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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ft 永恒的彩虹-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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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当然记得。只是我还是不记得自己曾经特别喜欢过彩虹耶。」
春彦还是搞不清楚，自己喜不喜欢彩虹，到底有什么关系。莉子反倒是有点寂寞地看着他。低下头去的莉子，还是勉强地抬起头来凝望着春彦。
「可是哥哥，我记得你以前真的很喜欢彩虹。是不是你记错了呢？」
「妳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真的不记得。还是说妳还记得什么事情，而认为是我弄错了呢？」
春彦认为莉子一定有某个确切的证据才会如此说。莉子看着等待获得答案的春彦，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看到莉子抬起头，春彦也跟着抬头望着天空。几朵白云高挂的天空与故乡不同。因为这里不会出现总是不分昼夜从天顶俯望而下的彩虹。没有七色彩虹的天空，让人感到有些孤单。
「因为哥哥你以前喜欢彩虹……所以，我才把它送给你的。」
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字字鲜明清楚。莉子的声音掠过春彦的耳朵，最后被吸入没有彩虹的天空。
「送给我？什么意思？」
莉子转过来看着一脸惊讶的春彦。没有任何迟疑，她认真地凝视着春彦的眼眸，眼神中带着悲伤。
「就是……Gift。」
「咦……？」
春彦惊讶之际，从口中发出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声音。瞬间脑海中闪过莉子或许只是开玩笑的想法。但是莉子看着春彦的眼神，却没有半点虚伪。更何况春彦比谁都还要清楚，莉子不是那种会拿Gift这件事情开玩笑，或是当借口信口开河的人。
只要是在楢崎町出生的人都知道，这里的居民一生拥有一次，送给某人Gift的不可思议能力……。这样的能力在居民的心里占有多么重要的地位，以不需赘述。
当然，对春彦而言也是如此。虽然明知莉子不可能骗人，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继续追问她。
「是、是什么时候？」
「就是……我要离开家里的那一天。」
莉子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冷静。这也让春彦认为莉子的话有更高的可信度，而自己确实有可能把事情给搞错。然而，春彦还是无法就这么全盘接受她的说法。
「莉子……那妳，究竟给了我什么Gift？」
莉子把眼睛闭上了数秒钟。接着缓缓地，像是在跟自己确认什么事情似的，再度张开眼睛看着春彦。
「我的Gift就是彩虹。」
「彩虹？」
「没错。永远不会消失的彩虹……那就是我送给哥哥的Gift。」
春彦再度抬起头来看着天空。这个都市并无法看到彩虹。
「所以我才会说，哥哥应该是喜欢彩虹的。因为我当时一定是因为知道你喜欢彩虹，所以才会把它当成Gift送给你。」
莉子慎重其事地再度提醒春彦。春彦也努力的从这项线索寻找过去的记忆片段。但是他却怎么也记不得自己曾喜欢过彩虹，更不记得自己曾接受过莉子送的Gift。
「莉子，我真的有接受妳送的Gift吗？很抱歉，我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
莉子记得，但自己却完全没有记忆。为何两人会有如此大的差异，让春彦感到有些不安。究竟是自己的记忆力有问题，还是她自己的问题呢？虽然对莉子的说法存疑，但春彦的记忆力却又有些暧昧不确定。一股混乱的思绪，突然从春彦的脑海中扩散开来。
「可是妳送我Gift，但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因为赠送Gift时，接受的人也得同意不是吗？」
春彦把手撑在额头上，内心感到些许的不安。这些话究竟是该向莉子问，还是应该倒过来反问自己呢。
