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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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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她的吵吵嚷嚷,空气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皇帝端正了坐姿,脸色也肃然:“如何了?”

“皇上猜对了,飘渺阁四处派人寻找昭王爷,这是事实。却也是掩人耳目的行动,据臣寻觅到的蛛丝马迹,几乎全都指向左使假借巡捕,而不断地汲取武林力量,所以,飘渺阁只有在扩大,并无一丝裁剪。”那人禀告道。

皇帝一手握拳,唇边笑意阴鸷,“朕便是知道他狼子野心,不过也怪不得他,若是朕花费十几年建下如此大的势力,也不肯就此让它烟消云散。”

那人继而道:“左使也暗中几次三番寻了安中磊,怕不是叙旧那么简单。”

“这个朕也猜得到,他的目的定然是让安中磊再回飘渺阁,下一步的行动只怕也是覆灭了朕之后,控制安中磊,继而掌控帝位,掌握朝政。只是朕思虑着安中磊也不是傻子,定然有所察觉,也可猜到以后最坏的打算。”他知道既然那男人不肯为他所用,只要他没有权倾天下的野心,那就也不会为左使所用,只是这样放任,终究是块心病。

顿了顿的沉默。

眼前那暗卫开口道:“皇上最好在左使之前拿下安中磊,不论是杀是囚,都不会对我们有坏处,自然能够为我们所用就更好了。”

皇帝摇摇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没那么容易。”

“臣明白,安中磊即使是为我们所用,皇上也难以彻底放心,毕竟他和飘渺阁的渊源与对皇上的忠心相比,实在是没有百分百的胜算。”他声音冷静低沉,“但若对外他是安中磊,对内只是为皇上所控制的人,那么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什么意思?”皇帝闻言,眼底精光锐起:“你有办法?”

“杀手分很多种,训练杀手的方法也分很多种。其中一种就是彻底消去他的记忆,重新灌输新信念,一旦催魂成功,那么他便是任人摆弄的一具。这种杀手一旦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即使是遇到生命之忧的危险,也会一往无前,而且只听从一个人的话。”

“这个朕以前倒是听过,只是真的有这种催魂法吗?”疑问刚出口,皇帝对上那人犀冷的双眸,随即释然道:“朕怎么不相信你呢!想来这是你本家独传的秘技,以前自然也有成功的先例。”眼底一冷,某种决心定下,“很好,就这么办。”想要一个人的心太难了,他还是喜欢这种牵线木偶的把戏,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边的床上,两人对面而坐,双方都只穿着亵衣,双掌对着彼此掌心。

逐渐地,席容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冒出,汗珠顺着脸颊滴落,眉心蹙起,有些痛苦。

安中磊睁开眼睛,低低地道:“心要静,慢慢来,只要冲破这道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运用你体内的内力了,容儿,我在帮你,不怕……”

席容闻言,虽然身体越发的难受,可是眉心已经渐渐缓各开来,凝聚心神,只觉得体内的热流乱窜,一个猛烈的冲击袭来,疼痛达到极限巅峰。

“啊……”难以抑制的痛呼出声,而后觉得莫名的解脱,整个人一虚软,往后倾倒而去。

安中磊眼明手快地揽住她的身子,然后瞬时轻柔地放她在床上,看着她鬓发都是汗湿,起身下床,拧了一块湿帕,帮她擦拭。

席容只觉得身体还有隐隐热流窜动,却已经不难受了,有些贪恋额头上冰凉的温度,眸光带了几分疑惑:“夫君,我……”

“没事了,”安中磊道:“之后你再回忆当初练的内功心法,便可以随心所欲地利用体内的功力了。”

席容点点头,“可是我觉得现在好累。”

“嗯,正常的。”他将她湿透的鬓发撩到一边,“好好睡一觉吧。”

“好。”

看她已经安睡,安中磊这才出门而去,额头因为刚才运功也有些汗意,推开门,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

这时,恰好看到若雪朝着这边走来,他下意识地跨出了门槛,将房门关上,走上前去。

若雪看到他,且难得看到他身后没人,便加快脚步走了上去:“中磊哥哥。”

“若雪,你怎么会在这里?”安中磊微微皱眉,心底自然是知道她因何而来,只是……

“因为你在这里,因为我老是看不到你。”若雪眼底有嫉妒有愤怒:“中磊哥哥,我也是你的妻子,虽然只是后娶的妾,可是你不只属于姐姐一个人,为什么她要霸占了全部的你!”

安中磊皱眉:“若雪。”

“我知道,一定是她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所以你才这么冷淡了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若雪楚楚可怜,眼泪已经积蓄在眼底:“你就那么相信她吗?相信得不给我一丝一毫解释的机会。”

“别哭了。”他看着她,想安慰,心底竟然觉得那么陌生:“我不是让人好好照顾你了吗?是不是下人们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让你生气了?”

