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帝皇书-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被抛下的侍卫面面相觑,嘀咕着自家殿下一见这任将军,风骨便倾颓了,垂头丧气守在一旁。
能得当朝上将军相邀的自非凡人,况且素闻任安乐性子桀骜,鲜少有能入她眼的,来人身份定不一般。跟在一旁的掌柜见宾客顾自诧异,喜不自甚替韩烨奉上茶点后将二楼一众宾客请入了包厢。
一位贵人尚可迎合聚贤楼规矩,若是两位,那自然便是要聚贤楼为其改规矩了。
眨眼间,二楼大堂便安静下来。楼下灯火万千,行人如履,热闹非凡,楼上古香宁静,凉风徐来,观京城百态,别是一番风景。
即便是韩烨坐下,任安乐也懒得理他,仍神色如常拖着下巴看着京城繁华的街道,眯着眼极为惬意。
韩烨抿了口茶,茶香清冽,入口涩苦,他很是意外任安乐的性子居然会好此茶。抬头朝对面眉目坦荡淡雅的女子瞧去,韩烨突然有些感慨,半年前还是满京城鄙夷不屑的晋南女土匪,如今已成了一品上将军,掩在众人对她女子之身的好奇下,极少有人注意到…如此不可思议的仕途晋升,大靖开国数十年来,亦从未有过。
难怪右相曾说,任安乐此人,决不能与之为敌。
觉得自己想得有些多,韩烨心底失笑,道:“此处风景甚好,你这回寻了个好地方。”
任安乐伸了个懒腰,不急不缓苦着脸道:“殿下,托您这场声势浩大选妃的福分,如今整个京城的贵女都想瞧瞧我这个拒绝了太子殿下的女土匪是个什么模样,如今家宅难安,不到半夜臣连府邸都不敢回。殿下……”
任安乐哀怨叹息一声,手伸到韩烨面前巴巴摊开,“臣的封禄也是每日巡城辛苦赚来了,将军府上上下下一大家子都要靠臣养活,再说聚贤楼的茶水也不便宜,您若是体恤下臣,不如把臣每日在外吃喝的银子一并包了?”
韩烨顾自端着茶盅细品,完全不为所动,只是瞧着她,“任将军,孤这人有个毛病,若是五城兵马司需要兵帑,孤为鼎力相助,若是将军要孤行个方便……”韩烨顿了顿,正儿八经继续道:“孤银子没有,贵命一条,将军有本事,拿去便是。”
第三十八章
韩烨话音落定,任安乐瞪大眼足足愣了半晌,她以为这种无赖的扯皮话素来只有她这种土匪会冠冕堂皇的说出口,想不到堂堂一国太子用起来也是极为顺溜,毫不汗颜。
清了清嗓子,她尴尬的收回手,抿了口茶,“殿下的命贵比国祚,臣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今日殿下好兴致,怎一人出宫,温朔呢?”
韩烨闻言露出被抛弃的神情,叹道:“俗话说的好,女大不中留,温朔也一样,被赵岩带去翎湘楼喝花酒了。”
任安乐嫌弃的看了韩烨一眼,“以温朔的年纪说亲足矣,喝花酒这点小事算什么,殿下你太护着他了,若是他由我来养,早丢到西北大营和北秦鞑子对练去了。”
韩烨这才想起面前的主本就是个吃喝嫖赌皆不忌讳的女中豪杰,懒得跟她多说,随口问:“你今日身边亦无人跟着,苑琴、苑书呢?”
任安乐摆手,“今日十五,我让她们休憩一整日,管她们去哪了,不在眼前晃正好。”她话音微顿,酒杯送到嘴边,突然问:“殿下这几日身影难觅,想必每日都在陪着帝小姐?”
每日陪着?韩烨看向任安乐,“哪里传出来的话?西北冰灾,我每日都在东宫……”实在觉得这句话太像解释,韩烨收住口,沉默半晌道:“听宫娥说,承恩入东宫那日你和洛公子在花园石亭里偶遇闲坐,想来应该见过她了,安乐,你觉得……承恩如何?”
只遥望一眼,便让她评价帝承恩此人。说真的,任安乐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眨了眨眼,笑道:“承恩小姐姿容无双,是个难得的美人,殿下好福气。”
韩烨闻言并未欣然,眉头仍然微皱,任安乐瞧得稀罕,问:“怎么,如此美貌,殿下不满意?”