莉子依旧以坚定的眼神看着春彦，并小声地说道。
「嗯……我记得当初应该有获得哥哥的同意才对。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哥哥把这件事忘记了。后来收到你写给我的信时也看的出来，哥哥似乎把彩虹那件事完全忘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脸茫然的春彦，不解地脱口而出这句话。真的有可能忘掉Gift的事情吗？
看到抱着头陷入一阵混乱的春彦，莉子一脸严肃的打断春彦的思绪。
「但这并不是我想和哥哥谈的重点。因为就算哥哥忘了那件事，对我而言也不算是件坏事。」
莉子的声音有些无奈与痛苦。春彦停止继续懊恼记不得Gift的事情，抬起头来看着莉子的脸。
「因为我后悔把Gift送给哥哥。」
「后悔？为什么？」
春彦以前也曾听过班上女同学后悔把Gift送给男朋友的怨言，脑袋里突然闪过当时的画面。春彦觉得后悔送出Gift，心里所必须承受的沉重，肯定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大。
莉子脸上悲伤的情感，愈来愈深刻。这也让春彦更清楚地体会到她懊悔的程度。
「小时候我曾经和雾乃做过约定，绝对不把Gift送给喜欢的人。因为当时我们不想藉由Gift绑住情人。」
「咦，妳们有做过这样的约定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看到一脸惊讶的春彦，莉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哥哥当然不知道啊。我们一开始就打算要隐瞒这件事情。因为那个时候……我和雾乃，同时喜欢上哥哥。」
年纪还小的莉子与雾乃拥有共识后才做了这样的约定。对莉子和雾乃而言，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约定。因为这个约定还隐含了任何一方都不可以偷跑，对春彦做出毁约的行为。
「可是我不想离开哥哥……所以才使用Gift变出彩虹。因为即使分隔两地，只要看到彩虹就能让我感到哥哥还在身边。」
想要永远在一起。这是春彦与莉子共同的心声。莉子要离开的那个晚上，春彦与庄一大吵一架，一个人躲在房间哭泣。春彦实在无法接受莉子要离开的事实。
如果当时莉子的心情也与春彦相同，彩虹的存在有多重要已是不言而喻。
「妳在意自己没有遵守与雾乃的约定吗？」
「嗯，不仅如此……感觉自己是偷偷地向哥哥献殷勤似的。」
「献殷勤？妳说用Gift吗？」
莉子用力地点了点头，诉说着她是多么认真的看待这件事。春彦为了更清楚了解她内心的想法，两眼直视莉子，并等待她继续说明。
「因为我送了Gift，所以你才会喜欢我。我不希望两个人的关系是建筑在这样的基础。但是我当初决定把Gift送给哥哥，是希望你不要忘了我……这只是个单纯的想法。就算对哥哥而言有不同的意义，但对我而言，就仅仅是如此而已。」
送出一生只能拥有一次机会的Gift是一个很重大的决定。同时Gift也直接影响到赠予某个人后，赠予者的感受。从莉子的谈话，让春彦更进一步了解到Gift重大的意义。
「所以我才拒绝哥哥的告白。听到哥哥说喜欢我，我真的很高兴。只是……我不能允许自己的行为。不能原谅利用Gift来向你献殷勤的自己……。」
「莉子……。」
悲伤与对自己行为的愤怒与矛盾的心理，让莉子的眼神显得格外不安。就好像能直接感受到莉子心情般的春彦，胸口痛如刀割。
「别说那些傻话，我喜欢妳并不是Gift的关系。而且我对妳的感情，也不是因为妳对我献殷勤的缘故。」
莉子感到胸口一阵温热。春彦对莉子的感情，让每个字句都充满暖意。莉子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春彦，不安地张开嘴巴。
「那……哥哥对雾乃的决定是什么？你会买护身符回去吗？」
「不，我不会买。就算买也会把护身符送给妳。」
春彦毫不犹豫的如此回答。即使被莉子拒绝，即使雾乃向自己告白，都无法撼动春彦的决定。因为他真正喜欢的人，是站在眼前的莉子。
听到春彦这么说，莉子长长吐了口气。那是一种安心，一种放下心中大石的感觉。接着她垂下双眉露出笑容。
「其实我真的很在意哥哥会做什么决定。因为我不但拒绝了哥哥的告白，而且雾乃又是个好女孩。」
