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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水鸾宫明月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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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无语,歪过头去望月亮。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挂在天上像一个烤得焦黄嫩脆的烧饼。

“离我们越远的东西,我们越会觉得它有意料之外的好处。”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月亮让我饿了,肚子里咕的一声响。

和尚微微一笑,回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讨厌那种把我当成小动物的态度,扭着头想闪开去。但奇怪的是不管怎么闪,都只会在他的掌握之下,我气急败坏,张开嘴咬上去。

喀嚓……

我们两个在月光之下面面相觑。

又……又咬到了……

骗人的家伙,说什么很难咬,明明每次一张嘴就能命中目标。我正寻思着要不要把他变成九指妖僧,忽然间他笑了,似乎能看穿我心里的念头。电子书,手指往上一抬,我就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臭和尚,牙要掉了啦!!!”

第二部分第四章男人都是很奇怪的东西(3)

我像跳兔子一样迅速地蹿回了自己的窝。

本能告诉我,有一种人生来就是可以依靠的,比如玉字;有一种人是可以亲昵的,比如林信;而有一种人是绝对不能轻犯的,就像那个臭和尚。不管我怎么讨厌他恨他想弄死他,可还是不敢真的惹到他。

难道我就是传说中欺软怕硬的人?

这个事实可真让人沮丧。

睡到第二天中午,听到外面乱成了一团。我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往外一张望,没等说话就被塞进了车里。

我以为他们是想找个地方把我卖掉,走到半路上才知道,原来是压粮的人已经上路,那个死和尚留在了信阳,看到城边有一池温泉,架着大伙出来一起洗澡。

这么亮的太阳让我很不舒服,只好蜷在车里,听他们一路欢声笑语。

真奇怪,就不怕我往他们锅里放一整碗的砒霜。

我一直在车里蜷到深夜,大家好像把我忘记了,天凉下来,我才偷偷爬出了马车。湿漉漉的气息,深泉之水,我浸泡在里面,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我想把自己沉下去,一直一直地沉下去,这样子就不会有猜疑、失望、悲哀和痛楚。

忽然脸上有丝微的水渍,我抹了一把脸,往上望去,才发现是下雨了。

我穿上衣服往回走,猛地跟一个人撞在了一起,她倒吓了一跳,叫了一声。

“干吗?”我心情本来不好,反射性地想给她一把药吃。

“虞姑娘不见了,刚刚还在水里泡来着。”

“鱼姑娘?”我抓了抓潮湿的头发,“现在吃鱼是要这么客气的?”

那侍女无语,看了我半天才说:“不是啦,就是阿桥小姐!”

“哦哦。”那家伙常年迷路,不见了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我刚刚还看见她在水里呢。”

“是啊,王爷都快急疯了。”

这个重色轻妹的家伙,如果是我不见了,恐怕只会笑上几声:“总算苍天有眼,收了这个祸害!”

他恨我,我知道,我娘让我们的爹逼死了他娘,可是这个爹又给了我娘致命一击,乱七八糟的情形,你能说清谁欠谁的?

爱恨就恨去吧,反正我也不在乎。

一群人分头去找,下着雨,又是深夜,路上泥泞不堪,一走三晃,我边喊着:“阿桥,阿桥,你在哪里……”一边觉得自己好犯贱,这个女人要是死了的话,林信的一片心说不定就会放在我身上。

况且这么深的雨夜,我真找到了她的话,要有个什么闪失这些人还不都赖到我头上。我想着脚步慢了下来,却看到前面有白色的影子,我长年呆在夜里,看东西都很清楚,那是一只中原地区很罕见的雪狼。

而蹲在旁边拽它胡子的人,我晕,除了阿桥那个笨蛋还会有谁!

我正想开口,忽然一个人大步到近前,猛一把拉起她,看了一会儿,才用尽了全身力将她抱在怀里,那么地紧,像是随时怕她会烟消云散。

他叫她的名字:“阿桥……阿桥……”

那声音痛不可抑,忽然之间我原谅了这个哥哥,他的一生中只有这一个人,只有我才知道他为了她受了多少苦,曾经有多痛,他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

可怜的阿桥,可怜的赵凌宣。

我转身要走,却正撞在一个人身上,下着雨,他整个人都是凉的,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瑟瑟地发抖。我抱住他,他明明比我高很多,却抖得像个小孩子。

林信林信,他用尽手段娶了阿桥,却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心。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的可悲而又可怜。

他的脸上有温热的水渍,这个连流泪都比别人更温暖的男人,却只能借着雨夜,默默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别人亲热。为什么连这样的人,都会不被爱?我紧紧地抱住他,想温暖他,可是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凉,他想得到的,永远都不是我能给予他的温度。

我要不要成全他?要不要成全他?要不要成全他?

第二部分第四章男人都是很奇怪的东西(4)

可单单这样想着,心里就如同刀绞一般的痛楚。我早知道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撕心裂肺,也早已经说过,谁都不要爱,可为什么还会爱?

