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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人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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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释与瞪他一眼不知该说什么好,沈务这个老狐狸,此时他不论说什么都要坐实了“撒娇”的罪名了,干脆不说话。
“释与,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脑子剖开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释与,哪怕是一次,你对我说一句真话,不行吗?”
沈务说的掏心掏肺,张释与只觉他逼人太甚,斜睨着他道:“先生要听真话?好,那我就说。”
“既然你知道我害怕,又为什么还要步步紧逼?你一路上看我笑话开心吗?你翻手为云,怎么会多安排一个房间的手段都没有?先生未免欺人太甚。”
沈务听他一连三个问句,知道他一路上憋了一肚子气,“释与,我从没看你笑话。我跟你说我是瞒着所有人偷偷溜出来的,身边除了你谁都没带,你信吗?”
“先生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沈务乐了,“释与,我哪比得上你。”他正正神色:“我一个字都没骗你,我偷偷开车带你出来的,若不是没拿行李也不会通知助理,我只想给你好好补一个欠了二十四年的生日而已。”
“先生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你去了就知道,我保证你不会后悔。”沈务从助理刚送过来的袋子里拿了套睡衣给他,“洗个澡睡吧,明天还有一段长路要走。”
张释与只好接过衣服进了浴室。
这个浴室设计得很有情调,一面抵着外墙,其余三面都是磨砂玻璃,里面的人洗澡,外面的人隔着玻璃毛刺看得朦朦胧胧。
沈务抵抗几秒就放弃了,遮遮掩掩把视线转向浴室方向,生怕人发现自己有多猥琐。
张释与对着那面外墙冲水,水声稀里哗啦,沈务在毛玻璃外隐隐看见他背面的轮廓,他蝴蝶骨很明显,手臂也细得不像话。沈务视线下移,停在了张释与臀上,朦胧不清却足够致命,沈务狼狈别开眼,下身沉寂的部位也有了苏醒的迹象,沈务使劲掐了一下大腿内侧,大力喘了十几秒,勉强压抑住某处,再不敢挑战自己的自制力。
张释与把睡衣穿得整整齐齐,出来时看到沈务也规矩穿了睡衣,盖着被子躺在床的一侧玩手机。张释与走到另一侧也掀开被子躺进去,他小心翼翼挨着床沿平躺着,和沈务之间隔出一人来宽。
沈务知道张释与紧张得很,放下手机捏了捏鼻梁,“释与,晚安。”
“先生,能别关灯吗?”张释与低喃,语气有些羞赧。
“好,你放心睡。”张释与第一次和沈务提什么要求,虽然仅是一句“别关灯”,他也有些欣慰,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好歹有些效果,他生出些希望来,带着一点可望不可即的奢求。
关于张释与的睡眠问题,沈务下午在车上时和他讨论过一两句,张释与说的倒也不假,他的确入睡极快,不到三分钟呼吸就渐渐平稳。
但是睡了五分钟之后张释与又在梦中死死皱紧眉毛,身体也开始小幅度扭动,不多时额头开始冒冷汗,呼吸也急促起来。
“释与,释与?”沈务还未入睡,感觉到身边人不对劲,轻轻推着张释与的肩膀。
沈务推了好几下才把张释与叫醒,张释与迷糊睁眼,一脸茫然看着沈务:“先生?怎么了?”
“你做噩梦了。”
“是吗?”张释与揉揉右眼,“我自己都不知道,吵着先生了?”
“没有,你睡吧。”
“这下恐怕是睡不着了。”张释与闭上眼睛咕哝。他这个毛病严重也不严重,就是醒了之后再入睡很难,他才睡了十分钟不到就被沈务弄醒了,心里为漫漫长夜如何度过发愁。
沈务身体朝张释与那一边侧着,“睡不着咱爷俩聊聊天,聊着聊着就困了。”
“先生别开玩笑,你明天还要开车,我这条小命目前还爱惜的很。”张释与闭着眼和沈务说话。
“释与,你为什么喜欢俄罗斯方块?”
