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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寂寞何所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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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曾经你什么都不在乎了,甚至是自己的生命。现在,你又有了在乎的东西了,不是吗?这半年来,我无法做到的,阿洛都做到了。我曾想杀了他,可是那样的话,你一定又会变回去的……离,我该怎么办呢……
亭内石桌边,有两人一坐一站。坐着那人是个十七岁左右的男子,肤白胜雪,近乎透明,如同即将融化的薄冰。墨黑的长发,淡定的笑容,一双不似凡人所有的晶莹剔透的银色眼瞳,那样的容貌,不像男子,亦不像女子,倒像是幻化的仙人,让人看了一眼,便再也无法忘记。
“迅若闪电而又行云流水,了无痕迹。这样的轻盈身法,今日我算是见识了。”
站在男子身后的是年逾五十的中年男子,虽然眼角有几丝岁月的纹路,却是目光灼灼,气质豪迈。
“公子,此人名叫洞庭洛,曾经是赤城一名小乞丐,不久前四处走访名医,欲解体内剧毒,之后便到戚府来了。至于洞庭洛的出身来历……恕暗无无法查明。”
本是一直望着远处出神的戚孤湟忽然转过身瞪着暗无。“你说他曾在赤城生活过?”
暗无略一颔首,道:“是。”
男子扫了眼戚孤湟的表情,淡淡道:“哥哥是否想到了什么?”
“原来,他想带走的,是殇歌。”
“如此,哥哥还是想要放弃么?”
戚孤湟不说话,只是对上男子平静的目光,沉默良久,方才又背转过身,黑暗中的苦涩笑容如同被井水冲开的茶。
“离喜欢他。”而殇歌,是阻碍。
奇闻言,男子晶莹的眼中有忧伤匆匆流过。他点头示意暗无捧出一只银盒,道:“挑来挑去,只挑了这瓶‘炼玉’,服下后只觉内心温润如玉,宁静祥和,哥哥不会痛苦太久的。”
书戚孤湟接过银盒,拍拍男子的肩,道:“你托付给我的事,我只能办到这儿了。各地钱庄的账目和商行的资料都放在书房密室之中,以你的本事,该是可以轻易寻到的。”
网看到男子微笑点头,戚孤湟忽然就忆起许久没有回想过的童年。那时,他们骑着小马在草原上尽情驰骋,高兴了大笑,郁闷了狂吼。天地广阔,他们永远不会触摸到天与地的尽头。
那样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时光已经逝去了多少年?
戚孤湟已经忘了,他是什么时候离开那片草原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曦,那个拥有一双晶莹眼瞳的天真聪颖的小孩,已经成长为心机深沉的男子。永远温润淡定,波澜不兴,似乎前路的一切,已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想至此,戚孤湟唇边的苦涩又深了几分。
曦,我的弟弟,但愿你能永远把一切掌握在手中。
“大业即成之日,便来告诉我一声吧。”
夜已过半,雨辰阁外空无一人,看来,戚孤湟已经把几乎所有的侍卫都派去看守西兌阁了吧。洞庭洛谨慎察看四周后,迅速翻上阁楼,后背紧贴窗棂,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屋里没有点灯,然洞庭洛目力极好,纵使漆黑一片,依然能看见床上侧躺着一个人。虽然洞庭和殇歌只有一面之缘,又几年不曾再见,两人正值成长时期,容貌也都有不小的变化,洞庭洛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殇歌。
洞庭洛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动作敏捷地钻了进去,在地板上连翻几个跟头。这一连串的动作他曾与两个半偷半乞的小伙伴做过无数次,此时更是一气呵成,落地无声,近乎完美。
走到床边,看见殇歌微微卷翘的睫毛上有点点水渍,脑中闪现出她的笑容,颊边有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殇歌。”
殇歌本就浅眠,静夜之中,忽然听见这平日里空无一人的阁楼里有人在唤她,立即惊恐地睁开了双眼,黑暗中只看见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正挣扎着张口惊呼,一只属于男人的瘦长的手掌迅速捂住她的嘴。手掌的主人低声道:“殇歌乖,别怕,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殇歌被蒙了嘴,“呜呜”挣扎着扬起头,定定地看着那双眼睛,忽然安静下来,顺从地点点头表示不会再出声,那只手才缓缓放开她,转而拉她起来,从窗口跃了出去。“我们走吧。”
上得岸来,正欲抱殇歌越过树林,却见林中蹿出三个人,拦在他们的前面,为首的是手持铁枪的蓝哥。
第八章 魔鬼
上得岸来,正欲抱殇歌越过树林,却见林中蹿出三个人,拦在他们的前面,为首的是手持铁枪的蓝哥。洞庭见他面上阴气沉沉,不觉心中一惊,暗自懊恼自己低估了戚孤湟的警觉性。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离姑娘尽心照顾,以此来引起戚孤湟的注意,又故意趁这位醋劲极大的戚大少爷站在西兌阁外时,暗示离说他想带她走。原本以为这样一来,戚孤湟会把几乎所有的侍卫都调集到西兌阁,对离严加守卫,从而使殇歌所在雨辰阁疏于防范。谁知道,戚孤湟早看穿了他的计策,还将计就计,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在雨辰阁外的树林中设下埋伏,就只等他自投罗网。洞庭洛咬咬牙,暗道:戚孤湟,你好生厉害!
