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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女孩,有人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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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不是我的女朋友了,”他说:“是你提出分手的,你难道忘了吗?我算什么?”他简直就像重重地打了我一巴掌一样。
“布鲁斯,我们……我们可不可以……〃我无法说出话来,只是啜泣着。“不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你对我的感觉是什么,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爸是个大好人。我真的很敬爱他。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爸爸,他离开人世让我感到非常难过……”布鲁斯盯着我看。
“如果你想要打电话给我……〃我终于把话说出口了。
“谢谢。”他说完后就朝回家的路走,我像只哈巴狗,呆呆地垂着头跟着他走。
其实我大可以转身离去,但是我没有。相反地,我留在他家,一直到晚上进行犹太仪式的祈祷会。
太阳下山了,客人也一个个离去。布鲁斯把朋友都叫到他的房里去,他在床上坐了下来。艾力克、尼尔、还有尼尔大腹便便的老婆则坐在沙发上。乔治坐在布鲁斯书桌旁的椅子上,我还是盘着腿坐在地板上,无法打进他们的圈子里。我心里想着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对他而言还算有意义的话,他应该跟我说说话、让我安慰他才对。
布鲁斯把他的马尾解开,甩一甩头,又绑回去。“我一辈子都是个孩子。”他开始发表演说。可是在他房间里的人,没有人知道要怎么响应。我心想:这群人面对死亡竟然跟面对周六晚上没有好的电视节目看的反应一样。
“你还记得你家的游泳池盖好的时候吗?”我问
布鲁斯好意地对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爸爸好高兴,”我看着他的朋友说:“你们知道吗?布鲁斯的爸爸不会游泳……但是他还是坚持这个家要有一个游泳池,他说,‘我们家的孩子夏天时才不会热的流汗啊!’”
布鲁斯终于笑了。
“那天游泳池盖好时,他就举办了一个庆祝会。”乔治点了点头,他当时在场。
“还有一大桶的啤酒和外带食物。”布鲁斯笑着说。
“他一整个下午穿着浴袍,他买那件上面印有英文字母的浴袍就是为了这个场面。他抽着那支超大的雪茄,看起来就像个国王,”我最后说:“那天至少有上百个人在场……”我的声音渐渐变弱,我终于觉得我有点贡献了。“你爸很愉快……”我对着布鲁斯说:“那是因为他看到你很快乐的样子。”
我站了起来,从他们围着的圈圈穿过,坐在布鲁斯的旁边,他什么也没说。我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他依偎着我开始哭起来。我把眼睛闭了起来,我只听见他的朋友们一个个起身离开。
“呜……坎妮……”他哭道。
“嘘……”我一边说,一边用身体前后摇摆着哄着他。我看着书架上放着他得的奖杯跟奖状。
他的朋友们都走了,我们终于单独相处在一起了。“嘘……不要说话……嘘……”我亲吻着他湿润的脸颊。他并没有抗拒,他的嘴唇在我的嘴唇下方冷冷的没动静。他并没有响应我,也没有把我推开。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轻声对我说。
“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说:“就算是……你要……我什么都听从……我爱你……”我说。
“不要说了。”他小声地说,然后把手伸到我的衬衫底下。
“噢……布鲁斯。”我呻吟着,我简直不敢相信,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我不敢相信他竟然还要我。
“嘘……我不要你走。”他说,他用我刚才安慰他的方式对待我,他用手摸索着我胸罩的扣子。
“我不会走。〃我把头靠向他的脖子,呼吸着他的味道,甜甜的烟味,还有刮胡膏跟洗发精的味道。他的手环绕着我,让我感到好幸福,我一直都在寻找这种爱——一个爱我的好男人。“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我抚摸着他的敏感部位,用我记得的他最喜欢的方式移动着。能够再跟他在一起,我感觉好极了。当他呻吟着进入我的身体时,我搂抱着他的肩膀,我想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对我发誓以后不会再写有关我身材的文章,我也完全不把《Moxie》的文章放在心上了。我们就像一对夫妻一样,共同面对他父亲的死亡。
“我好爱你。”我在他耳边轻轻地对他说。我试图安慰自己的心,因为就算是在这样的热情下,他对我的爱意还是完全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儿,我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手指在他的胸上画圈圈,我的感觉真是好极了。我想我们都曾经是孩子,如今我要重新站起来,我要做个成熟的女人,我要做正确的事,就从今夜起,站在他身边扶持他。
然而,布鲁斯心里想的却跟我完全不同。他突然说:“你该走了。”然后站起来走向浴室,看也不看我一眼。
这真是出人意料,我大声说:“我可以留下来。”
布鲁斯在腰上围了一块浴巾,走出浴室跟我说:“我明天要跟我妈妈去犹太教堂,我想如果。。。。。。会变的很复杂。。。。。。”他的声音渐弱。
“好。”我回答。因为我忽然想起自己的誓言——要当个成熟的大人。我应该要顾及他的需要,而不是我的需要。即使我要的只是在我们俩人亲热过后,能够顺势依偎着进入梦乡,而不是如此这般草草结束。
“没问题!”我说。我才刚把衣服穿上,他就拉着我的手肘走出房门。
“记得打电话给我。”我用颤抖的声音说:“任何时候都行。”
他并没有看着我:“我很忙!”