“我不喜欢俄罗斯方块,就是做事要有始有终,我总得把它打通关了吧。”
“玩个不喜欢的游戏,不烦吗?”
“天底下我不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再说了,把俄罗斯方块打通关是我的人生目标之一。”
“之二呢?”沈务也闭上眼,能和张释与这么心平气和地聊两句真不容易,要不是张释与做噩梦恐怕还没这个机会,不过沈务宁愿这样创造出的聊天机会少一点。
之二自然是死在你后头。
张释与对这点没什么把握,他生活很随性,不喜欢晒太阳,更不喜欢运动,经常熬夜还爱吃垃圾食品,张释与觉得自己活不过六十岁,但今天看到沈务的身材,觉得沈务活个百八十岁轻而易举,照这么算,死在沈务后头真有点悬。
“哪有什么之二,之二就是努力工作,现在是讲师,将来就是副教授、教授,说不定还能混个校长当当。”张释与嘿嘿一笑,“用现在小年轻的话说,就是‘升职加薪,出任总经理当上CEO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沈务本来也跟着笑,听到张释与说“迎娶白富美”有点不乐意,他别扭问道:“释与,你喜欢类型的?”
“我就打一个比方,先生千万别当真了。”张释与以为沈务要自作主张给他张罗媳妇儿,连忙说:“我一个人过挺好的,无牵无挂逍遥自在,弄个姑娘回来那是祸害人家,先生你可千万别!”
沈务心里暗喜,又有些不高兴:“我沈务的儿子娶了她是他的福分,怎么成祸害了?”
张释与不答,沈务知道自己触了张释与的底线,他当年刚接手沈家事物时对客户都没这么小心,现在做起来竟也不觉丢脸,从善如流换了个话题。
父子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瞎聊,到后来沈务还很有精神,张释与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竟然真就睡着了。沈务等他完全睡熟才凑近他,亲了亲他的嘴角,“释与,晚安。”又轻手轻脚把张释与往床里挪挪,还不过瘾,直到整个把张释与弄进他怀里,隔着布料实打实感受到了张释与的瘦骨嶙峋,才满足地喟叹着入睡。
……
兴许是沈务的法子真有用,张释与难得的一夜无梦,他一身轻松地醒来,双手上举伸了懒腰,才发现沈务不在屋里,另一边床单有些凌乱但已经没了温度,看来沈务是早就起了。
张释与刷牙洗脸换好衣服,沈务才刷了门卡回来,手里还提着包子油条热豆浆。
“……”堂堂一个沈董事长,沈家的当家人,属下口中的“先生”,大早上的买包子,真是难为他了。张释与想想沈务站在早点摊前一脸局促的样子心情舒畅。
他们吃了早餐接着赶路,又开了一整天的车,下午五点多,沈务开下了高速,才对张释与说:“快到了。”
沈务带张释与来的是江南水乡的某个地级市。
江南自古就是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所在,十二月份也不是很冷,张释与也就把外面套的那件厚羽绒服脱下了。
沈务这次学聪明了,直接开到了沈氏下属的一家酒店,酒店门前早有酒店的几个负责人和沈务的一干下属候着,沈务带着张释与到了也不听经理废话,直接让他领着去了房间。顶楼的总统套房,卧厅厨卫一应俱全,比张释与在C市那间小宿舍大了好几倍,视野开阔风景极好。
张释与和沈务相处一晚,也不那么拘着,直接躺在阳光温暖的躺椅上,“先生,下次你还是直接订机票好些。”C市到江南,飞机只要两个多小时,他们却足足开车开了十六个小时,路上花费的时间差不多是两天一夜,张释与觉得自己不懂有钱人的情调。
他们休整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沈务又拉着张释与出门,他的目的地是一所高中,穿着校服的学生一批一批往里涌,“释与,这是我和你母亲相遇的地方。”