事实上,戚孤湟有够冤枉。他的确是认为洞庭洛要带走的是离没有错,不过他早有了放离离开的心意,自然不会有所行动加以阻止。雨辰阁原本就少有人居住,殇歌被关进去后,也并没有人去看守,因为雨辰阁与西兌阁一样,是四面环水的,没有船,殇歌是无法离开雨辰阁半步的。没想到,却被洞庭以为是戚孤湟将计就计,混淆他的视听。其实,戚孤湟是在方才暗无提到“赤城”二字时,才知道自己中了声东击西之计,这才命蓝哥带人由秘道匆匆赶往雨辰阁。而蓝哥会从林中蹿出来,并不是如洞庭洛所想是埋伏多时,而是刚刚狼狈地从林中的秘道爬出来,当然,那脸色自然也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这时,蓝哥上前一步,铁枪在掌心“呼呼”转了几圈,却冷冷的不说话,只是向洞庭洛做了个请的姿势。
看来,只有和蓝哥打一架了。只是,自己的轻功还好,拳脚功夫着实丢人,何况体内还有剧毒,内力无法持续施展三个时辰,否则血气上涌,他就只有猝死的份儿了。
心中如此做想洞庭洛已缓缓拔出藏在腰间的“寒心剑”,黑夜中,晃眼一看,还以为洞庭洛握住的,是一束冰冷的流光。
蓝哥诧异不已,忍不住惊呼一声。
“寒心剑?”
仔细打量了洞庭一番,忽然发现,平日里身形瘦小,言行憨傻的乡下小子,竟是个容貌俊美、气质凌厉的少年,尤其那双眼睛,内敛而深邃。
“听说你姓‘洞庭’?洞庭世家和枫血山庄与你是何关系?”
洞庭洛哈哈一笑:“原来你们家公子是负责查起户口的?早说嘛!不过我一个小乞丐,从小没爹没娘的,祖宗什么的不认识,狗儿猫儿倒是一堆,你说的那什么世家什么山庄的,如果当真跟我有关系,还请早早相告,我好去投个远房亲戚什么的呵呵!”
蓝哥狠狠瞪他一眼。“好你个牙尖嘴利的腌臜小子!待我把你打趴下了再好好查一查!”
说着飞身跃起,挺枪向洞庭洛直直刺去,洞庭洛身形一晃,轻松闪过。蓝哥转身再刺,洞庭洛再次闪过,如此半个时辰之后,蓝哥的步伐渐渐缓了些,耐性也告用罄。
“你再给我闪一次试试?!”
洞庭暗暗叫苦,这么快就被发现自己是故意消耗他的体力了么?不过好在蓝哥的体力总算消耗了些,他是不是应该乐观一点地想,至少,现在的蓝哥比刚才的蓝哥容易对付多了。
于是提剑迅速挽起一个漂亮的剑花,斜斜指向蓝哥眉骨,那冰冷流光闪出一丝迫人的寒气。
蓝哥轻巧地侧身挡住了剑锋,却觉虎口被震得一阵一阵的发麻,竟差点端不住铁枪。
“想不到你武功烂得可以,内力到是深厚!难怪之前我竟然感觉不到你的内息!”