“你不要扯开话题,那些丫环原本就是照顾姐姐的,只是姐姐将她们都推给了我,名义上是对我好,可是实际只是把人都支开了,然后勾引你,青天白日地锁在房里……”若雪恨恨道。

“你……”他想说不要心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还没开口,就看见她眼底那一份咄咄逼人的恨意,这让他心寒,想想幸亏以前没有娶那么多妻妾,不然今日所对的境况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是你想多了。”

“是吗?”若雪咬牙,只觉得他是顽石冥顽不灵,难不成真的是她强求了吗?不,她更愿意相信自己只是用错了方法而已,“那么就当是我想错了吧,可是中磊哥哥,你真的决定要躲我一辈子吗?难道你忘了你曾经对我说的话了,也忘了以前答应过我爹娘的话了吗?”

“我没忘,我答应过你爹娘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你。”安中磊道:“我会信守承诺,这辈子不会再让你受一点苦的。”

若雪一笑,泪却落下来:“所以你娶了我,却这样冷待我吗?你可知道,这般态度比打我骂我还更加残酷,我看不到未来,我觉得好冷好累。”

“别哭,”安中磊无奈,心底满是懊悔:“对不起,当初是我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心,用错了方法对待你。”

“我不想听这些。”若雪道:“事情已成定局,可是你还是后悔了,对不对?后悔娶了我这个残花败柳,或许当初你只是同情我,可是娶了我之后,你又嫌弃我身子脏,所以根本就不愿碰我,是不是?”

“不是,”安中磊道:“若雪,不论你怎么想,我没嫌弃过你,从以前到现在,因为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是兄妹的怜惜,不是男女之爱。”

若雪心底愠怒:“你还说不是嫌弃我?你是男人,我是女人,男人和女人之间,只有那么回事,什么兄妹之情,不过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是我对不起你。”安中磊愧疚道:“我会给你一封休书,然后你就是我妹妹。”

啪的一声。

若雪给了他一巴掌:“休书!你就答应我爹娘这么来羞辱我吗?!我恨你,我恨席容,都是她,一定都是她让你这么做的。”

安中磊如山不动:“这与她没有关系,还是因为她,而是我不想,也无法……”

“住口。”若雪心底恨意更浓,只是脸上却更加可怜无辜,“你有你的决定,我有我的坚决。想当初,我被拐卖,被人欺凌,心心念念想着你会找到我,救我回家……可是你没来,我绝望了。多年后,我差点死在坏人手中,你救了我……你早就知道我那时就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可是你还是坚持带我回家,给我一个婚礼,让我下半辈子有依靠。只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谎言,一切只是捉弄,原以为的幸福,不过是为今天你对我欺凌的铺垫罢了!”

“若雪。”他左右为难,只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爱你。”若雪这时抱住了他,“从你救下我那一刻,我就不当你是我哥哥了,虽然我的身子早已残了,可是我的心却只爱过你一人。烈女不侍二夫,我这辈子只愿意承认中磊哥哥是我的丈夫,若是你休了我,就是让我去死。”说着,泪如雨下,哭泣声哀怨凄厉。

“别哭了。”安中磊有些头疼,此刻推开她又不对:“别哭……”

“我就要哭。”若雪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我想过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只要我爱你就好了,我也。;NT是你的妻子,我也是你的妻子啊!”

“若雪。”他无力……

“让我做你的妻子,名副其实的妻子。”若雪哀怨地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休了我,让我死。我今生今世,只是你的妻子,不,即使是死,我也要是你的妻子,我会撕毁你的休书,然后死给你看。”席容,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最后真正的大赢家。

这一夜,席容醒来,只觉得室内空空荡荡的,身边没有他温暖的体温,没有他温柔的眸光。

心底有些不安,那份忐忑躁动的心情,无法平静。

想着,不禁自嘲一笑,自己真的半刻都离不了他了吗?这个时候,或许他只是走开一下下罢了。

于是安静地躺好,侧耳倾听着门声,只是好久好久,外面都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终于忍耐不住,穿衣起身,推门出去。

夜半风凉,寂寥无边。

身边又没有一个丫环,席容心底有些担忧,他究竟去了哪里?若在平时,他断然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的,即使事情紧急,他也会交代。

放眼望去,偌大的院落黑漆漆的,除了……

侧首,远远地看着那一侧的阁楼灯火阑珊,显得尤其温暖而热闹。

这么晚了,若雪竟然还没有睡?

脚步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不禁又一顿,她在想什么?难不成觉得他会去哪里吗?都这么晚了。

一时间,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不禁皱眉,便循着灯火往若雪的小楼走去。

刚到阁楼下,便听得两个丫环喁喁耳语。

“主子今晚估计会在这里睡下了吧?”有些不确定。

“嗯,我想是的,我看这里也不需要我们照顾了,这天真冷,我们找个地方取取暖吧。”

“可是主子从来没有在这里过夜过,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们又不在值守,只怕会被处罚。”她有些担心。

“不会的,主子进去很久了,若是要出来早就出来了。更何况,这个夫人盼着主子来盼了那么久,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主子的,他们或许明天中午都不会醒呢。这天真是太冷了,再在这里呆着,我的脸都要长冻疮了,我们还是快找个地方避寒,若是你担心,我们进隔壁就好了。”

