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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夫贼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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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磊的脾气素来温和，可是见到那些人如此粗鲁的对待妹妹，便气不打一处来，待看清是那侍郎的家人时，更是对他们怒目而视。这些张狂的人们，之前要不是他们摆谱，也不至于连累他们连间上房也订不到。
有些打瞌睡的娇蓉被那个婆子推得接连踉跄了两步，差点儿跌倒的时候，被一只手臂扶住，她定睛一看竟然是方文麟。
这书呆子还挺有力气的，人家帮了自己，自是态度要好一些，娇蓉对着他又是微微一笑，以示感谢。
“你们是什么人？如此莽撞？”
方文麟生气的看着那一伙人，他上下打量着娇蓉，查看是否有伤到哪里，手一直未松开。
那群婆妇们闪开，走出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正是那侍郎的夫人和女儿。
“大人做主啊，那几名贼人险些害了我女儿，请大人一定严惩那些贼人。”
这夫人一边说话的同时，一边把自家女儿往方文麟那边拽去。
烨磊有些看不过，上前一步挡在了文麟身前。
“夫人说话便好，何故要拉拉扯扯的？”
那夫人一看有不长眼的人冒出来，刚想发作骂人，就见后退了两步的方文麟又开了口。
“若要查办，还是要交给这里的地方官，我此时过来，只是见到这边着了大火，带人过来帮忙救火的。不过夫人请放心，他们犯了法，自是会受到相应的惩罚的。”
“谢谢钦差大人，小女子雪梅在这里先谢过大人了。”
侍郎家的小姐慌忙抬头，与文麟对话。待对上文麟的双眼时，又含羞带怯的红了脸，那一低头的温柔，风情无限。
还被方文麟抓住手腕儿的娇蓉，这会儿才看明白，敢情这娘俩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让那侍郎家的小姐能够和书呆子搭上话啊。
师傅说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从不露面于人前的，更是不能随便与陌生男子说话。莫非师傅说得那是老黄历了？如今已经民风如此开放了吗？
娇蓉看了看那小姐，又看了看方文麟，没得出一个确切答案。不过他怎么还不松手啊，不过是叫他一声大哥罢了，就是亲哥哥也不能总抓着自己不放开啊。
“方大哥，不打扰您办公务了，我和大哥先去退下了。”
不等方文麟回应，娇蓉已经拉着大哥的衣袖往二楼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文麟心中有股说不出的落寞，自己心心念念的等了她十年，可蓉儿好像依然对他不太喜欢。
娇蓉身穿的是男装，她个子又高挑，若是不仔细看，还真以为就是个少年。方大人一直拉着这位少年的手腕儿不放，那些女人们看得十分蹊跷。
回过神来的方文麟看着那贵妇还有她的女儿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才自觉失态，又敷衍了几句，便找了掌柜过来重新安置这对母女，他则赶紧脱身。通常这种情况下，一旦被缠上，他总是会被弄得灰头土脸，若是再让蓉儿误会，那可就麻烦了。
“娇蓉啊，其实方兄对那个侍郎家小姐无意的。”
“嗯。”
“你是不知道，方兄长大以后啊，英俊潇洒，又才华横溢，皇上还十分的欣赏他。所以上京城里的这些官家小姐，都想着能够嫁给他呢。之前那侍郎夫人肯定是打着这个算盘，不过以方兄的眼光，肯定是看不上她的。”
正好说到这里，就到了娇蓉的门口，她打开房门，对着大哥挥挥手，又打了个哈欠，就走了进去，留下烨磊一人对着合上的房门发呆。她怎么没有半点儿反应？见到了文麟还是没有点好感吗？
躺到床上的娇蓉，也有些纳闷，大哥这是怎么了？越来越唠叨了。忽然说那么多有关方文麟的事情做什么？
难道是想告诉她，如今方文麟人缘很好，很受欢迎，让她不要为难他，否则会树敌很多？大哥真是想太多了，且不说当年那时她才五岁，会任性妄为。如今她可是马上就要行及笄之礼的大人了。再说了，两家还是世交，看在爹爹的面上，她也不会再找方文麟的麻烦啊。
