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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寂寞何所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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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萧狐说,她是利用你辅佐幼帝,稳固皇权。”
韩德让笑得坦然:“我只怕自己对她再无利用价值。萧氏与耶律氏的祖先曾有过血盟,他们萧氏生来就是要辅佐耶律氏的,耶律氏想要强大,想要入主中原,萧氏就要倾尽所能辅佐之,阿燕她又怎可能违背血盟?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助她完成使命。”韩德让忽然转过头注视着洞庭洛,“所以,我们想要尽快攻打荒陵,只要攻进荒陵,哪怕是分得四五座城池,阿燕的使命就勉强算是完成了。到时候,我们就寻一处僻静的地方,过阿燕喜欢的那种男耕女织的生活,就算过上一天,我们也心满意足。”韩德让问:“洞庭少侠,你觉得,烈国可能入主中原吗?”
洞庭洛想了一下,只道:“世事难料。”
韩德让沉默,半晌点点头:“是啊,世事难料。所以,想太多根本没用。少侠与我都是命不久长之人,今日在这里畅言爱恨生死,不也快哉?”
洞庭洛摇摇头:“快意人生,这世间几人能做到?丞相若果真‘快哉’,也不至于如此了。在下为丞相配了些养气宁神的调养药物,望丞相好生保重。在下虽不愿看到荒陵被烈国占领,却衷心希望丞相能够得偿所愿。”
忽听帐外有骏马疾驰而来,似乎是有人眼尖看见马上坐着何人,忙唤了同伴起身相迎。
洞庭洛道:“看来是太后得到消息赶来了。”
韩德让无奈:“这帮不听话的,我都说没必要让她知道了。”
“太后既来,这里应该没有在下的事了。在下先行告退。对了,丞相家中若有石子路,可以多在上面走一走,很有益处的。”
正要掀开帐帘,韩德让忽道:“刚才你说你这一生求的不是大用,那么,可以告诉我你求的是什么吗?”
洞庭洛呼吸一滞,半晌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我想找一个人,我想知道她是否平安。我这一生,只求她一生无殇。”
从韩德让那里出来,已经是接近傍晚了,洞庭洛想起这次出来的目的,于是按原定计划往公主府走去。
公主府开门的小厮并不认得洞庭洛,说起来襄汝经常到本草园找洞庭洛,这却是洞庭洛第一次到公主府找襄汝。小厮进去通报,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说了句公主有请,将洞庭洛迎了进去。
洞庭洛半边眉一挑,心道:耶律杭还真了解他妹!
洞庭洛看见襄汝的时候,襄汝正懒懒地躺在草地上。正是夕阳西下,余晖斜洒,如此景象,竟是似曾相识。想起那日在苏璧湖,也是这样一轮红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襄汝的喃喃念着,瞥见洞庭洛已经站在离她两步开外的地方,正静静地看着天边渐垂的红日。“洞庭洛,你看这夕阳,多好看!”
洞庭洛不答她话,只是在她身边坐下来,陪她一起看夕阳。
“洞庭洛,我哥是一个很好的皇帝,对不对?你看那日临璜城上,他遇事冷静、处事果断,实是烈国之大幸。”
“是啊。”
太阳终是落了下去,那些橘红色的光芒渐渐淡了,取代它们的是一抹比一抹更浓的黑暗。
“洞庭洛,我想喝酒。”
“嗯。”
“我想喝烈国最烈的酒。”
“好。”
“我要你陪我喝。”
“……好。”
于是洞庭洛郁闷地看着襄汝抱着酒坛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自己则捏着酒杯浅浅地抿。心中骂道:烈国怎么都是一群豪放女!喝酒用的不是酒杯不是碗,人家是直接甩坛子的!妈的,我这纯爷们儿做得也太窝囊了!我怎么就答应要陪她喝酒呢?这不是明摆着自取其辱吗!
没多久,襄汝已是半醉。
襄汝并不笨,经过这次的事情,这个皇宫里的明争暗斗已经从襄汝的背后走了出来,清晰无比地裸()露在她面前。从那一刻开始,襄汝的世界再也无法纯粹。越来越多的丑陋的东西将会毫不隐晦地在她面前张牙舞爪,她明白,她需要一次蜕变,为自己安上锋利地爪牙,以伤害别人,来保护自己。
然而她果然是不甘心的。
“洞庭洛,我是不是很任性,你说,我是不是很不懂事呢?”
