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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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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审理宸鸳宫的案子,怎会不传席容和芽儿?该是怕见到那抹纤瘦羸弱的娇躯,忍不住心动吧。

男人,怎一个贱字了得,对你深情,但如草履般践踏,对你薄凉,又如明珠般呵护。正如三日前,安中杰曾私下求见,却被她断然拒绝一样,可怜又可悲的男人们,你们不会知道,女人的心伤不起啊。

“回皇上,那都是孙嬷嬷的主意,孙嬷嬷厌烦芽儿是个痴儿,想借着宸妃娘娘的手将芽儿置于死地,昨天正好是向各宫送幔帘的时候,原来是安排席容送去宸鸳宫,半路上,是奴才将席容换掉,改作芽儿,奴才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皇上饶命啊!”陈公公将一切和盘托出,只求能保住性命。

一侧,纳兰盈见陈公公提到自己的名字,脊背不禁盗出一层冷汗,遍体生寒,该死的孙嬷嬷,居然敢算计到自己身上,只是现在,她哪还有心情想这些。

“孙嬷嬷怎么知道宸妃一定会要了芽儿的命?”安中磊寒眸如刃,开口间,斜睨了眼纳兰盈,脑海里忽闪出御花园内,这个女人是如何奚落席容,又是如何命锦儿那个贱婢抽打席容的,眼底,杀意渐盛。

楚蝶衣沉静内敛的观察着当前局势的微妙变化,当她注意到安中磊眼底的杀意时,心中暗忖自己还要不要为纳兰盈开这个口。

“那是因为孙嬷嬷知道宸妃与芽儿有仇,当年皇上因宸妃娘娘暴打芽儿,而将其禁足一百天,孙嬷嬷因此笃定宸妃娘娘定会旧事重提,再加上孙嬷嬷撕烂了幔帘,就更加事半功倍。”陈公公喏喏开口,尽管血已然挡住了他的视线,却也不敢把手拭擦。

失身弃妃?番外 第二十章 扭转乾坤

“宸妃,你可听清楚了?你有没有滥用私刑,鞭打芽儿?”被陈公公这么一提,安中磊似乎也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看来这个孙嬷嬷当真精于算计,呆在后宫还真是屈才了。

“皇上,臣妾冤枉,这分明是宫中别有用心之人借孙嬷嬷的诡计陷害臣妾,臣妾只骂了芽儿几句,真的没有动手,冤枉啊!”纳兰盈滴泪横流,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纳兰盈哭诉之时,眸光若有似无的瞥向楚蝶衣,迎上的却是楚蝶衣冷滞的寒眸,自己说错了?哪里错了?纳兰盈怯懦的收回眸子暗自揣摩。

安中磊身后,楚蝶衣极度无语,这般蠢钝如猪的东西,就算救了,会有用吗?

安中磊冷眼看向纳兰盈:“念在你入宫七年,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有没有动手打芽儿,打席容?”

龙案下,纳兰盈的身子已如风中落叶般抖动不止,刚刚楚蝶衣的眼神意味着什么?自己错了?不喊冤枉?那是什么?纳兰盈面色骤白,额头已然渗满汗水。

“宸妃,朕在等你开口。”安中磊剑眉紧皱,寒声开口。

“回皇上,臣妾,臣妾知罪,是臣妾教奴无方,才纵容锦儿鞭打芽儿。”纳兰盈樱唇颤抖间眸光瞥向楚蝶衣,在看到楚蝶衣润唇抿出一丝肯定时,心里有了着落,原来是这样。

“传锦儿。”安中磊何尝没注意到纳兰盈眸光闪动的方向,却只是不动声色而已。

“奴婢叩见皇上。”柔细的声音蕴含着巨大的恐惧,锦儿一进御书房,便扑通跪倒在地,眸光在瞄到纳兰盈时,眼中的恐惧更盛。

“朕问你,芽儿身上所有的伤,可都是你一人所为?”安中磊冷眼看着地上的锦儿。

“回,回皇上,此事与宸妃娘娘无关,是,是奴婢动的手,奴婢恨芽儿,当年宸妃被禁足,一时气急便打了奴婢一下,奴婢便将这仇记在芽儿头上,一直想找机会报仇,所以当日芽儿到宸鸳宫时,奴婢一眼便认出芽儿,再加上幔帘有破损,所以奴婢便借着由子,对芽儿大打出手。先是掌嘴,再是跪碎片,后来又用鞭子抽……宸妃也曾喝斥阻拦奴婢,可当时奴婢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一直打,一直打……”锦儿的声音越发的颤抖,委屈的眼泪扑簌而下,认下这罪,死的或许是她一人,可不认,死的便是全家。

