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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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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彦祖和席容果然毫无动静。
两个人交换了个颜色,便开始分头寻找,摸遍了墙后,并未找到能存放东西的暗格,随后便又去翻席容的梳妆台,最终在台面之下的暗屉中找到了那个布包。
二人信息,随后一人便找算退出,另一人却慢慢往床边走去,手中的匕首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着寒光。
“你要做什么?”门边的人低声惊呼。
“以血还血。”那人的眼瞳已经变得赤红。眼看他一步步走近床边,门旁的人怔然不动,喉咙似被什么堵住,再也发不出声音。而就在这时,忽然见帐幔一荡,有人自床上一跃而起,正是彦祖。幽凉的声音自帐中传来:“你就这么绝情吗?”
本已接近床边的人骤然一惊,身形急速。 Y 。NT往后退了两步。
彦祖用身体将席容挡住,冷眼看着眼前的二人:“你们果真背叛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如同被针狠劲儿一扎。他们本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曾经以为只有他们永不会背叛。可是事实,偏偏就是这么残酷。
站在跟前的人,阴冷地笑:“你是如何发现的?”
彦祖幽幽一笑:“其实我一直很疑惑,为何当初调戏容儿的人,无缘无故便失了踪迹,而之后跟夜垣联络私通西桀的人也是毫无半点线索,直到那天,我看了李玉交给我的蒋崇通敌的密信,我才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如何想明白的?”那人反问。
“在那风心中,我发现了一个‘夜’字,最后那一笔捺的收尾,有半个弯钩,那种写法,我实在太印象深刻。”彦祖冷冷一笑,可眼神却有些许伤感:“那是某个人的特殊笔法,曾经,我还就此嘲笑过他,说他将夜字写得太难看。”
那人的神情顿时一滞,握着匕首的手竟在那一瞬间有些松动。
彦祖半合着眼,轻轻叹息一声:“魍魉,调戏容儿的人其实一直是你,你并非真的没有在夜垣中见过,而是你刻意隐瞒,之后又故意将容儿被藏在石棺中的事告诉我,挑起我对夜垣的仇恨;而你同时,也骗了夜垣,根本没有人真的在西桀和他联络,所有来自西桀的信都是你自己写的,然后再假装转交给他。”
既然已被识破,魍魉再无隐瞒,反而大笑:“你推测的一点都没错,不愧是我叫了八年主子的人。”
“主子?”彦祖自嘲地笑:“其实我早该想到,你跟在夜垣身边五年,最后依然能毫不留情地知他于死地,如此冷酷,又怎么会真的忠于任何人,可惜我之前太疏忽,居然相信了你们。”
“不,不是因为你疏忽,你是这天下最谨慎之人,只不过我们也有利器,那便是真心。”魍魉得意一笑:“要得到你这样的人的信任,唯一的办法,便是付出真心,和你并肩作战,才能使你放下戒备,真正接纳为自己人。”
“说得好。”彦祖击掌两声,却忽然反问:“那么,我付出的真心呢?”
魍魉和魑魅顿时一愣。
“我当初收下你们时,我们三人都还是十一二岁,刚脱离懵懂的孩子,这么多年,我们一起闯过腥风血雨,生死与共,我并非将你们当做奴才,而是视若兄弟,这样的真心你们又看到了么?”
站在门边的魑魅身体微颤,将头埋得很低,再不敢往这边看。
魍魉也是怔然未动。
彦祖沉沉叹了口气,唇边有抹苦笑:“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你……杀了我的女人和孩子。”魍魉的目光忽然又变的咄咄逼人。
“你的女人和孩子?”彦祖眯着眼,疑惑地反问:“是谁?”