不安的情绪，让莉子的眼角泛着泪光。她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擦拭掉泪水后，一边发出轻轻的笑声。
「小傻瓜。我不是说过喜欢妳吗？况且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因为被甩了就马上变心啊。」
虽然觉得有些害臊，但春彦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莉子害羞地移开视线，耳朵更是泛起潮红。
「莉子，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对恋人啰。」
听到春彦再度向她确认，莉子看了他一眼后，点了点头。
「我、我想应该是吧……？」
「那……只要一次就好。」
「咦？」
莉子的声音，在春彦像是被她的双颊给吸引过去的手触碰的瞬间而消失。春彦轻抚着莉子柔嫩的双颊。另一只手则放到莉子的肩上后，轻轻地将莉子的上半身搂向自己。
「可以吗？」
听到春彦这么问，莉子双颊染上晕红。
「这种事情……叫人家怎么回答呀。」
「说的也对。那……」
如同受到莉子含情脉脉眼神的吸引，春彦把脸靠向莉子。瞬间两人的气息交会。莉子的双唇犹如融化般的柔软。无以形容的香甜气味嗅入鼻腔，激化春彦的神经。
两人接触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眨眼，春彦的双手不舍地离开莉子的双颊。即使分开后，莉子双唇的触感还残留在春彦的唇上。春彦意犹未尽的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同样用手指轻触自己嘴唇的莉子，抬起头来看着春彦。接着露出纯真的笑容，似乎想藉此掩饰泛红的双颊。少女的笑容纯真无邪，却又带着一抹令人难以抗拒的艳丽。
「一次好像不够耶……。」
春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莉子贴上的粉唇打断。
两人第二次的吻，明显的吻得更深，时间更久。春彦伸出手，紧紧地抱住莉子的身体。拨开微张的双唇，两片粉舌在莉子的口中一阵纠缠。可说是爱抚，也可说是相互吸吮。两情相悦的少男少女像是为了避免发出唾液翻搅的水声，渴求着彼此。
「嗯……哈、啊……。」
一直到难以呼吸，两人的热吻才宣告结束。从抱在怀里的莉子眼中，春彦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影。
「莉子……我喜欢妳。」
「我也是。我也喜欢哥哥。」
一股温暖的微风，轻抚将莉子紧紧抱在怀中的春彦背心。
校外教学结束回到楢崎町车站时，已过了晚餐时刻。分别提着随身行李的春彦与莉子，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空仍见七色彩虹高挂。闪耀的星光、皎洁的月光与七色彩虹的奇景，也只有在楢崎町才见得到。
「要是多摩姊知道那道彩虹其实是因为莉子的Gift而起，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森园研究所多年来花费大批金钱与人力，研究发生在楢崎町不可思议奇景的最后答案，竟然就在自己的身上。春彦心理产生一股莫名的优越感。抬头眺望天空的彩虹，走在一旁的莉子露出尴尬的笑容。
「哥哥可要帮忙保守这个秘密哦。因为实在很难向多摩美姊启齿，说整件事情其实是因我而起。」
「妳放心，这是我和莉子的秘密。」
这句话给人好像回到小时候的感觉，春彦一听到秘密这两个字，心里突然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喜悦。这是两个人共有的事情。能够共有某个东西的感觉，对春彦而言是件好事。
赶着回家的行人，快速从两人身旁走过，春彦回想起这次的校外教学，最令人感到欣慰的就是能让莉子打开心防，表达彼此的感情。只不过他怎么也想不透，为什么对莉子如此重要的Gift，自己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
即使回到数天未归的家中，心里还是有些疙瘩。就在春彦带着这样的心情。把行李拿回房间准备下楼时，莉子已经站在玄关等他。
看到莉子认真的眼神，春彦也意识到莉子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事情。