“是么?来人,你们照着这位锦儿姑娘的话下去用刑。”安中磊不耐烦的挥手,他看惯了这后宫的戏码,明知锦儿的话半真半假,却也无心理会,他所烦忧的,是要不要因为席容的原因而治纳兰盈的罪?若是办了纳兰盈,那这算什么?为席容出头?不行,不可以,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自己用来对付安中杰的工具。

一侧,绣娘心急如焚,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绝非如此简单,可她毕竟没有亲眼看到事件的经过,就算她想指控纳兰盈,却也是人微言轻。

“这件事……”就在安中磊欲开口决断之际,外面突然有人通禀。

“启禀皇上,席容和芽儿在御书房外,欲求见皇上。”一语毕,安中磊的心,陡然一震,她来了?受了那么重的伤可以下床的么?外面风雪那么大。

“快传。”安中磊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促和忧心,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楚蝶衣眼底,心底,那抹妒意瞬间涌至心头,她不爱安中磊,可也不许自己身边的男人一个个被席容牵动,安中杰是,安中磊也是,席容,你不就是想让纳兰盈死么?我偏要救。

在侍卫出去的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御书房的门口。

尽管安中磊面色无波,可还是让楚蝶衣看出了破绽,龙案后,那双手紧握成拳,因为用力过度,骨节处泛着青白,安中磊,你该是有多紧张席容。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席容小心扶着芽儿,吃力的走了进来,墨发沾染的风雪还在,脸色苍白如; 。N  T纸,整个身体仿佛风中落叶,每迈一步就好像要跌倒在地,绣娘不失时机的迎上去扶过芽儿,她在祈祷,席容的出现该是会是一时意气。

“奴婢席容叩见皇上。”轻柔的声音带着几许苍凉,席容强忍着背后锥心的疼痛,俯身跪在地上,在叩拜之时,染着血迹的白袍赫然呈现在安中磊眼底。

安中磊的心,在这一刻猛然揪痛。

“平身,赐座。”沙哑的声音蕴含着极大的隐忍,不可以动心,安中磊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可是在看到席容背后的血迹时,他分明已然起身,却终是没有走下去。

“奴婢多谢皇上。”席容起身时,亦将跪在一侧的芽儿扶了起来。

“席容,你可有事?”安中磊隐了心底所有的情愫,淡淡开口,声音比之前不知缓和了多少。

“求皇上恕臣妾冒昧求见之罪。只因为刚刚听说皇上正在审理宸鸳宫滥用私刑一案,席容与芽儿也是当局者,自是想尽一份心力。”席容说话间,眸光扫过已经打得血肉模糊的陈公公,落在纳兰盈身上,毫发无损?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妹妹来的正是时候,始作俑者的孙嬷嬷当天便已被皇上凌迟处死,至于涉案的陈公公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还有锦儿,正在外面受刑,皇上已然为妹妹与芽儿讨回了公道,只是皇上体恤你们伤重,所以才没叫你们前来,关于这一点,还请妹妹能体谅皇上的良苦用心。”楚蝶衣优雅中略带沉稳,她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一来,是想看看安中磊对自己擅自插言的反应,既然是后宫中事,她这个未来皇后自是应该表现出自己的态度。二来,便是将席容?置于被动,三来么,自然是为纳兰盈开脱了。

“奴婢感谢皇恩浩荡,只是还有一人未曾伏法,既是宸鸳宫滥用私刑案,那么宸鸳宫的主人,又怎会脱得了干系?”席容委身而起,面色沉静如水,眸光波澜不惊,只是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含冰。

“皇上。”纳兰盈闻声正欲大喊冤枉之时,却被楚蝶衣的厉眸挡了回去。

“自是脱不了干系,刚刚宠妃也已经认罪,是她过分纵容,都会酿至惨剧发生,皇上正要对宠妃治罪的时候,妹妹就来了,既然来了,那就听听皇上的判决如何?”楚蝶衣樱唇微抿,说话滴水不露,抬步间,已然走至纳兰盈身侧,俯身间继续开口:“宸妃娘娘,不管皇上怎么判,你可服?”楚蝶衣说话间,自纳兰盈耳边嘀咕了一句“认罪,去求席容,去求芽儿,苦肉计,以弱示人……”

