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ft 永恒的彩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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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发出声音啦，好恶心哦。」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就预先准备了这个道具。」
春彦拿出一个大型的素描本，翻了几页让莉子瞄了一眼。里头出现用麦克笔写上的黑字。
「『很抱歉，今天因为感冒发不出声音』。『是』『不是』。……你该不会打算待会儿在台上演哑剧吧？」
发现看了素描本而露出惊讶表情的莉子反应，春彦一脸自傲的点了点头。
「有写字的只有前几页而已，之后的都是空白的页面，等到了台上再依情况写上去。如此一来就算不发出声音，也可以接受访问，观众也不会因为听到我的声音而幻想破灭。」
「哇……哥哥还真有一套呢。」
莉子在发出一阵赞叹后，将素描本还给春彦。站上舞台的参赛者，往另一侧离开后，传出主持人叫着莉子的声音。莉子的表情带着无比紧张与不安。接着她向春彦笑了笑后，爬上通往台上的阶梯。春彦的眼睛直盯着她身上那件随着动作摇曳生姿的礼服。
（绝对不可以让别人喜欢上莉子，因为……我一个人喜欢她就够了。）
莉子并不了解春彦他眼神中透漏的意义。
当莉子一站上舞台，立刻从台下传来观众热烈的掌声。声势之浩大，明显与前面几位参赛者不同。站在舞台旁的春彦听到台下那如雷的掌声，不由自主地一阵苦笑。对于待会儿莉子下台后，可能也会受到同样盛大欢迎的自己，感到有些忧郁。
一旁的小屏幕，放映着带着浅浅微笑的莉子模样。
「首先我要向最受大家注目的美少女深峰莉子，提出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请问深峰同学，妳的初恋发生在什么时候呢？」
春彦坐在椅子上，脑筋一片空白地听着主持人宏亮的提问声。初恋与有没有喜欢的人，这类的问题在最佳女主角选拔中是必问的问题之一。
「你说初、初恋吗？嗯……我想应该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吧。」
（嗯、小学三年级。）
原本莉子的声音像是从耳朵路过般，春彦并没有特别注意。但莉子说的这句话，却在春彦的耳中徘徊。原本睡眼惺忪的眼睛，也为之精神一振。
（她的初恋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
这个时间点对春彦而言，是别具意义的一年。因为春彦与莉子就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分开的。而且春彦至今仍对小学三年级的初恋难以忘怀。
春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竖起耳朵听着莉子的回答。
「那深峰同学，妳现在是否还有喜欢的对象呢？」
听到主持人以一贯职业的口吻，继续向莉子追问，让春彦更加专注。站在舞台上的莉子，一脸困惑地笑了笑，低下头看着交叉在身体前的手指。
「我现在有……喜欢的人。」
台下传出一阵叹息的声音。一股无法言喻的期待与强烈不安的情绪，瞬间从春彦的内心扩散开来。
春彦僵直地杵在舞台旁，看着莉子的表情。
「已经有喜欢的人！这个幸运儿究竟是谁呢？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请妳告诉我们吗？」
主持人再度把麦克风移到莉子的面前。莉子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缓缓地靠近麦克风。
「我喜欢的……就是我的初恋情人。」
「咦？也就是说……。」
春彦的两眼直盯着莉子害羞的表情。
「到现在，我还是深深爱恋着国小三年级时的初恋情人。」
春彦彷佛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的声音。胸口像是要炸开似的，扑通扑通地跳。小学三年级时的莉子，当时在她身边的男生屈指可数。春彦与他的朋友，再加上庄一而已。