我深呼一口气,希望这种紧张的气氛会缓和一些。“没问题。”我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只要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都会在你身边。”
他很严肃地点点头。“坎妮,谢谢你!”他回答我的方式,就好像我刚才给他的是财务分析的建议,而不是我的心。
我伸过头去吻他的唇,他却转头让我亲他的脸颊。算了,我一边想一边走进车去,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不让他看见我在颤抖。我可以表现得很有耐心、很成熟,我也可以等他。他曾经这么爱我,我在黑夜中开着快车时心里想:他一定会再次爱上我的!
第六章
以前我修心理学课程的时候,教授曾提到有关“回馈行为的反应”。假设把三组老鼠分别放在三个笼子里,每个笼子里都放一根棒子。第一组的老鼠如果压下棒子,则会掉下食物来。第二组的老鼠压下棒子,却不会有食物掉下来。第三组的老鼠压了棒子,偶尔会得到一些食物。
教授说,第一组的老鼠会越来越觉得了无生趣,因为它们总是会得到回馈,而那些得不到食物的老鼠们则会放弃希望。只有那些偶尔获得食物的老鼠才会不断地按下棒子,它们期待每次按下棒子都有奇迹出现。就在那堂课上,我终于明白,原来我曾经是老爸的白老鼠。
我记得很清楚,老爸曾经多么的疼爱我。我有许多美好的记忆,他寄给我的明信片我经常把它们拿出来看了又看,明信片的边缘都因此变得有些破旧。我还记得在我三岁的时候,舒服地坐在爸爸的大腿上,听着他为我读的故事。我六岁那年,一个夏日午后,爸爸牵着我的手走在小学门口,那天是我第一次考阅读测验,爸爸对我说:“别紧张!”然后亲着我的脸颊说:“你一定会考得很好的!”
我也记得我十岁那年,几乎整天跟着爸爸,陪他去办事情、开会……我也认得帮他洗衬衫的干洗店老板娘,还有西装店的销售员,每次爸爸付账的时候,他们的态度总是十分尊敬。我们也常到一家充满新鲜炭烤咖啡香味的乳酪店去买干乳酪,还会到“Old Vinyl”去买爵士音乐唱片。每个人都认识爸爸,还称呼他“夏普立欧先生”,每个人都会对他微微笑,不只是对他,也会对我们小孩微微笑。爸爸总是把厚实温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摸摸我的马尾辫说:“这是我们家的老大,坎妮。”然后,每个人总是会说:“你爸爸说你很聪明呢!”然后我就会乖乖地站在那里,微微笑装出一副很聪明的样子。
但是当我越来越大的时候,那种日子就越来越少了。爸爸不再关心我们,他对露西、对贾斯、甚至对我妈都不理不睬。他每天一大早就出门,很晚才回家。但是你知道吗?当我享受他的爱、当他温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当我的头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时,世界上没有任何事可与之相比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再把这种感觉找回来。
我十二岁那年,他第一次离开我们。我放学回家,碰巧看见爸爸在房里打包衣物。“爸?”我问他,因为大白天看见爸爸在家我觉得很讶异。“你要……我们要……”我想要问他:我们是不是要一起去旅行?但是他的眼神很沉重,他说:“去问你妈,她会跟你解释。”
老妈的确解释了一番。她说她跟我爸都很爱我们。只是他们两人的婚姻无法维持下去。
直到有一天,我从同学海蒂那里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我被吓得呆呆的。海蒂在学校里是一个很出名的女孩。我们参加同一个足球队,但是平常不相往来。在足球场上.她总是一副非常不希望我把球传给她的样子,好像我踢过去的球会把污秽和病菌传给她似的。
“你有没有听到一些有关你爸的消息?”当时,我和好朋友坐在餐厅的角落.那是海蒂跟她同伙都不可能选择的位子。那天她看见我们;就一屁股坐下;问了我这个问题。
“听到些什么?”我问她,感觉怪怪的。我一点都不相信海蒂的话,因为过去六年以来,她从来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她那个朋友珍娜也是属于花枝招展型的人,总是刻意把头发弄得美美的。
海蒂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告诉我说:“我听我妈说,你爸已经搬去卡柏山路和一个牙医助理同居。”
我无意识地拨弄着手中的花生酱三明治,心想:“她说的是真的吗?海蒂的妈妈为什么会知道我爸的事?……”我的心里忽然浮现了一堆的问号,同时也浮现了一堆我见过的牙医助理们的脸。
珍娜把身体靠过来,一副假好心的样子说:“听说……她才二十七岁哦!”
