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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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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旧伤口愈合了很久了,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医治调理的,我记得当初府里便是有个叫杨泽群的大夫,我虽不喜他,不过他的医术诚然不错,多年未见,想必如今是更上一层楼了。”

往事历历在目,席容不想被牵着去回忆过去,于是问道:“我只关心他目前的境况,他现在高烧不退,我怕。。。。。。。”

老头子抬了抬手:“他当初伤虽重,命终究还是保下来了。只是这伤伤及肺腑,便免不了要长年累月地调养,我看他的调养情况,却不甚好。虽说今日是运气受伤,又遇到泡了水,这才导致了这般沉重的高烧不退,但我只怕这不是单纯的今日后遗症,若是今日只是一个诱导,这病况是长年累月压抑的爆发,那么便不会那么乐观了。。。。。。。”

老头子俨然就是当初那个她收留的醉酒老头,只是后来忽然推动了踪迹,席容也是好些年之后才重遇他的,倒是没想到他在天明国也颇有身份名望。

听着,席容不禁咬唇:“那他。。。。。。。”

“我会尽力为之的。”老头子道,今日的他似乎无神归位一般,少了当初那一份颓痞,多子份医者的仙风道骨,“跟阎王老子抢人向来我的喜好,安心便好。只是我想说的是,他调养不当,大多原因该归咎于四外奔波,再有郁结在胸,无法放下心事,伤患才反复,乃至逐渐变成顽疾,即便是今夜烧退,只怕以后调养也都不易,须知,心病还须心药医。”

闻言,席容多少听得出他话中的含义,慢慢嘲道:“我看你医术高深,可若今继续说下去,我还真的要以为你们早就串通了好一起诓骗我了。只是,奔波如何,郁结在胸如何,偌大的江山,如此勾心斗角的争斗,本就是让人耗尽心神耗尽身边一切美好的。说什么心病还须心药医,不若平复了那些纷纷扰扰的欲念,欲念不死,心难静,如此而已。”

“这也只是说明你终究不肯,或许是不敢信他。”老头子道,“罢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是先处理好了眼前的事情再作计较。”

。。。。。。

药熬好了,席容看着碗里黑黑漆漆的药汁,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唇边,可是他的唇瓣紧抿,药只能顺着他的唇边慢慢溢下,最后全都渗进了枕被。

她不禁皱眉,只见这男人虽然此刻还是昏睡着,似乎还是一脸的倔强,紧缩的眉,高耸的眉峰,无不昭示着对这药汁的厌恶,许是那些受伤的日子饮药太多,这才如此厌弃药味,孩子气地不愿尝沾一滴。她想。

无奈地收了勺子回药碗,她想着掰开他的嘴巴一点点,可是徒劳,便只觉得他前一刻还是火热,现在抚触起来却带了一丝冰凉。。。。。。

第三百七十六章  床头打架床尾和

心底也不知怎的想起了那些她卧榻喝药的日子,还有他所谓的“同甘共苦”,看着他的唇,心底犹豫了一下,然后便自己饮了一口药,然后俯身低头贴着他的唇瓣送进去,起先有些流溢,但是很快地,他似乎尝到了点什么,开启了唇齿,药汁顺利地送了进去。。。。。。。

一口接着一口。。。。。。。

席容脸色缓缓地熏染了薄薄的红晕,因为他到后来当彼此唇瓣碰上,便开始吸吮,往往药都已经入了他的口,却还是吸着她的唇瓣,留恋不肯松口中。若非此刻是真的知道他的昏迷,不然超拔的是觉得他在捉弄自己。

药,已尽。

一夜,她便是忙着给他更替额头上的巾帕,等到病况趋于缓和,她才松了一口气,幸而恢复得极好,晨曦的时候,高烧便已退下了。

该是疲累的,席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累,看着他此刻已经安宁的睡颜,惊讶心底忽然找到了一点踏实感。

只是,蓦地她想到这一点踏实感不该是属于他的!随即便又站了起来,眸光在他脸上逡巡了一瞬,然后弯身帮他掖了掖被角,却不想被他抓住了手,她身子僵了僵,一手轻柔却十分坚定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转身,出门。

。。。。。。

门外,老头子起得挺早的,看她出来,于是迎上前去道:“他的烧该是退了吧?”

席容点点头。

“你放心,他的内伤我会努力帮他治愈,关于他的功力问题,我也会尽量想办法的。”老头子道。

席容还是点点头,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一切,都随缘吧。”万事都强求不来,身体痊愈固然是好事,武功这东西,寻常人没有,未必不是幸事。

老头子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他暂时无虑了,至于你身上的毒,怕是个大问题,你该知道你中毒了,对吧?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都未想到过你自己?”

