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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院纪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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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成为最高神职人员,我本可以代替彼拉多出任罗马帝国驻犹太总督;你看,我多么自由自在,所以世界才这么美好;若不是人们让他成为这个样子,我也成不了大主教;因此,你们交纳应当交的钱吧,把上帝的钱交给凯撒大帝,把凯撒大帝的钱交给上帝,然后我们在这里结帐,在这里分钱,这些钱归我,那些钱归你;我来了,我是你们的国王,是葡萄牙、阿尔加维和其余地方的国王,心怀虔诚地手持这根镀金权杖;你们看看,一位君主在尘世和心灵上如何尽心尽力保护其祖国和人民;我本可以打发一个佣人、一位公爵或者侯爵代替我,但是我亲自来了,我的各位兄弟王子们即你们的主子们也亲自来了;跪下,给我跪下,因为至体匣即将过来,我正在经过这里,耶稣就在圣体匣中,我有幸成为尘世的国王,两者中谁更优越呢,一切肉体能感到的都属于我,我是国王,我是种猪;你们知道,女教士们都是我主的妻子,这是神圣的真理,她们在床上既接待我也接待我主;因为我是主人,她们才手捻念珠快活地喘着粗气,她们的肉体玄妙、模糊,神龛里的圣徒们竖起耳朵倾听床帐里的喝喝低语;床帐项便是天空,没有比这更美好的天空了;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头垂在肩上,可怜呀,也许正在忍受痛苦的折磨,也许为了能更清楚地看到正在脱衣服的保技,也许因为这个妻子被夺走而满腹醋意,她是修道院里的被香火蒙得香气宜人的鲜花,多么美妙的肉体,但是,最后我走开的时候她留下了,怀孕了,那儿子是我的,这无须多加张扬,后边来的是唱诗班,他们唱着赞美诗和圣歌,这使我产生了一个念头,不消说,国王都有这些念头;在治理王国的时候,我和保技躺在床上以及此前此后,看到奥迪维拉修道院的修女们朝保技的卧室唱起万福经,心旷神信,莫过于此。阿门! 
  礼炮齐鸣,大黑船上响起排炮,不远处的王宫广场炮台上也响起炮声,轰鸣声此起彼伏,各要塞和城堡更是响声震天,在广场列队的佩尼舍和塞图巴尔王室军团行持枪礼。上帝的圣体在里斯本游行,他是殉教的羔羊,是各军的主子,好一个难解之结;黄金和水晶的太阳,砍人头的圣体匣,被吞噬、甚至连粪便也被消化的圣灵,看到你活生生地与这些居民们在一起谁会吃惊呢,他们是被砍下头的绵羊,是没有自己的武器的土兵,是沙漠里的白骨,是食本身肉体的人,所以女人和男人们匍匐在街道两旁,打自己和旁边人的耳光,锤打自己的前胸和肋部,伸手触摸在面前经过的流苏、锦缎和花边,触摸天鹅城和绦带,触摸绣花丝绸和珠宝首饰。上帝不在天上。 
  下午时分,天空光线微弱,几乎什么也看不到。月亮露出一点儿迹像。布里蒙达明天就能看见了,今天还是她的盲目。           
14   
  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神父从科莫布拉回来了,现在他已经是教规学博士,并经古斯曼这个专用称呼确认,还有书面证明;而我们呢,我们算什么东西,胆敢把骄傲的罪名加到他的头上;鉴于他有理由如此,所以原谅他的不够谦虚更有利于我们的灵魂,这样一来我们本身这种或那种罪孽便可以得到宽恕,况且最糟糕的还不是改变名字,而是改变面孔,或者改变口气。在面孔和口气方面他似乎没有变化,而对巴尔塔萨尔和布里蒙达来说连他的名字也没有更改;既然国王把他当作王宫小教堂贵族神父和王宫学院院士,那么就该改变面孔和口气,连同增加的称谓在阿威罗公爵庄园大门口显示出来;但他并没有这样;如果看到那个机器,猪他们3个人究竟在干什么,贵族会说那是区区的机械活计,小教堂神父会诅咒说那分明是魔鬼的勾当,而院士则会因为这是未来的事物而退出,直到它成为过去的事物的时候才肯重操此业。理所当然,这一天就是今天嘛。 
