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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树庄的暗狩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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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们了。那我们要走了。”
“本店全体员工都衷心期待你的再次光临。”
以岩濑店长为首,带着副店长、外务部经理等直属部下,还有各楼层
的主任、童装部的诸位店长,以及其他负责接待客人的十几位员工……
在三十多人恭谨地送行之下,匿名的贵宾和她的跟随者离开了花菱百货公司。
惠那像是被什么毒蛇猛兽追赶似的,快步走过宝画堂书店的转角。
她从墙后偷偷探出头来,确认一下站在花菱百货前面的那些人没有追过来。
至此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呼……”
“如果那么担心被抓到的话,最好还是改一下第三只手的坏习惯吧。”
“我什么时候偷过东西啦!”
“既然如此,又何必紧张成这样呢?
“碰上这种场面不紧张才奇怪吧……”
结果,对方唯一尊重她们“低调”要求的只有喝茶时间。
在那之后,不管她们走到哪,岩濑店长都随行在侧,往其他楼层移动
时搭的是清场过的观景电梯,到达之时还有楼层主任和各家店长迎接,
受到了殷勤至极的招待。店里没有的东西都会立刻要外务去调货,商品
的价格和付帐的方式完全没有提到过。其他的客人都远远地张望着,一
直有人拿出手机拍照,结果后来还有个目光凶狠、穿着黑背心黑臂章的
店员从后面悄悄靠近,对他们做出了什么忠告……
这对自认是一介小市民的惠那来说,就像个恶劣玩笑似的、令人颤栗的购物体验。
“……总觉得有一种受够了的感觉。”
“真是的,你的心脏也太弱了吧。”
“我跟你可不一样哪。”
两人继续走着。
抬头一看,天色已是黄昏。
酒吧和餐厅都开始营业了,满满挂在住商混合大楼外的招牌依次亮起了霓虹灯。
假日的闹区中,到处都是边走边谈笑的家族或情侣。
长长的影子落在拼贴了红砖的人行道上,阳光渗进了淡橘色。
十岁左右的金发少女,还有十七岁左右的女高中生。风格迥然不同
的两人的身影,也毫无隔阂地混杂在人群之中。
“哪……”惠那开口说道。
“做什么?”
“关于怀表的事,真是太遗憾了。”
“这也不是什么好遗憾的事。愿意承认自己能力不足的工匠也是很
值得尊敬的,你说不是吗?”
“嗯,或许是吧……”
惠那想起了在珠宝钟表卖场里的对话。
“这个怀表啊,应该说是没办法打开里盖吧,可是平常的钟表是不可
能做成这样的,所以只能猜测是有特殊用途的东西……”
芙蕾亚的怀表从构造看来是年代非常久远的东西,状态也保持得非
常完整,但是他却连出处和制造者是谁都看不出来,甚至还不能分解,所
以也无法修理或是调整……也难怪他会那样战战兢兢地说明了。
“目前这个怀表还可以正常运作……不过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先把它
放在这里,我再好好研究一下。”
“我想不必了,谢谢你。”
芙蕾亚拿回自己的怀表,系上锁链,收回原来的位置。
她看起来并没有失望的反应。
惠那现在还是这么觉得。
但是……自己既然担任向导,总是觉得有些责任感。
她偷偷地看着芙蕾亚。
虽然高级却不符合时尚的黑色洋装、黑色帽子,还有蓝色的蔷薇花饰。
在明亮的卖场中非常引入注目的、美丽的金色长发……
现在看来几乎要融人暮霭里似的。
第一次见面之时的印象,像是幻影一样地浮现。
然后,她又想起了仅仅两天前所发生的事。
现在,在白天与夜晚的界线上,她正与芙蕾亚一起漫步着。
夕暮的薄暗,比什么衣服都还要来得适合这位少女。
惠那忍不住这样想着。
“接下来要做什么?要直接回家吗?”
她一边走一边问道。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惠那是会直接走路回家的,但是如果芙蕾
亚已经累了,还是咬牙搭乘昂贵的计程车比较好。
“还是说,要先去哪里吃晚餐吗?我刚才没有多吃甜点,现在已经有
点饿了,我请你吃晚餐好吗?”
