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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钟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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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有没有宝物啊?”萧屏儿还是最想知道这个答案。

严无谨笑道:“这种传闻江湖上是有不少,大部分确实是假的。可是这件事,不但吕公子知道是真的,我也知道它是真的。”

“你真的有?”萧屏儿不觉提高了声音,“那你怎么不用它来解你的毒?”

“通常这种可以引起江湖纷争的东西都只能用一回,否则他们干嘛要抢?大家一个一个的排队来不就好了?”真是只菜鸟!严无谨叹了口气,摇摇头。

“哦……你那个宝贝在哪里?能不能让我看看,——我只是看看,不会起非分之想的!”萧屏儿一脸讨好的笑,看着严无谨。

严无谨拍着自己的肚皮打了个饱嗝,“我吃饱了,你把饭钱给结一下吧!”

“好!”萧屏儿这一次特别听话,抬头就喊:“小二,结帐!”

“来咯!这位爷,一共是十二两银子。”小二点头哈腰,脸上讨好的表情和萧屏儿如出一辙。

店小二收了银子,转身要走,严无谨叫住了他。“小哥儿,等等。”

“这位爷,你有何吩咐?”

严无谨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匕首,样子陈旧得很,柄和鞘都生了锈。“你拿着这匕首到‘广源’钱庄去,把它拿给掌柜的看,就说,是严先生要你去的,那掌柜的就会给你十两银子和一包东西,银子你收着,那包东西和这把匕首给我拿回来。”

“是,小的这就去!”一听有钱可赚,小二自然高兴,连走路都轻快许多。严无谨一向有办法让人高高兴兴地替他办事。

“喂,姓严的,现在你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宝贝了吧?”萧屏儿脖子都都快抻长了。

“好啊。”严无谨的嘴角淡淡的倾斜出一个奇怪的笑,拿起一根筷子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的宝贝就在这里,你要是想看,得用一把快剑从这里插进去。”

“好啊。”严无谨用一根筷子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的宝贝就在这里,你要是想看,得用一把快剑从这里插进去。”

“好啊!姓严的,你竟敢耍我!好,今天本少爷就是要看看你这个宝贝!”说罢,伸手拔剑直对着严无谨的“宝贝”刺了过去。

严无谨急忙跳开,“开个玩笑,姑娘何必当真。”

——“老大,有人要杀严无谨,用我们动手吗?”一个翠衫女子道。

“五妹,那人不是吕公子派来的。”说话之人一张红脸,身体硕长而不瘦弱,全身上下一股勇猛之气,这人正是人称铁金刚的刘华。

严无谨刚刚躲过萧屏儿的一剑,回头一看,门口进来六个人,五男一女,皆一身绿衣,气派非凡。严无谨心道:这六人看打扮像是绿衣寨的六大头目——绿衣六仙。听他们刚才提到了吕公子,莫非又是那个姓吕的派来杀我的?

萧屏儿也已经注意到了上来的这六个人。她认识绿衣六仙,因为一年前她曾找过六仙中的老三比剑。这老三是人称“快剑小诸葛”的张通,他的风雷剑三十六式快如疾风,丧命与此剑下的人物不计其数。当年萧屏儿一剑砍下了此人右臂,他便弃剑回绿衣寨养伤去了,这一年以来张通一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可是今天萧屏儿却看到张通的右臂好端端地长在那里,惊讶之余也忘了去砍严无谨,只是一直愣愣的看着张通的右臂。

刘华走了出来,对着严无谨大声道:“严无谨,我们绿衣六仙杀你之前要和你说清楚,第一,我们与你无怨无仇;第二,你必死无疑;第三,你不准反抗。”

没等严无谨回话,萧屏儿一声冷笑:“笑话!杀人还不让还手,张通,你兄弟说的是什么疯话!告诉你们,严无谨是我要的人,谁要是敢动他一下,就得先问问我手中这把剑!”

“好啊!萧屏儿,君子报仇十年不完,我张通的手臂被你砍断了,改天一定要你来偿还!”