张释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在这里,认识了你母亲。”沈务提高音量,吐字清晰。
☆、第二十四章 礼物
第二十四章礼物
“我在这里,认识了你母亲。”沈务提高音量,吐字清晰。
沈务从没在张释与面前提起过他母亲,张释与一度认为沈务早就忘了世上原来还存在过这么个女人,现下听到张母从沈务的嘴里被提起,甚至有些茫然,“原来如此……”他有很多疑惑,问题太多,反而不知从何问起。
沈务没给张释与太多的反应时间,只是示意张释与和他一道进那个中学。这所中学不大,教学楼表面是陈旧的灰白色,校园也很小,只有一个两百米的跑道围起来的操场,沈务却很感慨的模样。
哪间教室沈务曾经上过课,哪个球场有他年少时挥洒过的汗水,曾经升旗台上当着全校师生念过的检讨书,打架斗殴被记的大过……沈务边走边说与张释与听,一点一滴如数家珍。沈务以为自己已经老到足以忘记那一腔少年意气,如今仔细回忆起来才知道原来这些记忆在自己脑海里如此清晰。
张释与也觉得新奇。沈务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在张释与的印象里仿佛沈务生来就这样,没想到他也上过高中,也有过青春年少的时候,就像一个普通人。这种感觉很奇妙,但不算太坏。
不大的校园就算是一步算作两步走的闲逛也很快逛完,沈务带张释与停在操场旁边的几排单杠边。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今天我知无不言。”沈务对张释与说。
“你……你不是C市人吗?”
“当年沈家在C市脚跟未稳,老爷子——就是你爷爷,老爷子上头还有一个老太爷顶着,老太爷一生戾气太重,仇家众多,你爷爷怕牵扯上你奶奶和我,就让我们在这个小城里隐姓埋名。”沈务自己对老太爷那一辈的事都没太多印象,皱着眉才能回忆起一星二点,“后来老太爷死了,你爷爷一个人顶不住沈家家大业大,才把我弄回去。”
张释与知道沈务虽然说得轻巧,这里面恐怕不知还掺杂了多少血雨腥风,他目的不是沈家的家史,也不纠缠于此,继续问:“我母亲是怎么个人?”
“她啊……”对沈务来说张母只是年少轻狂的一段露水情缘,压根没什么记忆了,他当年放浪形骸的时候有时一两天身边就换个人,哪还记得有那么一个姓张的或者姓王的小女生呢,直到后来跟沈老爷子后头拼杀才略微收敛。不过沈务早知道张释与要问,一个月前就在着手调查关于张母的事情。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查起来颇费了一番功夫,好在沈务查着查着又回忆起不少,这才拼拼凑凑把张母的事查的七七八八。
“她当年长得很漂亮,斯斯文文的一个小姑娘,笑起来很好看,麻袋一样的校服都能穿出韵味来。”沈务尽量说得煽情,他看着张释与,“你和你母亲长得有点像。”
张释与只当沈务开玩笑,“我小时候,别人都觉得我是我妈捡来的,也就你说我们长得像。”
沈务不跟他争辩,继续说:“你母亲当年成绩很好,那个时候大学生难得,但是从老师到校长都认为她能考上大学。她长得好,身边免不了有居心不良的想欺负她,刚好被我撞上了,就这么好上了。”
沈务没说自己当年也是居心不良的其中一员。他当年觉得张母清纯,也是觊觎的,后来制造了个“英雄救美”的“巧合”出来,之后再殷勤了几天,沈务当年就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张母一个什么都没什么见识的小女生哪里招架得住沈务的架势,就这么高高兴兴跟了他。
“后来呢?”