春彦的胸口装了满心的期待。如果莉子所说的初恋情人是春彦的话，那莉子现在喜欢的人，不就是春彦了吗。
（不，该不会……。）
机率似乎逐渐在提高。或许是自己往脸上贴金吧。但当春彦看到站在舞台上，一脸害羞的莉子模样时，就让他有一股莫名的期待感。
（我绝对不可以让莉子有被告白的机会。）
春彦用力抱紧拿在胸前的素描本。心中抱持如果自己赢过莉子就要做那件事的决心，带着必胜的信念站上舞台。
前夜祭当天的晚餐是蔬菜咖哩。莉子将一只盛着咖哩的餐盘递给春彦，春彦带着开心的笑容，拿起汤匙舀了一大口。红萝卜、高丽菜、扁豆、红辣椒、甘蓝菜、花椰菜……大量的配料都是春彦最喜欢的蔬菜。
「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居然会输给哥哥……。」
把餐盘摆在桌上的莉子，也坐到座位上。坐在对面的春彦看着一脸不服气的莉子，同时把一大匙的咖哩送入口中。好吃的没话说，蔬菜的甜味瞬间在口腔中扩散开来。
「哈哈哈，妳不知道我是深藏不露喔。」
「对了，你的告白时间，结果怎么样了？」
获选为年度最佳女主角的优胜者，正是谜样美少女未步，也就是从头到尾都没发出声音的春彦。与莉子一路保持拉锯战的激烈票数之争，最后春彦以一票之差获得最后的胜利。春彦对自己最后压抑住想把自己那一票投给莉子的冲动，而改转投给自己的决心感到庆幸。
这样的结果，除了顺利让莉子避开被告白的机会，晚餐也还得到特别加菜的好处。
「我用突然有急事非得先离开不可的理由，把告白时间推掉。」
「可是这样子好吗？」
吃着咖哩饭的莉子，一脸担心地如此问了春彦。
「虽然接到很多的抱怨，但原本那个女孩就是不存在，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
看到一脸无所谓，大口吃着咖哩饭的春彦，莉子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笑了出来。
「哥哥这么说也没错。」
一边看着微笑的莉子，一边吃着晚餐的春彦，几乎要忘了一个月以前这个家还没有莉子的存在。令人感到温暖的料理与带着欢乐笑声的餐桌，取代了一个月前只吃便利商店便当与看无聊电视节目的枯燥生活。
与莉子一起生活的这些日子以来，让春彦更能体会自己以前的生活是多么的空虚。莉子的重要性，从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找到踪迹。
而在对这些感受有着特别深刻的今晚，春彦决定将心中的感觉向莉子告白。听着餐桌上传来吃着咖哩时食器的碰撞声响，这让春彦不想再度失去此刻的幸福。
吃完令人感动不已的蔬菜色拉，等莉子泡一壶茶端过来时，春彦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向她表白。
春彦专用的茶杯被倒入温热的绿茶。茶杯与绿茶的组合，让春彦想起台风夜的那个晚上。莉子温热的体温与湿润的双唇光泽，再次浮现脑海。
「莉子，我有话想对妳说。」
喝了一口绿茶后，春彦开口说道。坐在正对面的莉子，拿着茶杯抬起头来。
「妳今天不是在角逐最佳女主角的舞台上，提到有关初恋情人的事吗？」
「咦，啊啊……嗯，因为主持人问我啊。」
莉子露出尴尬的笑容，并开始呼呼地吹着绿茶。春彦一边看着莉子的嘴角，一边继续说道。
「妳不是说现在还是喜欢着初恋的情人吗？」
就在春彦烦恼该如何继续说的时候，莉子嗯地回了话。
「我也是一样。」
「咦？」
春彦抬起头来看着莉子。露出惊讶表情的莉子，睁大着眼睛看着春彦。
「我至今仍然对那个初恋情人无法忘怀。我还是跟当时一样，喜欢着她。」
「嗯。」
莉子的声音显得格外冷静。莉子扬着嘴角笑了笑后，喝了一口绿茶。春彦虽然感到有些犹豫，但最后他还是决定豁出去。
「莉子，我喜欢妳。」
这一路走来，她在春彦的心中，一直都是重要的家人与妹妹。但同时也是他最爱的人。对春彦而言，莉子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永远也不想失去的人。
这样的想法，虽然在莉子离开之后逐渐淡化，但现在莉子又回来了，在这段两人一起生活的时间里，这样的想法再度自春彦的心中萌芽。就好像是发出绿芽般，这样的情绪缓缓地在春彦的身体里逐渐成长茁壮。
春彦直盯着莉子。莉子一脸沉默，并将视线从春彦的身上移了开来。
「我喜欢妳。希望能够和妳以男女朋友的关系来交往。」
