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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冠宠-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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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弄胭斋,祝陌也急的来回踱步,再一次问道:“福叔,你当真确定?他发现你了?”
福源有些不确定的道:“奴才也不能肯定,只是那人武功极高,他或许会发现老奴的与常人不同之处,但老奴已经极力的掩藏了,老奴只当没发现他,也不知能不能瞒过。”
“凡事要往坏处了想,那人应该是凌丫头身边的护卫,若是被他看出来了,察觉到你是宫中的人,又告诉了凌丫头,那……………凌丫头会不会……………猜出我的身份?”祝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福源摇了摇头:“奴才实在不敢妄下断言,这得看凌小姐知道多少了,就算被发现,也许她会想,公子您是某个不受宠的王爷之子,四皇子的事她应该不知道,就算知道一些,也该不会与公子您联系起来。”
“不…………凌丫头脑子聪明得很,稍稍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让她看出异常来,我不放心,你找人去盯着凌府,看她有没有派人出去,若是她真的猜到了我的身份,第一个应该会告诉长彦。”
福源道是,立刻让人去盯着凌府前后门,一晚上都没挪过脚。
直到第二天早上,探子回来说并未见到人外出,祝陌这颗心才稍稍放下了些。
☆、第297章 做一场戏
虽说意识到祝陌的身份令凌依诧异愤怒甚至是惶然,但这些情绪也并未影响她做事的判断,发现真相的当天晚上,她并未让人去通知宫曦儒,甚至在那之后的几天里,她都一直表现的毫无异常,也正是这样,才打消了祝陌心中的怀疑。
不过祝陌也不是容易罢休的人,虽然看似凌依并未发现什么,他还是有些担忧,便索性和福源演了一场“认亲”的戏码。
当然了,若是没有观众,那就称不得是戏,所以当宫曦儒、白朗和凌依,都“恰好”被祝陌约去朗庭轩再聚的时候,落魄的自称是祝父的人抱着祝陌的大腿,悔不当初,千万语言最后就一句话听的明白,那就是当初不该抛下他。
祝陌又怒又喜,表情复杂多变,最后还是让人给祝父亲填了一副碗筷,父子俩单独坐了一桌,说了许久的话,至于其他三人则自己吃自己的,面上倒是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
直到祝父称自己还有要事要去忙,才与祝陌告别,等祝陌重新坐到桌上时,白朗才将自己的诧异一展无余,“他当真是你父亲?怎么会…………差别如此之大?而且,为何这么久了才出现?我总觉得这人出现的太突然了。”
祝陌叹了口气,面上悲戚道:“其实我也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母亲的脸,但他说我与母亲长的一模一样,还说出了我身上的胎记,那可是长在我胳肢窝的,一般人不可能知道。”
凌依放下碗筷淡淡道:“可我们现在不都知道了,你是不是随口都跟人说了,他若真是你父亲,为何会那般穷困潦倒,这可与给你宅子的身份不符啊。”
祝陌愣了半瞬,才笑嘻嘻的道:“我与你们不生分,告诉你们也无妨。只是那位置实在尴尬,我也并非有心要瞒着,至于那宅子的事,其实…………他刚才说自己是……………是……………”
祝陌有些尴尬。面上很是不好意思的喃喃道:“他说自己是皇室的血脉,说……………说我也是…………皇室中人。”
凌依心中泛冷笑,祝陌也倒是聪明,这么蹩脚的借口,被他这么半真半假的一场戏一搅和。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若非自己早已肯定了,必定会被他今日的一番作为所动摇,至于宫曦儒和白朗,若是相信了他的话,顶多也就猜出他是某个不受宠的王爷的公子罢了。
果然,白朗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怀疑,“这么多年我还从未听你说起过你家里的事,今日是见人找到面前来了,不得不对我们坦白了吧,你莫非真是哪个王爷的公子?”
祝陌讪讪一笑:“我才不管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你们若当我还是从前的祝陌,当我还是朋友,那这话以后就别提了。
若他真是我父亲,现在过的如此不堪,也许就是当初抛弃我的报应,我对他没什么感情,顶多念在这宅子是当初父亲和母亲送的,我多给他拿些钱财,或者干脆让住弄胭斋,只要他愿意。不过从刚才来看,他似乎并不愿意与我住一处。”
白朗沉默着笑话他的话,心中却还是诧异极了,实在没想到祝陌会是皇室血脉。
宫曦儒则问道:“既然你父亲都找到你了。那你将来如何打算?”
“如何打算?”祝陌为难的看着他,“我…………我这也才知道他的存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想不了那么多,将来………我看他也是藏有什么事,否则不会这么急匆匆的就走了。也许,他只是忽然见到我,这才情不自禁的找到我面前来,日后大概不会再见了。”
“没心没肺。”白朗忍不住骂他,“你从小未见过的父亲出现在面前,你还能这般从容,我怀疑你的心是铁打的。”
祝陌耸了耸肩,“这怨不得我,他又没时时刻刻陪着我,我感情疏远冷漠是自然的。”
他又瞥了凌依一眼,见她始终没说话,一时摸不清她心中是如何想的,便问道:“凌丫头,你莫非也觉得我无情无义?莫非也认为我不该那么冷待他?”