韩烨摇头,朝窗下望去,人群熙攘,他的声音安静而漠然:“和这些无关,安乐,我只是没想到梓元她……”竟变成了和当年完全不一样的模样。
他记忆中的帝梓元,绝不会忘记帝家的血仇,对皇家低头,去求太后给一个机会,也绝不会以烬言的死让他心生愧疚,来确定当年的婚事不会被毁弃。
这样的帝梓元,根本让他难以适从,就好像他等了十年从泰山归来的只是个模样相似的陌生人一般。
任安乐透过缭绕的雾气,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只能看见他略显寂寥的侧脸。
“算了,有些事多想无益。你说过,只要人还在,便要惜福。”韩烨笑笑,回转头。
任安乐一愣,实在想不到当初一句劝诫韩烨的话在如今会有这么一副新的解释,托着下巴静静道:“到底是要和殿下过一辈子的人,殿下想得开,便好。”
韩烨点头,轻轻叹了口气,端着茶杯仿似不在意的开口:“听说安乐和洛铭西相谈甚欢……不知以前在晋南可曾见过?”
“公子您小心着楼梯,咱们聚贤楼今日来了两位贵客,公子您若是能和两位说上话,保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掌柜谄媚的恭维极合时宜的响起,这声音比刚才韩烨入楼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生了好奇之心,转头朝楼梯口望去。
来人一身白色长袍,挽袖上竹叶零落,面容俊逸,偏偏晋士风采,正是洛铭西。
韩烨神色一变,轻吐浊气,极快掩下情绪。
“臣于晋南对任将军心仪久仰,在殿下东宫一见如故,这份因缘要谢谢殿下成全。”洛铭西朗声道,手中锦扇展开,眉目含笑,朝二人走来。
韩烨眼微眯,神情难辨。他瞧得分明,洛铭西手中所持的正是嘉宁帝赏赐给任安乐的御品,沉香木锦扇,此物千金难求,前些时日任安乐将乡野土匪的暴发户气息运用得活灵活现,日日揣着此扇,这几日未见她招摇过市……
他朝尴尬的任安乐瞧去,笑道:“能将此物割让,两位确是一见如故……”
话还未完,洛铭西已近到两人身前,朝韩烨行了一礼,道:“帝北城一别数年,殿下音貌如初,不减当年风采。”
洛铭西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韩烨的,眼底却如放空了一般没有把他瞅进去,通俗点说‘目中无人’四字足以概括。
韩烨丝毫未在意,淡淡道:“洛公子病体未愈,为孤婚事奔波千里,孤也甚是惶恐。”
“虽远居晋南,可皇室一旨令下,焉有臣子能不奉诏,若殿下能将婚事处理妥当,臣也不必入京城淌这趟浑水。”
洛铭西针锋相对,一句亦不肯相让。韩烨沉默,半晌后,叹道:“铭西,在祟南大营磨了十年,你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洛铭西坐下,端着茶杯顾自品尝,嗤笑:“我若是变了,你连一个可以追忆往昔的人都没有,人生多苍白。”
韩烨摇头,神情无可奈何。任安乐瞅得稀罕,问:“洛公子十年前随帝小姐入京,我听说你们的关系……”说着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眼,“甚是对立。”
“对立?”洛铭西懒懒道:“说起来也不算错,当年在西郊大营以沙盘演练,他言北秦铁骑威胁大,若对战主张先联东骞对付北秦,我则认为东骞人狡猾善变,不能信任,还不如先灭东骞。”
任安乐听得摇头晃脑,皱着眉,“外间不是传言两位为了帝小姐相看生厌……”
“这是谣言。”韩烨打断任安乐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当年梓元才七八岁,我们也不过才十二岁,她再是倾国倾城,也只是个女娃娃,不过是有些好事者见梓元带着铭西入京,才会传出这种流言,我们初识时的确谁都不服谁的气,后来靖安侯时常带他入西郊和我操演沙盘,算是不打不相识,如今也算故友一个。”