春彦说的每一句话，全都发自真心。春彦说的每一句话，莉子肯定都有听到。然而莉子却迟迟没有抬起头来，只是一昧低着头不发一语。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氛。春彦静静地等待着莉子的回答，连茶也没喝的，两眼直盯着莉子。
「……哥哥，我……对不起。」
终于抬起头来的莉子，带着像是过意不去，但又像是在哭泣的表情看着春彦。虽然带着笑容，但却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孤寂感。
春彦笑了笑，并喝了一口茶。通过喉咙的温度，让他感到些许的安心。
「……我不是妳的初恋对象吗？」
「虽然我在台上提到有关初恋的记忆……其实，是我撒了谎……。」
「撒、撒谎？」
自己的想法突然遭到全盘否定的打击，
让春彦手中的茶差点飞了出来。抬起头来，只见莉子的脸上仍然带着孤寂与歉意的笑容。
「因为那样说……才会让人觉得纯情不是吗？」
老实说，春彦并不相信莉子所说的话。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他不想去相信这个事实。原本还以为莉子真的还爱恋着她初恋的对象，而那个人就是自己的春彦，这次真的是糗大了。
（唔哇——……我，还真的是一个大白痴……。）
究竟该怎么化解自己捅出的这个大篓子呢？
春彦用茶杯挡在自己嘴巴附近，眼神更是落到了桌上，不知该看什么地方。莉子继续说道。
「真的很抱歉。我没办法和哥哥，以男女朋友的身分交往。」
「我了解。」
春彦现在只能硬挤出这几个字。尴尬的气氛从两人之间扩展到整间房子。为了让自己的意识逃出这个难过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地方，春彦持续地喝着茶。此刻的心情，就像是那晚的台风夜。
莉子突然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生硬的笑容给了春彦一个微笑后，便拿起了自己的杯子放到厨房的流理台上。
「那，我先去洗澡。」
留下这句话后，莉子便离开了客厅，独自留下手上还拿着茶杯的春彦。莉子才一离开，就有种屋子温度急速下降的错觉。明明长久以来，春彦就是这样一个人生活在这间房子里。
「我被甩啦。」
春彦小声地说了这句话。被妹妹拒绝的事实，没想到居然会带给自己如此大的打击，春彦这时才深深地体会到恋爱的苦涩。
回房吧。春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踩着沉重步伐回到自己房间。他不想让莉子看到自己因此消沉的模样。
进门后，也没开电灯，春彦整个人躺在床上。
当时莉子站上舞台时所感受到的那份确信，难道只是错认吗？春彦把脸埋进枕头，只是苦吟。
然而春彦并没有感到后悔。虽然被甩这件事，让自己受到很大的打击。但是自己喜欢莉子却是事实，没有半点虚假。即使莉子对自己没有兴趣，但春彦对莉子的感情，却一点也没有改变。
不过……就算自己有这样的认知，但被甩却是不争的事实。今天晚上，就独自度过这孤寂的夜吧。决定后，春彦拿起CD放入音响，并将音量调到耳朵可以忍耐的上限。
只是没想到第一首歌，就是催人热泪的失恋情歌。
第五章没有彩虹的天空
虽说失恋，但这份感情早已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难以厘清。为此即使心中还留着被莉子拒绝的创伤，春彦还是尽可能不要去想这件事，以免因为自己的情绪，而让住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莉子感到尴尬、不自在。
然而就在失恋后数日，春彦放学后目送莉子去打工准备回家时，突然被雾乃叫住。而雾乃劈头的第一句话，，让春彦更是感到惊讶。
「春彦，你和莉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没、没有啊！」
春彦被说中心事一阵慌乱，说话结巴，讲出来的话根本无法说服任何人。看到明显就是在说谎的春彦表情，雾乃忍不住笑了出来。
「果然被人家料中。你们两个人最近的互动很不自然，到底是怎么了？」
被雾乃这么一问，春彦一时也不知该说实话还是继续隐瞒。自己向莉子告白这件事情，其实也不是难以向雾乃启齿。只是把自己与莉子两人之间的事情向雾乃说，不知道莉子会怎么想。
话虽如此，但这也只是春彦单方面的认知，至于莉子会做任何反应他也不晓得。反正和雾乃从小一起玩到大又不是外人，让她知道应该也不过分。春彦于是开口向雾乃说明。