语毕,楚蝶衣缓身而起,优雅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接下来的以,就要看纳兰盈这七年所练就的功底了。

若纳兰盈再不明白楚蝶衣话中含义,那她当真该死了,在楚蝶衣转身之际,纳兰盈泪流满面,忏悔的眼神转向试穿。

“容儿,对不起,若不是我纵容锦儿那丫鬟,你和芽儿也不会受那么多苦,是本宫不对,本宫罪有应得,不管皇上怎么判,只要能让容儿你出口气,本宫心甘情愿。”纳兰盈涕泪横流的跪在席容面前,那双眼是那么的真诚,真诚的让席容都为之震惊,可惜这里是后宫,席容不禁嗤笑,这就是楚蝶衣为她出的主意么?

“启禀皇上,奴婢有话要讲。”席容恭敬起身,面色静如平湖,那双清澈的眸子看不出半点情绪。

“说。”安中磊的声音略有沙哑,自席容进门开始,他的目光便一刻都没有移开,看着席容白袍间的血迹,安中磊的心有如刀割。

“谢皇上,宸鸳宫那晚,鞭打虐待芽儿的始作俑者不是锦儿,而是宸贵妃,她不止让锦儿掴掌芽儿,还让芽儿跪在摔碎的茶杯上,这还不够,宸贵妃更用皮鞭狠狠抽打芽儿,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重,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姑娘被她折磨的几经生死,左眼也因此失明。宸贵妃,你何以如此残忍?你可有心?”席容情急之际,双眸狠瞪向纳兰盈,可心里,却在咒骂安中磊,怀胎三月,她甚至已经感觉到了那个小生命的存在,只是一碗藏红花,安中磊,虎毒尚不食子,你连禽兽都不如啊!

“没,没有,容儿你怎么会这么说?我真的没有动手打芽儿,真的没有啊,我承认,我是打了你,可是你先打的我啊,至于芽儿,我没做过。”纳兰盈眸光惊恐的看着席容,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宸贵妃当真好演技,芽儿就在面前,你居然敢当着她的面说什么都没做过?席容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席容寒眸骤凛,瞬时转向安中磊。

“皇上,芽儿是受害者,她身上的伤不是假的,左眼失明亦不是假的,这一点上官御医可以作证。而造成这一切的凶手就是宸贵妃,这一点,芽儿可以作证,奴婢请皇上明鉴。”席容说话间砰的跪倒在地上,叩首间,背后的斑斑血迹赫然显露在安中磊面前。

席容忍受着背部撕心裂肺的痛楚,要的,就是安中磊一丝心痛。

就在席容跪地一刻,楚蝶衣不失时机的急步上前,轻扶起跪在地上的席容,忧心开口:“妹妹有伤在身,如此动作很容易牵扯到伤口,这样不止蝶衣会痛心,皇上亦会,所以就算为了蝶衣,还求妹妹小心身体,也别辜负皇上一番美意。”

在被楚蝶衣扶起的一刻,席容心中微震,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楚蝶衣有如此城府,字字句句都 在挑拨安中磊对自己的不满,却又说的如此合乎情理。

“席容只是素庭最卑微的奴婢,此等身份,万不值得皇上与皇后痛心,只是天道昭昭,奴婢相信,皇上定不会让这般蛇蝎毒妃祸乱后宫。”席容不卑不亢,启唇间,眸光正对上楚蝶衣深邃如潭的幽眸。

楚蝶衣樱唇微抿,不置一词,眸光似有深意的看向席容,是在挑战么?好啊,那就看看纳兰盈会不会死,楚蝶衣再度回到原处,静观其变。

“既然如此,芽儿,朕问你,当日宸鸳宫,到底是谁对你用的刑?”安中磊冷冷开口,心底却一直回荡着楚蝶衣的话,心痛?不可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芽儿,包括纳兰盈,尽管此时纳兰盈看上去是如此的狼狈不堪,可在芽儿的眼里,她依旧是那个凶残的恶魔,只是看一眼,便让芽儿浑身战栗。