那一夜我们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直到天色渐渐地亮起来。

刚回到住处,就见有师爷神色焦急地等在那里,说是赈灾用的三千千万石粮食在半路上被劫了。王府前一阵子圈地,借了不少外债,如今这些债主闻风纷纷逼上门来。

我瞄了一眼林信,又看了看赵凌宣。

这两个人的表情都有点古怪。

当初林信和阿桥北上信阳,打的是借钱赈灾的名义,赵凌宣为了筹集这三千千万石粮食也用尽了全身解数,可是……可是……

虽然这些年来我也摸不清赵凌宣的家底,但绝不会因为这么点钱就到了被人逼债的地步。

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我默然地看着他。

他向我微微一笑,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倦怠,那些不知是伪装还真实的爱与恨,在他看向我的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来的只有——倦怠。

我微微一震,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已经懒得再把这场戏演下去,要向阿桥下手了。

美丽的阿桥,目中无人的阿桥,总是迷路的阿桥。

其实我,还是有一点喜欢她的。

王府门前果然人山人海,女眷绕着小门进来,我下了车,悄悄地想爬上阿桥的车提醒她一下,几个侍女立刻冲上来把我推得远远的。

这……这是什么阵仗?

我呆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些人是怕我谋害天仙呢,一口气憋在胸口,几乎跳起来:“都去死,死干净了才好,我吃饱了撑的才会管你们那点儿破事!”

日光照得我无处遁形,脸上一阵阵刺痛,我像过街的老鼠一样急急忙忙跑回了自己的小黑屋里,往床上一仰,跟自己生闷气。我这是怎么了,哪儿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怪念头,还是地宫好,不管真的假的,谁也不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而这些人……这些人……

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七夕,玉字!”

两个人应了一声进屋:“宫主。”

“回地宫去!”

两个人先是愣了一下,立刻欢呼出声:“宫主,你总算明白过来了。”

是,我是猪脑子,一厢情愿地把人家的家当成自己的家,把不相干的人当成亲人、爱人、朋友,不管我多么向往留恋这地面上的世界,它终究并不是属于我的。

他们回去收拾东西,我郁闷了多少天的心情终于有一点回转,正想再爬上床去补个觉,忽然听见门吱呀一声,有人走进来,坐在了床边。

许久他都没有说话,我从被子里探出一点头,见是林信静静地望着我,我心里一动,握住了他的手,他微笑了:“你要回去了么?”

“是啊。”我想让他跟我一起走,但这种话说出来没什么意思,他一定不会答应的。我也不是那种靠乞求来得到感情的人。

我有我的骄傲。

到时候让玉字敲晕他绑他走好了。

我忍不住躲在被子里偷笑。

林信摸了摸我的头:“明月,我们相识一场不容易,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咦咦?”他要我帮忙了,我瞪大眼睛望着他,“你拿什么报答我?以身相许?”

林信没有笑,反而注视了我许久,轻声说:“五年前我为了私心曾做过一件错事,那时候我以为,得到一个人,是要剥夺他想要的,而后再慢慢地塞给他我所有的一切,我和你一样的信誓旦旦,以为自己一定能够赢,可是我错了……”

他用手轻轻地合上我的眼睛:“错得太多,不能够挽回,我说过自己会得报应,所以烦劳你稍等几天,替我收尸。这也算以身相许吧。”

我猛地打开他的手,发现他竟然在微笑。

“我才不要你的尸体,我……我会拿它去榨油……”我跳起来,跑到外面,正是黄昏时候,风高而凉。

第二部分第四章男人都是很奇怪的东西(5)

我觉得脸上微凉,往上一摸,才知道自己竟流了满脸的眼泪。

当初林信为了得到阿桥,不惜以她父亲的事作为要挟,硬拆开了她和赵凌宣,这么多年过去了,赵凌宣也已经生死关头都走遍,无论如何也不肯原谅。

即便是阿桥告诉他真相,他也未必肯放下心结。

我要怎么办?

怎么办才能让他们明白,互相伤害只能让痛更痛,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我漫无目的地在林中乱走,远远地望见一片白衣,孤独寞落,坐在石桌旁边。很奇怪,他明明不是我娘生的,却跟她出奇地相像,都是那么绝决、自私、狠毒,不肯给自己和别人留下余地。

忽然间我下了决心,慢慢靠过去,赵凌宣并没有抬头,我坐在他面前,每说一个字,就心如刀割:“你不用担心钱的事,其实我能帮你的。”

“哦?”他还是没看我,分明对钱毫不上心。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终于将秀丽的凤眼望向了我,那懒洋洋的眼神中隐藏着凌厉:“什么事?”

我踌躇着,半晌才开口:“林信一直不怎么肯理我,我知道他喜欢阿桥,只要你肯让她陪他一晚,多少钱我都借你。”

赵凌宣不语,眸光深邃:“你倒真是痴情。”

“你也是人财两得的好事,阿桥那边,你骗她劝她都好,以你的聪明,未必就做不到是不是?”