“咳,作为一个公主,我觉得你已经很不错了。”
襄汝摇摇头,举起酒坛子又是咕噜咕噜几大口,然后把酒坛子“啪”地一声砸在地上。洞庭洛看见她已经满脸委屈的泪水。这是洞庭洛第一次看见襄汝哭,似乎,也是唯一一次。
“不!我觉得……我太不懂事。明明……我明明知道哥哥并不是真的想射我,他知道姑姑会为我挡下那一箭,可我还是……还是……洞庭洛,当时那种情况,他有九成的把握不会射到我吗?没有吧?但他还是决定赌一赌,赌他的箭术,赌姑姑对我的爱护之心,用妹妹的性命来赌……”她顿了顿又道,“洞庭洛你知道吗?若是换作是我,如果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我……绝对,绝对不会射那一箭……”
然后襄汝轻声笑起来。“所以,上天、上天才注定,他是一个王者,哈哈!”
止了笑,襄汝忽然定定地看着洞庭洛,看着他的眼睛。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扑到洞庭洛身前,洞庭洛忙要站起身来把她软软的身体扶住,结果没料到喝醉的女人力气奇大无比,洞庭洛将将半站起来,她就已经撞过来了,洞庭洛来不及站稳,只能护着她磕磕绊绊地双双倒在草地上。襄汝软软地趴在洞庭洛身上,又吃力地撑起手臂把身体往上方移了移,一双迷蒙的眼正好对上洞庭洛的眼,她抬起手指去碰他的眼睛,嘴里含糊不清道:“好像,紫色变得、变得更明显了呢……”
“是啊。”洞庭洛对现在这样一种姿势表示无奈。
襄汝扁扁嘴,“那你是不是快死了?”
“呵呵,我想应该不会那么快吧。”
襄汝的脸靠得很近,鼻尖贴着他的鼻尖,可以感觉到襄汝温热的呼吸,和烈酒的醇香。
“洞庭洛,你很好,我希望你活着。”
“嗯。”哎,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一个喝醉的女人聊天。
“你会永远留在烈国吗?”
“不会。”
“你是不是想找到那个女孩子?”
“嗯。”
“你知不知道哥哥想把我嫁给你?”
“知道啊。”耶律杭表现得那么明显,我若看不出来那我就是个傻子。
襄汝似乎已经醉到有些反应迟钝,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咚”地一声倒在他颈窝里,砸得洞庭洛一阵闷痛,差点叫出声来。呼——终于彻底醉了么?
洞庭洛一把将她抱起来,送她回房。
走到廊下时,看见耶律杭直直站着檐下,也不知是在那儿站了多久。
洞庭洛道:“没什么好劝的。她什么都明白,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耶律杭点点头,勉强笑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侧身让出路,让洞庭洛把襄汝抱回房间。
安顿好襄汝,洞庭洛出来,见耶律杭果然还没有走。
“明明很关心她的嘛!刚才见她那么伤心,你也舍得藏着不出来安慰她几句。”
耶律杭摇摇头:“没用。她正恨着我呢!”
洞庭洛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什么恨不恨的,亲兄妹!”
“诶!不说这个啦!洞庭,你陪我喝酒!”
“啥?还喝?”这两兄妹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洞庭洛天生就是一副陪酒的面相?
“这几天我心里郁闷着呢!你不知道,阿览达以前是我的骑射老师,我的箭法,还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耶律杭似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道,“洞庭洛你是不是我兄弟?是兄弟就陪我喝酒!”