张大了嘴巴，打了一个好恣意的哈欠，娇蓉一个翻身面向了墙壁，还是去会会周公吧，方才费心费力，再没精神去想这些劳神的琐事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本来就是半夜里发生的意外，又折腾了几个时辰，烨磊心疼妹妹，不忍叫醒她。反正离着京城也不远了，傍晚怎么也能到家的。
娇蓉醒来之后，最关心的是那几个贼人，她心爱的梅花簪子啊，是否还能找着。
听翠羽说，这里的地方官已经派了衙差过来，带走了那三名贼匪。说那三人正是通缉的山匪，原先就是藏匿在山中，干些抢劫过路人的勾当。后来老窝被剿后，他们就都四散逃窜了。
翠羽又说，那掌柜的说还有一个贼人攻击他，那方大人也说，有人纵火，必然还会有一人。可是这两个就没了踪影，而且那三个贼匪口风很严，什么也不说。看来只有带回衙门之后，再行定夺了。
那个姓方的也不傻嘛，还以为他就是个书呆子。不过那簪子看来是找不回来了，娇蓉郁郁的皱着眉头。
“娇蓉，你也不必如此伤怀，文麟还有公务在身，要及时赶回京城，向皇上复命。来日方长，回去之后，还是能够再见的。”
大哥，您怎么就看出来我是为了那个书呆子在忧伤？娇蓉瞪大了眼睛看着哥哥。
烨磊本以为娇蓉还是不喜欢文麟，可是听见方才她与翠羽的对话，好像提到了文麟。翠羽对她说，方大人已经走了，再看妹妹的脸色就不太好起来，莫非她是女儿家在害羞，所以故意表现出的不喜欢？
“大哥啊，爹娘可曾给你定亲了？”
“你，你，你一个女孩子家，问这个做什么？”
有个娘子同你缠绵，也就不会有闲心来管旁人是非了。总之，娇蓉的这句话还是很有用的，接下来的一路上，大哥再也不同她说话了，而且脸还红红的，每当对上娇蓉的眼睛，他就慌忙的躲开。
定有内情，大哥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看他那情形，看来是有心上人了。不知如何对心上人说？呵呵，回去可有得玩了。
因为半路出了这档子事情，第二天不能清早赶路，为免爹娘担心，烨磊特意让文麟向家里禀报一声。
当他们的马车来到相府门口的时候，爹娘早已等候在了那里。娇蓉从马车上挑帘走下，看到一位已经两鬓斑白的妇人，虽然还是记忆中的眉眼，可是却比记忆中的容颜要老上很多。当下眼泪就涌了出来，喊了一声‘娘’，就扑了上去。
吕夫人一直摩挲着女儿的头发，又捏了捏她的脸颊，这才确认当真是她的蓉儿回家了。
吕丞相也是双眼含泪，但是碍于面子，只是拍了拍娇蓉的肩头，对着她点点头，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姐姐，你可回来了，本来还以为你能回来吃中饭呢。幸亏姐夫及时来报了信，要不然大娘还会傻傻的一直等着你和大哥呢。”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人群里走出，拉着娇蓉的手，笑嘻嘻的对她说着。
这一定就是烨焱了，娇蓉怜爱的揪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可是他方才的话里，好像有哪点儿不对。姐夫？他好像只有一个姐姐，也就是她。可她还没有嫁人呢？何来姐夫啊？
正文 第5章 不得不订的婚
“你，你方才说得是谁？姐夫？爹娘何时又有了一个女儿？”
“娘亲，姐姐怎么傻傻的？都不知道文麟大哥就是她未来的相公吗？”
烨焱还要再说出些甚么，忽然被几声咳嗽打断，娇蓉侧首一看，正是她老爹吕丞相。
吕丞相看了一眼烨焱的娘亲菊韵，示意她先把孩子带下去，免得这孩子再说出些不该说的事情来。
这件事尚需征得女儿同意方可，虽然他觉得女儿肯定是会答应的，但至少婚姻大事总应该由他这位做父亲的来提出，怎么能出自一个黄口小儿之口。
菊韵本是娇蓉娘亲的陪嫁丫鬟，她家小姐在生下娇蓉之后，身体一直不好，便让丞相收了菊韵为妾。
吕丞相与夫人感情甚笃，起初根本不同意，奈何夫人脾气执拗，他怕夫人再伤身，不得已才纳了这个妾。
菊韵本性善良，即使成了丞相的侍妾，依然很守本分，对待夫君一如从前那样恭敬，甚至是有些惧怕的。
烨焱和娇蕊是她所生的一对龙凤胎，烨焱虽是男孩子，但毕竟为庶出，菊韵平日里总是谨小慎微，生怕这个儿子惹他爹生气，让丞相不喜欢这个孩子。所以听到他多嘴，吓得慌忙捂住了孩子的嘴巴。