席容扬唇笑了笑,然后道:“我应该暂时死不了的,对吧?”原来她刚来的时候,他便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吧?给药碗的时候,他还查探了一下她的脉。

哎,其实她的毒是在李美凤还未验明石头真假的条件下下的,再说当年李美凤也说自己不知那石头的用法,如今也未必知道,既然娘亲说爹才是那石头的拥有者,留着她,总有不时之需的用处。虽然李美凤说,她身上的毒无解药。

老头子点点头:“具体来说,那不是毒,说盅更加合适一点,盅虽无毒,但是它吸食人体血液,且会排出毒素,那毒日积月累,就会威胁到你的性命,失血过多则会加速你的死亡。”

席容心底微微一凛,却没有过大的失态:“如何才能取出那盅?”

“世人说此盅无解,无非是因为它嗜血而生,一旦引之出现,见光则反噬,盲目引之只会加速本身的伤害。”老头子说着笑了笑,“只不过,天下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盅和毒,只是世人不知罢了。”

闻言,席容笑了笑:“我知你是定然有办法的。”

“那是没错。”老头子丝毫不知谦虚,“不过我虽有办法,但是具体的东西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去取。”

“什么东西?”

“与这嗜血盅虫相依而生的腥血花。”老头子道,“此花世上极其难寻,却据说在一个地方有大片大片的生长,那地方叫血魂罅,只是其主人是魔媚邪道,极其难缠。”

“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席容问道,既有大片的那种花,想必讨些来不是难事的。

老头子摇摇头:“不知,只知道多年来若有人妄图乱闯,没有人活着出来过。”

“。。。。。。。”就在席容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觉得身后有些异动,转身,原来是他醒了,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唯一有沉默。

安中磊眸光一黯,其实自她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的时候,他就醒了,刚才的话他也全部听到了,欲言又止,很多话到了喉头却没有说出来的资格,最后道:“我会去那里取回那腥血花的,你不必担心。”原来她的毒并非无解,挣扎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担心终于放下了,如今有希望便好,哪怕这个希望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

席容淡淡道:“不必了,你身体状况如今很差,我自己会想办法的,不用担心。”

安中磊一时沉默无语。

老头子不禁也察觉到了几分尴尬,于是尝试着道:“都说两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瞧你们却生得好似陌生人一般。”

席容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遮去了水眸之中涌动的情愫,随即清冷道:“我们。。。。。。。不是陌生人,按照辈分,他是我的。。。。。。大伯。”

安中磊闻言,不禁压抑不住的咳嗽出声,气竭之时,似乎随时能吐出,却始终未得一语。

老头子闻言微微皱眉,打量两人,心底终是忍不住一叹,莫非这女娃儿已经和那安中杰如今在一起了?若是如此,那也真的是天意弄人。。。。。。。

席容微微皱眉,随即道:“你高烧刚退,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我去睡个觉。”说完,转身离去。

安中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苍白的脸色一如昨天刚从水中出来一般,话也不知道是跟谁说,“不论如何,终究是我害的她中毒,解药一事,于情于理,都非我去拿不可。”

老头子一声叹,真的只是 这样这么简单吗?“这些年,你可曾后悔过?”

回答他的只有长长的沉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足为外人道。

。。。。。。

“什么?他走了?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让他走呢?!”席容怒道,不知道心底沸腾的是什么,只是没想到她一觉醒来,他便不见了。

“他又不是孩子,且不是卖身于我,他要走与否岂是我拦得住的?”老头子却只是微笔,“他害你如此,必是为你寻药去了,你本就恨他,寻到药救你那是他欠你的,若是寻不到药一命呜呼,于你而言也是大快人心才是,何因如今你又这番关心的模样?”

席容一时语塞,内心怒意却是澎湃,想说什么却觉得语塞:“我的伤不用他管!。。。。。。就像他落入湖中,我也可以放手!如今他又何必。。。。。。”

“可你终究还是救了他不是?你扪心自问,若是他真的沉入江底不起,你是否会回头去找?”老头子道。

席容摇摇头,有些倔强:“不会!我既然决定放手,就不会再回头的!”

“那你叨念却又为何恼羞成怒?”老头子云淡风轻道。

“我。。。。。。”席容自问,答案浮现,跃然纸上,却是真的足以让她自恨,乃至恼羞!她不想多想,只是恨恨问道:“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老头子蓦地便笑了,指了指方向,眼底有些了然。

席容不想看他的眼神,转身进了屋子收拾东西,收拾好之后:“麻烦你通知我娘和中杰,说我有要事要办,一切; ?    安然,三个月之内一定赶回去。”说完便跨上了良驹,马蹄踢踏,追了上去。

老头子看着越发渺小的影子,有些感叹这段孽缘,只但愿能够有个美满的结局。

立在风中许久,这才回了自己的炼药房,只是刚进去,便觉得屋内有些不对劲,似乎少了好多东西!

好家伙!他珍藏的各咱对内伤内功裨益的圣药和各种解百毒的珍药全部都不见了,这一刻,他忽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虽说这里不少良药本就是她帮着网罗的,可如今这一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

扬起马鞭,重重地抽打马腹,席容驾马疾驰,追逐了将近一天,却没追到他的踪迹。

看着夜色降临,她这才下马投了客栈,心底有些茫然,大路迢迢,这样追错过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转念一想,只要目的地相同,追不追他都一样,若是她能够早些时候赶到那个血魂罅,自己想办法取了解药,那也便是了。

虽然一天劳碌奔波,她却丝毫没有睡意,辗转反侧,说不出心底的滋味,是寂寞还是伤怀?