“等一下。我问你,既然你早就在临璜城外设下三道埋伏,那日我和襄汝出城,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事儿你还问我?平时就爱呆屋子里的人,偏偏在那时候拉着襄汝出城玩耍。我得到消息派人去阻止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快要越过第一道防线了,这种情况我怎么敢拦,若是被萧狐的先行斥候看出点破绽,我就前功尽弃了!”又道:“幸好襄汝身边有你,再加上萧狐一向宠她,我多少放心一点。”
“你不会怀疑我故意的吧。你要知道是你那宝贝妹妹拉我去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怀疑你了!哎,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翌日清晨,襄汝醒过来,正宿醉头疼得直皱眉,侍女就端着一碗东西进来。
“公主,这是洞庭公子让奴婢熬的醒酒茶。”
襄汝一怔,“洞庭洛?”是了,想起来了,昨晚他陪自己喝酒来着。还被自己问了好多平时不敢问他的问题。“他什么时候走的?”
侍女道:“今天早上回去的。昨晚陛下来过,看见公主和洞庭公子谈话,便没有打扰。”侍女说这话的时候,襄汝脸一红,她想起自己喝醉了没站稳,居然把他扑倒在草地上!
侍女自然注意到襄汝的面部变化,昨晚上那场景实在够劲爆暧昧的,除了当事人洞庭洛毫无所觉,所有看见的人都印象极为深刻!想不到我们的公主在男人面前是这么的强势!心中暗自浮想联翩,侍女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道:“后来公主醉了,陛下又邀洞庭公子喝酒。今早快上朝的时候才回。奴婢觉得,陛下似乎有心事。”
襄汝垂下眼帘:“是我惹他心烦了。我应该理解他的苦处,我应该,像母后那样,全心全意地支持他。”
“公主能想通便好了,也不枉两个大男人为了照顾您,熬了一晚上,都有黑眼圈了。”
襄汝“噗”地一声笑出来。“他们两个,黑眼圈?哎哟,好可惜,没有看见呢!”哥哥就算了,可是洞庭洛——难以想象,像洞庭洛这种习惯少睡浅眠的人居然也会有黑眼圈吗?
“奴婢总算见到公主笑了。公主快别只顾着乐,这醒酒茶都快凉了!”
这日早朝过后,从祈莲来的使者被安排谒见烈国皇帝耶律隆绪。因为祈莲并不能算是一个国家,所以,没有被安排在早朝上正式谒见,而是在御书房里。
外面通报说使者已到的时候,耶律隆绪正在批改书案上成堆的奏折。揉了揉发紧酸疼的肩颈,耶律隆绪示意使者觐见。老实说,对于这名使者,耶律隆绪着实兴趣浓厚。一年前,她曾说要以真面目来见他,不知那张平凡的面具下,会是怎样的一张脸呢?
御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名女子盈盈走了进来,虽然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却遮不住她窈窕妩媚的身姿。虽然微低着头,无法看清她的容貌,却可以看到她一头乌黑卷曲的美丽长发。
“小女子乌衣,奉祈莲首领之命,拜见大烈皇帝陛下。”
“平身吧。”
“谢陛下。”
眼前的女子抬起头来,只见一张无法形容的绝色容貌,眉眼间尽是带着些冷意的妩媚风情。眼波流转、菱唇微扬之际,已是夺人心魄、万物蛰伏。
耶律隆绪猛然一震。
“是你?!”
第二十七章 咫尺
耶律杭到本草园来的时候,洞庭洛正在晒药草,很多药草的药性相互克制,洞庭洛需要把它们分门别类,分开来晒,这项工序可万万马虎不得。洞庭洛根本没空招呼耶律杭。
“我今天见了那个叫乌衣的女人。”
“哦,是吗?”洞庭洛将装在筛子里的药草一一摊开。
耶律杭站在洞庭洛旁边,似乎是在看洞庭洛熟练地拨弄药草,又似乎在脑子里想些别的什么事情。
洞庭洛忙里偷空瞥了耶律杭一眼:“你想说什么?那乌衣很难搞?”
“有点。”
“哈,居然有你觉得难搞的?”
“洞庭洛,那个乌衣一点也不简单。”
“嗯。”
“祈莲有她,抵得上荒陵一个慕泓。”
“哦?这么夸张?”
