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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武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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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谢太辰眼角猛然抽搐了数下,想及谢瑾根本就不懂什么诗赋,一张脸不禁更黑了,只得在心中暗自祈求不要输得太难看才是。
片刻之后,立即有两名青衣仆役抬着一面屏风走进平台,这屏风红木制成约莫人高,上面无绘画无文字,空荡荡的一片白色。
仆役将屏风放在长案中央,与李贤之案刚好对立,南北双方的才子座案恰在屏风左右两侧,铜灯照耀之下,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崔守礼脸上波澜不惊,沉声下令道:“诗赋雅集正式开始,悬挂第一副画卷。”
第八十一章 诗赋雅集(上)
一名明艳动人的侍女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手捧画卷莲步轻移,对着众人嫣然一笑后,解开画卷上的红色系绳,将之挂在了屏风上。
铜鼎内点燃了一炷清香,画卷也如匹练般轻轻垂落,众人抬眼望去,上面画的乃是一轮皎洁而又圆润的明月。
大家心知诗赋伊始往往都是非常简单的,这八月十五吟诵秋月也是应有之题,所以这幅画卷并不算难。
王勃闻名天下久矣,今番满怀傲气而来,不屑吟诵如此简单的题目,故作大方地言道:“李峤兄,这一首你先来如何?”却是将崔若颜、崔神庆、卢怀慎三人直接忽略。
崔若颜厌恶王勃的傲慢,然而心知自己的诗文赶他和李峤确实差上不少,当下也不作声,自顾自地的把玩着手中折扇。
“好,”李峤欣然点头,霍然起身对着李贤等人一拱,言道:“在下李峤,赋诗一首吟诵画中之月。”
言罢,他清了清嗓音,吟哦出声道:
“桂满三五夕,蓂开二八时。
清辉飞鹊鉴,新影学蛾眉。
皎洁临疏牖,玲珑鉴薄帷。
愿言从爱客,清夜幸同嬉。”
李贤颔首大笑道:“赵郡李峤不愧是诗文高手,须臾之间便作一诗,着实了得,怪不天后对你一直青睐有加,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李峤暗自得意,对着李贤拱了拱手,落座于案,挑衅的眼神立即朝着对面而坐的江南四大世家才子们望去。
在听到李峤诗歌的那一霎那,谢太辰心儿都已经凉了半截,先不论诗歌本身意境如何,单是这须臾成诗的本领,便让人叹为观止,恐怕也只有七步成诗的曹子建能与其相提并论。
他怔怔思考了半响,脑海中诗不成句,只得垂询旁边的袁氏才子道:“不知袁兄可有妙句?”
袁氏才子摇了摇头,苦着脸道:“须臾成诗,何人能行?谢兄,以在下之见,还是我们几人拼筹一首,你看如何?”
“好,”谢太辰点了点头,目光一瞄坐在末案的谢瑾,却没有对他报以半分希望,急忙与其余三人商议了起来。
谢瑾知道自己诗文不行,不过那灵光一闪的绝妙吟月诗篇,现在却已经出现在了脑海之中,斟酌半响,他决定还是缄口不言,毕竟脑海中的这些诗来得极其古怪,绝妙非凡根本不是他能够想到的,在这才士云集之处冒然吟出不一定会是好事,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过多的展现诗文才华引来谢睿渊的警惕打击,那就大为不妙了。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半柱香快到之时,谢太辰终于与其余三家的士子勉强拼凑了一首吟月诗,硬着头皮吟哦道:“泣下瑶台曲,朝回旦暮中。新秋风露早,饮别金城空。”