魍魉咬牙切齿:“大王妃和她腹中的胎儿。”
彦祖顿时愕然。
魍魉的眼中升起悲伤:“当初我做夜垣的贴身侍卫,见王妃成日被他冷漠太过凄苦,逐渐心生怜惜,最后在一次她借酒浇愁时,冲动下与她做下傻事,却未想到,那一夜,竟使她有了我的孩子……”
“魍魉,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可以对人动情?”彦祖摇头。
“是,我知道自己不该,咳感情之事,又岂可是自己控制得了的呢?”魍魉指着他背后的席容:“她又是你该爱之人么?”
彦祖一怔,暂未言语。
“最后王妃去给夜垣挡那一箭时,其实并不仅仅是出于情意,更多的是……愧疚……”魍魉闭着眼,脑海中似乎又浮现起当初,她在死前望向自己的最后一瞥。
“可害死她的并不是我,是夜鹫。”彦祖叹气:“难道夜垣不明白,你也不明白么?”
魍魉却大吼:“但你当初明明可以救她的,你就站在旁边洞悉一切,只要你出手便能救她,你却袖手旁观,如此和凶手有什么区别?”
彦祖盯着他看了片刻,忽而一笑:“魍魉,你在强词夺理我当初只知道她是夜垣的女人,为什么用好久他?而说到地,我背叛我的真正原因,并不是为了她,而是……此刻你手上拿的东西。”
魍魉的眼神一闪,只听得彦祖又追问:“说吧,你究竟是谁?”他不信魍魉背叛他的理由真的这样简单,就算魍魉真的是为了那个女人,那么魑魅又是为谁?
魍魉微侧过身,对魑魅说话的语气,已经不再像之前的平等,而是居高临下:“既然他已经看穿了,你便原原本本地给他讲述一遍。”
彦祖利眼向魑魅扫去,他的身体又是一颤,声音也极低:“我们……我们原本就不是兄弟……他是……我的主子……西桀的三皇子。”
“还是皇子?”彦祖眯着眼冷笑:“那么当初你们为何回流落至天楚?”
魍魉接过了话:“当初我父皇逝世只是,我们帮兄弟均还年幼,叔父篡权,欲将我们赶尽杀绝,最后只有我,在家将的誓死掩护下逃了出来,身边带着的人,唯有自幼随我长大的随身小厮,为了掩盖身份,我们扮作兄弟,一路逃亡乞讨至天楚边境,恰好遇上了你,之后的事你便都知道了。”
“难怪你们如此想要这样东西。”彦祖了然的点头,随后又挑眉:“咳如今五份我才拿到四份,你为何不耐心等我拿到最后一份再动手?”
“因为我等不及。”魍魉的拳攥紧:“我那叔父已经病重不治,我要回去抢夺皇位。”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不惜如此铤而走险,来偷本就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彦祖摇了摇头。
魍魉闻言,一声嗤笑:“不属于我,难道就属于你么?你也不过是无意中得知了这个秘密,便越境去人家天明国,甚至不惜充当幽冥卫,杀人灭门,才换来了今天这几样东西,你的行径又何尝比偷更高尚?”
“闭嘴。”彦祖呵斥,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身后的席容,见她依旧沉睡,才稍稍松了口气。
魍魉见状,语气更加嘲讽:“怎么,怕被她知道了么?也是,此番我去天明国调查过她的身世来历,她并非正统帝裔,她的亲父亲恐怕也是被你灭门的人之一,只是不知道是谁,陈殊,还是席明扬……”
彦祖听见那个名字再不能忍,一记凌厉的掌风扑过去,魍魉侧身闪过,魑魅犹豫了一下也上前相助。
“来人。”彦祖大喝。
魍魉却轻蔑地笑:“我不了解我们做事的手段么,此刻这宫中,自然已不可能再有醒着的人。”
彦祖微微一笑:“正是因为我太了解你们,所以……”话音未落,已有人破窗而入,正是李玉。
彦祖的隐私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他今夜虽设下了埋伏,却只有李玉一人。而且自信以他们二人之力,已经足够。
形势的确如他所料,若是他单打独斗,未必能完全且魑魅魍魉,但加上李玉,已绰绰有余。
缠斗了半晌,眼睑自己已明显落了下风,魍魉再无心恋战,给魑魅使了一个眼色。
“想撤?”彦祖轻笑:“没有那么容易。”他用了十分功力,一掌拍向魍魉的胸口,原本应对李玉的魑魅,骤然抽身,飞扑回来,挡在了魍魉面前。
一口鲜血喷射而出,魑魅的身体软了下去,却直直地望着彦祖,叫了一声“主子”。
彦祖的手骤然一滞。
魍魉却借此机会立刻跃上屋顶逃窜,李玉随即追踪而去。
月光照在依然瘫倒在地的魑魅身上,那般凄凉。
彦祖冷冷地看着他,语气讽刺:“你看见了,这便是你的好主子,你为他舍命,他弃你而去,你跟着我的这八年,我何曾这样对过你?”