“你的手臂是被我砍下来了,可是怎么这会儿又长出来了?”萧屏儿一头的问号。

“——是假肢。”严无谨懒懒的插嘴。

“假肢?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做的假肢竟和真的手臂一样!”

“——吕大公子。”严无谨打了个哈欠,又插嘴。

“知道就好!废话少说,姓萧的,你让开!咱们的仇将来再报。严无谨,把你的招子放亮了,别到时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张通说完,这六个人就摆成了一个阵。六个人一齐动、一齐出手,就好象一只老鹰扑了上来,转眼间,这六人已经将严无谨团团围住,萧屏儿被隔在外面,根本无法插手。

绿衣寨六仙:铁爪——刘律、铁钎——戋夜、铁扇——刀扬,还有张通的快剑、刘华的铁锤、木姑娘的毒针一齐向严无谨招呼过来。刘律的铁爪、戋夜的铁钎还有刀扬的铁扇就象老鹰的爪、喙、尾,或抓、或叼、或扫,张通的快剑专刺人要害,刘华不失时机地用铁锤砸向严无谨,木姑娘也见缝插针的用毒针刺向严无谨。

严无谨同时被六人攻击,看起来手忙脚乱的,仿佛一下要被铁爪抓到,一下要被针刺到,又一下要被铁锤砸了脑袋。萧屏儿在旁边看得直着急,心想:他中了毒,体力恐怕不足,我该怎么帮他?可是当他的身体刚要碰到这几种武器时,却又总是被他有惊无险的用一种奇特的身法闪了过去。

只见严无谨左手一抓,好象抓到了老鹰的头;右手一点,好象制住了老鹰的翅膀,转眼间这老鹰就耷拉下了头,翅膀也不灵光,六个人已无法再出手。

严无谨跳出圈外,拱手道:“各位,可否住手?”

萧屏儿定睛一看,差点笑了出来:那六个人的手中都已不再是自己的兵器,更可笑的是张通的那条手臂已被他的师妹木姑娘拿在手里了。

绿衣六仙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本就鲜有败绩,“巨鹰阵”更是十几年来无人能破。可这一次严无谨连剑都没出,就找出了阵的死门,轻而易举地破了“巨鹰阵”,他们不是没有输过,张通也曾败在萧屏儿剑下,可他们从没输的这么难看过。当下六人都已满脸通红,刘华万念俱灰,拱手道:“我们几个技不如人,实在惭愧!不如就此了结!”刘华话音一落,其余五人立刻与刘华一起用各自手中的兵器打向自己的要害。

严无谨抽剑、刺出、回鞘,一气呵成。仿佛在一刹那开始,又在一刹那结束。六种用来自尽的武器被严无谨用萧屏儿的修卢剑一一打落。

“你……?为什么要救要杀你的人?”刘华不解。

严无谨本想笑笑,可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好象要将这世上的一切都叹尽了一般,眼里闪亮的灵光突然黯淡了下来。

“你死过么?”

刘华微愣,他当然没有死过。世上有很多事,对人来说,一生只能经历一次。比如出生,比如死亡。

“你们可知道死是什么味道么?”严无谨慢慢地坐下,他似乎很累,就像一位历尽沧桑的老人,眼中有无限的叹息和感慨,“死的滋味可不好受,你若死过一次,就不想再死第二次了……”

萧屏儿一直站在那,她从没听过这种话,也听不懂,可是那六个人却似乎若有所思,伫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过了许久,刘华才拱手道:“多谢不杀之恩,多谢教诲之情,我们后会有期!告辞。”

望着六人沉默的背影,萧屏儿的鼻子,突然变得好酸……她想问问严无谨为什么说那些话,那些话又都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曾死过一次吗……她有好多话想问他,可是她刚开口,就听到街上有一种奇怪的声音:

“嘶——”

严无谨神色一变,立时像箭一样射了出去,萧屏儿也飞了出去,可是已经晚了。绿衣六仙都已经倒在地上,气绝身亡。而他们身上的伤痕,只有眉心一滴血。

严无谨紧皱眉头,道:“一滴血——于滴子!”