现在我终于搞清楚她们是把这件事当成八卦了!海蒂和珍娜盯着我看,我的朋友们又盯着她们看。而我就像被硬推向舞台上的演员,甚至连自己的台词和角色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我心想这是真的吗?爸爸真的这么狠心吗?我的眼睛盯着她们,叫她们走开。我的朋友们也被我吓了一跳,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对这两个人说:“你们给我滚!”
珍娜眼睛转了一转,海蒂的身体则往后移动。“你这个肥猪、大笨蛋!”她一边走回那些身上穿着名牌服饰的男孩以及只喝健怡可乐的女生们的餐桌,一边叫骂着。
我缓慢地步行回家,看见妈妈在厨房里,橱柜和餐桌上堆放着几袋食物。“爸爸跟人家跑了吗?”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妈妈把三大袋的鸡胸肉放进冰箱里后,叹口气说:“我不希望你知道这些事情……”
“海蒂跟我说的。”我说。“是她乱讲的对不对?”我一边问,一边希望妈妈也同意我的看法。
可是她却在餐桌那儿坐下来,她说:“海蒂的妈妈跟你爸爸是在同一家医院里工作的。”
那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你可以老实跟我说啊!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然而,在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只是个小小孩——父母仍然念着床边故事给你听,过马路的时候他们还是会牵着你的小手。
我妈叹了口气说:“我想还是由你爸爸告诉你会比较好。”
可惜我跟爸爸都没有机会谈到这些事。他两天后搬了回来。贾斯、露西跟我站在后院看着他从小小的红色跑车车厢里拿出行李。爸爸从停车处走到房子里,每一步都发出声响,而他连正眼都不瞧我们一下。
“坎妮。”露西哽咽说:“他回来了,真好。他不会再离开我们了,对不对?”
我看着门在他身后慢慢地关上。“我也不知道。”我说。我也很想知道答案,但是爸爸现在看起来不容易亲近,我妈也无能为力。她带着一点责怪的意味跟我说:“不要太操心。”其实她自己也是一副失眠的窘态。“亲爱的,没事的。”我妈从来都没有叫过我“亲爱的”。这让我感到更加害怕,我还是直接找“消息来源”来问问比较可靠。
星期一下午我在女厕遇到海蒂,她站在镜子前抹护唇膏,我故意清清喉咙想引起她的注意,不过她没理我。
我拍拍她的肩膀,她转过身来,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干吗?”
她怒视着我,我吞吞吐吐地说:“嗯……有关……我爸爸的那件事……”
海蒂的眼睛转了一下,从包包里拿出一支粉红色梳子。
“他搬回家住了。”我说。
“那很好啊!”海蒂一边说,一边梳着刘海。
“我想你大概听你妈说起过他搬回来住的原因吧?”
“我干吗要告诉你?”她很不屑地说。
说得也是,我——一个胖嘟嘟,长得不起眼的坎妮·夏普立欧可以用什么来跟这个美丽大方的海蒂攀上关系呢?我当然是花了一整个周末来策划今天这个举动:我从纸袋中拿出两样东西。第一样是长达五页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读后报告,另外一样是我早上从爸妈的酒柜里拿来的伏特加酒。
海蒂跟她的朋友在学业上或许大大不如我,但是她们在玩乐的方面可是大有来头。海蒂伸手拿过我的酒,然后又伸手想拿走我的报告。
“你先告诉我!”我的手紧紧地抓住报告。
她耸耸肩,把酒放到包包里,然后又回头去面对镜子说:“我听我妈在电话里和别人说,那个女的希望能够生几个小孩,可是你爸不想再有孩子了。瞧你那副德性就知道为什么了。”她一边冷笑着,一边又伸手要拿我的报告。
我把报告丢给她说:“拿去抄吧!我里面写了很多错字,别人看了就知道是你写的,不是我写的。”
我回到教室去,心想:我爸不想再有孩子了……看他对待我们的样子,的确有点道理。
他搬回来之后,一住就是六年。然而,他却跟以前完全不同了。他不再读床边故事给我们听,礼拜六下午不再带我们去吃冰淇淋,也不再带我们去兜风了。这一切就好像我爸自己一个人独自在巴士上或在火车上睡着了,一睡就是二十年,醒来的时候身边尽都是陌生人:我妈、妹妹、弟弟、还有我,连他常做的一些事情也变得陌生了。当他看着我们的时候,棕色的眼睛里充满迷惘跟愤怒,好像在思索着:这些人是谁啊?我还得要跟他们相处多久啊?为什么他们觉得我好像欠他们似的。
他从一个慈爱的父亲变成一个心不在焉而且冷酷的人。是不是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不再想要有小孩了,而且连我们都不想要了?还是他在想念着他的外遇情人——他无法再见的真爱。我想这些理由都有,当然还有其他的理由。
我爸是个整形外科医生,他以前在军中,帮那些被烧伤、被化学药剂灼伤、被炮弹炸伤的士兵治疗。
当我们搬到宾州之后,他却发现了他真正的天赋。在这里,他所面对的病人不再只是士兵,而是许多的少女、少妇们,她们甘心花上几万元,为的只是将松垮垮的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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