「哥哥，我觉得还是不要拖延比较好，所以……。」
春彦走到莉子的身旁，宛若在鼓励自己似的微笑点头。
「走吧，我们这就去找雾乃。」
校外教学告一段落。莉子做出了决定，春彦也有了最后的结论。既然彼此的心意已定，也就没有继续观望的理由。
再度穿上刚才回来时脱下的鞋子。雾乃家就在隔壁，只有几步路的距离。
按下玄关的门铃。等待雾乃出来应门的这段时间，春彦并不觉得紧张。他知道这是因为有莉子陪在身旁的缘故，只要有莉子陪伴，不管什么事情都无所畏惧。
大门缓缓地从里面打了开来，雾乃走出家门。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但今天的雾乃，却让人感到格外成熟。雾乃依序看了春彦与莉子后，面露微笑静静站在春彦的面前。
「你已经决定要给我答案了吗？」
雾乃轻声地说。消失在夜风中的微弱声音，潜藏着坚定的语气。听到这句话，让站在春彦身旁的莉子紧张不已。
「嗯。我无法和雾乃交往。」
为了消弭莉子不安的情绪，春彦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决定。听到这句话的雾乃脸上，并没有出现受伤的表情，只是一昧地微笑看着春彦。然而雾乃的双眸中，还是隐约流露出一种种像是看着远方某人的孤寂感。
「我知道了。……那你决定跟莉子交往啰。」
从两人在一起的气氛，察觉到春彦与莉子关系的雾乃，像是祈祷般地闭上眼睛。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春彦仔细看着雾乃的每一个动作与表情。
不久，雾乃缓缓地开了口。
「其实我以前就已经可以猜得出来，春彦一定会选择莉子。虽然……如此，但也无所谓。虽然没有办法和春彦成为一对恋人……但我有Gift……。」
「Gift？」
春彦与莉子的声音重迭在一起。如同对两人的惊讶感到高兴的雾乃，突然把原本闭上的眼睛张了开来。用看着怀念的东西般，将视线落到地面。
「嗯，就是Gift。我想你应该不记得，人家曾经送你Gift的事情。」
雾乃的模样显得格外的沉稳。春彦与莉子则是难掩心中的震撼，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雾乃。首先打破沉默的人是莉子。春彦无言看着双眸含着透明泪水的莉子。
「为、为什么……我们不是约好了……！」
「莉子自己也是吧。」
雾乃的态度和心情与掀起一阵波澜的莉子形成强烈对比，显得十分平静。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刻意突显强烈的态度，雾乃始终以平常的声音如此说着。
「莉子也把Gift送给了春彦不是吗？」
「啊……。」
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的莉子发出惊叫声，接着向后退了几步就直接朝家里的方向奔跑。或许她忍不住哭了。春彦为了把莉子追回来，也准备从后头跟上去。但却被雾乃的声音给制止。
「等等，春彦。」
「雾乃……。」
雾乃的一双大眼睛看着春彦。她此刻的眼神与当初告白时极为神似。
「有件事我想知道。你喜欢莉子吗？」
虽然不知道雾乃问这句话的意思，但春彦的回答还是不改肯定的语气。
「嗯，喜欢。」
「这样啊……。」
雾乃安心地吐了口气。接着她露出了平常一贯的笑容看着春彦。
「你要好好对待莉子哦。恭喜你们。」
「啊、嗯……谢谢。」
没想到雾乃会向自己和莉子道贺，春彦的声音显得有点惊讶。雾乃一脸幸福地看着春彦。
「那，我们明天见了。」
挥挥手道再见的雾乃与春彦平常看到的她没有两样。像是没发生任何事情般，雾乃转身走回自己的家。
等待雾乃把家里的大门关上后，春彦喃喃说道。
「真是……搞不懂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雾乃究竟是生气、悲伤难过，还是真的一点也无所谓。只是春彦没来由的感觉到雾乃似乎相当后悔。
（莉子还好吧？）
莉子震惊的程度，绝对不会比春彦要来得小。站在外头的春彦，抬起头来看着莉子依然关着灯的房间窗户。
回到家，春彦立刻去敲了莉子的房门。轻轻三声的敲门声，在昏暗的走廊里响起。里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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