耶律杭但笑不语。心中打定注意,暗道:洞庭洛,有些事,我暂时瞒下了,你可不要怪我。不过,为了补偿你,我让你救一个人。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欲说话,见洞庭洛在,便止住了。
耶律杭看了洞庭洛一眼,对那人道:“你说吧,他听不懂的。”
那人用烈国语说了几句话之后,耶律杭眼睛便朝洞庭洛扫了过来,又迅速地转回去。搞得洞庭洛莫名其妙。莫非这事与他有关?
将那人打发走之后,耶律杭也站起身来,说宫里有事,便走了。
耶律杭走后,洞庭洛继续研究医书,但是耶律杭刚才的眼神总是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不由得生出些不安来。那个人说的话他只听懂了一部分,拼不出完整的句子意思来。
于是干脆把茯苓召唤出来,问了几个词汇的意思,与他听懂的拼接在一起,竟让洞庭洛冒了一身冷汗。
——前南院尚书的遗孤黯枫,将在今晚入宫行刺陛下。
依旧是在御书房,耶律隆绪应乌衣的请求,再次接见了她。
“前日里拜见耶律陛下的时候,陛下似乎对乌衣的相貌很是意外,陛下是否曾经见过乌衣?我的意思是,没有易过容的乌衣。”
“姑娘误会了。只是因为姑娘的相貌和朕一个朋友的心上人长得颇为相似,朕一时错把你当做了是她,让姑娘见笑了。”
“原来如此,看来天地造物真是神奇。”
“其实朕也只是看过那位姑娘的画像而已,若是真人,说不定完全无法与姑娘此等天人之姿相提并论。”
“陛下谬赞了。乌衣这次来到烈国的目的,早在一年前便已向陛下说明,不知过了这么久,陛下是否还记得?”
突然地转移话题,耶律隆绪却没有半点不适应,该来的总算来了。
命人给乌衣赐座,耶律隆绪道:“姑娘是如此特别的奇女子,朕如何会不记得?更何况,姑娘还是朕的救命恩人!”
乌衣坐在下首的软垫上,半眯着眼笑。“乌衣惭愧。不知那时乌衣跟陛下说的话,陛下是否有考虑过呢?”
乌衣此问,耶律隆绪早有准备。“姑娘救命之恩,朕涌泉而不足以报。然而此为朕与姑娘的私人恩怨,不好牵扯到朝堂大事之上吧,更何况祈莲乃荒陵属地,烈国若是与祈莲建立私交,怕是对荒陵不好交代吧。”
耶律隆绪这番场面话说得句句在理,却是脸皮厚到了极点。若是烈国当真怕惹怒荒陵,当初祈莲使者进入烈国境内的时候,就应该被赶出去。可烈国却默许了。现在还由君主接见使者,衣食住行的待遇完全不输正规的使者。这“不好交代”四字,何从说起?
不过,乌衣也不急恼,只是微微勾了唇角,道:“陛下说得有理,是乌衣女儿家心思唐突了。”顿了顿,又道,“乌衣在来的路上听说,陛下西北边境似乎是出了些乱子,不知——”
乌衣话语未尽,却使得耶律隆绪心中一凛。
他妈的怎么没有想到祈莲这一层?!
试想阿览达欲叛乱,仅凭他个人的能力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势力,更何况在他扩张势力之时还要多多少少瞒着忠心耶律氏的萧狐?难道阿览达与祈莲早有勾结?
叛乱之时,阿览达和萧狐率几乎全部兵力离开西北边境,直攻临璜。现在虽已平定叛乱,得两千骑兵忠心驻守边境,但是西北的兵力已经被削弱至几乎为零。曾经叱诧西北边境、令祈莲将士谈之色变的萧狐大将军已经不在了,仅仅两千骑兵,又如何能够与宿敌祈莲相抗衡?
乌衣在此时问出这么一句话,威胁味道十足。
耶律隆绪忽然想到,一年前这个女人就已经在烈国了,莫非这一年中,她都在西北为阿览达叛乱出谋划策?如今阿览达死,西北兵力尽,她便进京坐收渔翁之利。烈国想要稳住西北后方,图谋中原大业,在这样的情形下,就不得不与祈莲合作。
原来,早在一年前,他便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原来,他费尽心思平定叛乱,竟是按照这这个女人设计好的路在走!虽然早就想过要与祈莲合作,但是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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