“没有。”魑魅苦笑着,缓缓摇头,他犹记得当初,自己与彦祖身陷重围,彦祖本可安然逃脱,却了救他中了一刀,至今后背仍有一条尺余长的旧疤。
“可即便是这样,你还是要背叛我。”彦祖连连点头,眼中也有了些凄凉。其他人的背叛,他都不会伤心,因为来去本就只有利益。可他们对他而言,去还具备另一层含义——兄弟。
“主子,对不起。”魑魅的眼中,浮起了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水光。如果还有下辈子,单元只做他一个人的奴才,一个人的……兄弟。魑魅的瞳孔在月光下渐渐涣散。
彦祖久久地坐着不动,直到听见背后,想起一个嘶哑的声音:“刚才魍魉说的,是真的吗?”
他猛地回头,看见席容正望着他,眼中满是泪水,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响,懵在当场。
“你怎么没有中迷烟……你什么时候醒的……”他已经语无伦次,心中恐慌到位极点。
席容的声音在剧烈颤抖:“他说你……杀了席明扬……灭门……是不是……真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被迷烟迷倒,她几乎从彦祖起身应对魍魉的那一刻便已经醒来,只是意识到形势险峻,为了不拖累彦祖,所以一上装睡不动,却没有想到,竟会听到那般惊人的秘密,简直五内俱焚。
怎么会是他?灭她满门的那个恶魔怎么会是他?她不敢相信,拒绝相信。
“你说……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她抓住彦祖的衣襟,死命摇晃,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容儿……容儿……”他惊慌地叫着,分离将她箍紧怀里:“不是,他在胡说,不是我,不是我……”
席容被他拥在怀里,要这个往日她觉得那样温暖的怀抱,今天她却觉得那样寒冷,全身都在打颤。
越过他的肩头,她呆呆地望着窗外,惨白的月光,又让她想起了那个永生永世难忘的血色暗夜。她仿佛又看到了被污辱的自己,倒在血泊中的妈妈,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弟弟在半空中惨烈的哭声,还有最后那一瞬父亲走入火海之时牵挂的眼神……
“不是你……对不对……彦祖……不会是你……”她哭着摇头,身体退后,去抚摸他的脸:“那张面具下的人,一定不会是你,不能是你……”
是任何人也不能是他。
“对,不是我,不是我……”此刻的彦祖已经只会说这句话,他极力想去安抚她,却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慌乱之中,他做了一个很傻的举动——点了她的昏睡穴。
看着她的眼睛合上,倒在自己的怀中,他剧烈喘息,然后将她慢慢在床上放平,自己则坐在一边,望着她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玉返回,愧疚地复命,说魍魉忽然在追踪中失了踪影,遍寻不着。
彦祖却只是木然地摆了摆手,什么话也没说。
李玉发现了他的一样,疑惑地问:“陛下,发生了什么事?”
“完了,完了……”彦祖惨笑,喃喃自语。
李玉惊异,他从未见过这样绝望的彦祖。
“席明扬……是她的父亲。”彦祖只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李玉将方才他在暗处听到的话归拢一遍,也不禁微微变了脸色:“她刚才听到了?”
