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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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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到皇上那里喊冤。”绣娘语带深意,顺手将装有糕点的锦盒恭敬举到纳兰盈面前。

就在绣娘将锦盒举到纳兰盈面前时,纳兰盈突然似疯了一般甩开锦盒,口中歇斯底里的喊着冤枉。

“拿开,不是我,那毒不是我下的,要我怎么说你们才会相信?绣娘,你告诉席容,我是真的是想和她化解仇怨,我没有下毒,真的没有,求她在皇上面前为我求情吧,求你了,绣娘,我……我给你磕头了!”此时此刻的纳兰盈,已经不顾尊严,不顾颜面,只要活着,纵是让她当牛做马,她也会义不容辞的应下。

“娘娘这是何意?绣娘怎受得如此大礼。”绣娘佯装惊恐的将纳兰盈自理石地面扶起,走至贵妃椅边坐了下来。

纳兰盈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糕点,眸光惊恐异常,脸色惨白如纸,冰凉的手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紧拽着绣娘不放,口中反反复复总是那么几句,有那么一刻,绣娘当真以为一向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宸妃这是疯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安抚,纳兰盈才算是有些许的平静。

“绣娘亦相信,这毒药不是宸妃您下的,可事到如今,这还有意义么?皇上是亲眼看到秋红和锦儿食用糕点后毒发身亡的,娘娘纵是冤枉,也是百口莫辩。”绣娘眉梢略愁容,似是无奈开口。

“你相信?绣娘你信我?太好了,绣娘,你去告诉席容,告诉皇上,替我洗刷冤屈,我冤枉,当真冤枉啊!你……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全都给你,好不好?”纳兰盈眸底忽然闪过一丝希望,双手急忙自发髻和耳垂上轻扯下金簪和耳坠,慌乱的塞进绣娘的手里。

“无凭无据,纵是绣娘想为娘娘开这个口,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如果不是娘娘下毒,那一定是有人想借娘娘的手除掉席容,再嫁祸给娘娘,一箭双雕,此人当真高明啊,没想到这后宫中居然有比娘娘更精于算计之人,恕绣娘斗胆问一句,您到清风苑该不是自愿吧?”绣娘语带双关的引指着纳兰盈的思绪,看着纳兰盈的眼神,绣娘知道,席容这步棋走的精致。

“我……我是自愿的……”纳兰盈犹豫着开口,眸光闪烁不定。

“娘娘若不肯坦诚相对,那算绣娘自作多情了,奴婢告退。”绣娘吃定纳兰盈此刻需要自己,这样的激将法定会让纳兰盈吐露实情。

“不要,皇后曾到这里游说过,说当下的情形只有与席容化干戈为玉帛才会有所转机,所以我才会到清风苑,皇后还……是……是楚蝶衣?”纳兰盈登时恍然,眸光怒火冲天。

看到纳兰盈眼中的愤恨,绣娘知道,自己是完成席容交待的任务了。

“是楚蝶衣,是楚蝶衣那个贱人,居然设计害我,不行,我要见皇上,我要向皇上禀明一切,让皇上还我公道。”纳兰盈激动起身,眼中恨意如毒蛇般猛窜上来,心,恨至极限。

“娘娘且先少安毋躁,听绣娘几言,且不说这些都是绣娘与娘娘的猜测,就算是事实,娘娘以为皇上会治楚蝶衣的罪么?再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楚蝶衣当着皇上的面将娘娘毒死,娘娘觉得皇上会忍心动她一根手指么?娘娘此时去,不异于以卵投石,不止不会保命,还会死的更快。”绣娘的话如一块重石狠砸在纳兰盈的心尖,是啊,以自己今时今日的处境,何以与楚蝶衣抗衡?

纳兰盈苦笑,眼泪汩汩流出,绝望瞬间替换了刚刚的愤怒,除了等死,她还可以有别的选择么?