望着六人沉默的背影,萧屏儿的鼻子,突然变得好酸……她想问问严无谨为什么说那些话,那些话又都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曾死过一次吗……她有好多话想问他,可是她刚开口,就听到街上有一种奇怪的声音:

“嘶——”

严无谨像箭一样射了出去,萧屏儿也飞了出去,可是已经晚了。绿衣六仙都已经倒在地上,气绝身亡。而他们身上的伤痕,只有眉心一滴血。

严无谨紧皱眉头,道:“一滴血——于滴子!”

远处,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慢慢飘来:“严无谨,我要你在五日之后,昆仑山上,带上你的一滴血。”

“喂——!昆仑山那么远,你让我飞过去啊?!”严无谨对着于滴子大喊,却只看到一件大红披风远远飘扬。

“真是个怪人!让我到那么样的地方,也不备个马车给我!”严无谨对着于滴子消失的方向,低声抱怨着。

严无谨和萧屏儿转身准备回酒肆,突见几个黑衣人已经轻巧无声地背起绿衣六仙的尸体,消失在无边的暮色之中。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笑吟吟地送回了匕首和一个薄薄的纸包,严无谨打开纸包,里面是二十几张银票,每张银票上都是几千两银子,萧屏儿看得直瞪眼睛。

马蹄声。

马蹄得得。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严无谨所在的酒肆门口。

好马。好车。好车夫。

赶车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生得明眸皓齿,笑起来有讨人喜欢的酒窝,一副精明灵巧的模样。

小伙子走进来,径直走到严无谨面前。

“严大侠,小的是奉主上之命前来迎接您的。”

“你家主人是谁?于滴子?”

“回严大侠的话,小人的主子是吕公子,不是于滴子。吕公子吩咐小的说,要在路上好好伺候严大侠,五日之后便可见到主上,到时一切误会便可迎刃而解。”

“哦?五日之后?我倒很想见见贵主上,可是五日之后我已有约,有机会再去拜访吧!”

“严大侠是说于滴子昆仑之约?请严大侠放心,那次约会是主上安排的。主上说,严大侠是聪明人,聪明人一定会选一个比较安全舒适的约会去赴。”

“是吗?贵主上可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中的聪明人!”严无谨渐渐收起笑容,眼中的寒光如剑一般锋利,脸上的寒意似能将空气凝结,“我还有些事要办,你就在这个巷子口等我,我办完事就回来。记住:我不来,你就不准走!”严无谨寒着一张脸说完,转身往外走。萧屏儿跟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暗,一轮上弦弯月静静的挂在天际,美不盛收。

萧屏儿拖着修卢剑跟严无谨,“喂,严无谨,你要去哪儿?”

严无谨止步,回头,对着萧屏儿笑。萧屏儿一愣:刚才还寒着一张脸,现在就可以对着别人笑,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去哪儿?当然是去恒祥号换件新衣服。”严无谨指了指被“黑月仙子”玉香刺破的衣服,摇了摇头,“唉,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你们女人都喜欢撕我的衣服!”

萧屏儿不理他的抬杠,急急地问道:“你真要去赴吕公子的约?那个吕公子太过份了,竟用于滴子来逼你就范。要是我的话,才不理会他们说什么,直接上昆仑!”

严无谨摇头:“他们不是用于滴子来逼我去见吕公子,而是想用这一招逼我去赴于滴子昆仑之约。”

“为什么?”萧屏儿眨眨眼睛,点头道:“我明白了,他们用的是激将法!”

严无谨点头微笑:“你还不笨嘛!”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严无谨笑:“我是聪明人,聪明人当然会选择去坐舒服的马车,而不会日夜兼程的赶去送死。”

“送死?于滴子有把握杀死你?”萧屏儿瞪大了眼睛,杀死他?真的有人能杀死他?