到是丞相夫人觉得不过是烨焱在和姐姐亲近，才会什么话都说，忙摆手让菊韵松开手，别吓到了孩子。
娘亲还是这般疼爱这两个孩子啊，娇蓉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再回身想要从烨焱口中套出些什么来，可是韵姨已经拉着他走出老远去了。
“蓉儿啊，这件事还未定下来，为父还是要听听你的意思。不过文麟才貌双全，可是难得的夫婿人选。为父认为你和他，算得上是佳偶天成。不过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吧，站在这里实在不成体统，让人笑话的。”
娇蓉听了父亲的话中之意，这哪里是还要征求她的意见，明明就是已经定好了，还做什么表面文章啊。
她被母亲搂着走向门里，眼前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仿佛还是十年前的模样。
父亲素来低调，不喜奢华，这丞相府恐怕是上京城中官员府邸中最为简朴的一座了。哦，不，还应该有一家，就是那个方府。
方伯父和父亲脾气相投，也是个不喜张扬的性子，而且据说他的儿子也继承了他这一点。
方文麟，这个人让娇蓉额头青筋直蹦的名字。她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他什么，这辈子要与他这样的缠杂不清。她已经决定不再招惹他了，怎么躲都躲不了呢。
难怪一路上，大哥不断的提起他，原来就是在试探自己对他的看法啊。大哥啊大哥，你也忒不厚道了，和自己妹妹还玩起了心眼儿。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呢？这种事情，你应该早一些据实以告啊。
娇蓉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大哥，烨磊心虚的低下头，装作吃饭的样子，一直往嘴里扒拉着白饭。娇蓉冷哼一声，好你个吕烨磊，下次有事若是求到了她，可别怪她不讲兄妹情面。
这顿晚饭，娇蓉吃得是食不知味，因为她一直在考虑如何找出一个让父亲也难以反驳的正当理由，让她不同意这门婚事。
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有找到一条合适的理由。当父亲饭后正式提起这桩婚事时，被逼无奈之下，她直接实话实说了。
“我不想嫁。”
“儿啊，为何不嫁？这京城之中再也找不到像文麟更出色的年轻人啊。这婚事是多少人羡慕的啊，你因何不嫁啊？”
丞相夫人一脸的急切，这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姻缘，她怎么说拒就拒呢。娇蓉被母亲看得，也慌了神，张着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到她爹的脸色凝重起来，像是要发火似的，她忙又开了口。
“人家还未及笄呢，而且又是才刚刚进家门，你们就急着把我往外推啊。我都离家十年了，这家门都还没进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想好把我往外推。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在山上陪着师傅呢。”
本来是找个借口，可是娇蓉越说越觉得父母有些过分，怎么都不能多留她一些时日，为何要让她早早的就嫁人。泪珠儿扑簌簌的一颗接一颗的落下，不一会就像决了堤一般，娇蓉哭得好不痛心。
吕丞相一下就想起来女儿五岁那年的事情，那年她就是在湖边这样大哭之后，结果大病一场。虽然知道孩子如今身子不像过去那样娇弱了，可作为父亲，还是看着心里疼的慌。
“傻孩子，我们哪里是不要你了。做父母的，总是想要把好的给自己的孩儿啊，文麟这样的好夫君，京城里多少人家都眼巴巴的望着呢。正好咱们吕家和方家是世交，你方伯父又觉得上次那件事，终归是文麟做得过头了，对不住你，这才提出要文麟娶你。娇蓉啊，你真的是错怪了为父和你娘啊。”
“那还不是要让我嫁人，可是我就是不想嫁嘛，我就是想多陪陪娘亲和爹爹啊。”
娇蓉一边用帕子擤着鼻涕，一边哭得梨花带雨。
还是丞相夫人先回过神来，看着自己一头莫展的夫婿，她摇头苦笑。处理国家大事，他从来无所畏惧，每每都是面对自己孩儿，他就没了对策。