“那我怎么办?皇上会留我一具全尸么?我不想被凌迟,绣娘,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纳兰盈的泪水夺眶而出,喉咙哽咽着哀嚎。

看着纳兰盈双手捂面,涕泪横流的惨状,绣娘本以为自己会同情她,却不想,这一刻,在绣娘心底浮现的,就只有‘活该’二字。

夜,深邃迷蒙,浩瀚的苍穹上,几颗星用尽力气闪着微弱的光芒,忽闪忽闪,宛若人的生命,随时可能消失。

席容坐在冰凉的台阶上,眸光缥缈的望着天上的残星,不知什么时候,她开始习惯了寒夜的冷风,因为只有寒风,才能让她清醒,才能让她时刻记着仇恨,如果说芽儿的殇,让席容学会了计谋与反抗,那秋红的死,便让她学会了残忍和无情。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虽轻,却听得真切,席容垂眸,悄然拭去眼角的泪水,回身时,一件乳白色的袍子已然覆在了自己的身上。

上官谨逶身坐在席容的身边,没有开口,没有看她,眸光顺着席容最初的方向望去,那颗星依旧在眨。

青葱如玉的手指轻扯着身上的白袍,慢慢收紧,自白袍上传来的温度终究没有暖了席容的心,这后宫容不下有心之人啊!

“逝者已矣,多思无益,相信秋红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如此伤害自己,如果你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上官谨定会帮你。”清越的声音缓缓响起,透着让人心动的沉稳和沧桑。

席容心头微震,回眸诧异的看着身侧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俊逸无双的面容波澜不惊,璀璨如华明目坚定异常,她知道,上官谨的这句话,不是戏言。

“席容从没想过离开北越后宫,上官先生的好意,容儿心领了,只是这话若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后果难测。”席容下意识撵着白袍,神情但却了冷漠,显得有些迷茫,该是怎样的情感会让上官谨说出这样的语言,是怜悯?是同情?还是自己无意之间触动了他的心弦。

若真是如此,该是罪过。

“皇上我倒不在意,只看容儿你愿不愿意,其实在下真的不明白,这后宫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留恋?是冷宫的凄冷无依?素庭的忍辱负重?还是宸鸳宫的命悬一线?清风苑的剧毒糕点?你几经生死,都还不足以让你看清这后宫的尔虞我诈么?”上官谨的声音有些激动,仿佛这经历种种苦难的人是他,不过如果真的是他,或许他倒不会如此心痛了。

席容不语,美如蝶羽的眼眸再次望向这无边无际的苍穹,唇,荡漾出一抹苦涩的微笑,温柔且悲伤,许久,席容终于开口:“上官先生且将这看作是容儿冥顽不灵的执着吧,举旗难悔,这条路,容儿已经走出很远,回不了头了,谢谢你的披风,人若是心冷了,纵是寒风又奈我何?”席容将白袍解下放回到上官谨的手里,转身间,眼底抹过一丝愧意,她不是不识好歹,只是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上官谨,该是一时的不忍吧,这样如神袛般嫡仙的男子,怎会对她动情呢,席容不禁嗤笑。

看着席容独立苍凉的背影,上官谨紧紧攥住了白袍,容儿,你可知,只要你一句话,纵是天涯海角,上官谨都死生相伴。

……

再审纳兰盈,安中磊一样没有通传席容,而楚蝶衣,则名正言顺的坐在安中磊的身侧,这一回,她要纳兰盈死。

因为她不敢臆断纳兰盈会不会将此事联想到自己身上,她亦不会留下一个在未来某日或许会向自己出剑的隐患,她不喜欢赌。

在这后宫,给别人留条生路的同时,便是给自己挖了一条死路,没人可以预测得到下一个对手会是谁,纵是蠢钝如纳兰盈,楚蝶衣也不会大意。

“纳兰盈,朕问你,那糕点里的剧毒,可是你下的?目的何在,意欲何为!”寒澈如冰的声音陡然响起,安中磊寒眸阴森冷冽,在射到纳兰盈身上时,仿佛要将她凌迟至死一般。

安中磊冰寒的语气,骇人的凶光,吓的纳兰盈噤若寒蝉,整个人瘫在地上直喊冤枉。

“皇上明察,臣妄当真没有下毒,真的没有,臣妾夜不知道那糕点里怎么会有毒的。”几日的不眠不休,纳兰盈早已脸色惨白,发丝凌乱,这般狼狈的哀嚎诉苦,却换不回安中磊半点怜悯。

“你还敢狡辩?是你亲口承认那糕点是你的,亦是朕亲眼看到那两个丫鬟在食用你的糕点后暴毙,事实就在眼前,你有什么好说?”清冷的声音蕴含着阴冷的气息,安中磊剑眉紧皱,寒眸如刃。