此诗一出,江南四大家族的宗长尽皆皱起了白眉,因为谢太辰所吟之诗无论是意境还是填词,都比李峤那首吟月差上不少,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李峤听闻江南士子所作之诗,也不说话,只是鼻端发出轻轻一声冷哼,竟是淡淡笑了,那笑容自然带着几分蔑视。
李贤略一思忖,悠然笑道:“这两首诗高下立判想必也不用本王多说,大家都是心中有数,第一局,北方士子胜。”
取得开局胜利,崔若颜等五人完全没有丝毫得意之色,毕竟已方如此强大阵容,没有取胜才为怪事,而南方士子除了谢瑾外,个个面色苍白额头冒汗,不约而同升起了无法匹敌的感觉。
崔守礼大手一挥,慨然言道:“换上第二幅图画。”
执画侍女嫣然一笑,轻步上前解下屏风上的画卷,极其熟稔地挂上了第二幅图。
画卷徐徐展开,谢瑾举目望去,上面画的为灞桥之上两个官吏折柳相送,画风优美线条飘逸,将一副离别时的依依不舍展现在了眼前。
灞桥在长安城东面十里,横跨于灞水之上,每当到了暮春时节,这里柳树连绵飞絮似雪,烟雾迷离别具风致,因此又唤作“灞桥风雪”。
长安城的人们离别送行常常送至灞桥,因此地多柳树,“柳”和“留”异字同音,柳丝摇曳,总给人以招手挽留的想像,故往往折柳赠别,画卷表达的正是如此意思。
李峤时才拔了头筹,第二首诗到了王勃,比起李峤的才思敏捷须臾而诗,王勃却很是慎重,他皱着眉头细细思忖了半响,直到时间过半,方才对着李贤正容一拱,言道:“殿下,某作得一诗,请殿下评鉴指点。”
李贤欣然笑道:“先生乃当世才子,实在客气,请径直吟来便是。”
王勃微微颔首,举步吟哦道: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吟哦声堪堪落点,众人皆是轻轻地“咦”了一声,琢磨这首意境非凡的诗歌半响,全都生出了震撼至极的感觉。
此诗开合顿挫,气脉流通,意境旷达,首联描画送别地形势和风貌,隐含送别的情意,严整对仗;颔联为宽慰之辞,以散调相承,以实转虚,文情跌宕;颈联奇峰突起,概括“友情深厚,江山难阻”的情景,使友情升华到一种更高的美学境界;尾联点出“送”的主题,而且继续劝勉、叮咛朋友,也是情怀的吐露,不可谓十分绝妙的送别佳作。
而且更为值得一提的是,王勃单单从一幅画中便能联想出这么多的情感,可见其对诗文把握已经达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水平,仅此诗歌一首,足可雄视当代。
李贤猛然击掌大笑道:“哈哈哈哈,好一句‘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先生果然高才,本王着实佩服得五体投地也!”
五体投地为周礼中十分隆重的大礼,李贤此意,自然是表达对王勃的深深尊敬和深切敬佩之情。
王勃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激动的红晕,他再非昔日那眼高于顶藐视权贵的无双才子,落魄失意早已经磨去了他的凌凌傲骨,能够得到李贤的认同,对他来说无比的重要,于是乎慎重一礼道:“沛王殿下实在谬赞,某受之有愧也!”
第八十二章 诗赋雅集(下)
李贤缓缓颔首,看得王勃半响,突然意味深长地笑道:“先生啊,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本王相信你终有一天能够如那大鹏鸟一般,扶摇直上一飞冲天。”
话中意思王勃自然能够领会,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露出难得的微笑,言道:“王爷金玉良言,某必定会铭记于心。”
在如此绝篇佳作面前,谢太辰等人即便诗如泉涌,也是无济于事,作得一首诗歌自然差王勃之诗甚远,第二局还是以北方才子胜利而告终。
连输两局,不论是“王谢萧袁”四家宗长,还是谢太辰等四名才子,均是黑着脸一言不发,倘若再不赢得一局,形势必定会岌岌可危了。
第三幅画悬挂而出,却是一幅塞外兵戈图,画中将军英气逼人长剑挥动,骑着骏马率领铁骑直驱胡庭,胡人望风而遁溃不成军,气势极为磅礴。
李贤细看半响,恍然而笑道:“崔公,此画莫非为阎立本所作的《英烈图》?”