说话间,蓝哥手中的铁枪已经就着剑身绕到洞庭洛胸前,用力向前一推,洞庭洛胸口便硬生生挨了一枪。
被冲力逼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洞庭洛已经感觉到血气猛烈翻涌,心口一阵尖锐的刺痛。还没有过去三个时辰,然而刚刚所受的一枪打散了真气,毒血不受阻碍地涌进五脏六腑。胸口有什么在慢慢郁积。忽然间有一种想见血的冲动,只想用尽全力挥舞剑刃划开对方的皮肤,让鲜血飞溅。妈的!又来了!这种感觉曾经出现过一次,他以为是偶然,没有想到,这次又来了,还来得那么强烈。
此时,蓝哥抖动着枪身平平刺来,直逼洞庭胸口。洞庭侧身躲开,蓝哥枪身劲力一扫,又是一股十足的劲道打在洞庭洛的胸口,洞庭洛忍住喉间翻涌的辛辣,一个凌空翻滚,身后是蓝哥紧追而至的铁枪,洞庭洛只能被枪头逼得连连后退。
“洞庭洛吗?名剑‘寒心’落在你手上,的确是令人寒心呢!”
就在这时,洞庭洛猛一抬头,依旧是快速后退,但是蓝哥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是什么呢?那双原本内敛而深邃的眼睛……
蓝哥正一阵心惊,却见洞庭洛猛然止住后退的脚步,眼前一花,他已经跃至自己身后。蓝哥脑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他想攻自己背后空门!心中如此作想,便连忙回身横枪防御,却只见迫人的寒光险险擦过枪身,在他眼前如流星般闪过,蓝哥感觉咽喉微微发凉,似乎一不小心把冬季的北风从鼻间呼进了咽喉。随即,有血腥味弥漫整个夜空。来不及思考,蓝哥忽觉呼吸困难,忙猛吸几口气,却只听见喉部发出怪异的“呼呼”声,顿时,蓝哥全身如坠冰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此刻他的脑中奇异地闪过锦弟曾经戏谑的话语:“蓝哥的眼睛变大的潜力是无限的!”蓝哥想再仔细看看这位刺破自己咽喉的少年,却在“咚”一声倒地后,只看见如冰冷流光的“寒心”剑尖上有一抹猩红,正顺着刃尖,凝成一滴鲜红的血珠,滴落草地,“啪嗒”一声,格外清晰,就像滴进的是他的脑海中。
蓝哥的眼前一片漆黑,不知是不是因为夜空本来就是黑色的。周围似乎有自己的手下在惊呼,又似乎万籁俱静,一切空灵。
恍惚间,隐隐听见洞庭洛淡然的,却犹如魔鬼般冰冷无情的声音。
“……应该刺浅一些的,这样,你可以多活些时候……”
第九章 怨憎会,求不得
“……应该刺浅一些的,这样,你可以多活些时候……”
蓝哥的瞳孔渐渐放大,“嗬嗬”两声之后,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洞庭洛抬头,见蓝哥带来的两个手下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似乎他们看见的,是一个嗜血的魔鬼。洞庭洛冷笑一声提剑跃起,身形飞速移动,不过眨眼之间,剑尖已一一划过他们的颈项。
心肺处是更加尖锐的刺痛,嘴角滑出一丝淡紫色的血。脚下有些不稳,洞庭洛努力站定,冷眼看着他们保持着惊恐的表情缓缓倒下。
殇歌苍白着小脸走过来,踮起脚尖为他细细摸去额际冷汗。
洞庭微微一抖,似乎是刚被殇歌从梦境中唤醒。
方才,仿佛发生了什么。然而脑中一片混沌纷乱,什么也想不起了,眼前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一双清澈的眼睛正焦急地望着自己……
“……娘,是你吗?”
“哈?”殇歌莫名其妙,抬手在洞庭洛眼前挥了挥,洞庭洛依然定定地看着她。
“……娘,我好像,还是要死了……”
殇歌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洞庭洛晃了两晃,倒在了地上。
西兌阁中,一名有着空洞双眸的冷艳少女站在一扇打开的百合窗前,静静看着雨辰阁边所发生的一切。
“还不睡?”