洛铭西饮茶的手一顿,眼未抬,瞬间他便感觉到旁边的女土匪森寒的冷意。他年少时意气风发,看不惯自小保护之人生来便是皇家媳妇,强拗着入京要和当今太子比划一番,哪知在西郊相处一年,初识对立,之后惺惺相惜,但他入京时对帝梓元信誓旦旦,势必要让皇家小儿跌尽颜面,便未对帝梓元说真话,只说两人关系恶劣,乃生平宿敌。
哪知十年后,风云轮转,韩烨会在这般境地下说出两人在西郊大营的相处种种。
“我倒是不知两位竟有这番交情,殿下和洛公子惺惺相惜,这是好事。”任安乐声音凉凉,皮笑肉不笑,这句话活像牙缝里蹦出来的一般。
韩烨狐疑看了她一眼,突然看向洛铭西:“当年我没能把她保在帝北城,而是一意孤行把梓元送往泰山,我以为你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入京城。”
这句话一出,洛铭西面色微变,握着锦扇的手合紧。
任安乐倏然抬头,“殿下说的什么话,当年陛下下旨将帝小姐禁于泰山,怎会是殿下一意孤行之举?”她说着朝洛铭西看去,眼底微带疑问。
两人不再开言,半晌洛铭西才道:“殿下可直言,臣相信任将军不会将当年的事外传。”
韩烨垂眼,转着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看向任安乐:“你知道也无妨,我十年前在帝北城擅自篡改了一道圣旨。”
“怎么可能?殿下只是储君,就算陛下再大度,应该也不会容忍此事。”任安乐瞳色冷沉,背脊挺得笔直。十年前的帝北城,只有过一道圣旨,就是那道圣旨,赐了帝家满门尽诛,囚禁帝梓元于泰山。
“安乐。”洛铭西看着任安乐,缓缓开口:“圣旨是左相在帝家搜出谋逆证据后八百里加急送到的,本来陛下旨意是将帝小姐带回京城囚于大理寺。当时太子殿下在整个帝北城百姓面前篡改圣旨,左相惊愕之下只得依太子说出的旨意,将帝小姐送往泰山。”
左相除了如此做,根本没有选择,嘉宁帝看重嫡子天下皆知,当场拆穿韩烨的谎言,即便韩烨贵为太子,篡改圣旨也是大逆不道之罪,若是嘉宁帝迁怒下来,左相亦是自身难保。
“她回京城,我护不了她,若是她在泰山,以永宁寺在云夏的地位,即便是父皇,也不会将赐死的圣旨降到泰山。”韩烨开口,自嘲,脸色冷凝苍白:“我唯一能做的不过如此,是我亲自下了那道圣旨,赐了帝家满门死罪。”
他并不后悔此事,只是至今亦不明白,嘉宁帝除了将他禁于东宫三月,并未有任何惩罚。
满室静谧,韩烨垂着眼,没有看见任安乐幽深的瞳色,待听到行走的声响时,任安乐已经行到了楼梯口,背对着二人摆手:“故友相遇,往事颇多,我不宜在此,两位自便,我去瞅瞅太子治下繁乐京城夜景。”
任安乐转瞬间已不见,留下的两人顾自无言,酒壶尽空,韩烨缓缓道:“你还没见过梓元吧,改日去锦园见见她。”他顿了顿,“也许当初她留在京城,会比在泰山更好。”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凡事岂能强求。”洛铭西声音淡淡,“不去见了,我父亲如今执掌祟南大营,我去见她,恐怕两人皆难逃帝王之怒。”
“你说得对。”韩烨微怔,苦笑。
“殿下,往事已矣,当年太祖赐下的婚事不如作罢,如今的帝承恩不适合你,更不适合做东宫妃位之主。”
洛铭西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声音中有着难得的劝解。
在泰山被禁了十年,这个帝承恩是个什么心性,如今根本无人得知。
即便皇家有错,可韩烨不该是那个食下苦果之人。
韩烨神色不动,手执壶,酒如银线入杯,“无所谓适不适合了。洛铭西,只要她是帝梓元,我就不可能放弃,你有治世之才,可愿留在京城?”