严五谨点头,嘴角的笑纹逐渐加深:“他至少有五成把握让我死。”

萧屏儿沉默,半晌,她才一字一字地说:“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如果我是你,我宁愿选择送死。”

笑,严无谨还是笑,“走吧,瞧你这身土不拉叽的打扮,我带你去换套象样的女装,这样你跟在我身边我才有面子。”

恒祥号。

七、八年前还只在苏杭才能看到的恒祥号,近几年来已经开了几百家分号,只要是大点的城镇,都能在最繁华的地方看到它的招牌。

一个时辰后,当严无谨坐在恒祥号品着上好的香片看着满脸通红的萧屏儿时,眼中充满了戏谑。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果真是个一等一的小美人。这身衣服果然适合你,那身不男不女的衣服就不要再穿了!”

萧屏儿虽然满脸通红,双眼却冷如冰霜:“严无谨,我看错了你,你根本就不配当什么一代名剑客,你只是一个懦夫,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你已不配和我比剑。从现在开始,你要小心了,因为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杀死你!江湖中有你这种人走动,是江湖的耻辱!”

严无谨笑笑,他仍然只是笑笑:“你说的对。我不但是个懦夫,还是个色鬼,色鬼中的色鬼。现在我就要去风月楼去找我的老相好,你要不要也跟着来?”

说罢,负手而去。

落魄江湖载酒行,

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

赢得青楼薄幸名。

风月楼是阳光镇最大的妓院,真可谓美女如云,玉腿如林。严无谨怀揣上万两的银子走进去,当然会把里面最漂亮的姑娘抱在怀中上楼喝花酒去了。

而萧屏儿,虽然拿着黑漆漆的修卢剑,虽然满脸的杀气腾腾,可是似乎对于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烟花女子不管用,只一声软软的“不接女客”就把她给推了出来。只能站在外面听着楼上的吴侬软语和歌舞升平。

鸡鸣。

一次,二次,三次。

天亮了。

严无谨还没有出来。萧屏儿一直拿着修卢剑在下面等着,脸上的杀气更重,她不知道,此刻的她更像是等丈夫喝花酒回来的怨妇。

萧屏儿拿着修卢剑冲了进去,引起一片尖叫。

“严无谨呢?那个混蛋在哪?”

“你说严公子啊?昨晚就走了!管不住男人还到这里找,真是……”

后面的话萧屏儿没有听到,直奔“旺才”酒楼的巷子口。

那个精明的小伙子看起来已经不太精明了,任何哈欠连天在巷子口傻等了一夜的小伙子看起来都不会太精明。小伙子见到萧屏儿,就像看到了大救星一样。

“这位姑娘,严大侠何时来啊?小的都在这里等了一夜了,也不见他老人家现身!小的又不敢就这么走了……”

萧屏儿笑了。虽然一夜没睡,可是她的心情好得很,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好过。女人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会做些好事。

“严大侠是和你开玩笑呢!告诉你家主子,他不会来了,你走吧!”

小伙子挠挠头,嘀嘀咕咕地架着马车往回走。萧屏儿叫住小伙子,高价买下了他的马车,直接向昆仑山方向赶去。

“该死的严无谨,你竟然敢耍我!你等着,我一定要找到你,然后在你身上戳上一百个透明窟窿!

五天后,昆仑山脚下。

严无谨举目望去,整个昆仑山脉连绵不绝,奇雄峻伟。山顶白雪皑皑,云雾缭绕;山腰一片美丽的深绿色,不时有穿山的云雀飞过;站在山脚下,奇+书+网可以清楚地听到山涧溪水淙淙流淌的声音。严无谨微微眯起双眼,深深吸气,然后叹道:“这地方真不该太过美丽,引得人的本性都要倾泄出来了!”

“人的劣根性是可以被一种东西洗刷干净的。”于滴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严无谨的身后,大红的披风,冷硬如刀削般的线条,锋利的眼神不带一丝人气。

“一滴血?”严无谨回头,看着眼前这个有着深沉杀气的男人。

“你比我预想的要早来四个时辰。”

“于滴子要我来,我怎敢怠慢?”

“你来的太匆忙了,去休息几天,我们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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