崔守礼捋须笑道:“沛王殿下果真好眼力,昔日卫国公李靖击败东~突厥而归,太宗皇帝款待三军大宴群臣,画师阎立本兴致勃发当即作画一幅,展现卫国公驱除胡虏的英勇之姿,是为《英烈图》,老夫也是偶然才得到此画,一直视若珍宝。还请南北双方才子以此为诗,凭吊卫国公无双功绩。”
名画须得配以名篇,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王勃李峤两人正在皱眉思忖间,旁边一直默默无语的崔若颜突地一笑,说道:“两兄各作一首诗歌皆为上乘,这一局不妨就让若颜效劳,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博陵崔氏乃雅集东道,这个面子王勃李峤自然是要给的,于是都点头叫好。
崔若颜凝眉思忖了半响,突然柳眉一展便是一笑,起身白衣飘飘地缓步而行,举步吟哦道:
“金带连环束战袍,马头冲雪度临洮。
卷旗夜劫单于帐,乱斫胡儿缺宝刀。”
吟哦声落点,崔若颜已经返回了坐案之前,她举起酒爵正色言道:“若颜尽管诗文不佳,然也想以此首不入流的诗篇缅怀卫国公驱除胡虏之功,仅以薄酒一杯,缅怀先贤。”言罢纤手微微倾斜,一丝清亮的酒汁已是洒落于地。
李贤微笑点头道:“十七郎此诗磅礴大气乃不可多得佳作,特别是那句‘卷旗夜劫单于帐’,更显卫国公神兵天降突袭颉利可汗庭帐的谋略无双,有道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正是卫国公英姿,实在妙也!”
面对李贤点评之言,崔若颜自然是拱手致谢。
李贤望向一片沉默的南方才子,收敛笑容淡淡道:“北方才子已作出诗篇,不知汝等可有佳作?”
谢太辰脸膛隐隐发青,他艰难地咽了咽唾沫,与其余三人对视一眼后,方才言道:“我等勉力一诗,请殿下指点一二。”
言罢,他吟哦出声道:
“塞外惊飞雁,嘶鸣荡汉关。
骁将领百骑,直驱胡虏远。”
话音堪落,李贤已是淡淡笑道:“此诗论文采意境,均比十七郎所作相差甚远,这一局,自然也是北方才子获胜。”
李贤此话无异于当头霹雳,让原本站着的谢太辰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了案前,也使得微妙的气氛渐渐弥漫开来。
雅集伊始,崔守礼便言明只有七幅画卷,也就是说南北双方才子将会对战七局,然而现在比分三比零,南方才子竟连一场都没有获胜,倘若下一局再输,那就再也无法扭转乾坤了。
诗赋雅集本为娱乐助兴,不过却代表着南北双方世家的文化底蕴,孰强孰弱自然十分关键,有着不言而喻的深刻含意,这也是时才谢睿渊等人听到崔守礼以南北分化进行比试时,想要出言阻止的原因,倘若今番“王谢萧袁”四家落败,对于江南士林必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也会使江南士子在北方士子面前抬不起头来,身为当事人的四大家族,自然是难持其咎。
第四幅画卷终是挂上了,画的为一个头戴斗笠,腰悬兵刃的游侠儿,雪花飘落长亭古渡,侠客踽踽一人傲立风雪,倍显萧瑟孤寒。
众人正在沉默思忖间,卢怀慎突然大笑道:“噢呀,此画大对我的胃口,李兄、王兄、两位崔兄,这一局不如就交给在下,如何啊?”