  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神父住在阳台临着王宫广场的房子里,房主寡居多年,其丈夫曾任权杖保管人,在一次殴斗中中剑身亡,这是过去的事了,当时唐·彼得罗二世还在位,这桩陈年旧案因为神父住在这里才老事重提;对寡妇只字不提似乎欠妥,至少应当把这一点交代一下,至于她的名字,如前所述,就无须提及,因为确实毫无意义。神父住在王宫附近,做得对,因为他是王宫的常客,这倒不是由于他具有贵族神父头衔而必须履行义务,这种头衔与其说有实际权力倒不如说是个荣誉称号,而是由于国王喜欢他,尽管时过11年之久,尚未完全失去希望,所以和蔼可亲地问他,我总有一天能看到机器飞起来吧,对此巴尔托落梅乌·洛伦索神父诚实地做了回答,也只能这样回答,禀告陛下,那机器总有一天会飞起来;但是,我能活到那时候吗;陛下万岁,但愿陛下比旧约全书中的古主教们更加长寿,不仅会看到机器飞起来,而且还能乘它飞行呢。神父的回答当中似乎有不妥之处,但国王没有怪罪,或者发现了但对神父宽大为怀,或者想起了要去参加其女儿唐娜·马丽姬·巴尔巴腊公主的音乐课而心不在焉,确实如此,他向神父打个手势,让他和随从人员一起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这种恩宠。 
  小姑娘坐在弦式钢琴前,她还小,没有满9岁,但巨大的责任已经压到那圆圆的小脑袋上,用短短的细手指准确地弹击琴键,还要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话,还要知道正在马芙接建造一座修道院;人们说得太正确了,小题大做,因为在里斯本出生了一个孩子就在马芙拉大兴土木,还从伦敦聘请来了多门尼科·斯卡尔拉蒂。参观音乐课的两位陛下和为数不多的随从人员,共30来人,人数不少是因为把国王和王后的本星期当班内侍及待女们以及巴尔托洛梅乌·德·古斯曼神父计算在内,另外还有其他神职人员。大师纠正着指法:法,拉,多;法,多,拉;公主殿下非常努力,咬着小小的嘴唇,在这一点上与任何其他孩子没有区别,不论在王室还是在其他地方出生,母亲佯装有点着急的样子,父亲则一本正经,神态严肃,只有女人们心肠软,容易被音乐和女儿感动,尽管她弹得很不好;这也难怪,女儿刚刚开始学,唐娜·马丽娅·安娜怎能指望出现奇迹呢,再说斯卡尔拉蒂先生来到这里才短短几个月;为什么这些外国人取如此难念的名字呢,因为不难发现,他的名字就是埃斯卡拉特,即红的意思,名副其实,此人长得身材魁梧,嘴宽而刚毅,两只眼睛间距离偏大,我不知道为什么意大利人会这个样子,这位35年前在那不勒斯出生的人就是这样;这是生命力造成的。 
  音乐课结束了,陪同人等也散开了,国王到一个地方,王后到另一个地方,王后到哪儿去我不知道;所有人都遵从先制成规,举行繁杂的礼节;王子公主看护人和衣服的案率声远去了,大厅里只剩下多门尼科·斯卡尔拉蒂和巴尔托洛梅乌·德·古斯曼神父。意大利人弹弹钢琴,一开始毫无目的,然后仿佛在寻找一个题材或者在校正一个音符;突然间像是沉醉在所弹的乐曲之中,两只手如同鲜花簇簇的船在水流中飞驰,偶尔在岸边垂下的树枝前停留片刻,接着又飞快地前进,然后又在一个深深的湖泊广阔的水面上荡漾,这是那不勒斯明亮的海湾,是威尼斯隐秘而又喧闹的河流,是特茹河上闪烁的光辉;国王已经走了,王后回到寝室,公主伏在绣花绷上;她从小就开始学习,音乐是尘世间声音的念珠,是在地上的圣母。斯卡尔拉蒂先生,等意大利人结束了即兴演奏并调好音符之后神父才说,斯卡尔拉蒂先生,我不敢自诩懂得这门艺术,但据我所知,我家乡有位印第安人,对音乐的了解还不如我,但我相信他听到天堂的音韵也一定神驰天外;也许不会吧,音乐家回答说,因为众所周知,要想欣赏音乐,耳朵必须有修养,正如眼睛必须学习才能判断文字和所阅读的文章的价值一样,耳朵受了教育才能听懂语言;这些经过深思熟虑的高论纠正了我轻浮的话,人们有个共同的缺点,就是容易说些自以为他人爱听的话而不坚持真理;但是,为了我能坚持真理,人们必须首先了解谬误;还要犯谬误的错误;我不能用简单的是或非来回答这个问题,但我相信谬误的必要性。 