寂静深夜,乍听见身后清朗的声音,少女的双肩几不可察地颤了颤,然后不着痕迹地将紧握在手中的小木瓶藏入袖中。
戚孤湟走近她身边,站在窗前与她一同看向雨辰阁。
“蓝哥只是去阻止他,并不会伤他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杀了蓝哥……”
她转身走开,戚孤湟唤道:“离。”
见少女止住脚步,戚孤湟上前缓缓搂她入怀,心中百般滋味。
柔软的触感,微凉的体温,还有发间若有若无的冰玉兰冷香,都是最后一次拥有了吧。至少,她曾经是属于他的,如此便足够了吧。然而,戚孤湟又不那么确定了。
“离,你曾属于我,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对不对?”
明明知道离不会回答,却依旧希望她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让他可以没有遗憾地死去。
人是多么贪婪的动物,得不到她的心,就想得到她的身体;得到了她的身体,却又想得到她的心。到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戚孤湟一直以为他无法拥有离的心,只有不断地在她身上烙下他的印记来证明离的归属。戚孤湟不知道,事实上,他最先拥有的,不是离的身体,而恰恰是离的心,是离短暂的、少女最纯真的爱恋。那时候,离还不知道他是她的哥哥,他也不知道她是他正在寻找的仇人的女儿。他们是真正的萍水相逢,一见钟情。在美丽的幽水之畔,一只落水的玉箫,见证了他们的初见。只是,在戚孤湟并不知晓的时候,在他一心利用离为母报仇的时候,他已经亲手将离的心捏碎了。当他再向离讨要那颗心的时候,自然什么也要不到了。
埋首在离颈间,戚孤湟搂住离的双臂收得更紧了,心中却越发空虚悲凉。戚孤湟想,他的灵魂会牢牢记住离的吧,就算再世为畜,也决无法忘记。
离,当年的琮姬风华绝代,两个女人的争宠战争,最终输的,是我娘。父亲送她的弯刀,结束了她的生命。
呵,为什么,你会是琮姬的女儿呢?
屋中没有点灯,就着月光,离定定地看着手中的木瓶,眼神闪烁着不明的光。半晌,离的唇边勾起一丝冷笑。
治瘀伤的药么?那天看见她满身的吻痕,他是如何作想呢?污秽如她,是需要这个的吧。
角落里计时的滴漏在一片沉寂中叮咚作响,长夜漫漫,却已是过了大半。
戚孤湟离开之后,离透过百合窗,看见雨辰阁岸边,殇歌被强行带走,蓝哥和他的两个手下的尸体也被锦弟小心翼翼地移走,昏倒在地的洞庭洛却被留在了原处。
“离姑娘,若是有一个人,可以助你离开,你会跟他走吗?”
不久之前,他这样跟她说。虽然知道他其实是故意说给站在门外的戚孤湟听的,但是,如果,如果这句话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她会拒绝他吗?会的吧。因为任何企图把她带离戚孤湟身边的人,都会和殇歌一样下场……
不知坐了多久,离缓缓坐起,将木瓶收在袖中。“吱呀”一声推开门,黎明前的寒风和着浓重的水汽扑面而来,一身白色单衣的她竟不觉寒冷。提着灯笼,赤脚走在阁楼外架空的木质回廊上,足下是淙淙的清流。一瞬间,离恍然以为自己还是喜欢赤脚踩进水里的小孩,仿佛一回头,就能看见母亲疼宠的笑容。
“离小姐。”身后,锦弟带有浓重鼻音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她顿住脚步,道:“我想坐船,不可以?”
锦弟望了眼离的背影,低着头道:“锦儿这就去备船。”刚转身,却听身后“噗咚”一声水响,他猛冲到栏边,见离仰着面,正张开双臂往水底沉下,且随着流水缓缓飘离阁楼。白衣浮动,黑发如藻,她望着他微微地笑,明明有着那么空洞绝望的眼神,笑容却是毫无粉饰的妖媚而清冷,令人心悸。
锦弟不及多想,纵身跳下水,只为抓住那抹即将逝于眼前的笑容。
这时,离却双臂一划,顺着流水游往雨辰阁。身后,锦弟急急扑腾着水,想呼救命,却灌进了几口湖水。
离又向前游了一段,终是不忍,回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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