“这是你的家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旁人怎么说,都不及你心中的想法,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只要不违背本心就行了。”只是这世上,能真正做到不违背本心的,实在太少。
祝陌哦了一声,便自觉的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了。
回去后,织扇很不解:“大小姐为何不趁着刚才的时候,将那件事告诉侯爷呢?”
“你觉得现在告诉他还有用吗?”凌依淡淡道:“祝陌已经承认自己是皇室血脉,到时候就算他是四皇子的身份败露,他只需要再找人做场戏,就能圆了今日的说辞,无论怎样他都是无辜的。
我说不说都无所谓了,因为从现在开始,他们做什么事之前,都会想一想祝陌的身份,他可是有着皇室血脉的人,以宫曦儒的聪明和机警,他不会全信了祝陌今日的那番话。”
之前自己不过是借口去了弄胭斋一趟,宫曦儒就察觉到自己对祝陌的防备和怀疑,更何况今日那般莫名其妙而突然的认亲呢,他不会多想才怪了。
事实上,几人分开后,祝陌也是忐忑不定,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招能否暂时瞒过凌依去,他也知道很可能会让宫曦儒和白朗猜疑。
但现在他更看重的是凌依,另外两人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怎么说那情谊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他并不那么担心这关系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被否决。
但凌依就不同了,因为父皇最终的打算可是要灭了凌家,虽然他尽可能的让这件事不那么早的发生,但终究还是会来的,到时候凌家被满门抄家,他就算是救出了凌依,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会对自己恨之入骨的。
而最最关键的,还是他发现,凌依似乎已经猜到了父皇的打算,在后者的眼中,庆隆帝大概就是个昏君吧,毕竟凌府确实没做什么错事。
祝陌在屋里急的抓耳挠腮静不下来,而凌依却已经平复了心境,悠闲的坐在秋千上嗑瓜子。
“大小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如今已经能肯定祝公子就是皇上的四皇子,他会不会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告诉皇上?那以后我们做什么事岂不是要越发小心了。”织扇一面给凌依推着秋千,一面喃喃道。
凌依看上去倒像是没多少担心似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通过今日这件事,我看得出来祝陌对我该有些情意,他应该将我们的一些无关痛痒的事告诉给宫中那位,否则按照去年我们做的那些事,那人早就出手了。”
织羽则点头道:“祝公子确实对大小姐上心,婢子看得出来,他很在乎大小姐的看法。”
“就冲他这点情分,我也打算暂时当不知道,我说过,只要他不做危害我凌府的事,我就当他还是朋友,否则…………我与他可不止是形同陌路那么简单了………
对了,妙簪可有给我回信了?”凌依问织羽道。
织羽摇摇头:“暂时还没收到消息,要不婢子再去白府一趟?”
“不用了。”凌依摆手:“这件事得让她慢慢思考,别人给不了任何建议,只有她自己做出了决定,将来才不会后悔。”
☆、第298章 喝酒坏事
“二小姐,夫人请您去膳厅用晚膳了。”雪梨踮着脚尖走进屋,见白妙簪趴在桌子上竟然睡着了,后者这几天都睡的不好,时常半夜都没睡着,像是被什么事困扰着。
好容易睡着了,雪梨不忍心打扰,想了想,就去拿了披风给白妙簪盖上。
“哥哥……………母亲……………”白妙簪呢喃着不清楚的梦话。
雪梨凑近了几分,想要听一听她说了什么,可耳朵刚刚靠近,就被猛地吼了一声,雪梨吓得“啊”的大叫,连退了几步,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委屈的看着白妙簪:“二小姐,婢子只是想听听你说了什么,您似乎在叫大少爷和夫人。”
说到夫人,她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忙道:“夫人请二小姐去膳厅吃饭。”
“不想吃,让厨子随便送点儿粥到我屋里,我没胃口吃别的。”白妙簪有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睡了这片刻功夫,起来的时候反而头晕的不舒服。
雪梨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扶住她,哽咽道:“二小姐,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您看您这几日又瘦了好多,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夫人和大少爷想想啊,还有老爷。
几位主子可都担心死了,二小姐您一直不肯走出去见他们怎么能行呢。夫人刚才就跟婢子说了,若是今晚上二小姐您还是不出去的话,夫人就直接来砸门了。”
白妙簪无精打采的挥了挥手,“砸吧砸吧,让他们来,看看我这要死不活的样子。”
“二小姐…………”雪梨哭丧着脸看着她,“您总这样说,婢子可是没什么活头了,照顾不好主子,婢子过不了几天就得被卖去人牙子。”
雪梨絮絮叨叨的诉苦,白妙簪听的脑袋疼,“得了得了。你先出去,让我先自个儿躺一会儿,等会儿我就去吃饭。”
“二小姐愿意去了?”雪梨擦了擦眼角的泪惊喜道。
“被你这么怨念的唠叨,我能不去吗?”白妙簪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人已经躺在了床上,闭目示意让雪梨先退下。