可以一口气买下那么多衣服的孩子,可能也不需要别人请客吧。
在百货公司发生的大骚动,让惠那充分体会到她确实有着“特殊气质”。
但是,惠那真正关心与感兴趣的指针,并非指向如此表面的事物。
芙蕾亚还是保持着沉默,眼光慢慢地巡视着黄昏街道的各个角落。
……她果然还是挂心着怀表的事吧?
就在惠那正要再说什么话的时候。
她突然发现一间小小的钟表店。
美观的门扉旁边,挂着一个写着“劳力士.亚美茄·宝格丽·机械钟表
专门店”的木头牌子。风格看起来倒像是咖啡厅或精品店。
“……哪,我们进去看一下吧?”
“喔,你也有钟表要修理吗?”
“不是啦,我是在想,这种专门店说不定可以修好你的怀表呢。”
“真的可以吗……”
“反正我们就先看一看啊。来嘛……”
她拉着一脸迟疑的芙蕾亚,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狭窄的店。高高的橱窗中摆了二十多只的高级手表。
柜台后面只有一位中年店长,正在向一对像是熟客的情侣推销一只金色的手表。
“……就算当作投资也好啊。这可是限定商品,好好收着不用的话价格是会上涨的。”
他一眼都不看这两个刚进来的客人。总觉得让人不太愉快。
“不好意思。我们想要麻烦你修理怀表……”
“我这里不处理普通的钟表唷。”他敷衍地丢了一句,又继续跟熟客对话着。
……钟表还分什么普通和不普通的吗?
虽然惠那有点不高兴,但是她又想着,说不定所谓的专门店就是这样的吧。
“总之可以先请你看看吗?”惠那强硬地说着,那对情侣之中的女性
就转头过来看着她们。
接着就像突然惊觉似的,面露微笑让出了位置。
“把怀表给我看。”
他催促芙蕾亚,跟她讨着怀表。
“就是这个……”店长从惠那手中接过怀表之后,还是带着不耐的脸色。
他打开表盖,看了字盘一眼。
“这个是玩具吧。”他把怀表随便丢在柜台的玻璃桌面上。
“这是随便拼凑的怀表吧。虽然看起来还满像高级品的,但是这种东
西哪有可能随随便便就做得出来咧……这是在哪买的?”
“这个嘛,听说好像是年代很久远的东西。”惠那为这跟花菱百货公司
完全不同的待客态度感到混乱,一边艰涩地回答着。
“在旧道具店买的吗?就是因为明明没有专业知识,还爱买古董,才
会被这种破铜烂铁给骗了。哎呀,如果非得修理不可的话,我也是可以受
理啦!不过如果你说修不好就不给钱的话,我可是很困扰的。”
看来,他对两个孩子拿来的奇怪怀表本来就不感兴趣吧。
惠那曾经看过这种场面。在她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曾经跟父亲一起去古董店。
那位店长把显然是外行人的顾客随便打发走了之后,就—边叹气,
一边说道:“最近有越来越多像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客人了哪……”
……然后说些像客人您才是大行家之类的话,立刻就换了一副表情来谄媚熟客。
父亲只有苦笑以对。自己当时什么都还不懂。
芙蕾亚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定是生气了吧。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但是,惠那的愤怒绝对多过她百倍以上。
她已经明白了,这个世上也有这种德行的大人。
虽然可以理解,但是对十七岁的少女来说,这种态度实在不可饶恕。
“不用了。”惠那冷冷地说着。
“这么珍贵的怀表,哪能放在这种不识货的店里。”她拿起了放在柜
台上的怀表,放回芙蕾亚的手中。
然后就直接拉着她的手,大步走出这间店。
她怀着满腹的怒火,正要粗暴地摔门之时……
“门是无辜的唷。”芙蕾亚制止了惠那。
然后她轻轻地、轻轻地、轻轻地,以无比温柔的动作关上了门。
门外依然是平静的夕暮。
沸腾的怒气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羞耻与懊悔的情绪。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竟然在这么小的孩子面前大发脾气,还差点做出粗鲁的举动……
“对不起……”她放开了芙蕾亚的手。
惠那现在才发现芙蕾亚的肌肤冷得出人意料,不禁为此感到疑惑。
“你的反应并没有错。”芙蕾亚用纤细的手指收起怀表,轻声说道。
“以为只要是字盘上刻了刻度的东西,就可以叫做钟表的人,也是很的多的。”
前往车站方向的行人匆促地交会走过。
市区巴士轻轻发出喇叭声,一边呼啸而去。
行道树就像水彩笔的刷毛一样,吸入了傍晚的昏暗。
“我们走吧。”
“……哪,关于你的怀表,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惠那说道。
正要迈出步伐的芙蕾亚,突然停了下来。
她转过身来,与惠那对峙。
“喔喔……”就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玩具似的说着。
她圆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惠那的脸
“惠那。”
“……什、什么?”
