,将士轻轻一握便断了。
每年拨下打造兵器的国库银子不知凡几,这些生锈的兵甲一看便已有数年未曾替换。作为大靖帝都最坚固的防御力量,天子的护卫军,西郊大营内兵器的荒废让满朝皆惊,天子大怒。
嘉宁帝将贬黜西北的原九门提督李原召回,亲自问审,朝廷国帑被贪墨的事再也掩不住,牵连出一众不大不小的朝官。短短半月,朝廷格局因此事骤变,威定侯府举家被贬,原先权倾朝野的左相一派亦被牵连,势力大损,未免帝王之怒横尸遍野,左相权衡轻重,十年来头一次在朝堂上对着百官和嘉宁帝请罪,自言御下不严,请嘉宁帝责罚。嘉宁帝虽大怒,却看在齐妃和左相劳苦功高的份上,只让他回府休养。
朝堂波荡成这个模样,空出来的位置成了世家勋贵争抢的香馍馍,右相这个成了精的老怪物递了个染风寒的折子躲病在家,任着一众朝官折腾。
半月后,待这场朝堂厮杀尘埃落定时,众人一观现今朝堂,皆生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奇和感叹来。只因谁都没想到最后大获全胜的竟然是那位号称专干实诚事的上将军任安乐。
世家勋贵权势滔天多遭嘉宁帝忌讳,这次提拔上来的多是年轻的清贵和寒门子弟,这些力量皆为中立,是嘉宁帝和太子乐于见到的结果,至于查出军需贪墨的任安乐,入朝一年连立大功,实在晋升太快,嘉宁帝已无官职厚赏,便许其可入内阁议事。
武将兼女子之身议论军机国事,十几年来大靖朝堂上也是头一遭。一时任安乐得尽帝心,风头无两。
虽有朝臣问其为何一上任便能揭开如此惊天大案,任安乐立于金銮殿,朗朗回:将军欲摄兵,必先练其器,臣是个实诚人,新官上任,自然要开库验器,这乃常理。
一句实诚人,一句常理,堵了满朝愤慨之言。
眼见着太子妃位如无意外已落在了帝家孤女身上,以任安乐如今的地位,断无再入东宫为妃的可能,一些尚有年轻子弟无婚配的世家便把议亲的主意打到了新贵上将军的身上。
任安乐也干脆,对着上门打听动响的的媒人都丢了一句忒响亮忒无赖的话:啥时候太子正妃过了门,她也就死心了,到时候自然会敲锣打鼓为自己挑个好儿郎,不用你们急,急也急不来。
这话一出,半个京城的目光都放到了东宫太子和正在养伤的帝家小姐身上,盼着两人成婚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反正殿下您已经一棵树吊死在了帝家女身上,现在这个还没定下来的香馍馍您就别和咱们臣子争了,您是君,得大度,得爱民,得体恤啊!
流言传入东宫的时候,韩烨正在陪大伤初愈的帝承恩赏花,见帝承恩沉默不语,他只是笑着道了一句‘任将军喜玩闹,不用放在心上’便揭过了此事,并无如往常一般劝慰帝承恩,话语间神色淡了不少。
帝承恩自醒后,嘉宁帝便下旨让其搬进东宫养伤。她心知太子妃一位十之□被自己攥稳了,倒也极是高兴,短短半月奉承趋鹜的世家小姐不胜枚举,几日光景享透了未来太子妃的荣光。只是再盛的风头,在履立奇功、得嘉宁帝看重入主内阁的任安乐面前都有些不够看,再加上最近任安乐那着实有些失体统的流言传得甚广,遂对任安乐怨愤更重。
是以半个月后帝承恩伤势大好之时,未来的东宫太子妃即将在东宫举办宴会的消息尽人皆知。
时间是十五月圆,座上宾是皇朝公主和各府小姐,陪客是勋贵子弟携寒门士子。
满城贵女,除了任安乐,尽皆出席。
自然,任安乐这个实诚人一直自觉的认为自己乃血统纯正的晋南山大王,和贵女半点不搭边。
但帝家女和上将军针锋对麦芒,王不见王的传言还是在帝都上层传递开来,且八卦之风愈演愈烈,就差编几台戏本在戏园子里逗唱了。
任安乐的日子过得逍遥且自在,每日在嘉宁帝面前表表忠心,在内阁提提意见,回西郊大营操练操练将士,神仙不羡。
是以当她溜到翎湘楼听曲,撞见满脸愁容的安宁时,得瑟的上前打起了招呼。
“公主,京城的土可比边塞的滋润多了。”任安乐凑近脸在安宁眼前晃了晃,指着自己道:“诺,你看,就连我也给养得水润水润的,你怎么成了个怨妇样了?”
安宁给任安乐一番话弄得哭笑不得,不耐烦挥手推开她,“一边去,您老如今是上将军,还进了内阁议事,我这个公主都没法和你比,自然心中郁卒,老得快。”
任安乐咧嘴一笑,一屁股坐在安宁旁边,端起酒杯咪了一口,“客气客气,咱出身差,模样粗俗,比不了世家小姐,但是这运气向来挡不住,老天眷顾实诚人啊。”
安宁听着拖长了腔调的‘实诚人’几个字,想起金銮殿上任安乐所谓的剖心之言,灌了一晚上的酒差点吐出来。只是仍开口道:“李原吃了豹子胆敢贪墨军饷,威定侯府的气数尽了,你这人实不实诚我不知道,但你确实做了件对百姓好的实诚事。”
安宁在西北戍守数年,平生除了宿敌北秦,最恨的就是贪墨军饷的朝廷蛀虫。
任安乐听着夸奖,耸了耸肩,朝后一仰,靠在软椅上,腿挑至桌上斜放,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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