雪梨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那婢子就先去回夫人的话,饭菜上桌后婢子再来叫您。”
白妙簪微微颔首,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才幽幽睁开眼睛,盯着床顶发呆。
自己为何躲在屋里不肯出去?归根结底还是那个喝醉酒的晚上。
“为什么…………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白妙簪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几分惆怅,又有几分悲哀,“你是…………喜欢我的?可到底是为什么?还是…………”
白妙簪的思绪又渐渐被拉回了那天晚上。
与凌依分开后,她被人强行扶上马车,可心中苦闷无人可诉,她实在不想就那么回去了。正好看到车内还有一壶酒没开。
趁着车内只有自己一人的时候,咕噜咕噜竟然大半瓶酒下肚,当即就喝的头晕目眩不省人事,以至于白朗是什么时候坐上了她的马车,又是如何将她抱在怀里的都不清楚。
可纵然不知道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坐上了马车,又是怎样复杂的情绪将自己揽在怀中,白妙簪却可以感受到,那个怀抱是那样的温柔和温暖。
从中途一阵冷风灌入的时候,她就清醒了许多,虽然手脚还无力。但也许是那怀抱太有魔力,夺去了她的一切行动能力,所以白妙簪宁愿就那么软弱无骨的瘫倒在白朗的怀里,贪婪的享受那片刻的温情。
可她的意识却是明白的。虽然双眼闭着,但却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声,若不是当时她已经喝的满脸通红,再加上车内黑暗,那张红的要滴血的脸肯定是要被白朗看出来的。
然而就在她怀着这似甜非苦的微妙情绪的时候,却清晰的感觉到车内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甚至越来越近,有那么一瞬间,她吓得都要停了呼吸,若非怕被发现自己醒着,她怕是要紧张的蹦起来。
当那一片温柔毫无预兆的落在她的微张的唇角上的时候,她的心瞬间犹如鼓点似的,慌乱的打着节拍,终于连呼吸也跟着忘了。
静谧的车厢内,她的心跳声是那么的明显,大到她自己都要窘的哭,浑身的僵硬更是让白朗察觉到,还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白朗已经迅速丢开了她,近乎逃也似的跳下了马车。
只需那一瞬间,涨红的脸惨白的毫无血色,即便马车内很温暖,白妙簪还是觉得如同置身冰窖一般,冷的浑身发颤抖。
就在白朗走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懊悔、愧疚、甚至是………………耻辱。
冰凉的泪不知什么时候才停下的,白妙簪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下了马车,什么时候躺在了床上,什么时候睡过去,又是什么时候醒过来了。
那个惊鸿一吻,就像是一场梦一般,来的快去的也快,而自那天晚上后,她再也没有与白朗见过面了。
一来是自己一直躲在屋里不肯出去,二来她小心的打听了,听说白朗也出了门,不知道去哪儿了,总之连着几日都是早出晚归,就是白书恒和王氏也极少见到他的人。
白妙簪的心更加凉了,从前她还能当做这一切都是自己一个人的罪恶,还能内疚的不敢生怨,可如今呢?那个吻,并非冷漠无情的,反而是充满了温柔和情谊的,她不是个傻子,怎么会感觉不出来白朗对自己的心意呢。
以前一直以为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再加上伦理道德的束缚,她几欲羞愧要死,可如今呢,原来,那感情并非自己才有,原来……………哥哥对她也是…………同样欢喜着。
“二小姐,夫人传饭了。”雪梨在外面喊到,打断了白妙簪的回忆。
白妙簪侧头对着门口的方向问道:“大哥可回来了?”
雪梨嗯了一声:“夫人也下了口令,说是让大少爷今天必须在家里吃饭,大少爷这几日似乎挺忙的,不过拗不过夫人的要求,还是回来了,这会子该已经坐到桌上了。”
白妙簪头疼的捂着双眼,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到底该怎么办?那天晚上之后她就没见过白朗了,见不到人还可以,可如今四目相对,她该如何自处?别说吃饭了,恐怕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很不幸的是,她现在只想做缩头乌龟,在没有解决办法之前,能避开就避开。
“我突然肚子疼,你去给我找个大夫,告诉母亲我不去吃饭了。”白妙簪做出很疼的表情,连着声音都在颤抖。
雪梨惊骇道:“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二小姐您先忍着,婢子马上去叫大夫。”
☆、第299章 天窗亮话
白妙簪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大夫来了竟还真的给她诊出了病,说是心思郁结情绪不稳,导致肠胃消化不适,进而导致饭食不香睡眠不稳等一系列的身体原因。
王氏又惊又怕,拿着帕子哭的成了泪人,让雪梨去陪着大夫抓药,自己则坐在床头照顾白妙簪。
听着王氏哭的揪心,白妙簪心中不忍,事实上她并没那么难受,不想吃饭睡不着觉也是因为她心中有事,似乎与那什么郁结无关。
“母亲就别哭了,弄的我好似生了什么大病似的,就是肠胃不好,吃几服药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白妙簪不得不爬起来安慰王氏。
可话才说完,就看到从门口正往里走的白朗。白妙簪瞬间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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