「就是我向莉子告白，结果被甩了。」
「咦……？被莉子她？」
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似的，雾乃的表情与声音瞬间失去温度。注意到雾乃慢慢停下脚步的春彦，也在离雾乃一步的地方停下脚步。
「被甩了……你是说被她拒绝吗？」
「不要一直重复这几个字眼啦，听起来很刺耳耶。」
春彦俏皮的噘起嘴巴，但雾乃的脸上仍然没有笑意。
「……真的吗？」
「真的啊。」
「这怎么可能……。」
雾乃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地如此说着。春彦不懂雾乃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不知该如何反应。
「什么怎么可能，事实就是这样啊。」
雾乃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困惑搔着头的春彦。
「原来……原来是这个样子。」
雾乃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看着春彦如此说。只是感觉会被风吹散的微弱声音，一字不漏的传入春彦的耳里。
继续并肩而行的回程路上，春彦与雾乃没有再做任何交谈，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莫名安静的吊诡气氛。
渐渐被染成橘色的天空与高挂七色彩虹的不协调景色，让春彦心中涌现不安的情绪。
那天夜里，坐在电视机前面喝茶聊天的春彦与莉子，同时被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吸引了注意力。莉子动作快了一步先走向玄关，而春彦也在莉子的催促之下跟在后头前往应门。
拉开样式朴素的大门，雾乃就站在那儿。从雾乃脸上的表情来看，她似乎做出某种重大决定。
「雾乃，怎么了？」
站在莉子身旁的春彦，走到雾乃的面前。雾乃的眼神非常认真，另春彦为之诧异。她以射箭时瞄准目标的锐利眼神直视春彦。
「我有话想跟你们说，可以耽误一点时间吗？」
不论是声音还是眼神，雾乃都表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势。春彦与莉子两人互相看了一下对方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要进来说吗？」
春彦手指着屋内如此问到，但雾乃却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在这里说就好，反正只要一下子不会太久。」
「好吧，妳要说什么呢？」
看到雾乃意志坚定的模样，春彦的声音也跟着紧绷起来。因为他没想到平常总是不敢勇于表达自己想法的雾乃，居然也有如此强势的一面。
「嗯。那个春彦，我……。」
雾乃稍稍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莉子。春彦可以感受到站在自己身旁的莉子身体，突然一阵僵硬。
「我喜欢你，从小就一直很喜欢你。」
听到雾乃的话，春彦与莉子两人同时屏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站在完全傻眼的春彦与莉子前面的雾乃，仍然表现出一副毅然不退缩的态度。
就在春彦还不知道该做什么响应的时候，雾乃继续说道。
「再过不久，学校就要举办校外教学不是吗？听说行程里会前往一间以结缘驰名的寺庙……如果春彦愿意接受，人家希望你可以买那间寺庙的护身符给我，当作交往的承诺。」
雾乃的眼角湿润，抬起头来看着春彦。春彦光从她的模样，就足以感受到雾乃想要传达给自己的情感，胸口受到强烈的冲击。此刻的春彦能做的，就只是点头。
「啊、嗯嗯……我知道了。」
「人家希望你校外教学回来之后跟我说你的决定。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我们两人的关系。」
雾乃笑了笑，表示已经把话说完。接着咻地转过身去，才一眨眼的时间，雾乃娇小的身影已经一溜烟的跑进自己家里。大门关上的声响，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