“后来我们在学校边上租了个房,再后来我被你爷爷弄回了C市,之后再没见过她。”
“沈务,你就是个混蛋。”张释与原以为自己会很愤怒,但他却很平静,他觉得可能沈务混账事做的太多,以至于自己都麻木了,语调甚至都没什么起伏。
沈务没法反驳,只好沉默。他尽量把这件事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在张释与的角度上,自己的确是个混蛋。
他们又在学校待了会儿,沈务提出要带张释与去看看他和张母以前租住的小屋。
那间小公寓就在学校边上,年份很老,墙上的腻子都东一块西一块脱落得不成样子。学校附近的房子一向是热门房源,这房子本来有人租着,沈务为了把这房子买下来还真花了点功夫。
那房子换了不知多少任房主,装修早就不是沈务当年那个装修了,可是大体格局还在,两间卧室,厨房是封闭式的,两平米不到,厕所也小的可怜,但张释与看得几乎不舍得挪开眼睛。这是他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那个可怜的女人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就在这里度过,她曾经在这个“家”里开心的笑过,痛快的哭过,以至于她后来为数不多的人生也在挂念这个地方。
“沈务,虽然你是个混蛋,但还是谢谢你。”张释与眼睛有点湿润,他努力张大眼睛好让眼泪憋回去,“我虽然恨你,但我母亲却用她的一生在爱你,你能记得她,我很高兴。”
沈务有些心虚,也有几分痛苦,释与,我不想要那个女人那点可怜的爱,我想要的是……
“我和你说说我母亲吧。”张释与背对着沈务,假装抬头看墙上挂着的某幅装饰画只是声音有点沙哑,“其实我对她长什么样早就没什么印象了,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回忆不起来她的样子时很惶恐,我觉得自己很不孝,她对我那么好,我却不记得她了。我拼命想她,想把她记在脑子里,想让自己不要忘了她,可是慢慢的我还是记不起来了,回忆里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模糊不清。”
“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就是个白眼狼。”
沈务听见张释与轻声笑,连声带震动的感觉都没有,完全是鼻子发出的气息声。
张释与接着说:“她是一个服装厂的女工,每天我还没醒她就出去了,深夜才回来。她后来也许因为这个得了肩周炎颈椎病之类的,天气一变就疼得哆嗦,窝在床上动弹不得。那时候我太没用,除了哭什么也不会。”
“她的针线活极好,破了洞的衣服能补出一朵花来,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羡慕我的衣服上经常有漂亮的图案,她也会经常从厂里带衣服回来给我穿,可是那些衣服哪一件都比不上她给我补的,不是太肥就是太小,一点都不合身。你说她的手怎么那么巧呢,一只小鸟绣的真像活了似的。”
“她做饭很好吃,连熬猪油剩下的油渣都能就着白菜炒的香喷喷,就这一个菜我能吃下两万大米饭。她过年会包汤圆,芝麻馅儿的,料放得很足,又甜又香,她总说过年吃汤圆,来年一家人能团团圆圆……”
到死她也没能盼来一家团圆的一天。
张释与没再继续说下去,他已经泣不成声。
沈务只能从张释与的背面看到他整个人轻微地颤抖,带着几分倔强。沈务看见这样的张释与有些后悔,他一直不敢查张释与的过去,就怕自己忍不住唾弃自己,如今从张释与嘴里听到他含糊提到的关于他自己的几句,沈务就已经开始后悔,越发不敢知道真相。
沈务唯一能做的,就是走过去,站在张释与背后,轻轻张开双臂把他纳入自己怀抱,他一只手盖住张释与的眼睛,另一只手把张释与的双手握在掌心,张释与全身上下就没有几块有肉的部位,十根手指瘦得像十根树枝,稍微用力就折断了。
沈务只觉得附在张释与眼睛上的那只手掌心不断被温热的液体滑过,张释与眼睛不停地眨,睫毛不断刷过沈务手掌,麻麻痒痒的触感,柔软而温暖。
“释与,你以后有我。”沈务下颚贴着张释与的耳根,对他耳语,“你不用一个人痛苦,你有我,释与……”
也许是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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