失身弃妃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一夜好眠

以往多少个夜,也是这样过来的,如今她拥有了很多,娘的复活,中杰的归来,若是遗忘了中间那一段,或许也是个美满的结局。可是即使拥有了完整,她的心还是那么得怅然若失。。。。。。

她究竟还在期盼什么,还在奢望什么?蓦地脑中又浮现了那人的俊颜,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隔天,又是不断地疾驰,脑子里不断地想着一些事情,以那男人现在的体力,只怕是坚持不了像这样的奔波的,这是否意味着她很快就会赶上他,又或者已经落下了他?

思及此,不由地勒住了马缰,看着这空荡荡的林子,前后四顾,踟蹰难前。蓦地,只觉得周遭有异动,似乎是有埋伏!只是还未等席容想办法,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但见那些黑衣人似乎被暗伤,纷纷从树上掉落了下来。

下一刻,只觉得身后有人飞身骑了上来,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们快走!”

席容心底一动,是他!“你——”还未等她说话,他已经抢过了御马的主动权,就连她手中的鞭子也到了他手中。

马儿再次仰蹄,她整个人跃然马上,再怎么刻意,也无法避免与他胸膛的接触,有一瞬只觉得胸口鼻尖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

安中磊只觉得胸前的女子有意无意地挣扎,似乎是想要避开他的接触,心底不由地有些瘀滞,却还是道:“腥血花花期就快要过了,我的马被陷害了,我们耽搁不起,共骑一马,到了下一站有马栈我们再换马。”

闻言,席容心底一凛,毕竟事关生死,那花花期一旦错过,那么她势必熬不过明年今日!便也安静下来,配合他驰骋,耳边的风很大很急。。。。。。

是夜。越走越偏僻,到了荒郊,能找到一家比较简陋的茶馆歇上一宿也算是幸运的了,不过人在旅途,也实在没得选择。

整个茶馆也比较简陋,后房间寥寥,两人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填肚子,就被安排在了一个偏房,桌椅粗陋,就连床也只是简单横木支着。

两天赶路,昨夜又睡得不好,席容此刻已经倦极,不想再争执同房的事情,只是看着他虽然极力掩饰,可偶尔还在压制不住的苍白,她心底多少有些不放心,便从包袱内匆忙之间扫来的丹药悉数都奉到了他的怀中,也未等他说些什么,便转身拉了被洗得单薄泛白的帘子然后翻身上床了。

透过泛白的帘子,隐约可以看到灯火下他僵楞了许久,然后着手查看各个药瓶,随即似乎在这些瓷瓶之中找到了好东西一般,一饮而尽的服下,随即便坐在角落里运功打坐起来。

看来她是找对了好东西吧?他既大喜过望,想必那东西对他甚好。。。。。。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倦累拉着她沉沉陷入了睡梦之中。。。。。。

莫名的,一夜好眠,也不知为什么,心底无端觉得踏实,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而她掀开帘子,却看到床上准备了早点,虽然一点都不丰盛精致,只是她是真的饿了,食欲盎然。吃了早餐走出去,远远地看着那个男人正在喂马,虽然离得远,她却能够察觉到他精神甚好,当他看到自己,顺其自然间笑了笑,笑容似乎是抛掷了一切尘世沉压,澄澈透明。

席容不禁愣了愣,脚下也停住了脚步,以往,她觉得他深沉莫测,他的心底总是潜藏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容不得她碰触最心底,可是现在的他,却又莫名让她心慌。。。。。。

他已是主动跑了过来,看到她便道:“这马果然是№,我还担心它经受不住这奔波,没想到它休息了一夜,如今那么的精神矍铄。。。。。。”

他是没话找话说吧,席容低低嗯了一声,“那老头子细心照料着的都是宝贝。”近了才发现他的脸色真的好了许多,没有虚弱的苍白,没有孱弱的病态,连带着眸光都精神了许多。

知她在打量他,安中磊道:“那药服下之后,我的伤好多了,你不必担心这一路的奔波对我的影响。”

“如此便好。”席容知劝他回去也是无意义,“我们这就赶路去吧。”说着越过他去牵马。

安中磊跟上,他知她是刻意对他冷情,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不问问那些刺客是怎么回事吗?”

席容没有说话,她只是觉得累,她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些刺客是来做什么,这些年,她孤身一人生活,也未见有谁对她不利,可是自从再次重逢,便有这样那样的危机,她再傻也知道对方目的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她只是单纯的不愿意理他罢了。就在他有些绝望的时候,听得她道:“我身上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信与不信,在于你们。”

闻言,他不由地苦笑,她终究还是将他归类于那些人一般,却也欣喜于她的理会,隐隐地想着,若是她果真决绝地相信他们是一伙,如今便定不会与他同程,他宁愿相信那只是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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