第四局关系成败尤为关键,“王谢萧袁”四位宗长生怕又是李峤或者王勃作诗,此时心儿已是悬在了嗓子眼上,及至听卢怀慎此言,心里面皆是涌出了一阵强烈的希望,毕竟卢怀慎诗才比起王李两人相差甚远,如果他来作诗,说不定还有侥幸获胜的机会。
王勃眼见出言者为卢怀慎,嘴角不禁飘过了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不过眼前大局已定,他也不愿意表示反对得罪卢怀慎,故此默然未语,而崔若颜、崔神庆、李峤三人与卢怀慎向来关系要好,自然点头表示同意。
“王谢萧袁”四位宗长这才同时松了一口气,然而念及已方竟要如此才有获胜一局的机会时,又忍不住暗自喟叹,都感觉到老脸一阵火辣辣的难受。
卢怀慎静静思索了半响,脸上突展轻松的微笑,举步便吟诵成诗:
“夜渡浊河津,衣中剑满身。
兵符劫晋鄙,匕首刺秦人。
执事非无胆,高堂念有亲。
昨缘秦苦赵,来往大梁频。”
一诗落点,犹如一阵猛烈卷过的飓风,顿让“王谢萧袁”四位宗长那份庆幸消失得无隐无踪,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额头冒出了涔涔大汗。
原本以为卢怀慎在北方才子中文才差强人意,没想到此诗吟哦而出,却是寓意深远,意境高洁,将战国朱亥劫兵符,荆轲刺秦王的侠义风骨展现而出,称不上绝世佳作,但也算得不错的名篇,南方才子形势岌岌可危也!
对方如此强势,谢太辰几人心中早就已经萌生怯意,卢怀慎一诗早早涌出,对于南方士子更是一种精神上的压力,窃窃私语不知多久,表明时间的那柱黄香也是越来越短,然而依旧没有思索到能够匹敌于卢怀慎的诗赋。
第八十三章 众矢之的
卢怀慎秉性倨傲,望着南方士子们,嘴角不禁勾勒出了一丝冷笑,淡淡言道:“时已将至,诸位莫非还没有想到合适的诗赋么?不如早早认输是为妥当!”
谢太辰心如死灰面色苍白,与王氏袁氏萧氏三名士子对视半响,这才对着李贤无奈拱手道:“殿下,这一局我等认输了。”
李贤眉峰一挑,颇觉惊讶地问道:“倘若尔等认输,那就再也没有获胜的机会,你们真的愿意?
谢太辰颜面尽失,本想获得李贤青睐的念头也化为了泡影,意兴阑珊地回答道:“启禀殿下,北方五位才子全为磐磐大才,我等实在无法匹敌,不仅仅是这一局,剩下的三局我们也甘愿认输。”
话音落点,顿时一阵默然,谢睿渊等人又是无奈又是尴尬,当真是坐如针毡,然而谢太辰说得不错,北方士子如此的厉害,再行比试也自取其辱而已,实在没有继续比下去的必要了。
此番崔守礼原本还想见识领略一下南方士子的风华,没料到他们却是四局皆败的局面,一时之间心里面不禁腾升出了丝丝喟叹,既然已经获胜,再行羞辱对方确实有些不妥,崔守礼正欲点头同意当儿,卢怀慎突地言道:“雅集本是切磋诗文,谢兄何故轻易言败?在我看来,你们虽败犹荣也!”
谢太辰不知卢怀慎此言何意,然而让他继续比下去却已经不愿,强笑拱手道:“卢兄好意我等心领了,技不如人而已,如何能算得上虽败犹荣?”
卢怀慎轻叹一声,眼眸中冒出了点点精光:“此乃在下的心里话,南方士子尽管也有五人,然而就实而论,至始至终却只有四人应战比试,那位谢小郎君一直端坐案前默然无语,根本没有为南方士子贡献丝毫力量,你们在人数上趋于劣势,所以虽败犹荣。”
卢怀慎此言暗含挑拨离间,不仅将南方士子落败的过错推到谢瑾身上,更对谢瑾是一种无言的羞辱,话音落点,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向着谢瑾望去,气氛渐渐微妙了起来。
谢瑾一双眉头紧紧皱起,他疑惑不解又愤怒不已地望着卢怀慎,也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卢怀慎,竟要自己下不了台来。
崔若颜心知卢怀慎是要谢瑾当众丢脸出丑,一时之间心里面不禁大悦,附和点头笑道:“卢兄说得不错,既然南方士子人数趋于劣势,我等胜了也算是胜之不武啊!李兄,你说对么?”
李峤深知崔若颜的用意,欣然点头道:“不错不错,十七郎言之有理。”说罢,抬眸乜了谢瑾一眼,目光中透露着深深的嘲笑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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