  巴尔托洛梅鸟·德·古斯曼神父把胳膊肘支在钢琴盖上,久久望着斯卡尔拉蒂;趁两个人没有说话的时机,我们可以说,一位葡萄牙神父与一位意大利音乐家之间的这种流畅的交谈也许并非凭空杜撰,而是近年来两者无疑曾在王宫内外进行过这类谈话和相互问候,现在只不过顺理成章地移植过来而已,并且以后人们仍然会听到。如果有人感到诧异,这位斯卡尔拉蒂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就能如此流利地说葡萄牙语,那么首先我们不应当忘记,他是个音乐家,再者,应当说明,7年之前他便熟悉了这种语言,因为在罗马时他曾为我们的使节效力;在周游世界、遍访各国王室和主教府期间也没有忘记学到的东西。至于对话充满学究特点、用词适当无隙可击,那是因为有人帮了忙。 
  说得对,神父说,但是,这样一来,人就难免自认为拥护的是真理但主张的是谬误了;同样,人也难免认定拥护的是谬误但主张的是真理,音乐家回答说;神父马上说,清阁下想到这一点,即彼拉多问耶稣何谓真理的时候甚至没有指望得到答案,救世主也没有给他回答;或许两者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存在;如此说来在这一点上皮拉多与耶稣不分伯仲了;从最终来看是如此;既然音乐如此善于说理立论,那么我就想成为音乐家而不当布道者了;感谢阁下的称赞,但是.巴尔托洛梅乌·德·古斯曼神父先生,我倒希望我的音乐有一天能像传经布道一样可以阐述、比较和得出结论;尽管,请注意,斯卡尔拉蒂先生,尽管如人们说的那样阐述和比较往往如云似雾,却得不出任何结论。对此,音乐家没有回答;神父接着说,每个诚实的布道者走下布道台的时候都有这种感觉。意大利人耸耸肩膀说,演奏音乐和布道之后便默然不语,人们是否赞扬布道词、是否欢迎音乐有什么关系呢,或许只有沉默真正存在。 
  斯卡尔拉蒂和巴尔托洛梅乌·德·古斯曼来到王宫广场,在那里分了手,音乐家在王宫小教堂尚未开始练习的时候到全城各地去创作乐曲,神父则返回住处的阳台上,那里可以望见特茹河,河对岸是巴雷罗低洼地、阿尔马达和布拉加尔山丘,再往远处就是看不见的布吉奥塞卡山顶了;上帝创造世界的时候若不说声改变,整天都会明亮,若果真如此,整个世界就会完全一样,这叫一语定乾坤,但他一边走一边创造世界,造了海洋然后在海上航行,后来造了陆地以便可以弃舟上岸;在一些地方停留,在另一些地方只是经过,没有看一眼;他曾在这里休息,但没有任何人窥视,就洗了个澡,正因为想到这些,大群大群的海鸥才聚集在河岸附近,至今仍然等待着上帝再来特茹河水中洗澡,当然,其他水域也有海鸥,那是因为海鸥在那些地方出生。它们也想知道上帝是否苍老了许多。权仗保管人的寡妇过来对神父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下面,一队巡逻士兵围住了一辆轿式马车。一只海鸥离开兄弟姐妹在屋檐上方盘旋,陆地吹来的风支撑着它;神父自言自语地说,祝福你,海鸟,你的心是同样的肉、同样的血构成的;他打个寒战,仿佛感到脊背上长出了翅膀;海鸥飞走了,他觉得自己身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也许彼拉多和耶稣是完全一样的,这个突然出现的念头使他回到世上,感到自己赤身露体,一丝不挂,皮肤留在了母亲的肚子里;这时他大声说,上帝是一体的。 