“你太执着了。”轻渺的声音传来,洛铭西已行至楼梯口,顿住,咳嗽一声:“至于留在京城……?当年我的确未跟梓元说和你在西郊大营相交一载后惺惺相惜,但有句话却未骗她。韩烨……我和你宿敌一生,此事,恐不能化解。”
脚步声渐行渐远,大堂内只剩下韩烨一人,他长叹一口气,眼垂下,神情追忆怅然。
韩烨明白洛铭西此话之意,并非是为当年一纸婚书而对峙半生,只是自帝家倾颓那日起,洛铭西和他再无交情可言。
伯牙子期,当年莫逆之情,早已烟消云散,一为臣,一为君,便是结局。
空荡冷清的街道尽头,幽深森寒的废宅里,洛铭西找到了静静站在靖安侯府里的任安乐。
他还未靠近,略带怒意的质问声已经响起:“为何这些年没告诉我,韩烨是降旨之人?”
“怎么说?告诉你是他宣读圣旨,赐死帝家满门,还是告诉你他冒谋逆大罪来救你。梓元,我什么都说不了。”
半晌无言,任安乐回转头,清冷月色下,眉峰冷冽,容颜盛然,赫然便是拿下面具的模样。
“你怕我会放弃帝家的血仇?”
“不是。”洛铭西走上前,“我怕你会因为韩烨,终有一日放弃这十年的努力,你应该知道,我尽忠的是整个帝家,而不仅仅只是你。”
尽管到如今,帝梓元便是帝家,是他唯一能守护的人。
院子里一片静默,咳嗽声响起,任安乐抬眼,看见冷风下洛铭西潮红的脸,神色柔和下来:“回去吧,苑琴去了翎湘楼,应该拿回了我们想要的东西。”
说完率先朝府外走去,洛铭西看着任安乐单薄的身影,淡淡叹了口气。
第三十九章
翎湘楼,月色正浓之际乃是此处歌舞尽酣之时,赵岩素来仰慕翎湘楼头牌琳琅,今日十五,邀了一众好友前来听曲,权贵子弟占据了二楼大堂半壁江山。
温朔名满京城,模样又生得俊俏,头一次来烟花之地饱受翎湘楼姑娘的垂青,惹得众人艳羡不已。
不一会儿温朔便被灌得满脸通红,见众人无散席之心,心底直嚎呜呼哀哉,不经意抬头瞥见对面厢房中走出的身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温香软玉中露出脑袋朝对面回廊喊去:“苑…”
只叫出一个字他猛地想起来人身份便止住了声,眼底狐疑却是明晃晃的:苑琴一个小姑娘,来翎湘楼做什么?
温朔一举一动皆受众人瞩目,虽停住了声,众人仍循着他的目光朝对面望去,回廊上站着一人,隔得甚远,只能依昔辨出那人稍显单薄的身姿。
待那人回首朝这边走来,一众世家子弟个个面露尴尬,坐得笔直起来。
明眸皓齿,肌肤胜雪,面容温婉秀丽,耳朵剔透小孔,虽身着男装,可瞧着分明是个模样气质极为出挑的少女。
这姑娘神情坦然,足下生风,直直停在温朔面前,先是朝围拢温朔的舞女不急不缓打量了几眼,待几人哀怨散开后,才眉一扬朝温朔道:“瞧你的出息,谁灌你酒了?”
温朔眨眨眼,兴致问罪的气焰被压下,朝赵岩瞅去,这状告得正大光明。
温朔素来无法无天,见他对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如此服帖,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赵岩暗笑,这位八成是温朔心仪的主,这可是个稀罕事,立马起身拍着温朔的背摇头晃脑道:“小公子放心,温朔里外都清白得很,绝无被染之嫌,我等可以作证。”
“哦……?”话音落定,众人神色古怪,憋着笑意来回打量温朔,眼底满是装模作样的探究。
温朔哪还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些什么,回过神来脸色通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看架势就要和赵岩死磕,哪知被一双手不动声色压住。
他抬头,见苑琴眯着眼神情镇定,心一凛,生出一股子凉意来。沐天府同行一月,他可算领教了苑琴的能耐,比之大大咧咧蛮力超群的苑书,他更不想得罪这个看起来温婉纯良的小姑娘。默默为赵岩哀叹一声,温朔一屁股坐下,老神在在,望向赵岩抱以同情之光。
众人还没被温朔瞬间的风平浪静弄明白,只见这少女回转身,行到赵岩面前,笑了起来:“这位是齐南侯世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