彦祖点头,脸色颓败。
李玉终于明白,他为何会这样绝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抚他。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镇定点……或许能瞒过去……”
“但愿。”他深深苦笑。
李玉看了一眼地上魑魅的尸体,低声说:“我先善后。”
彦祖应了一声,都转过头去,继续怔怔地望着席容……
当李玉将一切收拾完,又回到他身边,低声安慰:“先歇息吧,或许明早醒来娘娘会以为今晚的一切只是场噩梦。”
彦祖闻言,心中绞痛。他现在,真希望今晚的一切真的是一场噩梦。他盼望尽快梦醒,却又怕梦醒之后是更残酷的现实。
身边的她,明明离得这么近,可他此刻却不敢伸手去碰触,他仿佛能看见自己受伤染满的她家人的血。他第一次如此后悔曾经的杀戮。他怕他们的幸福子这一刻起便再也回不来……
就这样一直望着她知道天明。当看见她的睫毛轻扇,快要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他的第一反应是想逃; Y ? NT,想要逃得远远的,不去面对现实。可是他却还是侥幸地奢望真能如李玉所说,她会只把做完当做个醒了就忘的梦。
深呼吸一口气,他努力微笑着,像往日一样,温柔地问她:“醒了,容儿?”
她的眼眸却如同死寂的湖,静的可怕。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不出声,不动。
“容儿。”他心慌地叫她的名字。可她没有答应,仍旧知识那般看着他。
“容儿,你不要这样。”他伸手,抱她起来,将她拥进怀里,去吻她的唇。接触到的是一片没有温度的病况。他想要说谎,为自己辩解,却发现面对她那双眼睛,他根本一个字都说不数来。最终还是逃了。
将她放回床上,自己起身穿衣,勉强地对她笑:“我去上朝了,你……乖乖的……还不要胡思乱想……”
在临走的那一刻,他想要像平常一样去吻她,可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却越来越害怕她那双眼睛,最终还是抽身而退,最后颓然转身出门。
她的视线一直跟随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依旧定在那处,久久不移……
当他下朝回来,见到的她,仍旧如他出门之前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她在她的眼神,越来越像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坐在床边,试图跟她说话,却怎么也受不了她的凝视,最后轻叹一声,用掌心覆住她的眼睛:“别这样看我,好吗?”
当他的手一开,她果然闭上了眼睛,却再也没有睁开。
而他出去的这一个多时辰,终于逼着自己镇定了一些,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试图解释:“昨晚……”
“带我去柬心阁。”她却突然开口。
他一惊,立刻企图阻止:“容儿……”
“带我去柬心阁。”她却又再说了一边,语调平直,支不容拒绝。说着,她便已经坐起身来,一件件衣裳自始自终再不发一语,也不看他一眼。
他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灰败。
当她穿好鞋子,便站起来,走到门边,沉默地盯着他。
他抓着床沿的指尖,紧了又紧,最终松开,站起来,唇边笑容惨淡:“好,我带你去。”
他知道,到了这一步,有些事情已经逃避不了了。
到柬心阁的路那么漫长,却有那么短暂,他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仿佛是踩在刀尖之上。
终于还是到了那扇门外,彦祖仰头,看着那楼阁,第一次那样害怕。
她却已经踏了进去,毫不迟疑。
一楼的厅中,空无一物,她的视线落在那楼梯上,便又继续朝那个方向走。
他不由得拽住了她的袖子,语气中,几乎带着一丝乞求:“容儿。”
她却没有回头,抽出自己的衣裳,走上了那楼梯。
他呆站在那里,称不动脚步。
“上来。”她在楼梯的拐角,停住脚步,冷冷地丢出两个字。
他紧要了一下牙关,终于还是拖着沉重的步子,随她上了楼。
进了大厅,她看着那口水晶棺了的森森白骨,原本平静的呼吸,渐渐变急,最后竟像是快要窒息,从胸膛中,硬压出一句话:“她是谁?”
彦祖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北影良久,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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