“皇上,臣妾当真冤枉啊,如果臣妾在糕点里下毒,怎敢让锦儿去请皇上,怎敢当着皇上的面那般明目张胆的要毒害席容,臣妾愚笨,可也不会笨到自掘坟墓啊?皇上,一定是有人借臣妾之后除掉席容,请皇上明查。”纳兰盈颤抖间,眸光若有似无的瞥过楚蝶衣,恨,极恨,却无可奈何。

身侧,楚蝶衣注意到了纳兰盈哀怨的目光,看来她是有所察觉了,是时候开口了:“宸妃,本宫万没料到你会因为上次的事,如此记恨席容,甚至还会怨恨到皇上身上,你这么极端的报复,当真蛇蝎心肠,你想当着皇上的面,毒死席容,如果说你想让席容死于非命,是罪无可赦的话,那你想让皇上亲眼看到席容死,让皇上痛不欲生,便是该凌迟处死了,这一次,本宫都不知道该如何为你开脱,你的罪纵是死一万次,都不能恕掉你身上的罪过。”楚蝶衣缓身而起,眸光盈盈闪动,仿佛如此说,心里正受着极大的煎熬一般。

“没有,我没有想报复席容,我只想和她交好,化干戈为玉帛的,皇后,这是你教我的啊!”纳兰盈双眸瞠大,娇容惨白如纸,整个身子禁不住的哆嗦,她已经按着绣娘的吩咐,不咬出楚蝶衣了,可没想到楚蝶衣竟然会将自己逼到绝路。

“化干戈为玉帛是本宫教的没错,但下毒呢?你该不会说也是本宫教的吧,皇上,宸妃犯下大错竟还不知悔改,蝶衣身为六宫之首,自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当日若非蝶衣一时心善,硬将宸妃保下来,便不会有今日之事,诸上所言,蝶衣有罪,请皇上责罚。”楚蝶衣波光如烟,委屈的蹙着眉,几欲哽咽着开口。

“蝶衣,快起来,你何必自责,这件事根本与你无关,是她妒心太强且阴险恶毒,天性劣根,这一次,朕不再会姑息纵容,来人!”就在安中磊想将纳兰盈拉出去斩首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通禀。

本以为这一回死到临头的纳兰盈,在听到侍卫的通禀后,眸光陡然一亮,但也只是瞬间,尽管有期待,她却不相信席容会为自己开脱,这后宫,有谁不是落井下石,何况她们早有宿怨。

当席容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安中磊正扶着楚蝶衣起身。

“奴婢叩见皇上,叩见娘娘。”席容恭敬垂眸,微俯身姿,纤瘦的身影,让人忍不住欲上前扶稳,飘散的墨丝如瀑布一样逶迤在她的身后,比起那些衣裳华丽的嫔妃,眼前的人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亦或是迷落在凡世的精灵,看上去那般脆弱和无助。

心,似被重物猛的撞击一下,砰然而动,多日来,脑中积聚的幻影在此刻涌现出来,与席容人影合一,纵然安中磊极力掩饰着心底的异动,但那双黝黑的瞳眸所迸发出来的光芒却泄露了他所有的情愫,此时此刻,他早将禁足的旨意忘于脑后。

见安中磊神色微怔,楚蝶衣眸光潋滟,樱唇抿出一个看似无害的弧度:“容儿你来的正好,来人,快赐座,皇上正要为你讨回公道,这一次,宸妃是罪有应得了。”席容的到来对楚蝶衣来说并无大碍,在楚蝶衣看来,席容总不会为纳兰盈求情就是了,至于软禁之事,安中磊不提,自己也不必惹挑起这个话柄,免得得不偿失。

“我没罪,皇上,我没下毒,容儿,我没有害你……”纳兰盈见安中磊面色阴冷,如似万年冰封,遂转身向席容求饶,此事的纳兰盈已然顾不得去愤恨和咒骂楚蝶衣,她只要活下来。

“宸妃,你怎好意思向容儿求饶,宸鸳宫里,是谁打的她和芽儿奄奄一息?清风苑里又是谁毒死秋红?”楚蝶衣义正词严,字字铿锵,就连纳兰盈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颤抖的手畏缩着收回,眼泪汹涌滑落,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委屈啊!