“不要动。”
惠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何时,路上的行人全都不见了。
昏暗的街道上,只剩下惠那一个人。
芙蕾亚的帽子掉在人行道上。
可是,却不见她的影踪。
惠那正要蹲下身体捡起帽子,却突然愣了一下。
——针?
不是。
那是跟牙签差不多大小的鲜红箭矢。
上面附有尖锐箭头也有尾羽的精细迷你箭矢。
三十支左右的箭刺穿了入行道上的红砖。
而且,也剌穿了芙蕾亚的帽子。
“芙蕾亚!”应该叫出的声音,却没有传进自己的耳里。
好像被什么东西包围住了。
她看见了三十个左右的、小小的红色人形。
“什……什么啊!?这到底是……”
红色的人影全部都拿着红色的弓。
他们架上第二支箭,箭镞全都对准了惠那的脸……
“帽子破得不能戴了哪。”芙蕾亚的声音响起。
听闻此声,惠那才又回过神来。
在身旁的伸手可及之处,站着一位金发少女。
她一脸不曾离开过的表情,以浮水月影般的风情微笑着。
惠那迅速抱紧了她。
弓着背缩起身体,尽可能地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掩蔽。
就算是那么小的箭,被射中的话一定还是很痛的!
可是,只有这个孩子,非得拼了命保护她不可……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可以放开我吗?”荚蕾亚说道。
她的声音不知是因为看不到好戏而带点怒气呢,或者是觉得害羞呢,
总之听起来应该是可以放心了。
“啊,抱歉……”惠那放开了芙蕾亚。
她战战兢兢地往四周张望。
像鸟笼一样的银色光网,把她们包在其中。
第二轮的箭矢全都被网子挡住了。
不,被围住的并不是惠那她们。
光网形成甜甜圈的形状,将那些小小的红色人影一网打尽。
芙蕾亚轻轻整理一下衣服,才站到那些红影面前。
“不知道对手的能耐就来偷袭,真是太鲁莽了呢。”
就像映在墙上的光影似的人形们微微地晃动。
“……唉,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没事的。”芙蕾亚回答道。
“这些东西,还不足以与我为敌。”
红影之中的一个突然浮现在前方。
“汝为何人?!”
他以听不出年龄或性别的声音问道。
“要间别人的姓名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姓名比较好吧?”
黑衣少女回答着。
她银色的双眸严厉地盯着无礼的使者。
结果那些影子全都恐慌了起来。
“唉呀,这个是鬼呀。”
“是异乡的鬼。”
“是鬼姬呀。”
“以我们的能力是无法对抗的。”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快点逃命了。”
“那就迅速撤退吧。大家快点,快点……”
红影们全部转身想要立刻逃离这里,但是因为被光网围住了根本就跑不掉。
“慢着。”
听到这声叫喊,那些红影像是已经任命似的,并列着伏在地上。
“帮我传话给你们的主人,”芙蕾亚带着贵族般的威严,对那些影子们说道。
“说古老的暗狩者不久就会带来灾厄。”
光网瞬间消失了。
同时,全部的红影也消失无踪。
此时仍是黄昏。
惠那就站在闹区之中。
人群在人行道上交会而过,亮着头灯的车辆在马路上川流不息。
“咦……什么?怎么回事?”惠那莫名其妙地看着四周的景象。
视野的急剧变化,让她一时之间无法做任何思考。
没戴帽子的芙蕾亚走到她的身边。
“我问你喔,刚才的事……”
“我想,我们等一下就立刻去打个招呼比较好吧。”
“打招呼?”