赵凌宣微微一笑:“这算盘打得不好,说不定,真要把他们凑成了呢。”

我心头一痛,好吧,我是个白痴,用尽了心机来成全别人:“那可不行,我只想让林信高兴,可不想让他一辈子都跟着阿桥,他是要跟我好的。”

赵凌宣沉默了许久,夜深人静,周围没有一点声息,偶尔虫鸣,短促而哽咽,一声就断掉了。忽然听他轻声说:“好啊。”

我知道他会答应,因为他本就想报复阿桥,我给了他一个最妥当不过的借口,而阿桥梦醒,和林信相会,只要能脱开赵凌宣的手,自然是天高海阔任凭飞。

我心头酸楚,却总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冒出来,这件事从头到尾,好像有一点说不通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忽然身后有细微的响动,我回过头,问了一声谁?

一只鸟从头顶上飞过,带出了一片浓重的阴影。

赵凌宣似乎向那响动的地方笑了一下,慢慢地伸了个懒腰,往他的书房走去了,这个人与我一样地深坠魔道,我救了他,也害了他,如今就只能成全另外两个人,而拖着他一起往地狱下面去。

我美丽而乖恹的哥哥,终究还是地宫里的人。

在林中一直坐到了天明。

太阳慢慢地升起来了,我眯起眼睛看着它,曾经我多么天真,以为阳光下面就会有幸福,那些曾经的曾经,像长着翅膀的鸟儿一样离我远去了。

我站起身来往住处走,迎面见阿桥飘然无声地过来,她真的是在飘,我往她脚下看,还好,不是鬼:“阿桥。”我扶住她的脸,让她把目光面向我。

“你听我说,赵凌宣对你不是真心的,你和林信两个人想办法逃走,我会拖住赵凌宣……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她忽然笑了,那一笑光艳四射,我几乎眩晕。

她摸了摸我的头。

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摸我的头?

“南瓜。”

我气得当场疯掉:“去死,你才是!”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

“什么?”我瞪着她。

她的目光神情款款,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南瓜营养丰富……”

啊啊啊啊啊……

“你再说你再说……”我追着打她,她平时懒洋洋的不爱动,但其实跑得比我快多了。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我在原地喘大气,真是好心不得好报,这帮烂人,再管他们的事我就是禽兽!

第二部分第四章男人都是很奇怪的东西(6)

“在阿桥的家乡,南瓜是对小姑娘的昵称。”忽然有人在我背后出声。

我猛地回过头,见那个臭和尚正在旁边悠哉地偷笑,我气不打一处来:“那男孩子叫什么?青瓜,西瓜,还是冬瓜?”

“不用这么太计较吧。”

“别摸我的头!”我警觉地跳到旁边去。

我讨厌他们看我的眼光,我宁愿当坏蛋,也不想被当成笨蛋。

“五年前我曾见过阿桥。”

“啊?”我吃了一惊。

“她比现在更漂亮。”

我默,一忍再忍,实在忍不住开口:“有一句话我早就想问你了。”

他看着我,眼光亮得像初升的太阳,一笑就微弯起来。

“你到底为什么说自己是个和尚啊?”

“你想知道我的事?”他靠近过来。

我退后一步。

“对我很好奇?”他再进。

我再退:“没……没有……”

“日日夜夜辗转反侧?”

“胡说八道……”

“一想到我的名字就痛心不已?”

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名字。

“嗯……”他捏着下巴点了点头,很坚定地下了定论:“这就是爱。”

我当场倒塌,去死吧,自恋狂。

“不过我不能爱你。”他扶着树,很沉痛地侧过了半边脸,一抹乌黑的刘海从额头上垂落下来,“我背负着太过沉重的使命,天道轮回,世间百态,让我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应付那些爱慕的眼光,注定是要辜负你们……”

“喂……”我忍无可忍,“你再不说我走了啊。”

他立刻从沉痛的意境中解脱出来:“说什么?”

“当然是阿桥的事。”

“哦哦,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因为她父亲的事神智濒临崩溃,皇帝让我给她催眠,以保她不至于疯狂。”

阿桥父亲的事,隐约好像听林信提起过。

我正皱着眉头思忖,听和尚顿了一顿才说:“并且,他要连阿桥和信阳王两情相悦的记忆一并抹去,催眠本是邪术,天长日久极伤身体……我一再确认,他十分肯定……要挟我事成之后就要退出中原,否则一见必杀……”

“那刚刚阿桥她……”

“我已经给她解开了法术,告诉了她真相。”

难怪阿桥刚刚并不理会我,原来林信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林信。不是,应该是赵信。

大宋皇帝赵信。

那个平和的安静的温柔的男人,他也有他的恶毒,从不是我想象中的好人。

难怪他会说:“狼大并不可怜,因为他也是一只狼,而不是羊……”

我茫然地望向那和尚,他的眼神里有不可言明的怜悯,什么好人,什么坏人,什么正义,什么邪术……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地妄想。

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随他们去吧,反正多少年前就曾有人说过,自作孽,不可活……

我迷迷糊糊地往屋里一钻,睡了一天一夜,醒过来,又接着睡。

总想找点什么东西让自己麻痹,我从酒窖里偷来许多酒,夜夜笙歌,日日求醉,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那天色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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