  整整一天,神父都关在卧室里,不停地呻吟,叹息,下午已经过去,夜幕降临了,权权保管人的寡妇又来敲门,说夜宵已经做好,但神父没有吃,似乎准备开始他伟大的禁食,以便以新的、更加锐利的目光来理解事物,他毫不怀疑,向特茹河上的海鸥宣告上帝为一体之后将有更多的东西需要理解;真是大胆妄为到了极点,就连异教创始者们也不否认上帝实质上是一体这一点,而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神父接受的教育是,上帝在实质上是一体,在人格上为三性;今天,这些海鸥使他对此产生了疑问。天完全黑下来,城市睡着了,即使没有睡着也沉默不语,只能间或听到哨兵的口令声,但愿法国幼船者们不来这里上岸;多门尼科·斯卡尔拉蒂关上门窗,坐到钢琴前,从屋子的缝隙和烟囱飞向里斯本夜空的这是什么乐曲呀,葡萄牙卫队和德国卫队都侧耳细听,前者和后者都听懂了;在甲板上露天睡觉正在梦中的水手们醒来侧耳细听,听出了是什么乐曲;在搁浅在陆地上的船下忍饥挨饿的流浪汉们也听见了;成千座修道院里的修士们和修女们听见了,他们说,那是救世主的天使们,这块土地上奇迹层出不穷;即将杀人越货的蒙面大盗们和被匕首刺中的人们都听到了,后者不用要求忏悔便得到宽恕;宗教裁判所一间深深的牢房里的囚犯听到了,旁边的一个狱卒过去掐住他的喉咙,把他掐死了,没有比这种谋杀更悲惨的死亡了;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巴尔塔萨尔和布里蒙达听到了,他们躺在床上问,这是什么音乐呀;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住在附近,在所有人当中头一个听到,他下了床,点上油灯,为了听得更清楚,他把窗户打开了。一只只大蚊子也钻了进来,落到屋顶上,先是在高高的腿上摇摇晃晃,后来就一动不动,仿佛似有若无的灯光对它们没有吸引力,也许是被吱吱的笔声催眠了,巴尔托洛海鸟·洛伦索神父早已坐起来开始书写,我在他之中;天亮了,神父还在写,写的是上帝之体布道词,这个晚上,蚊子们没有叮神父之体。 
  几天以后,巴尔托洛梅乌·德·古斯曼正在王宫小教堂里,意大利人来与他交谈。说了些刚见面的寒暄话以后两个便从国王和王后观礼台下面的一个门走了出去,这些门都通向进入王宫的走廊。他们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不时望一望挂在墙上的法国亚拉斯画布,上面画着亚历山大六世教皇的故事,宗教仪式的盛况,均从鲁本斯的作品临摹而来;有托比亚斯的故事,是根据拉法埃尔的作品画出的,还有征服突尼斯的场面,假如有一天这些画布着了火,连一根布丝也剩木下、从他的口气里不难听出来,这不是他将要谈的重要内容;多门尼科·斯卡尔拉蒂对神父说,国王的观礼台上有一个罗马教廷圣彼得大教堂的复制品,昨天他当着我的面拼起来了,我感到非常荣幸;他从来没有赐予我这种荣耀,我这样说绝非出于嫉妒心理,而是因为看到国王通过意大利的儿子给予该民族这种光荣而感到高兴;据说国王是位伟大的建筑家,莫非正因为如此他才乐于以自己的双手建起像圣彼得大教堂这样的顶峰建筑吗,尽管规模要小一些;正在马芙拉镇建造的修道院非常不同,这座巨大的建筑物将在今后几个世纪里令人惊叹;人的手创造的作品是何等不同啊,我的作品是声音;你说的是手吧;我说的是作品,产生之后立即消失;你说的是作品;我说的是手,要是没有记忆力和我赖以写作的纸,手能干什么呢;你说的是手;我说的是作品。 
  这似乎仅仅是一种有趣的文字游戏,以文字的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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