“娇蓉啊，你真真是怪罪错了你爹爹和我了。我们只是要为你和文麟定下这桩婚事，不过即便是定亲也要等你及笄之后。而且方伯父也体谅你是刚刚归家不久，所以两家若是定好了这桩婚事之后，一年之后，才会让你俩成婚。
你啊，还可以在家里待上一年的光景呢。
儿啊，不要再推脱了。文麟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孩子，你若错过了他，恐怕今生再难以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了。而且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他比你大哥还要大上一岁呢，与他同样年纪的人，都是孩子的爹了。他为了等你，可都等了十年了，不能再让人家等下去了。”
我也没让他等啊，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啊。不过这话，娇蓉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的。
娘亲的这番说辞，真的让她无言以辩啊。娇蓉抬着一双泪眼，眨啊眨的看着她娘。让她说出同意这两个字，真的是不想啊。
“娘亲知道女孩子家都是脸皮儿薄，让你说出那两个字，是有些难为你了。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是不是？”
娇蓉的娘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娇蓉很想摇摇头，说娘你完全会错意了啊。可是张了又张口，真的无法说出来，否则真的会家变啊。
见到女儿没有反对，吕丞相也笑逐颜开，还是夫人心思细腻，知道女儿的症结在哪里。这下终于了却一桩心事。
娇蓉回到了自己儿时的房间，还是从前那样的布置，不过看得出却是新换的窗纸，新换的被褥和帐幔。大概是韵姨吩咐这样的吧，从前就是她打点自己日常的一切。韵姨真的是有心了。
“小姐，方才我听说，明日方尚书就会带着姑爷过来了。”
“什么姑爷？还有一年的时间呢，嫁不嫁的成，还两说呢。”
“您不是没反对吗？我看那方公子长相英俊，大少爷也说他才华过人，想来是不错的。您何苦还要折腾呢。”
娇蓉看了一眼翠羽，她哪里晓得自己的心思，与她多说也是白搭，干脆躺回床上，生起了闷气。
她真没有要嫁人的念头，虽然她是到了适婚的年龄。不过若真的说要嫁人，她实在不想嫁一个像方文麟这样的书呆子。
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呢？表哥的形象一下在脑子里浮现出来。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小时候第一次看见他拉弓射箭的模样，英气逼人，让她好生喜欢。
在众多位皇子之子，表哥的学问是最好的一个，经常会被太傅夸奖。而且表哥不会像书呆子那样古板，教训起人来，就会罗里吧嗦的说一堆。
幼时，她做错了事情，表哥虽然是训诫她不可如此，但是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而且让她从心里也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下次再也不会犯这个错误了。凡事就要有个比较啊，一较之下，表哥比方文麟不知道要高竿出多少呢。
可是师傅她老人家曾说过，皇家的男人都是不能碰的，最是无情帝王家。尤其是皇上，，因为那是好多女人的男人，与人共同分享，实在不适合自己的性子。
师傅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她可做不到像娘亲那样还让父亲纳妾。这是她对夫君的最低要求，即使最后万不得已真的就嫁给了方文麟，这一点一定要同他先讲明。
听大哥说，表哥自从登基之后，想娶不想娶的，是娶了一大堆，三宫六院都让他给填满了，果真他非良人之选啊。
那找个什么样的呢？大哥这样的，其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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