“那也好,我也觉得好冷。”

听得一声蹑手蹑脚的开门关门声,席容心底游移不定,仰首看着那窗户里跳跃的烛光。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来了这里,而且想必早就来了,在他倦累安睡的时候。

不禁后退一步,他怎么可以这样,心底愤恨,却又摇摇头,抗拒着那一份恼恨。

不,她应该相信他的,或许另有隐情,是的,一定是另有隐情。

脚步有些凌乱地退了回来,虽然明白很多事情是他迫不得已,可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还是纠结的难受。

靠着一棵树,缓缓地滑下身子,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没有一丝星月的光芒,不禁双手反抱着自己,眼底隐约有泪意,她压抑着,真的不想哭。

这时,她的身子僵了僵,发现一些风吹草动,这里有陌生人潜入了,原来穴道被打通,筋脉顺畅,竟然可以如此耳聪目明。

“谁在哪里?”她起身戒备道。

这时,阴暗处缓缓地走出一个人来,隐约的灯火映照了她若明若暗的模样,竟然是霓裳。

“你怎么会在这里?”席容记得她被安中磊罚了,似乎是被禁足在某处,这个时候出现,想必是抱了目的而来的。

霓裳一笑,笑容虚浮表面,眼底没有笑意:“真是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席容看着她,心底想得是她为何而来,不怕她为她的丈夫而来,就怕她受了某人的命令为了她的丈夫而来:“你来这里,有事吗?”

“就算没事,能够看到你哭,今晚我也算是来得值了。”她眼底有快意:“原以为主上是怜惜你们多年的夫妻感情,却没想到为了你,他竟然放弃了整个飘渺阁,放弃那么多誓死追随他的人。”

“你在说你自己吗?”席容可以感受到她的恨意:“所以这便是你的目的。”那个男人还是不愿意放弃吗?唯一能够放出她且命令她而来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自从我进飘渺阁那天便发誓此生此世追随主上,如今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唯一的心愿也是跟着主上。”霓裳睨了一眼她,淡淡道。

“你希望他回去,对不对?”她的话,只是借口,或许她可以体会她的心情,毕竟飘渺阁才是独属他们的回忆。

“这难道有错吗?”霓裳道:“他不该属于你一个人,他是霓裳的主上,更是飘渺阁的主上,可是你却独点到了他!你太自私了,你可知道失去了飘渺阁的依靠,主上有多危险吗?”

席容默然,知道她所说的也是实话,只是:“那你可知道,即使会陷入危机,也是因为飘渺阁的紧逼不放,你可曾了解他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紧逼?分明是你蛊惑了主上,让他抛弃了一切。”霓裳闻言恨得咬牙:“至于了解,你更是不配相谈,若论亲疏,我跟着主上十几年,而你不过嫁给他才三年,更何况,这三年还备受冷落!我相信他只是一时被你迷惑了,虽然之后接你回飘渺阁,也不过是因为孩子,如今带你离开,也只是对你愧疚而已。你真的别太自以为是,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女人如衣服呀!”

“可是不论如何,我都是他的结发妻子,至于是否只是一件衣服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那么你呢?扪心自问,自认为是手足,还是另一件渴望被穿上的衣服?”席容淡淡道,看她如此激动,心底忽的觉得可笑,她的夫婿此刻正携美缱绻,而她却在和这个对他丈夫歆慕许久的女人针锋相对。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可悲,很可笑……

“你……”霓裳怒了:“你胆敢如此污蔑我和主上的感情?也罢,今日我便先杀了你,断了主上的念头,他定然就会回去了。”说着提剑就刺。

席容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下一刻,便觉得腰身一紧,已经有人带着她闪开了那闪着熠熠寒光的刀光剑影。而那人出手也是凌厉,一掌击出,重重地撞上霓裳的肩头,霓裳避让不及,生生地承受了那摧人的掌力,后退了数步,一口鲜血淋漓地从口中喷出。

“夫君。”席容一愣,没想到他出现的如此及时,心底却又一暖,虽然那一剑她还是躲得过的。反观霓裳,只觉得她有些可怜。

安中磊却没看她,眼底阴霾重重,“霓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

霓裳看到他乍然出现,眼底满是懊悔,眸光猛地射向席容,看她眼底涓涓柔情似水,心底恨极,她是否早就知道他会来了?或许刚一开始,她便应该决绝地一剑杀了她,而不是被她的泪水冲昏了头脑,“主上,我不是想要……我只是……”

安中磊打断她的话:“是不是都不重要了,我说过了,我早已不是飘渺阁的人了。你莫要再纠缠,也请转告他,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我不是他,没有他的野心,所以,请他放心,我只想要淡然安逸的生活,不要逼我当第二个昭王爷。”言尽于此。

“主上,难道你真的要为这个女人而如此绝情吗?”霓裳不敢置信。

安中磊脸色沉冷:“若非旧日情分,此刻你已经没有机会问我这个问题了,你走吧!”

霓裳身子颤了颤,挣扎着站起来,脚步有些趔趄,唇边一扯,笑容有些惨淡:“我原先还不信的,现在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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