“启禀皇上,容儿正是为此事而来,对于宸妃下毒一事,容儿相信并非宸妃所为。”就算不抬眸观瞧,席容也能猜到这御书房内众人神色的惊愕和震撼。

“容儿……”纳兰盈不可思议的扬眸看向席容,盈溢着泪水的眸子满是疑问。

“容儿,善良也要有个限度,宸妃下毒一事是皇上亲眼所见,你这般偏袒倒枉费了皇上一番心意了。”美如蝶羽的眸子诧异之余闪出一道阴森的光芒,楚蝶衣心中一震,席容保纳兰盈应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对付自己,席容终于开始还击了么?看来接下来的戏会更有意思。

聪明如席容,怎会听不出楚蝶衣的挑拨和寻衅,只不过她既是有备而来,便也不甚在意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席容若有心偏袒宸妃,当日御书房,便不会与芽儿一起指正宸妃,只是这件事,宸妃的确冤枉,皇上可还记得,清风苑时,宸妃自告奋勇,定要尝那糕点以证她的清白?如果剧毒真的是宸妃下的,她怎会傻到要亲自食用?”席容面色平静,波澜不惊。

安中磊深邃的寒眸宛若幽潭,一眼不眨的盯着席容,心底深处,最柔软的部分似被人慢慢揭开,很痛,却找不到根源,他何尝不知道纳兰盈有九成的把握是冤枉的,他不深究,不调查的原因何在?席容,朕在为你做主,你感觉不到么?

“这倒未必,或许是宸妃的戏特别逼真呢,亦或许宸妃早吞服了解药呢?最后食用糕点毕竟不是宸妃,所以这些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而锦儿和秋红的死,也一定要有人负责。”楚蝶衣清眸如辉,音调轻柔,却句句针锋相对。

“上官御医验出此为剧毒,根本无药可解,当时皇上亦在场,只需皇上一句话,宸妃定要食用糕点,我相信,纵是宸妃再想害我,也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走这一步险棋,所以席容相信宸妃她是冤枉的,而且恳请皇上饶过宸妃。”席容俯身跪在纳兰盈身侧,诚心诚意道。

楚蝶衣没再回应,而是将眸子闪向身侧的安中磊,自己与席容已成对峙局面,可安中磊竟然缄口不言?他在想什么?如果是顾忌自己的颜面,他早该阻止席容的,可他没有,该是不忍心驳斥眼前的旧爱吧?

这一刻,楚蝶衣的心底,忽然划过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看来安中磊终是不忍心了,只可惜,这后宫本就是女人的战场,男人,只不过是这场激战中的任人摆布的武器罢了。

“虽为六宫之首,但既然容儿都可以原谅宸妃的过错,蝶衣无话可说,臣妾请皇上成全容儿一片善心,饶纳兰盈不死。”以退为进,楚蝶衣既然看出了安中磊心之所向,再纠缠下去,怕是没有一点好处,反倒会让安中磊的心偏离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至于纳兰盈,机会有的是。

不管席容和楚蝶衣是带着怎样的心思为自己求情,纳兰盈只知道一点,这?     。 一次,她是死里逃生了。

回到清风苑,绣娘已然在门口等了很久。

“怎么样?”见到那抹柔弱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走过来,绣娘紧两步迎了上去。

“还好,纳兰盈被贬素庭,不过命算是保住了。”席容清眸微眯,若有所思道。

“被贬素庭?可惜了。”绣娘有些惋惜的开口。

“绣娘别忘了,如果不是锦儿,纳兰盈不会有今天的下场,虽然她现在只是个丫鬟,但谁敢保证丫鬟不能成事呢?倒是楚蝶衣,今日御书房,安中磊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辞,但却有意偏向我这面,楚蝶衣本来是与我据理力争,但到最后,却忽然转口,将所有的劣势一夕之间搬平,这个女人的确精明,而且不是一般的精明!”席容微凛的眸光暗藏着一丝担忧。

“楚蝶衣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相信她已经感觉到我们反击了,看来以后行事,我们要处处小心,切莫让她抓住把柄。”绣娘柳眉微蹙,身处宫中二十余年,能有楚蝶衣这般心思的,当真少见。

“嗯,芽儿呢?这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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