“芽儿,皇上在问话,说实话,皇上会替你作主的。”一直扶着芽儿的绣娘感觉到了芽儿身体的颤抖,心中虽是不舍,可事已至此,芽儿必须面对,否则席容这一趟便来的毫无意义。

“我……”芽儿的眸光惊恐的看着纳兰盈,整个身体止不住的后退,仿佛纳兰盈正舞动着皮鞭凶狠的瞪着她,只要她一开口,那皮鞭便会狠狠的抽在她的身上。

席容自是看出端倪,缓身走至芽儿身侧,正挡住芽儿的视线。

“芽儿,你乖,你告诉容姐,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是谁让你跪碎片,是谁不停的用鞭子抽打你,说出来,告诉所有的人。”席容的眸子在看向芽儿时,如月光般温柔,只这眸光给了芽儿莫大的勇气。

“是宸妃娘娘,她让我跪碎片,用鞭子抽打我,她还不停喊你的名字,骂你为什么要抢走她皇后的位置,她恨,她说她好恨。”芽儿泪如雨下,终将一切和盘托出。

“芽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是我手重打伤你,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皇上也惩罚我了,难道这还不够么?还不足以平息你心底的怨恨么?”纳兰盈几乎是匍匐到芽儿面前,双手紧扯着芽儿的衣服,那张娇容已然哭的梨花带雨。

芽儿吓的连忙后退,畏缩的躲进绣娘的怀里。

一侧,楚蝶衣看到安中磊眼底的愤怒,心中暗忖不妙,思虑良久之后缓步走上前去,欲扭转乾坤。

芽儿已然指认纳兰盈,事实就摆在面前,席容正欲开口之时却被楚蝶衣抢先一步。

“宸妃,错就是错,如果你对芽儿曾经造成过伤害,那么不管芽儿今日如何对你,都情有可原,你不应该埋怨,该做的,是如何能让芽儿化解对你的仇恨,也只有芽儿放下心底的芥蒂,她的证词也才可信,容儿以为如何?”

楚蝶衣明眸微闪,裙摆逶迤到纳兰盈身侧时,暗自踢了一下纳兰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纳兰盈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步险棋,而楚蝶衣所要做的,正是为纳兰盈营造这样一个氛围,将整个场面推到一个激化点。

“还请娘娘恕席容不敢苟同,芽儿虽为奴婢,却也知道在皇上面前说谎,等同欺君,而且席容愿以性命担保,芽儿所说一发,均属事实,如果有半句虚假,席容甘受凌迟之刑。”席容字字铿锵,黑如晶石的眸子闪过一丝坚定。

“蝶衣听宸妃说过,她与您曾是最好的姐妹,从皇后到婢女,该是怎样的揪心,纵是你骂我两句,我也该忍的,是我一时冲动,受不得这骂,所以才挥鞭打了你,所以后来你抢鞭子打我的时候,我都忍了,多说无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如果我死,可以让你们心里舒服些,那我不再反驳,你们说什么我都认下,只求能化解我们之间的恩怨。”纳兰盈匍匐在地,泪如雨下间绝望的眸光闪出一丝凄凉。

席容微蹙柳眉,纳兰盈的反应着实在她意料之外。

“宸妃能够如此,蝶衣敬佩,只是皇上英明,自会就事论事,宸妃大可不必……”楚蝶衣微俯身躯,将匍匐在地的纳兰扶至半跪。

“诚意不够,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低声呢喃后,楚蝶衣转身回到安中磊身侧,是死是活,就看纳兰盈舍不舍得命了。

“皇……”席容再欲开口,却被纳兰盈截了下来。

“皇上,臣妾自知有罪,容儿妹妹说的对,既然是宸鸳宫滥用私刑案,便一定与臣妾脱不了干系,虽然是锦儿动手,但臣妾毕竟是她的主子,所有的罪行臣妾愿意一力承担,臣妾愿以死向皇上谢罪,向容儿和芽儿谢罪。”纳兰盈说话间,眸底光芒绽亮,在看向安中磊的下一秒,猛然冲向御书房的梁柱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席容心中大骇,来不及思考,登时冲了上去。

“不要。”

尽管席容已然碰触到了纳兰盈的玉腕,却还是迟了一步。

只听“砰”的一声,殷红的鲜血有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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