“难得有这种机会,你也一起来看吧?”
惠那浮了起来。
浮在街道的上空。
马路、大楼还有—般住家的屋顶,全都像细小的豆子一样落在脚下的远方。
从下方吹上来的晚风,把她的刘海都吹乱了。
她连忙压住了裙摆,又突然想到没有这种必要。
“你看起来挺愉快的嘛。”
芙蕾亚现在也在她身边。
她也飘浮在半空中。
像是一切都很自然的样子,在空中轻松地拨着她的长发。
“因为,如果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的话绝对必死无疑啊,可是……”
“喔,不需要做这种无谓的担心。”少女以自满的表情回答道。
“你既然对我表现了关怀,就非得把这点程度的事当作余兴节目不可了。”
她抓起惠那的手腕,轻轻地叠上了她冷冷的小手。
只是这样,惠那就奇妙地平静下来了。
现在,在这世界之中唯一的真实,就是有她在身边的事实,就只有这样。
“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芙蕾亚放开了跟她交握的手,轻轻地说道。
“只要是你的愿望,我全都会帮你实现唷。这是因为你对暗狩者的爱护。”
仿佛是在人烟罕至的山谷中,安静地绽放且默默枯萎的花朵一样,
她自傲地微笑着。
惠那只是凝视着芙蕾亚。
虽然她不了解这些话的意味,但却并非不相信,也不感到害怕。
只是……这位自夸为全能的少女,无论是肩膀、四肢、手指、嘴唇、脸
颊或眼睛,她全身上下看起来都显得好孤寂。
惠那想要走近她身边。
所以,她才又重新想起自己正在半空中。
“……唉呀。”
“你唷,多注意一点嘛。”
她在芙蕾亚的搀扶之下,恢复了直立的姿势。
然后,她望着四周的景色。
惠那正飘浮在被染上了橘色的光辉之中。
黑暗正伏在地面。
远方山峦的影子,长长地延伸到住宅区上。
直到那里都是白天,再过去就是黑夜……
不觉之间涌现出的乡愁,让惠那无意识地找寻着自己熟悉的街道。
她找得出来的地方,只有车站前的闹区、学校的范围,还有父亲的医院。
芙蕾亚看着怀表的字盘。
她对这个应该有些故障的怀表不觉得不安,也不予以猜疑。
“时间差不多到了呢……”她自言自语着,就把打开盖子的怀表解下,
然后轻轻放开了手。
怀表就像离不开主人的忠犬一样,也飘浮在半空中。
她把手指交叠在胸前,咳咳,先清了清喉咙。
“Cosmos、Boden、Stem、Himmel、Berg、Fluss、Gipfel……”
浅桃色的嘴唇,念出了古老的诗歌。
那是惠那应该完全不懂的、遥远异国的语言。
可是,芙蕾亚想要传递的意念,却化为日文流进了她的心中。
天、地、星、空、山、川、峰……
“哪,你在念的是……”
芙蕾亚像个恶作剧的小孩般眨了眨眼睛,打断了惠那的发问。
“你不知道天地之歌(注32)吗?”她像平常一样不以为然地问道。
“真是没用哪。”
她在空中转了身。
出现几道光柱往大地延伸而去。
一、二、三、四……总共有十根圆柱。
五芒星的形状覆盖了旧市区的一角,像是支撑着时空的巨树一样,
又像是祭祀古代神祗的遗迹—般,笔直地耸入蓝天。
惠那和芙蕾亚就在这个五芒星的中央。
“这个……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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